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

第六十六章 對峙

侏儒老道騎著大穿山甲被狠狠撞了一下,他修為高,但是說到底還是個人,穿山甲一躍入土的勢子何其猛烈,他又沒用真元護身,一下子被撞得七葷八素,老命沒丟就算走運,一顆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大頭疼得好像要炸開一樣,一直都沒能回過神來觀察周圍。

直到雷心痧炸起萬道雷光,他才知道來了敵人,目光投過來的時候,正好是陽差消失,流毒怒漩開始被溫樂陽吸斂。侏儒老道是識貨之人,陽差一閃即逝,足足把他嚇了一跳,他當然以為是敵人有心隱藏這件厲害法寶。

溫樂陽此刻的情形更讓他心驚膽戰,侏儒老道在銷金窩裏修行了二百多年,比誰都明白至金流毒的厲害,現在也不知道是一個還是兩個人,竟然與劇毒相持起來。

回蕩著煌煌天威的神雷、一閃而過的黑色法寶、與至金流毒抗衡的普通人,侏儒老道想也不想,直接吆喝著弟子們全力出手誅殺敵人。

溫樂陽呆呆的站在地上,身體保持著一個剛轉身還沒來得及跑的姿勢,如果不是表情猙獰橫眉立目,挺像畫上的美人回眸。暗銅色的至金流毒,在他周圍層層圍攏,飛快的旋轉著,時而發出一陣讓人牙齦發酸的摩擦聲。

祁連仙宗弟子祭起數不清的紅色飛劍,就像一條從天而降的紅河瀑布,向著溫樂陽席卷而去!一刹那火焰轟鳴與金屬撕摩糾纏在一起,變成響徹天地的怪響;熾烈的紅色光芒像一蓬燒天的怒焰,在溫樂陽周圍縱情怒放,轉眼仿佛燒熔了銷金窩所有的一

溫樂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遠遠望去很神聖。

至金流毒急速旋轉,在溫樂陽身前擠成了一團,無形裏已經變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飛劍匯聚成的赤煉一至,立刻與金毒攪成了一團。

不說不做等跟著溫樂陽來的人,都發出了一聲怒吼,跳起來就衝上去拚命。小易目眥盡裂,死死咬著牙齒,遏製著雙手的顫抖,往大喇叭裏裝填著雷心痧。

直到大喇叭再次裝彈完畢,小易才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正要站起來隨著溫不做等人衝向老道的時候。倏地一個硬邦邦的聲音,把一句無關的話塞進了她的耳朵:“想進石林就住手!”

溫樂陽的隨行者們臉上同時一喜,既然玉刀裹環沒事,溫樂陽自然也還活著,雖然變成火炬還能活這事聽著挺玄。

侏儒老道地表情也是一愕。但祁連仙宗地其他道士沒有一點反應。

溫不做反應最快。眨了一下眼就明白了裹環這句話是對侏儒老道說地。不過來不及對自己人解釋幹脆一起傳音。滿心歡喜地暗讚了一聲:老妖怪不傻!

現在祁連仙宗已經動手拚命。裹環無論是出言恫嚇還是說別地人家理都不理。但是進石林這三個字對老道們來說。實在太重要。

果然侏儒老道沒有一刻地猶豫。直接一揮手喝令弟子:“住手!”

隨即裹環地聲音一下子變得虛弱到了極點。幾乎連蚊呐都不如。極低地傳音給溫不做:“剩下看你地……”

衝天地火光一斂而空。溫樂陽地身影再度出現。身前流毒依舊旋轉。隻不過麵積減少了許多。都被祁連仙宗地赤色劍陣消磨掉了。

漫天地飛劍也在侏儒老道的喝令下停住了狂攻,依舊匯聚成赤煉般的勢子,像一頭驕傲的紅色蒼龍。在溫樂陽頭頂蜿蜒翻轉,隨時準備再次一擊而下。不過其中的不少飛劍已經赤芒黯淡,勉強跟在劍陣裏,祁連仙宗修行的是火行功法,飛劍也是如此,剛剛在大火炬裏金火相克拚命糾纏,至金流毒被毀掉許多,飛劍的火性也被消磨了不少。

侏儒老道的目光掃過了不說不做等人:“是哪位高人傳音,還請……”

話音未落。猛地一聲雷霆轟鳴從四麵八方狠狠的壓了過來,萬道紫弧狂放地扭動著身體,匯聚一條讓人無法直視的怒濤,狠狠砸在了懸空的赤色劍陣上!祁連仙宗的劍陣一下子被天雷削掉了快四分之一,一大片飛劍就像挨被大炮轟了的魚塘中的死魚,從天上毫無生氣的掉下來,其他的赤色飛劍鳥獸狀一哄而散,倉皇的回到主人身邊。

祁連仙宗地弟子也倒下了一片,凡是飛劍被雷心痧毀掉的人。都元神劇震身受重傷。沒受傷的人在微亂之後。紛紛叱喝著就要再出手。

侏儒老道臉色鐵青,對著自己的弟子大喝了一聲:“退下!”他的一個心腹弟子麵露不忿。快步走過來滿臉的不甘心,剛要說話就被侏儒老道低聲打斷:“蠢材,剛才那一擊天雷神通要是打在大群的弟子之間,會怎樣!”

那個弟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小易的雷心痧要是轟在人群裏,猝不及防之下祁連弟子肯定傷亡慘重,不過要真是那樣地話,祁連宗肯定會暴起拚命。

小易當時就沒想那麽多,一看溫樂陽沒死,滿滿一副小心思裏地悲痛立刻變成了歡喜雀躍,隨後看到天上的劍陣虎視眈眈不懷好意,一個大喇叭就打上去了。她那一槍是躲在不說不做等人身後開地,到現在為止對方根本不知道驚雷打哪來。

溫不做雙手背後,挺起胸膛,語氣裏同時充斥著不屑與威嚴,目光卻淡淡的平和,甚至在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祁連仙宗?有點意思!”

八個字分成兩句,好像是讚揚,更像自言自語。

侏儒老道目光毫無來由的盯住了老實孩子駱旺根:“剛才傳音的是哪位,還請現身相見。”

溫不做突然笑了,像個神經病似的,笑得很突兀,笑得自己很陶醉:“誰說都是一樣的,隻看你想不想進石林了。”

小易笑眼忒忒走到大夥身旁,橫了溫不做一眼,從神態、表情、語氣,溫不做都在學萇狸師祖。

萇狸是貓妖,天下雖大但是能裝進心眼的。除了拓斜之外,隻有她自己的那一點快活,永遠透著的一股隻顧著自己開心好玩的神態,不管對麵是天王老子還是十殿閻羅,都不能耽誤她自己哄自己高興。

這種神態,放在別人眼中。就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驕傲。溫不做雖然不能學個十足十,但是現在大模樣已經有了。美中不足地是,一樣的笑容,掛在萇狸的臉上很驚豔,掛在溫不做臉上很驚人。

小易就站在他們身旁手腳麻利的裝填大喇叭。

任憑溫不做怎麽變換表情,侏儒老道始終就不瞅他,目光一直牢牢的壓住駱旺根:“沒有諸位,祁連弟子以劍破法也未必做不到。”

溫不做挑了挑眉毛,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該嘲笑地時候。他反而收起了笑容,隻在唇角留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紋。

老實孩子駱旺根突然開口接過了話:“護住石林的不是法,是失傳了七千年的水黃蓮。天下巫蠱七百六四門,排行第七!”說著,自信的笑了,伸手指了指剛才死在石林上,現在已經變成一灘軟肉的道士屍體:“屍濯紋水,清苦黃蓮!道長要是不信,去摸摸屍體,看看是不是會抹上一手清水,在把清水放進嘴裏。嚐嚐苦不苦吧!”

這番話本來應該小蚩毛糾說,但是駱旺根生怕他年紀小,一個應答不慎就會引來滅頂之災,直接開口接過了話題。溫不做站在原地不動,心裏對駱旺根大大的讚揚了一聲:老實孩子會騙人!

沒人知道巫蠱到底是怎麽回事,排行典故隨他信口去說,第七比著第一要逼真的多了。

駱旺根一開口,侏儒老道晶亮的目光如電鬥轉,一下子盯住了三寸丁溫不說:“當真?”

駱旺根心裏挺鬱悶。自己說地頭頭是道,人家卻轉開了目光。

溫不做卻大概齊明白了,侏儒老道應該是個斜視。

駱旺根不理侏儒老道的問題,徑自向下說:“論威力水黃蓮當能排進三甲,但因為收放不易,所以最後在駱天神排名的天下巫蠱中,列為第七。祁連劍陣能攻破禁製不假,但是最後也就落得個玉石俱焚吧。”

溫不做心裏無奈地撇了撇嘴,駱旺根糾前麵說的挺好。可是後麵這一描。聽在老江湖的耳朵裏,就有些著落痕跡了。

侏儒老道沒問駱天神是哪位神仙。還是看著三寸丁溫不說,語氣間已經多了一絲輕蔑:“玉石俱焚?怎麽說?”

好在駱旺根聰明,聳了聳肩膀滿臉不耐煩:“我又沒見過,怎麽會知道,書上怎麽寫的我就怎麽說。”

侏儒老道除了說話不瞅正主之外,神態自始至終都沉穩篤定,沒再追究玉石俱焚,而是直接問:“你能破掉石林禁製?”

一個剛剛試探屍體的祁連弟子走到侏儒老道跟前,手裏握著一根古香古色的木枝,木枝上凝結著幾滴晶瑩的水珠。他剛才拿這個去捅屍體來著。

這個祁連弟子的表情有點古怪,生怕師尊讓他把木枝放進嘴裏嚐一嚐,苦不苦。

駱旺根糾突然邁開大步走到了侏儒老道跟前,伸手在那根木枝上一蘸,抹下了一滴清水放進了自己嘴裏,隨後對著老道說了聲:“苦!”

侏儒老道難得之極的換了一個表情,眯起眼睛盯住駱旺根身旁那個舉著木枝地祁連弟子:“你們要是能破掉禁製,老道保你們平安離開銷金窩!”

那個祁連弟子一臉坦然,知道師父不是跟他說話。

不料駱旺根也笑了一下,甩下了句:“跟我說沒用,我說了也不算!”扭頭走回了不說不做身邊。

溫不做似乎是考慮了一下,好像不劃算似的搖搖頭:“那你們忙吧,繼續讓那個東西去砸石林,我們不著急,等你們砸不開的時候再說”說著抬手指了指天,這才想起來天上的劍陣已經讓小易給轟跑了,裂開嘴巴笑了,也看不出是不好意思。還是真替自己覺得開心。

溫不做害怕祁連宗的老道發動神通,自己這夥人馬上就會死於非命;侏儒老道對倏然出入的神雷和傳音的高手心存忌憚,雙方你一句我一句,侏儒老道想探出來傳音的人是誰,更要知道這群人到底會不會破解石林禁製,以及這個禁製是否像老實孩子駱旺根說的那樣。欲破則同毀。溫不做始終擺出一副淡淡地不關心,說起話來都是滴水不漏。

溫不做心裏明白,石林裏有祁連仙宗勢在必得地東西,自己這夥人在老道的心眼裏,肯定也是衝著石林來的,這個根本就沒的解釋,總不能告訴人家我們其實是來抓你們護山神獸的、抓神獸是為了找當初掰掉你們鎮山寶物玲瓏冰的萇狸師祖。其他地借口也沒用,誰都不是傻子,解釋隻能越描越黑。

雙方各有忌憚。又誰也信不過誰。一時間都僵在了原地。

晶瑩剔透的石林之前,金魑子幾乎被斬盡殺絕,剩下地幾隻飛快地逃跑了。兩隻磨牙銅蟻身受重傷。勉強把身體擠在一起,早就沒力氣再親熱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金行至毒被溫樂陽一層一層地吸斂掉。

現在溫樂陽不能稍動,不說不做等人的籌碼也隻有小易手裏的大喇叭。

大喇叭不是護身符,而是光榮彈。

侏儒老道似乎也不著急,嘴裏應付著溫不做,目光卻對準了小蚩毛糾,誰也吃不準他究竟在看誰。

溫不做學著萇狸,一會變一種態度。但是腦子轉的比溫樂陽身前地流毒還快,一會已經想了不知道多少個主意,偏偏沒有一個可行的。無論是打是逃,最要命的就是溫樂陽動不了。上次溫樂陽被困在蛤蟆肚子裏可是十個月,這次看架勢也短不了,根本不是拖延幾句話地就能解決問題的,拖得住十分鍾,拖不住倆小時,更別說十個月。無論小蚩毛糾是否上前解開石林禁製,老道們都會發動神通。

就在溫不做的腦漿子都開始發疼的時候,身邊倏的一靜!

一下子銷金窩裏沒有了一絲聲音,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即便想溫不做這樣的聰明人,也要反應一下才恍然大悟,突如其來的寂靜,是因為流毒在瘋狂旋轉中發出的金屬摩擦聲消失了!

所有跟著溫樂陽進祁連山地人立刻就轉過身子,不說不做是老江湖,明白這個時候轉身最容易被偷襲。但是大喇叭第一個就跑了。其他人就算被偷襲,估計連個慘叫的機會都沒有。還不如先回頭看看溫樂陽來的劃算。

侏儒老道愣了一下,看見對方根本不拿他們當回事,更堅定了有高手藏匿的念頭。

小易驚喜的歡呼了一聲,就像清澈的小溪,嘩啦啦的浸潤了銷金窩的寧靜,溫樂陽居然神采奕奕的對著大家笑了。

上次吸斂土行劇毒用了十個月,這次吸斂至金流毒才用了幾十分鍾。而至金流毒形成地漩渦也沒有全被他吸斂到身體裏,甚至都看不出減少了什麽,寂靜無聲的落回到地麵上,再度變回了消融萬物的暗潮。

溫樂陽站在流毒的中心,正是不久前那兩頭銅蟻的位置。

小易大大的眸子裏,全是溫樂陽的笑容,根本就沒看見地麵上的劇毒,抬腿就向著溫樂陽跑去。

溫不做驚呼,溫不說虎撲,都是本能反應。

溫樂陽的卻一點也不著急,地麵上暗銅色地流毒就像活了一樣,在小易腳下地流毒隨著她的腳步不停向著兩側退開,分出一條裂隙,在她跑過之後,又悄無聲息地閉合。

小易跑了兩步之後才發現腳下的情形,意外的咦了一聲,先是又驚又喜的看了看溫樂陽,隨即再度大聲歡呼,開始四處亂跑,和流毒鬧著玩。

溫不說也一個跟頭摔進了流毒中,同樣,暗銅色的毒潮立刻為他讓出了地麵。

和小易不同,溫不說愣愣的爬起來之後,趕忙一個跟頭又翻了出來,跳到哥哥溫不做身旁,小聲說:“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吧?”

溫不做嘿嘿一笑:“丫頭是看見溫樂陽活了高興的!”

溫樂陽這次不僅很快就能動了。而且還替兩頭銅蟻磨牙,接管了那一片至金流毒,這個情況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沒受傷的祁連弟子的目光很快從驚訝變成了警惕,至金流毒的厲害,他們比誰都清楚。

兩隻磨牙銅蟻和祁連仙宗在銷金窩裏同生共長,算是鄰居。彼此都秋毫無犯,這次還為了石林聯手,但是現在磨牙的戾毒被溫樂陽給搶走了,這個麻煩恐怕不小。

小易玩了一會之後,跳到溫樂陽,歪著腦袋仔細的看著他:“怎麽這麽快?”

我服了費勁巴拉地從溫樂陽的胸口爬出來,和小易一樣歪著腦袋仰視了一下主人,隨後使勁,把自己扔到了地上。在感受了一下它進流毒退、它退流毒進的幸福之後,搖頭擺尾的爬向了不遠處兩隻無精打采身受重傷的磨牙。

這三隻蟲子都是靈種,先是兩頭磨牙放過了我服了。隨後又是我服了在槍口前救下了它們,認識的時間雖短,但是淵源還挺深。

溫樂陽知道兩頭磨牙現在身受重傷,毒力盡喪,傷不了我服了,也不管蟲子們地話題,拉起小易的手對她笑嗬嗬的說:“這個回頭再說,看!”說著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地麵,在地上暗銅色的流毒倏然流轉起來。眨眼間,在地麵上擺出了一個巨大的胡蘿卜形狀。

小易哈哈大小,把大喇叭奮力扔給溫不做,伸手從兜裏拎出了一根胡蘿卜,塞到溫樂陽手裏。

自從溫樂陽又能活動之後,一直沒說話的侏儒老道突然開口了,對著溫樂陽說:“閣下的神通,讓老道大開眼界!”

溫樂陽向著侏儒老道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一愣。試探著問:“您跟我說話呢?”老道的眼神,死死盯在了小蚩毛糾身上。

侏儒老道的聲音不算響亮,也沒有什麽殺意,但是充滿了堅決:“剛才你在行功時,祁連仙宗收回劍陣已經仁至義盡。無論你們是什麽人,馬上退出銷金窩,否則便是祁連宗地生死大敵!”

一條條火紅色的流蘇,隨著侏儒老道的話,被祁連弟子無聲地放飛到空中。

溫樂陽沒有元神。看不透修士的修為。但是剛才祁連弟子發動的赤煉劍陣,至少看上去。比著昆侖道在九頂山對付哭佛施展的萬劍朝宗也差不了多少。

溫樂陽剛才和流毒相持不下,在老道看來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心裏卻暗地高興,任誰都會以為溫樂陽會有自己的功法,借以抵抗磨牙的劇毒,僵持之後,就算他能破掉至金流毒,自己也會元氣大傷。

沒想到溫樂陽不僅沒受傷,而且還收了磨牙的流毒,不知從哪來的神雷已經夠難應付的了,暗中還隱藏著一個有利害法寶地高手,現在又多出了一個能夠指使流毒的大敵。

侏儒老道現在心裏後悔的恨不得騎上穿山甲再去撞一次地麵,在擺明了立場之後,緊緊盯住了小蚩毛糾,準備火拚。

小蚩毛糾回頭看了看溫樂陽,表情挺無奈。

溫不做現在就從容多了,隻要溫樂陽能活動,打不過還可以逃,笑嗬嗬的正要替溫樂陽說話的時候,腳下的大地突然猛烈的震動了起來!

溫樂陽一步踏上,大片的暗銅流毒立刻蔓延過來,把身邊的人都護在了其中。

而老道們地表情也是驚訝無比,飛劍流轉護住了主人,以為是對方突然發動了攻勢。

大地劇烈的跳動著,一個巨大的土丘緊貼著石林的邊緣,轟轟烈烈的拱了起。

侏儒老道心中一寬,叱喝了一聲:“為神獸護法!”所有的飛劍再度結成粗大的赤煉,像一條永遠也無法逾越的熔岩直河,橫亙在雙方之間。

大穿山甲從小丘裏露出了腦袋,還沒等侏儒老道鬆一口氣,大穿山甲兩隻粗壯的前爪拚命地抓著地麵,一張又尖又大地臉上,每一塊鱗片都閃爍著恐懼與驚駭,張嘴狂呼:“拉我出來……”話音未落,倏地發出了嗖的一聲響,仿佛在另一端有一股根本無法抗拒地力量,一把又把它拽了回去。

祁連仙宗裏,侏儒老道的反應最快,大穿山甲被拽回去的同時,他已經如箭激射而起,快的根本就看不清身影,想要抓住自家的護山神獸。

隨即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穿山甲遁地而出用的是法術,不是挖大洞,現在它被不知道什麽東西拽回去,地麵一下子就恢複了平整,侏儒老道一夜之內第二次,撞上了早被金行淬厲之勢蒸成剛石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