九十九章：記憶獨白12
九十九章 記憶獨白12
玄冥抱著我，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你……”我想著，兩個人總是泡在浴池中也不是回事。
“別說話！”玄冥的頭在我的肩上蹭了蹭。
我隻好任由他抱著我。
我感到抱著我的玄冥，他的情緒逐漸的平穩下來。
……
他到底要在這個浴池中泡到什麽時候啊？我感覺的自己的身體在浴池中跑的都快要脫水了。
過了會兒，情緒已經平穩下來的玄冥一把橫抱起我，從浴池中站了起來。
謝天謝地，終於從浴池中出來了。
我立即捏訣把自己和他身上都弄幹，對於抱著我的這個絕美男子的裸/體，我已經很淡定了，畢竟剛剛才見過那一副活生生的春宮圖，要是再大驚小怪，那我還真的該鄙視自己的適應力了。
我看著玄冥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有些納悶，甚至懷疑剛剛在浴池中抱著我，把頭埋在我肩膀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我是可以很淡定，因為什麽都見過了。可是你為毛你抱著一個，以你目前的狀況來說，我和你還沒有什麽關係，為毛你抱著一個和你沒有關係的女子還能夠如此平靜？
我看著玄冥道：“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玄冥看了我一眼，還真的放開了我。
我身上的衣服完好，麵前站著完全赤/裸的玄冥。
我想著，我們覺得這樣看著全身**的他也不是個辦法。
我轉身，手腕卻被人拉住了。
“不許走！”依舊是無比霸道的口吻。
可是我卻已經明白他是用這霸道的外表來掩飾內心的脆弱。
我指了指浴池一旁放著的衣服。
玄冥道：“我不想穿。” 我滿頭黑線，看著他道：“男女授受不親。”
玄冥道：“剛剛也沒有看見你臉紅。” 我反唇相譏：“做的人的不臉紅，看的人有什麽好臉紅的？”
玄冥的微薄的唇抖了抖。
我剛剛那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看著他鬱悶的樣子，我覺得很快樂。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在這漫長的時光變得有邪惡了。
我拿起放在浴池旁邊，玄冥的衣服。
走到玄冥身邊，遞給他。
“穿上。”
“你給我穿！”某人很大少爺很欠扁的口吻說道。
我很想反問，你是小孩子麽？不過話到嘴邊，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那個孤單弱小，追逐著自己娘親卻總是被傷害的孩子。
我拿著那件寬大的玄袍，走到玄冥麵前，認命得給他穿上。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那布滿傷疤的皮膚上。
手中的動作就這麽頓了下來。
玄冥略微低了低頭看著我的眼睛。
“怎麽？”
我抬頭看著他道：“沒什麽！”
“你在難過。”玄冥用一副斷定的口吻說道。
我沒好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動作有些粗魯的為他穿好衣服，這本來就是一件；類似睡袍一樣的衣服，有兩個袖子，腰身那有一根緞帶。
為他係好緞帶。
他挑眉道：“第一次？”
我聽了這話，抬頭白他一眼，不過是係個緞帶而已麽，至於用這麽曖昧的口氣說話麽？而且尋常的女子誰會給男人係緞帶？若是平常的小姑娘，這會兒估計會被玄冥這個家夥調戲的挖洞鑽地了。
伺候好了這個大爺。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走了。”說著我轉身就要離開。
“你又要去哪裏？”玄冥抓著我的手腕不鬆開。
我看著他道：“我要回去睡覺。”
“在這裏睡。”
“你確定你會老老實實的麽？”我挑眉看他。
玄冥點頭。
我幹脆的扒拉開他抓著我的手腕，道：“相信你才有鬼！”
我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沒有如願以償的聽見玄冥抓狂的樣子，我停住腳步，轉身看了玄冥一眼，
他站在原地，披著我為他穿上的玄袍，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出神。
我承認我被這個家夥的樣子給哀怨到了。
讓一貫霸道的他做出這幅樣子來，還真的是有些難為他了。
不過哀怨的表情在看到我向他走來的時候，已經飛快的消失不見了。
……
玄冥一把拉住我，抱在懷中，用他的下巴磨蹭著我的發。
“你到底是什麽……”
我聽到他用有些費解和鬱悶的聲音說。
？一個大大的疑問在我的心頭展開，他是意識，想起什麽了嗎？
當玄冥抱著我躺在**，不要亂想不是剛剛他和那個茉莉仙子滾床單的大床，如果他要抱著我上那張床的話，我說不定會立刻就殺了他！
玄冥隨手拿下了我挽發用的白玉簪，我那一頭黑發如瀑般的散了下來。
玄冥看著我那一頭的黑發，笑道：“這樣順眼多了。”
然後，他就抱著我睡著了，他還真的隻是抱著我而已。不要驚奇，這絕對不是這個魔頭改過，清心寡欲了，你讓一個魔頭清心寡欲，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躺在**，他之所以隻是抱著我這麽老實，完全是因為，我用法力壓製住了他，然後催眠。
隻要法力不比我高，這個對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的。
我看著躺在我身邊，睡的很沉的玄冥。
雙眉緊皺，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莫不是在睡夢中，都在做噩夢麽？我想著他心痛的來源，又是一陣心痛。
我伸出手來，用力的揉開玄冥緊蹙的眉頭。直至他的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我這才收回自己的手。
結果，被睡夢中的人抓住。
紅唇微動：“薇兒。”那是夢囈一般的聲音。淚水就差點在那一刻決堤。
我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動靜。
不為別的，隻為那夢囈一般的一聲薇兒，喚起了我太多回憶。
千萬年來，我的性子一向清冷。很少為旁人，別的事情，有什麽波動，師父去世之後，更是如此。
所以不曾有人這樣親昵的叫過我。
師父喚我薇薇。
後來師傅去世，多年後，仙界誕生。
我成為仙界上落雪峰上的主人，盡管容顏傾世，可是清冷的性子，常年都是一副微笑淡漠的表情，讓那些聰明的仙人們，隻能遠遠的看著我。
我曾經會所昆侖山上的步卿塵，那性子無喜無悲。
卿塵對我反唇相譏：薇薇你又何嚐不是清冷入骨，臉上的微笑，讓人一看便知道，明確的寫著四個字，生人勿近！
所以，我與卿塵為知己，不是沒有道理的。
細細想來，六界之中我的朋友不少，知己不多，異性之中，無關情愛的，隻有卿塵一個。同性之中，也就是那個無憂島上的靖瑤了。
隻是在靖瑤這個女人麵前，我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我和卿塵為知己，他都很少叫我薇薇。
隻有他會叫我薇兒。
我看著枕邊人，一時間有些醉了。可是想到這一世他的經曆，我與他之間還會有什麽好的結果麽？ 想要抽回我的手，卻被他四名的握著。這還不算什麽，然後我整個人都被他壓住了。
就是他真的還是睡著的，也夠我後悔的了。
於是玄冥的大腿壓在我的大腿上，一手摟著我的脖子，溫熱的呼吸不斷的噴薄在我的臉上頸間。
我想要動一動，卻在看到他平靜的睡顏時，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知道這樣子維持了多久，直到外麵魔界的天空從漆黑轉為墨色，這家夥才動動身子，緩緩睜開眼睛，而我因為被某人壓著，一夜未眠。
玄冥睜開眼睛，看著我，一副睡眼朦朧，還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我看著他道：“醒醒！”
結果玄冥再次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我看到他困惑了。再次皺起眉頭來，看著我伸出一隻手來，使勁的捏了捏我的臉。
“你幹嘛！”被某人給壓迫了一整夜的我，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被某人巨石一樣抱著壓了一整夜還不算。本來以為清早這種磨難會結束，誰料到，竟然又被慘遭**我的臉。
“雪薇仙子？”他的聲音還在著困惑。
“當然是我。”我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也可以殺人的話，現在的玄冥早就被我因為睡眠不足，而帶著憤恨的眼神剜成篩子了。
結果這家夥說了一句，讓我更加氣憤的話。
“你怎麽會在本尊的**？”
我看著這個好像自己被吃了豆腐一樣的玄冥，心中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麽？”不用被人提醒，我也知道，現在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陰沉。
玄冥聽了我的話好像很認真的想了想。
他最好立刻就給我想起來，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會把他給踹下去。
他好像想了起來，卻罵了一句：“該死！”
我瞪他，絕對不是我善良不想要踹他，而是我的身體被這個人壓了一整夜，現在已經完全麻痹了。
“你可以放開我嗎！”我吼。
“不要，這樣抱著挺舒服的。”玄冥果斷的拒絕，
一腦門黑線的我無奈兼無語的看著他……
我動了動身體。
過了會兒。在我終於能動的時候，我一腳踹了下玄冥。
玄冥皺眉看著我吼：“你這女人做什麽。”
“踹你！”再加上一腳。
玄冥就這樣被我結結實實的給踹了下來。
“尊上！”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
玄冥坐在地上一個怒吼：“出去！”
那邊剛剛進來的常樂，很無辜的就這麽被吼了出去。
難得看到玄冥這樣惱羞成怒的樣子，我在**抱著被子，樂的直打滾！
大抵是沒有見過我這個樣子，玄冥看著在**滾做一團的我，有些傻眼了。估計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他眼睛裏蕩漾著的笑意，和上翹的唇角。
玄冥看著我嘲諷道：“仙子都是你這般模樣麽？”估計我現在這樣子和他當日在無憂島上的無憂樹下見到的樣子大相徑庭。
“你該幹嘛幹嘛去，我要睡覺！”懶得再看他，我也真的困的不行，於是抱著被子，閉上眼睛。我才不管仙界的仙子是什麽模樣，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
玄冥看著我道：“幫我穿好衣服。”
我頗為無奈的道：“你自己沒有手麽？”
“穿不穿。”
“我管你啊！”
最後結果是，我還是躺在**，他自己穿好了衣服，出門了。
……
記得萬年前他見到我一個人抱著一隻小狐狸在無憂樹下滾作一團，也是像剛才那般問我：“仙女都是你這般模樣麽？”
我那時是怎麽回答他的。
我說：“我不管別的仙子是什麽模樣，我就是這個樣子。”
師傅曾經對我說，有師傅在，你不用管別的事情，做你自己就好。
可是師傅離開之後，把這個六界托付給我之後，我就再也不能像他活著的時候，那般的肆意妄為了。要收斂起我的任性，要幾千年，上萬年如一日的守護這個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情感的六界。
師傅離開後，我逐漸對這個世界有些失望，不是沒有原因的，我的師傅，是個聖人，千萬般的好，完美的像是隻有在女子的幻想中才會出現。可是這樣完美的人是我的師傅，以後遇見其他人，我難免會拿著那人和師傅做比較，越比較，就越覺得師傅很完美，其他人很糟糕。這樣以來，失望是在所難免的。
我的活潑我的快樂一日又一日的被漫長的時光，無聊重複單一的事情消磨掉。
直到那一日，我遇見他，問我的話。
聽到我的回答後，他竟笑了，我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囂張的不可一世的男子，笑起來竟然很好看的樣子，像是飄揚在空中的楓葉，醒目，又不過分張揚。
他道：“很特別。”
……
盡管一個晚上被玄冥和聖女瓊芳給弄的都沒有睡好。我在玄冥離開這個房間後，還是沒有睡著，反而意識更加清醒了。
已經過去了很久的事情不斷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有愛也有恨。
有淚也有笑。
而那個人不是我從心底崇拜的師傅，不是完美無缺的男子，而是他，看起來滿身的缺點，卻能讓我哭，讓我灑脫無忌的笑。
最後也差點流幹了眼淚。
從那以後一萬年，落雪峰上再也沒有飄過一片雪花。
靖瑤笑我，落雪峰上再無雪。
我想我是淚幹了，封印了他，清醒過來，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是為了什麽，為了六界蒼生麽？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我心底為何對那個人還有恨意？
師傅對我說過，愛與恨本就是同根，若是能夠愛，就不要去恨，因為恨，隻會讓自己不會了，連帶讓你身邊的人也不快樂。
師傅走了，我身邊再也沒有其他人。
漫長的生命，我一個人活著。也不知道那樣的日子過了多久。
他便出現了。
可是就是這個掌握這我的喜怒哀樂的人，最後又是被我親手封印的。
我在**翻來覆去睡不著。
玄冥倒是很快就回來了。
看著在**翻來覆去的我說道：“和本尊去人間逛逛怎麽樣？”
我抱著被子從**坐起來，看著玄冥道：“你就不怕我逃了。”
玄冥看著我道：“有本尊在，你往哪逃？”
人間。
來到人間，因為之前我來過人間很多次了，自然知道要換了模樣。
不過玄冥還是那副很欠扁的樣子，身體是他自己的，他不變換，我也沒有辦法。
不過，在人間的大街上，我的腳邊被人丟了無數手帕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對玄冥說道：“你要不要考慮換個樣子？”
“怎麽？”
“你看看！”我指著我們腳下，那些顏色各異，上麵繡工不同，花樣不同的手帕。
“嗯？”玄冥好像不解。
我又指了指那些把手帕丟在我和玄冥身邊，正一臉含羞帶怯的看著我們的妙齡女子們，道：“看到了沒？”
玄冥瞥了那些懷春的女子們一眼，收回目光，看向我道：“原來你吃醋了。”
他這麽微笑著對我說，你吃醋了。
我手裏一個抖，手裏的桂花糕滾落在地上。
“咳咳咳……”
“真是的，怎麽吃的這麽急。”玄冥拉著我在旁邊的茶水攤坐下，要了一杯茶水。
一手撫著我的後背。就像對待情人般溫柔。
要命的是現在的模樣可是個男人。
在我反應過來，我還是男裝的時候。用眼神假裝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周圍的人們。
結果每個人都正是一臉驚異的看著我們。
那個年代，斷袖還是極少的，曆史上都還沒有記載，那些人們看著我和玄冥的眼神，我明白了，他們已經誤會了。
我狠狠的瞪了玄冥一眼，他不怒反笑，不過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付了錢，我們從茶水攤出來。
“你要賠我桂花糕！”
玄冥道：“我記得你剛剛吃的就是我付的錢吧！”
我理直氣壯的回道：“不是你要我陪你來人間麽？”言下之意是，你付賬不是應該的麽？
玄冥認命和我買桂花糕去了。
在玄冥付賬的時候，我想起了，小時候和師傅在人間聽得故事，一時間覺得，這玄冥真的是好男人的典範。
當我自己意識到這個念頭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在想什麽？”玄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手提桂花糕站在了我麵前。
我從他手裏接過桂花糕，看著他微笑道：“你來人間到底要做什麽？”
“找個人。”
“誰？”
“你會幫我嗎？”玄冥盯著我問道。
我看著玄冥，眯起眼睛來，道：“實話實說，其實，你叫我來就是要替你找人吧！”
玄冥很誠實的點頭，讓我有種想要把手中的東西砸上去的衝動。考慮到手中的東西是桂花糕，覺得太浪費，我放棄了這個念頭。
看著玄冥道：“說吧，什麽人啊？”我想著他堂堂魔尊親自來人間找的人，應該不是什麽普通老百姓。
“巫族的後人。”
“巫族的後人？你們魔界不就有一個麽？”
“巫族的人還是留在魔界比較好。”
我沉默。
“這個也是我們軍師的意思。”
我注意到玄冥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淩澈。看來他和淩澈的關係不一般。
“是麽？”我很懷疑，嚴重的懷疑、。
“留在人間，一旦身份白露，人間的修仙者不會放過他們，仙界也不會放過他們，下場如何，你這個仙界的仙子應該比我們更加的清楚。” 我聽出玄冥話裏帶刺。
譏諷回去。
“你把他們帶回人間就是安好心了？”
玄冥默……
看看，被我說中了吧！我就知道他一個魔界的魔尊也不會那麽好心。
“說找不找吧！”
“我又不是淩澈，身上又沒有巫族的血統，怎麽可能找得到。”
“軍師說，你身上有巫族的氣息，得到過上古巫族一滴血。”玄冥給我一個得了吧，你別裝了，我什麽都知道了的眼神。
我默……心裏罵了一萬遍淩澈這混蛋！
“隻有一滴而已，我不確定能不能找到。”我如此說道。
玄冥看著我道：“魔界可是不隻有一個茉莉仙子。”
我聽了這話，本來就不怎麽高興的心情，更加的陰翳起來。
我咬了口桂花糕。
瞥了一眼玄冥道：“你以為這樣能夠威脅我，你魔界就是有一千個茉莉仙子，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不在乎？”玄冥見我如此態度，略微有驚異。
我笑道：“我為什麽要在乎。”少了一個茉莉仙子，六界又不會發生什麽大事，而那個茉莉仙子，也不是那麽無辜的，我幹嘛要為了一個茉莉仙子，甚至更多的茉莉仙子，而為魔界找巫族的後人，要知道，哪怕一個血統很不純正的，也比一個茉莉仙子對六界的安危有威脅多了，幸運的是，那些存留下來的巫族後人，所剩不多，大部分也都隱藏於六界之內。就是仙界知道這些巫族後人的存在潛藏著威脅，也找不到他們。隻因為，無論是外貌還是別的，這些巫族後人都與平常人無異。
“這麽說你是不想找了？”
我說道：“我隻是說不一定找到。”
“我不喜歡這個回答。”
“那又怎樣。”我聳聳肩，繼續說了句：“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玄冥瞪了我一眼，他這會兒，大概有種想要掐死我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