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怒吼:妖孽殿下不要逃

二百六十八章:人間17

二百六十八章 人間17

秋璿一步步往前走著,聽著後麵那個剛剛向自己求救的女子一聲尖叫,秋璿身形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山頂的風吹來,帶著讓人心冷的絲絲寒意。

身後的紀塚站在原地,他是仙人,是昆侖的上仙,出手並沒有讓那個巫族後人,難受多少,紀塚出手的時候,站在那裏隻是動了動手,連步子都沒有挪動。隻是巫族的血並沒什麽修為,紀塚連用劍都犯不上。

他還是那個白衣男子,俊朗的眉目依舊,隻是曾經那張總是帶著暖人心的笑意的臉,卻不知在什麽時候笑意已經消失不見。

隻是這一點秋璿不關心,也不想去去關心。

紀塚站在那裏,除了那個巫族後人,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都沒有,隻是轉過身朝著秋璿走去。

秋璿站在山頂的另一處,身體倚在樹幹上,手中拿著竹簡,神色認真的看著。

紀塚看著秋璿走來,看著她認真而專注的側臉,想著,多年未見她,她的模樣卻是一點都沒有變。

自然不會有什麽改變了,他們如今都已經是仙人,容貌上,再也不會有什麽變化了。

紀塚與秋璿是有很多年未見了。其實按著秋璿與紀塚現在的上仙這個身份,很多仙界的聚會他們是有機會碰麵的,可是秋璿的身份特殊,無憂島又是仙界中那麽一個特殊的存在,任何宴會,秋璿總是缺席。

也是了,秋璿的修為雖然不俗,但是仙界中比秋璿修為高的仙人還是有的,看出她的身份對她而言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而且秋璿自己也是個很不喜歡仙界的。

這原因,知道當年步卿塵一事的,心中怕是都清楚。

“你想要說什麽?”

就在紀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秋璿看的時候,秋璿開口說話了。

“秋璿,你還在恨昆侖對不對?”

秋璿的目光依舊是盯著自己手中的竹簡,隻是眸色深了深,若認真看,會發現秋璿那泛著微微藍光的眸子,此刻那眸中的藍色又重了幾分。

秋璿放下自己手中的竹簡,抬眸看了站在自己麵前的紀塚一眼。

神情冷冷的道:“你即知道,又何必問。” 紀塚看著這樣子的秋璿,心中一痛,“你又有什麽理由去恨昆侖呢?”

秋璿聽了紀塚的話,不說話,低頭沉思著,

紀塚知道她又想起那個人來了。

那個也是一身白衣,明明有上仙的修為,明明可以自如的使用誅仙劍,平常卻不帶兵器,永遠溫和卻疏離的看著眾人,看著蒼生。

仙人之姿,莫要說,在整個昆侖山,就是整個仙界,也找不出幾人能夠與之並肩。

唯有,落雪峰上的阿偉同樣一身白衣的,麵容傾世的仙子。

可惜,這兩個,可以相知可以相交卻無關情愛。

“是為他?”

秋璿沉默了下,說道:“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紀塚冷笑一聲說道:“這裏可不是無憂島。”

言下之意,我要在這裏,與你無關吧。

秋璿抬頭看了紀塚一眼,沒說什麽,自己站起身來,伸手拍拍藍裙子,一句話也不說便離開。

你不走我便走。

秋璿不想聽到任何人說有關於昆侖與自己師傅的任何話題。可是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剛剛從雪薇那多出來,就遇見這個紀塚師兄了?走衰運麽?那個衰神敢招惹她的說!

就如紀塚說的,秋璿是恨昆侖,可是秋璿恨的又何止是昆侖,她恨昆侖,是因為西海小太子的事情,她恨昆侖是因為師傅出事的時候,昆侖一句話都沒有為自己的師傅向仙界求情。她恨仙界,為何要了她師傅的性命。

可是無論是昆侖的恨,還是對仙界的恨,都無法超過她對自己的恨。

若不是自己,師傅就不會死!

若不是自己,師傅現在還是昆侖,還是仙界,那個隻供世人仰望的上仙。

秋璿走著,每走一步,都能清晰看到腦海中的畫麵。

洛峰上,梨花白。白衣師傅,仙人之姿。

洛峰上,梨花白,白衣師傅,吹著玉簫。

再走一步,昆侖山巔上,寒風獵獵,白衣師傅,一身是血,抬頭卻對自己笑著:“旋兒別哭,師傅沒事。” 秋璿捂著自己的胸口,腳下的步子踉蹌起來。

為什麽,這麽多年都已經過去了,記憶,竟然還是這樣的分明,痛得還是這樣的清晰,心碎欲裂的感覺絲毫不減當年。

也正是因為這樣,秋璿才不想聽到任何人說起昆侖的事情,也不想要見到任何昆侖山上的人。

紀塚看著秋璿離開的背影,俊朗的臉上盡是傷感的神情。

為何剛剛他會那樣子說。

其實她不喜歡昆侖,紀塚早就是知道的,為何還會那樣說呢?

隻是看著她那樣子,想著從其那她在昆侖山的時候,還是他小師妹的時候,笑聲如銀鈴般的動聽,洛峰上,梨花樹下,身形輕快的猶如跳舞一般,可是現在的她呢?成了什麽樣子?永遠都漠然的一張臉,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成了仙界的H小說家。

紀塚很不想要用臭名昭著來形容現在秋璿在仙界的名聲,可是現在秋璿在仙界的名聲,尤其是在昆侖卻是就是如此。

現在的昆侖已經是羞於承認,無憂島上的秋璿曾經在昆侖學藝過……

就連曾經步卿塵與秋璿居住的洛峰也被師傅子賢下令不準任何閑雜人等進入了。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如今這模樣?

昆侖山巔上,寒風獵獵,曾經昆侖最大的驕傲,殤逝在山巔上。

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死死的抱著自己的師傅的遺體,不肯鬆手。

被眾位師弟好不容易拉開之後,狂性大發,傷了不少同門。

若不是後來仙界落雪峰上的雪薇仙子突然出現的話,這秋璿怕是也要死在昆侖了。

步卿塵逝去,秋璿傷心欲絕,巫族之血蘇醒,狂性大發,傷害同門,雖然在西海誅仙陣中的事情,以及巫族之血的事情都被卿塵師叔掩蓋了過去,可是後來這些事實擺在眼前,無論是哪一條都足夠秋璿死無葬身之地。

唯一能夠護住她的步卿塵已經逝去,紀塚即使有心,當時的修為也無力。

秋璿被趕出昆侖,跟著雪薇仙子離開咒,紀塚像是瘋了一樣在昆侖修煉,一來是真的想要變強,二來也想著借著修煉來忘掉那個容顏。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忘不掉,又或者,紀塚的心底從來都沒有真的想要忘記。

就在剛剛紀塚看見秋璿的時候,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秋璿說。之前在昆侖的時候,紀塚隻能靜靜的呆在一邊,看著她笑看著她愁,看著她獨自歡喜。那個時候她是活波可愛的小師妹,他是溫柔寡言的大師兄。

他很想說,旋兒,這些年師兄挺想你的。

他很想這樣子說,可惜,無論是從前的紀塚還是今天的紀塚他都是一樣的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而且在看到秋璿那樣冷淡的態度的時候,所有的話也都咽了下去。

看著她垂眸,他想著她應該是在想那個男人。

那個紀塚拚盡了全力,怎麽也追趕不上的男子。

到底是昆侖最大的驕傲,到底是曾經整個仙界都公認的天才,他紀塚努力到今天,終於是心服口服了,當然了,這說的是在修為這方麵。

遠在自己仙池山的虛懷:公認的天才,那不是老子麽?

這話剛剛出口,便引來白眼鄙視無視無數……

無憂島的靖瑤曾經說過一句話:在步卿塵那個變態麵前,你就隻跳梁的份。

不用說,這句話說話來的後果,隻能是兩個人再次開打。

那一刻,紀塚是真的生氣,可是他自己又說不出為何而生氣。

明明想了她這麽多年了,明明好不容易才見到她一麵,可是事情怎麽就弄成這個樣子呢?

紀塚站在山頂上,望著遠處,心裏的鬱悶不能與別人說。

也是靖瑤說的好,我們活在這世間,無論修為法力如何,無論在凡人看來是如何的高高在上,也不過是二字而已,不得。不得。

沒有人看到半空中雲朵上,站著兩個人,一個一身紫色衣袍,紫色長發,紫色瞳眸,風采翩然的男子,一個一身白衣,一頭白發,有著虛幻飄渺氣質的少年。

紫發紫眸的男子當然是淩澈,那虛幻飄渺的少年自然就是雲梭,

淩澈透過層層雲朵看著站在山頂上的紀塚,臉上帶著笑意。

雲梭看著身邊的這個擁有這上古巫族最純正之血,可窺六界一切秘密的男子,並沒有說什麽。

淩澈看了一眼身邊的雲梭,紫眸微沉,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如雪薇所說的,淩澈是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早已經站在這雲朵上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巫族的後代死在紀塚手上,而死在紀塚手上的那個女子還是在淩澈命令下才會傷人性命的。

他竟然真的就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在要離開人間,路過汪府的時候,淩澈看了汪府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濃。

雪薇,當初你一定要出手阻止,可知道神出手阻止,換來的是什麽樣子的結局?這相知公主的結局,你會怎麽看?

魔界。

魔兵們見遠遠的飛來一人,看清了來人之後,便齊聲道:“見過軍師。”

淩澈看著守在外麵的魔兵問道:“尊上在何處?”

“尊上在雪殿中。”

淩澈點頭,朝著雪殿去了。

沒有看到魔界中,城牆上,有個眉目溫和的男子,緊緊皺著眉。

雪殿。

雪殿院子中,蓮花池前,玄冥一襲玄色衣袍,閉著眸子,負手而立。

見淩澈來,睜開眼睛。

看了眼朝著自己走來的淩澈,開口道:“這次去人間又有什麽收獲?”玄冥可是一點都沒有放過淩澈眼中那抹深深的笑意。

“看了一出好戲。” 玄冥扭頭看著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子。

玄冥很想說,你哪一天不是在看好戲。

這六界裏的事情在淩澈你眼中都是戲。

“我們若是和仙界開戰,如果隻是一個仙界那沒什麽,可是無憂島,仙湖島,蓬萊島,昆侖這四個地方都不可小看。仙湖島雖然看起來是被雪薇給毀了,但是真正的高手的並沒有傷及分毫的,昆侖山這個地方,尊上該知道,他與蜀山不同。”淩晗看著玄冥說道。

“我知道。”蜀山之所以會與昆侖齊名,很大的程度是蜀山的弟子們常在人間在行走,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蜀山很久之前出了虛懷那麽一個修仙天才,竟然比昆侖的步卿塵成仙還要早。

虛懷上仙,乃是多給蜀山長臉的說。

“看來,澈你這次去人間與昆侖有關。” 淩澈微笑。

“步卿塵已經殤逝,可是還有他師兄白子賢,白子賢這個人,我調查過了,不好對付,今日去人間卻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用淩澈的話來說就是師傅很難搞,隻好去搞徒弟了……

話說,要純潔的看這句話的說。

“哦?”玄冥看似有了一點興趣。

“步卿塵當年怎麽去的,如今的紀塚就能怎麽去,而且……”淩澈說道這裏頓了頓。

“而且什麽?”

結果淩澈並沒有回答玄冥這個問題,隻是神秘一笑。

淩澈現在十分的慶幸,今日去人間走了這一趟,看到那麽重要的一幕,秋璿?

這個姑娘還真的是魔界的福星,幫了魔界一次又一次。

淩澈覺得自己有些喜歡這個姑娘了。

可是淩澈秋璿應該恨你恨不得扒皮拆骨,飲其血,吃其肉吧!

秋璿麵無表情兼一臉嫌惡: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