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怒吼:妖孽殿下不要逃

二百七十三章:人間22

二百七十三章 人間22

雲梭離開了汪府,隻是離開的時候,還是被汪府上的人看到了,是雲梭無意也好有意也好,反正就是看到了。

這事情在但天天晚上立刻就傳進了汪家老夫人的耳中。

這也是為什麽,這老夫人突然在孫子成親的當天晚上就離世的緣故。

盡管萬汪家對外聲稱,老夫人是救治無效,這才去世的,可是汪家上下都明白老夫人是被氣死的。

隻是有些人知道,是老夫人是為何生氣,有些人不知道而已。

汪雲峰又是出了名的孝子,他被汪老夫人帶大的,那感情上自然是又親近了幾分。

就是因為這個,汪家上下,連帶這汪雲峰都不曾給紫蘇好臉色看。

記得那日雲梭離開之後,被老夫人的貼身侍女看到了,很快老夫人便知道了這件事情,氣的病發,當晚便去世了。

老夫人的葬禮,汪家的祠堂上,等到汪家人都離開的差不多了,這位備受汪家上下冷落的少夫人在還站在一邊。

汪雲峰從老夫人的牌位前,站起來,轉過身看著一邊的女子。

紫蘇等著汪雲峰開口,他終於還是願意與自己說話了。

誰料到汪雲峰說:“你是汪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我是不會休了你的。”

紫蘇聽了這話心中是驚訝的,為何呢?

這些日子以來,紫蘇一直是內心無比忐忑的等著汪家的人對她的懲罰,卻沒有想到,汪雲峰會這樣對她說。

你汪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我是不會休了你的。

汪雲峰又說:“對外你還是汪家的少夫人,但其他的你就不要再想了。”

那意思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就是我們汪家寬宏大量,在你做下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之後,沒有休了你,還為你保持這汪家少夫人這個位置,你該知足了。

於是,紫蘇在汪家出了少夫人這個位置,再也沒有其他了。

雖然說保留了少夫人這個位置,享受著汪家少夫人有的生活,但是紫蘇以及汪家的其他人都知道,這所謂的少夫人活得連一個汪家的下人都不如。

紫蘇在汪家就是這般的戰戰兢兢,也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

新婚之夜的事情,無論怎樣說,她都算是無顏見人了,如今的社會對於女子雖然比曆代已經寬容很多了,可是這樣的大族,發生這種事情,她是該死。

紫蘇不是沒有想過死。

多少次,她站在汪府後院的廚房的井邊,望著下麵的澄澈的井水,跳下去想要一死了之,她是跳了下去,可惜卻又被井下不知名的力量拖了上來。

“相知,我不會讓你死的。”

就在紫蘇被不知名的力量拖上來之後,憑空的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那聲音紫蘇有些熟悉,想著相知那個名字,紫蘇想起了,那一夜,糾纏著她,想要侵犯她的少年。白衣白發,飄渺的容顏,那是紫蘇的噩夢,這一輩子,她都忘不了。

這時候聽到這個聲音,紫蘇想起那噩夢一樣的晚上。身體不自覺地開始發抖。

“為什麽?”她不明白,紫蘇與那少年從未相識,為何他要對自己這般。

“相知,從你選擇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拋下我。” 相知?紫蘇從少年的口中聽到過無數次的名字。

“相知?”紫蘇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還是說這少年根本就是認錯了人了麽?

那個叫做相知的女子拋棄了那個少年?

可惜周圍的空氣中,再也沒有了聲音回答她的話。

紫蘇站在這廚房的小院的井口邊上,不大的院子,顯得因為夜深人靜的關係,顯得空蕩蕩的,夜色如水,冰冷入骨。

紫蘇抬頭看了看天空,隻看見皓月當空。

記得小時候,她身體不好,常常半夜還睡不著,於是便縮在自己的**,看著窗外的月亮。

看著天上的月亮,紫蘇想起自己家中的小院,和已經不再年輕的爹娘。

爹爹與娘親隻有自己一個女兒,若是自己不在了。那二老該多傷心。

她竟然想不開,想著要尋短見。

還記得爹爹小時候教過她:“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她是大不孝。

自殺是需要勇氣的,在很多的時候,人要自殺,隻是一時的念頭,若是在這個關口,被人阻止了,事後想想,也就覺得不想死了。

若是不想死了,那就會好好活下去、

後來決定活下去的紫蘇,一直想著要怎麽和汪雲峰解釋當天晚上的事情。

紫蘇一直是想著,汪雲峰能夠開口問問她,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

可是汪雲峰從來不開口問過。

後來紫蘇想了想,就算汪雲峰開口問了她,她又能怎麽說呢?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看的清清楚楚,最不堪,最不能見人的一麵都被他給看到了。這讓她如何做出解釋?

而且汪雲峰從來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一日,紫蘇坐在自己的房間中刺繡,如今的紫蘇也就剩下了這點愛好,來打發時間了。

若是連這個都不能做了,真的不知道,在這汪府該如何生活下去。

這一日,紫蘇正繡著帕子上的桃花。

房間中敞開的窗戶,覺察到有風吹來,紫蘇抬頭,看見那一身白衣,一頭的白發,麵容飄渺的少年站在門口。

紫蘇看著門口那少年。

一時間有些恍惚,這戒備森嚴的汪府,他是如何進來的。

雲梭其實在半空中看著她好久了。

隻是一直沒有出聲而已。

紫蘇隻是抬頭看了那少年一眼,便又重新低下頭去,繡著自己手上未繡完的桃花枝。

像是從來都沒有看見顧這個少年一樣。

雲梭見紫蘇這個樣子,不自覺地皺了下眉,看著紫蘇走過去。

走到紫蘇身邊,看著她那一臉平靜的樣子。

雲梭突然覺得很憤怒。

如他雲梭所願,現在,整個汪家都不待見她這個少夫人,可是為什麽這女人,現在還能這樣的平靜?

他是想要看著她難過的要死要活,當前些日子,她真的難過的要死要活,站在井口邊,想要尋死的時候,雲梭出手了,事後雲梭告訴自己,那是他覺得讓這個女人這樣輕易的死了,那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現在看著她平靜下來,雲梭不爽。很不爽。他要看著她難過,看著她飽受折磨。

雲梭走到紫蘇身邊,伸手抬起紫蘇的下巴,眼眸微眯,看著紫蘇說了句:“你不傷心麽?”

紫蘇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還是少年模樣的少年說道:“你不就是想要看著我傷心難過麽?” “你知道?” 廢話,他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個傻子也該知道了。

“我是不知道那個叫做相知的女子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讓你這樣的恨她。可是這樣的恨她,你過的就快樂麽?”紫蘇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雲梭目光與紫蘇的目光對視著。

似乎這場景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們初次相見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仙界備受天帝寵愛的=七公主,他是神界覆滅後,遺留下來的一把天雲梭。

她說:“你看看你能夠織出這樣美麗的雲彩來,為什麽偏偏要呆在這個地方呢?”

她說:“咱們一起去為六界織出最美麗的雲彩來,好不好。”

她說:“咱們合作,織出來的雲彩一定是最美麗的。” 她說了很多,他覺得很煩。

她說了那麽多,雲梭最後是選擇了她,可是呢,她又做了什麽,得到了,在拋棄他。

又重新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冰冷冷的世上,想想,整個仙界,除了她,他根本就不想與任何人說話。

他聽著她講述她與那個凡人相識的經過,看著她選擇那個凡人,看著她被剔去仙骨。

在天上看著她作為一個凡人,活了那麽短暫的歲月,然後死去。

相知這個名字便刻入了他的骨,再也忘不掉,聽說魔界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他雲梭又是厭倦極了這仙界,於是在相知離世之後,便去了魔界。

作為一把由神界遺留下來的神器,一去魔界他雲梭便去了最危險的地方。

魔界深淵。

魔界深淵是一個什麽樣子的地方,那是一個與神界洪荒之地,一樣一個令人向往也令人覺得恐怖無比的存在。

聽說,當一個人受到強烈痛苦的時候,蓋過曾經遭受的痛苦,那曾經的痛苦就會被遺忘,可惜,雲梭還是記得,他當時看著相知決絕離開仙界的心情,在人間死在那個男子懷中的心情。

“你就相知。”雲梭盯著眼前的女子這樣說道。

“我是紫蘇。”

“無論怎麽轉世,我都記得。”雲梭這樣說道。

轉世?相知看著眼前的少年。

轉世?

兩個人正這麽對視著,相知看到了,前麵小路上有幾個丫頭走過,那幾個丫頭也都朝著相知這邊看來,嚇得紫蘇臉色蒼白,可是那幾個丫頭也就是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紫蘇皺著眉,想不通這是為什麽。

卻聽見雲梭開口說道:“其他人看不到我的。” 紫蘇明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這個少年,可是想著剛剛把幾個丫頭看到他們的眼神,他們是真的沒有看到這個少年。

想到此處,紫蘇看著眼前的少年:“你到底是什麽人?”

雲梭卻看著紫蘇抿唇輕笑道:“我是什麽人?”雲梭說著,伸手指了指天上的雲彩。

紫蘇順著雲梭所指的方向看去,隻看見,隨著雲梭的指尖,天上的雲彩不斷的變動形狀。

“你?”紫蘇看著眼前的情景,她知道,這個少年並不是裝神弄鬼的。

第一次看見他那容貌,那明明是個少年人的模樣,卻有一頭的白,容顏卻不見絲毫的蒼老,可眼神卻滿是疼痛和瘋狂。

想著,那次在後廚房的井口邊,不知名的力量托起了她的身體。

這一切似乎都在說著,這少年不是個普通的少年,那他到底是什麽?

神仙麽?

不像,神仙不都是很好很好的麽?怎麽會對她做下這樣的事情,那是什麽呢?

紫蘇困惑之餘,還覺得很恐怖。

若他不是凡人,那到底要對她做什麽?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紫蘇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知道若他不是凡人,若是要對他們做什麽事情,那紫蘇根本就無法抵抗的了,還有的就是這汪府。

若是被牽連了可怎麽是好。

“我想要看著你痛苦。”雲梭很平靜的看著紫蘇。

紫蘇卻是從雲梭的眼中看到了平靜後麵的瘋狂。

紫蘇拿著手中的繡花針,看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像是知道紫蘇心中在想什麽一樣,靠近他說道:“你不要想著死,我是不會讓你死掉的,你若是死了,這汪府,還有你的父母,我都送去陪葬。”

少年留下這麽一句話,離開了。

紫蘇拿著繡花針的手不住的顫抖起來,那個少年不是人。

到底為何她自己都不知道。

開始的時候,紫蘇還妄想著要與汪雲峰弄好關係,可是知道了少年不是凡人,更不可能放過自己之後,紫蘇便不再妄想了。

汪雲峰書房中有誰在伺候,怎麽樣伺候,晚上有沒有人為他做宵夜,這些她都放手不去做了,由此,汪府上下的人看她更是不順眼。

不過紫蘇也不在意了。

她知道,老夫人一事,她已經犯下大錯,不管這錯是不是因為她有意還是無意,那個少年是衝著她來的,總是沒錯的。

這一點,她就脫不了幹係。

現在,紫蘇越來越明白了,那少年,不會放過自己,他想著看自己痛苦,那自己就痛苦好了。

紫蘇心裏所想的,汪雲峰並不知道。

這大半年的時間,每天夜裏,一直是紫蘇端著宵夜敲門進來,放下之後一句話也不說,便離開,偶爾看著他睡著,夜裏涼,還未他關上窗戶,披件衣服,她一直是默默做這些事情的,從來不言語,除了那一次,自己懷裏多了個女子之外。

那一日之後。

他們便被母親叫到了房間去。

汪夫人他汪雲峰的母親,見了紫蘇便是一頓嚴厲的嗬斥。

身為女子,怎麽能這樣善妒。

再怎麽委婉的說法,那意思,紫蘇能聽得出來,意思是說紫蘇自己得不到夫君的寵愛,還嫉妒別的女子。

紫蘇隻是靜靜的聽著。

汪雲峰先離開。

汪夫人留下紫蘇又說了幾句。

其中一句,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圓房吧,嚴重刺激到了紫蘇。

萬般的委屈,卻什麽都不能說。

紫蘇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汪夫人的房間中出來的,汪雲峰正站在院子中,院子裏茶花開的正好,映著汪雲峰年輕俊朗的一張臉。

紫蘇隻是看著,沒有一句話,看了會兒,邁著步子離開。

她那神情一臉的受傷。汪雲峰是看到了。

紫蘇想起成親頭一天晚上,母親囑咐自己的話。

“蘇蘇,以後嫁到汪家去,就是汪家人了,你能倚靠的隻有你的夫君,切要記得,要好好對他,他好便是你好。”

紫蘇朝著從汪夫人的房間中出來,朝著自己住的房子走去。

夫君好,便是你好。

她在汪家沒有任何倚靠的人,還一來便得罪了整個汪家,紫蘇知道,就是沒有那少年雲梭這件事情,光是她嫁過來,老夫人最後還是去世了,那她依舊是整個汪家的罪人,掃把星。

在紫蘇明白了那個少年不可能放過自己知道,想著,罷了,汪雲峰至少自己從小便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不管他是怎麽對待自己的,是不能讓他受到什麽牽連。

可是汪雲峰卻不這麽想了。

從新婚之後,汪雲峰都一直很忙碌,到底忙些什麽,卻沒有誰清楚。

可是每次夜晚,,忙著忙著,看見再也沒有人端著宵夜進來了,汪雲峰開始覺得自己心裏怪怪的。

一日兩日三日,都是這樣。

終於到了五日,汪雲峰叫了一個丫頭,站在書房前問了句:“少夫人最近怎麽了?”

那汪府的丫頭,聽到少爺如此問,這才想起那個被汪府上下冷落的少夫人,這少夫人一進汪府便是被冷落,這下人們自然也不會太關注這少夫人,所以汪雲峰叫住的這個小丫頭,聽了少爺的問題,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說道:“湘雲不知。”

汪雲峰聽了,皺了皺眉,說了句:“去看看。”

約莫過了一會兒,那叫湘雲的丫頭匆匆回來了。

對汪雲峰說道:“少爺,聽小蝶說(這小蝶是緊挨著紫蘇住的丫頭。)少夫人最近一直在繡花。”

繡花?汪雲峰對那丫頭說了句:“好了,你下去吧。”

繡花!她還有閑心繡花,不知道當人家妻子的本分麽?虧那天晚上還那樣大言不慚的對汪雲峰與馨兒說教。

汪雲峰這樣想著,便去了她住的那邊。

看著她坐在桌前,認真專注的樣子。

似乎這個時候她的世界裏隻有她手中的針線圖案。

紫蘇突然覺得麵前的光被人遮擋住了抬頭便看見,眉目俊朗的汪雲峰站在了自己麵前。

周身像是披了陽光。

這場景,紫蘇曾經幻想過很多次。這次他終於過來了,覺得有些很不真實。

紫蘇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身來,為汪雲峰倒了杯茶水。放入他手中。

“坐吧。”生疏客氣有禮。

汪雲峰端著茶盞看著眼前的她,雙眉緊蹙,這……

怪異的氣氛。汪雲峰還是坐下了。看著她重新拿起針線,熟練的樣子。問了句。

“這些天你就在做這個。”

紫蘇點點頭。

抬頭看著汪雲峰,說了句:“你過來,可有什麽事?” 汪雲峰說道:“母親要我納妾。”汪雲峰緊緊盯著紫蘇臉上的表情。

想著,那一天晚上她的反應那樣的強烈,這會兒……

誰知道紫蘇隻是淡淡的回了個哦字,便又低下了頭去。

“你沒什麽對我說的麽?” 紫蘇重新抬起頭來看著坐在自己麵前,近在咫尺的男子,秀氣的眉目動了動,最後說了兩個字:“恭喜。”

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汪雲峰憤怒了。

她說恭喜,她竟然說恭喜,汪雲峰才不相信,她會是出自真心的恭喜。

“你還有什麽要說麽?”紫蘇麵無表情。

汪雲峰氣急,竟然說了句:“這是我家。”

紫蘇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又垂下頭去。

這裏自然是他家,他願意呆多就便呆多久。

汪雲峰並沒有在紫蘇這邊呆多久,相反,他很快便離開了。

離開之後便去找了某人。

新婚那一夜,汪雲峰是生氣,雖然娶的女子,不是他喜歡的,他汪雲峰活到現在還真的沒有喜歡過什麽女子,但是那一夜,在新房中看到的情景,還是著實刺激了他作為男人的麵子。

這是侮辱!

汪雲峰怎麽可能承受。

可是事後想了想,那紫蘇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這紫蘇也是祖母十分喜歡的一個女孩,汪雲峰的祖母是什麽人,她看人的眼光,汪雲峰不會信不過的。隻是那時候的場景又是真的。、

想了想,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汪雲峰也是經曆過風月場的男子,盡管沒有太荒唐,可是這裏麵的事情,汪雲峰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

想著紫蘇當時的樣子,汪雲峰知道她定是被人下藥了。

可是當時,汪雲峰大部分注意都被那少年給吸引去了。

汪雲峰這個人,說他普通,不算是普通,你若是知道,這汪雲峰年少的時候遇見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看起來很像假道士的一個道士,跟著這個道士學過一陣子。

汪雲峰直覺得那少年身份定是不同尋常的,這一陣子便一直在查這件事情。

而現在他要找的這個人,便是曾經教過的他法術什麽的那個道士,道士說了,他沒有教過汪雲峰什麽東西,算不得他師傅,所以汪雲峰一直都叫那道士道長的說。

這樣想著,汪雲峰來到約好的酒樓,遠遠的就瞧見了那道長拉風的惹眼的道袍。

這道長不是別人正是咱們的虛懷上仙。

“道長,不是說在酒樓見麵麽?”汪雲峰看著眼前虛懷道長說道。

虛懷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人,道:“我就是隨便逛逛。”這大街上妖魔氣息這樣的重,虛懷這才上街來看看,更是無意中發現了一件事情。

“道長。”

酒樓中,其實汪雲峰還是很願意叫虛懷師傅的,隻是每次叫師傅的後果都……很嚴重,於是隻好一直叫道長。

汪雲峰在一開始的時候也並不知道教他法術什麽的道長是神仙,可是現在看著十幾年過去之後,這位道長沒有絲毫改變的容貌,他已經猜測到了虛懷的身份。

“說吧。”這兩日這小子一直在找自己,卻吞吞吐吐的不肯說。

“……”汪雲峰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怎麽說呢?總不能告訴別人說,他汪雲峰成親的新婚之夜,新娘子騎在一個男人身上,那個男人並不是新郎本人。

這擱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是打死都說不出來的。

虛懷卻似乎洞察了一切,說了句:“你若是要問你那新婚妻子的事情,那麽我可以不說了。” “道長知道?” “你心裏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麽?”虛懷看了汪雲峰一眼說道。虛懷也會死來到人間見過雪薇之後,才知道,七公主相知轉世這一世就在人間花都中。

便是整個花都成刺繡工藝最好的繡娘。還是汪雲峰的新婚妻子。

虛懷也是現在才知道,汪雲峰竟然是與七公主相知糾纏了很多世的那個凡間的男子。

汪雲峰聽了虛懷這樣說,垂眸,想起了新婚之夜那一日發生的事情來,他知道她是被人下藥了。

可是那個白發少年。

“你看到什麽了?”

“有個白發的少年,一直糾纏著紫蘇。”

的確旁人看不到雲梭,就是汪雲峰自己也不過就是在新婚那一日晚上看見過那少年,之所以說後來那少年也經常出現在汪家,不是汪雲峰看到的,而是他有這個感覺罷了,直到有一日,淩晗上他這邊來,淩晗私下裏對他說道:“這府上一直有客啊。”

汪雲峰問:“那客人什麽樣子?”

“白衣白發的少年。”

隻是幾個字,汪雲峰卻已經知道了,淩晗說的那個少年是誰。

淩晗是什麽樣子的人,整個軒侖王朝知道I的也沒有幾個。

但是這少數的幾個中,包括汪雲峰。

巫族的後人,汪雲峰對此知曉一二。

虛懷聽了這話,沒說什麽。

汪雲峰問道:“道長,那少年會傷害汪家?”

虛懷抬頭看著汪雲峰說道:“他本身並沒有直接攻擊傷害別人的能力。”虛懷說的是實話,雲梭本身沒有任何攻擊力,你就是給他一把刀讓他去傷人他都做不到的。隻能說他沒有直接傷害攻擊別人的能力。

“那?”汪雲峰想問,有沒有什麽能夠製住他的辦法。

虛懷自然是知道汪雲峰想要說什麽,搖搖頭道:“雖然沒有直接功力傷害別人的能力,可是這世上也沒有誰能夠真的抓的住他。”

雲梭的真身就是雲,虛懷又飄渺,怎麽會被什麽人給抓住?

“道長,那該怎麽辦?”汪雲峰看著虛懷這樣問道。

虛懷說了句:“這是你們的劫。” “我們?”

虛懷卻就此打住不說了,若是換了從前,也許虛懷會給汪雲峰指個方向,讓他去找雪薇,可是現在,雪薇那都自顧不暇了,即使真的管這碼事,雪薇也是管不了的。

這本來就是相知與雲梭的孽緣,隻是這段孽緣也牽扯上了汪雲峰。

可是這些卻是虛懷不能說出來的。

他是仙,就要知道什麽樣的話能說,什麽樣的話不能說。

虛懷看起來是很不靠譜,可是在很多的事情上,還是很知道分寸的,畢竟仙池山,虛懷上仙這個名號在仙界這麽多年,不是白叫的。

汪雲峰自然是明白作為仙人是有很多的規矩要遵守。

問到這裏,汪雲峰自己也有些明白了,所謂劫,是他與紫蘇的。

既然是有劫,那麽他們之前的因是什麽?

汪雲峰雖然心中困惑卻沒有往下問。

隻是汪雲峰沒有想到,到了他們分離,才明白這一切的因果。

紫蘇在汪雲峰離開之後,依舊很安靜的繡著自己帕子上的桃花枝。

粉嫩嫩的花瓣,鮮血一滴滴,竟是紫蘇的手被針刺傷了,她還是做不到在他麵前那般的鎮定,安靜。

從小便已經知道,自己和汪家的兒子訂下了娃娃親,自小便知道,還記得那一年,十三歲,對情這個字懵懵懂懂,與娘親去逛花燈節,本來母親是不想讓自己出來的,紫蘇明白娘親是擔心自己身體會吃不消。

但是爹爹看了一眼說了句:“你便跟蘇蘇去吧。”

隻以為做父親的看到了女兒那渴望的眼神,那孩子自小身體便不好,從小也很少有什麽玩伴,更別提是出去玩耍了,唯一的愛好便是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繡著各種圖案。

所以紫蘇有什麽要求,做父親的都盡力的去滿足。

大概兩位老人當時也知道,這孩子能活多久呢?能快樂過一天是一天吧。

從未出過自己閨房的女兒家臉上蒙著輕紗,與母親一路出去了。

沒想到花燈節上竟然遇見了他。

既然說了逛花燈,那自然是少不了猜燈謎。

於是紫蘇這輩子幹了唯一一件任性的事情,就是趁著母親不注意,偷偷溜開,比賽去了。

長長的一條街,要猜過去還真的不容易。

“小姑娘要猜燈謎麽?”花燈的小老板這樣對紫蘇說。、

紫蘇笑著點點頭。

“早不說,晚不說。打一字。”

紫蘇幾乎是不假思索:“許 ,許多的許。” “熙熙攘攘?打一字”

“侈。”

小老板臉上已有了幾分讚許之意。

“祝福打一字” “詰。”

“雨水的雨打一字。”

“池。” “半耕半讀打一字。” “講。”

“另有變動打一字。”

“加減的加。” 小老板看著紫蘇,笑著說了句:“好厲害的小姑娘。”然後扭頭對她身邊某位被眾人簇擁的公子說道:“公子有對手了。” 紫蘇隻是笑,她不過是書看的多了而已。聽了小老板這樣說,紫蘇扭頭看著旁邊那公子,俊朗的眉目還稍顯稚氣。他似是在為一題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