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怒吼:妖孽殿下不要逃

三百零九章:寂寞

三百零九章 寂寞

仙界。

落雪峰。

雪薇看著遠處天空紅色的光芒大盛,接著緩緩退去。

雪薇的目光就一直這樣看著遠處。

相比於雪薇的關注,即墨與玥岑顯得興趣全無了就。

“師妹好像很在意那個霓裳。”玥岑這樣說道。

雪薇端著茶盞,想了想說道:“也許,因為她太過於執著。”太過於執著,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說著便站起了身來,走到無憂樹下。

若是在開始的時候不是如此固執,後來不是如此的執著,或許現在他們的結局會有什麽不同。

玥岑盯著雪薇歎氣道:“薇薇,你太執著於別人的事情。”

言下之意,別人的事情,與你又有什麽幹係呢?

雪薇轉過身,並沒有看玥岑。

她不說話,是不想說,也是無法反駁。

雪薇沒有再與即墨與玥岑坐在一起,而是朝著自己的木屋走去。

獨留下,玥岑與即墨,兩個完全視對方如無物的家夥。

玥岑看著雪薇推開房門,走進去,端著茶盞的手頓在唇邊,看了坐在一邊,不動聲色的即墨一眼,說道:“也許你們真的比較合適。”

他們真的很合適,這個好似玥岑的真心話,想想雪薇身邊與她有糾葛的這些男人。陌華也好,玄冥也好,這些人都是些被各種問題纏身的人,有一句比較重的話來說,自顧尚且不暇,更不要說顧及雪薇了。

而自身實力足夠強大,能夠保護雪舞不受外界困擾的,似乎就即墨這麽一個。

即墨抬眼看了下玥岑。

“你竟會如此想。” 玥岑笑了笑道:“可惜我怎麽想沒用。”

薇薇那女人不開竅啊……

“雪薇花已經在天宮,陌華手中了。”

即墨臉上沒有表情。

“而且已經被深淵之水染成了墨色。”玥岑知道雪薇的身份可能不尋常,可並不知道是怎麽個不尋常。估計,這世間知道雪薇身世的大概隻有兩個,即墨與伏羲。現在又要加上雪薇自己。

即墨聽了,淺淡的眉目連動都未動一下,略略垂頭,盯著麵前的茶盞。依舊是不動聲色。

玥岑看著即墨,眯著眼睛,困惑了一小會兒,但玥岑就是玥岑,即便是困惑,很快也便釋然了。玥岑釋然了,慵懶的笑意再次出現在那邪魅的容顏上。

玥岑是何等聰明人,即墨如此的在意雪薇,玥岑的看得出來,即墨這個男子,其實不難看懂的,六界都不放在眼中,這次從洪荒之地出現,也是為了雪薇吧。

他不擔心雪薇會如何,那是雪薇本就不會如何。

想通了這個道理之後,玥岑站起身來,一襲紅衣獵獵飛揚。

從剛剛開始一直不曾開口,也沒有什麽表情的即墨,看到玥岑站起來的動作,終於說到:“這樣就離開?”

玥岑背對著即墨,說道:“我已經放心了。” 而且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即墨抬頭看著遠處,說道:“我一直有個疑問。” “哦?”玥岑依舊未轉身,勾唇,一臉玩味的表情站在那裏,怎麽能不令人玩味,這世間竟然還有烈焰神君感興趣的事情,光是這一點已經很讓他提起興趣了。

“你對她是什麽心情?”從種種跡象看來,玥岑是很關心雪薇的。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與冥界那片小葉子的事情,即墨估計都會認為這男人對雪薇心懷不軌了。

話說,這心懷不軌是這樣用的麽?

什麽心情麽,玥岑抬頭也看向遠處,那裏,肅殺一片,遠遠比第五重天還要激烈。

玥岑收回目光,說了句:“不知道。”說完,又笑道:“不過你用不著擔心,我不是你,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現在,無論是玄冥,還是陌華,玥岑都不想與這兩個家夥產生什麽恩怨,這倒不是因為怕了他們,而是玥岑那性子,一個很怕麻煩的人怎麽可能給自己找最大的麻煩。

玥岑說完,紅衣飄走。

更重要的一句話他還沒有說。

他本來就是無心的人,哪怕冥界的綠兒,他對她也一樣與情愛無關,也許是在冥界那個鬼地方呆了太久的時間,太寂寞,也許是綠兒的離開太激烈,更多的是她的情感太決絕太濃烈,留給玥岑的東西太過於沉重,乃至於,以後的很多歲月中,他都無法忘記這麽她。現在想想,他們兩個之間,不知道綠兒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她於玥岑,更多的像是習慣了的存在,傾向親人多一點。

綠兒離開了,至於雪薇……應該也可以放心了,玥岑可以安心離開,等到仙魔兩界的事情結束之後,便把冥界的爛攤子交給那酒樓的老板娘,玥岑終於可以說是無牽無掛,說不定還可以去北海調戲下碩棠大師兄。

好悲催的碩棠……

雪薇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漸漸沉下去的天色。

這一日還沒有過去,玥岑的結局,霓裳的結局,已經落下了,昆侖上卿塵與秋璿的結局很快也會落下。

明日這個時候,大概她的結局也會出來了。

其實早點結束是件好事情,畢竟會少一些人流血犧牲。

隻是,真的會那樣簡單麽?

外麵無憂樹下,看起來很是悠閑,不準備插手這次仙魔兩界事情的那兩位大神,心裏到底在作何打算,現在她不知道,現在看來,這次的事情,至少還有三個變數,除了玥岑,即墨,還有就是那個淩澈,淩澈永遠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隻是雪薇也沒有想到。上古神器,昊天塔竟然在他手中。

他心中到底在打算些什麽?

仙界,已經入夜,可是外麵的肅殺並沒有就此停止,即墨與玥岑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

雪薇的落雪峰上,清冷依舊。

白日裏從天宮回來的不適已經緩緩減輕。

昆侖。

洛峰。

子賢一路上,盡管已經是盡量避免了仙魔戰爭戰場,但還是在目睹戰爭慘烈的時候,差一點就忍不住要出手。

正要動手的時候,腦海中想起那個落雪峰上那個仙子說的話。

不要過多的幹涉卿塵與秋璿的事情,你們昆侖方可獨善其身。

獨善其身四個字,讓子賢想了又想,在動手的時候想起這句話,子賢停了手。

這句話大抵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不要過多的幹涉仙魔兩界的事情,昆侖方可獨善其身。

想到這裏,子賢不動聲色的救下了身邊的一個仙界仙家。並沒有讓那仙家瞧見是自己所救。 很快子賢便離開了仙界,匆匆往昆侖趕去。

昆侖。

洛峰。

一身白衣的紀塚第一次觸犯了昆侖的規矩,在沒有昆侖掌門人的許可下,進入了洛峰,紀塚身上已經帶著傷,隻是傷並不重,這傷還是方才在昆侖大門前,與那魔界的小聖女玲瓏糾纏的時候受的。

真不可思議,一個魔界的小聖女,竟然讓昆侖山上兩位上仙級別的高手一齊出手,都沒有討到絲毫便宜,那外表還是個小女孩的聖女簡直像是瘋了一般。

若是換了以往,紀塚是不會出手的,隻是事及秋璿,紀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小聖女追著秋璿而去。

好在,緊急關頭子林小師叔也出手相助,不然後果還真的是難以預料。

打發走了那魔界的小聖女,紀塚立刻拖著沉重的腳步朝著洛峰走去。

他知道秋璿與那個人並沒有離開昆侖,他知道自從那個人殤逝之後,這些年白澤一直在昆侖默默的守護著整個昆侖。

紀塚先是走到洛峰的竹林中,靠在一塊巨石上,抬頭看著天空,這洛峰的天空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總是顯得澄澈而寧靜。紀塚在調息自己的身體,不管她是否在意,他總是在意的,在意自己是何種模樣出現在她麵前的。

靠在巨石上調息了一會兒,紀塚繼續往前走。再往前走,那就是一片雪白,梨林。

白澤獸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守護著它的主人。

從開始秋璿要用補魂術救步卿塵開始,紀塚便已經看見了,因為看見了,便一直沒有挪動腳步。

在昆侖的時候,她在人間總是安靜淡然微笑的模樣,有時候,會偶爾有些羞澀的表情。

後來離開昆侖,去了無憂島成了無憂島上的長老,對於別人也都用一種漠然的態度麵對的,

唯有對那個男子,被她喚作師傅的男子,她的情緒才會這般的激動。

她說不準他死。

她質問他這些年她是怎麽過來的。

她說這話的表情語氣,看起來是恨極了被她喚作師傅的男子,可是紀塚很清楚,有多愛就有多恨。

沒有愛哪裏會有什麽恨。

也一樣看見了,自己的師傅出手。

後來,師傅離開。

白子慎或者說是步卿塵已經坐了起來,那個一身藍色衣裙,容顏淡雅的女子,伏在他的膝上。

又走近了兩步,這才看到那個女子的雙眼是緊閉著的。卻是緊緊皺著眉。

若是忽略她的緊蹙的雙眉與那男子一身被鮮血染紅的衣衫,這畫麵還真的是美好。

隻是……

紀塚站在了一棵梨花樹下,停下了腳步,就這樣看著前麵的情景。

一時間,好像是有些明白了,前麵那兩個人的糾葛。

都說美好的東西不長久,容易碎,可是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讓人無法輕易任它消失。

越看下去,紀塚心裏的波動就越大,看不下去。做不到冷眼旁觀。

他自己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修為到了一個關口,過去了,便會提升,過不去,就會一直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