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

第七十二章 進化

在石林外麵的時候,侏儒老道喚出的流金火鈴巨劍,氣勢恢宏霸道十足,當時溫樂陽就把他列為除了萇狸、大小兔妖、妖僧三斷之外平生僅見的高手。結果沒想到巨劍是個銀樣蠟槍頭,和雷心痧一碰,就像隻死雞似的從天上掉下來。隨後溫樂陽又和侏儒老道撲成了一團,彼此瘋狂毆擊,一下子摸清楚了他的底細。

侏儒老道比著雞籠道的掌劍真人青鳥,或許稍強幾分,但是比起自盡在溫家村的紫雀掌門,差了不知道多少。

不過讓溫樂陽比較驚愕的是,侏儒老道竟然能從第二層讓人暈頭轉向的禁止中脫身而出。

小蚩毛糾一點也不奇怪,低聲告訴溫樂陽:“第二層禁製是掠落為了防止紅印子的傳人被別人挾持才設下的,在第一層禁製被破解後觸發,隻能算是個以防萬一的手段,混亂方向割碎空間耗力太大,不會持續太久,不過這段時間,也足夠被挾持的人逃脫了。”

溫樂陽把大家都擋在身後,向著側麵退開,和侏儒老道、少女錐子成了一個三角之勢。

少女錐子看到溫樂陽並沒有和自己站在一起,眸子瞬間被傷心與難過充滿。

侏儒老道的雙眼蔓延著無數血絲,因為刻骨的憤怒甚至都有些凸起,怨毒的目光不停在溫樂陽和錐子的臉上遊弋,溫樂陽心裏有數,老道看他的時候,實際在瞪錐子……

過了半晌,侏儒老道才恨恨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掠落啊,狗賊掠落,害我祁連……”他的話還沒說完,滿臉怯怯的錐子倏地飄到他身前,反手一揮!

啪!一聲和著怒吼的脆響,侏儒老道連躲閃或抵擋的機會都沒有,被她一擊狠狠打在了嘴上。不成比例的身體一下子向後摔了出去,再爬起來的時候,嘴唇豁開了一條血口子,幾顆牙齒都被打得粉碎,鮮血迅速從他嘴裏湧了出來。

錐子似乎緊張的有些發抖,語氣近乎哀求:“掠落是好人,是我地救命恩人,請你…請您別罵他。”

侏儒老道知道自己和這個少女的修為天差地遠。根本就不想著還手,身子一挺又從地上跳起來,說話含混不清,但是每一個字都好像被怒火燒紅的木炭,被他用力的從喉嚨裏裏擠出來:“掠落是好人?他坑了祁連仙宗整整兩千年!”說著,揮起拳頭重重的擂擊自己的胸口,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怒火稍有發泄。

祁連仙宗這次地確是被掠落坑死了。兩千年一場黃粱大夢。出人命出力氣、付出了多少代地希望。到現在才知道一直是在給人家做嫁衣裳。這口氣無論誰憋在胸口裏。都會被活活地悶死。溫樂陽從旁邊輕輕歎了口氣。想勸又不知道該怎麽勸。侏儒老道卻在遠處把一口和著碎牙地鮮血惡狠狠地噴向他:“小妖閉嘴!道爺就算死也不用你來假惺惺地……”

又是一聲和著怒罵地脆響。錐子再次出手把老道打得飛了出去。白皙地手背上染著滴滴刺目地血珠:“他們是來救我地。也是好人。請你不要罵他們。”錐子臉上地表情依舊可憐而無辜。出手卻又快又恨。在手背蕩著巨力擊中老道臉膛地瞬間。她地眼睛才倏地閃亮了一霎。仿佛找到了真正地快樂。

溫樂陽和小易同時哼了一聲。溫樂陽踏上了一步。對著錐子低聲喝道:“別再打了!”

錐子難過地短歎了半聲。抬眼望著溫樂陽。幽幽地說:“我也不想打地。可是他……”

侏儒老道這次沒能在一躍而起。而是粗重地喘息著。氣流通過溢滿鮮血地喉管。發出讓人心驚地呼嚕呼嚕地聲音。聲音仍充滿了硬朗:“祁連仙宗受狗賊蒙蔽……”

錐子身子微微一動。但是最終沒再躍過去。而是看了溫樂陽一眼。

老道嘿嘿怒笑著繼續大罵:“狗賊奸計得逞,害我仙宗,祁連弟子就算化作厲鬼,也要……”

遽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充滿了嚴厲,好像突如其來的驚雷在天空中炸響,毫不留情地截斷了侏儒老道地怒罵:“豎子住

溫樂陽嚇了一跳,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剛才斷喝的居然也是錐子,但是語氣中全沒有那種既可憐又妖嬈地味道,而是充滿了凜然的正氣。

整兒石林都隨著錐子地怒喝沉沉的震蕩了一下,一層純淨到極點的霧氣迅速的流轉起來,錐子身上原先的那種柔弱與無依被滌蕩一清,臉上神光流轉,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讓人絕不敢直視的浩浩天威,片刻前還讓人恨不得趕緊摟在懷裏好好心疼一番的、衣不蔽體的可憐少女,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隻能膜拜、甚至稍微用力看一眼都會褻瀆的天之聖女!

此刻錐子的聲音裏充滿了凜然正氣:“豎子,口口聲聲隻說祁連仙宗如何,我是天地正氣凝結五行真水之身,萬萬年誅妖定天,身係天下無盡福祉,我若不存則山塌地陷,我若不存則海枯水竭,我若不存則天崩雷湧,我若不存則萬靈塗炭!祁連仙宗這一點小小的委屈,也要和我糾纏不停嗎?”

說著,錐子的目光倏地瞪向了侏儒老道。

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錐子毫無征兆的從小妖精似的柔弱**一下子變成了九天神女般正直凜冽,幾乎全都心神失守,腦子裏亂哄哄的,隻想著跪下磕頭。

侏儒老道首當其衝,錐子望向他的時候,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同時覺得一陣劇烈的強光襲來,好像天下的陽光在刹那裏都集結到自己的身前!一顆心好像快要被擂破了的皮鼓,跳動的又激烈又無力,哇的噴了一口裹著無數碎塊的鮮血,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老臉透著隻有死人才有的青黑,眼裏卻淚水充盈,想要仰天怒嘯又想嚎啕大哭,想要破口大罵又想虔誠跪拜……

萇狸師祖的表情隨著情緒,會有萬般變化。一顰一笑一蹙一歎都會讓人情不自禁地陷入她的情緒中,無法自拔;錐子的表情也常常變化,但是無論喜怒哀樂,都會帶出柔軟的**,就像被渾身濕透的小狗,即便開心也是在瑟瑟發抖中的強作歡顏,讓人由衷的心疼,而現在又突然露出無比聖潔、仿佛化身天地正義的另一麵。

兩個強大到溫樂陽無法想象地女子都是一人多麵。

溫樂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臉蛋煞白的小易。又想了想現在應該還在溫家村裏重傷未愈的慕慕,心裏不合時宜的美滋滋起來了,對他來說,還是單純來的更加可愛一些。

侏儒老道嘴巴顫抖了半晌,開始大聲的幹嘔,表情憤怒、無助、還有更多的不甘,就好像一頭眼睜睜看著獅王咬死自己幼仔的母獅,哭聲和著哀號地幹嘔。

錐子也在片刻之後。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可憐少女,滿眼歉意的望著侏儒老道:“現在你明白了?我若不能活過來,天下就要遭難。祁連仙宗兩千年的苦心,換回來的是天功薄上的金字煌煌。”

侏儒老道渾身顫抖著,再度抬起頭。目光由混沌漸漸變得清澈起來,突然咆哮了一聲:“去你地金字煌煌!”隨即像被斬斷尾巴的暴怒黑熊。一頭撞向了錐子。

沒人看得到,錐子地眼睛亮了,興奮而快樂,依舊是反手一揮,侏儒老道剛剛跳起就被打飛,人還沒落地,錐子如影隨形又是一擊。老道再次飛起!錐子第三次欺身而進。正要再度揮手的時候,溫樂陽突然擋在老道麵前。臉上的傷疤迎合著陽光,微微發紅。

如果放開身形。溫樂陽的速度肯定追不上錐子的,但是跟上老道摔起的身體倒不是什麽難事,祁連仙宗本無大惡,當年無端被萇狸師祖毀了根基,隨後因為銷金窩又被掠落算計,雖說其中肯定含了拓斜師祖一片他還摸不透的苦心,但是說來說去,祁連仙宗也沒犯什麽過錯,侏儒老道這麽慘遭毒打他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溫樂陽擋住老道,沉聲對著錐子低喝:“夠了…….”不料話音未落,身前香風一蕩,錐子絲毫沒有放慢腳步,裹著幾根青綾、近乎半裸地身體向著自己地懷裏就撞了進來。

如果修真道是一片大草原的話,溫樂陽充其量就是一隻有點戰鬥力地袋鼠,現在有一頭裹著青布條的母獅,正含情脈脈地向他懷裏紮……

溫樂陽立刻手忙腳亂的向後拚命一跳,讓出了身後的老道,錐子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糾纏著難過的頑皮,一揮手又打向又羞又憤快要失去神智的侏儒老道。

老道再次飛起,慘叫中身子一挺,被急怒衝散了心防,昏厥了過去。

溫樂陽氣的腦門上青筋都迸起來了,從半空中接住了侏儒老道,瞪著雙眼怒道:“你要不就幹脆殺了他。這麽折磨侮辱,他沒對不起誰!”

錐子停住了身形,滿眼被誤解的愁苦:“我是要打醒他的,祁連仙宗兩千年裏,做得是天一般大的功德,他卻一味的發怒埋怨,遲早淪入魔道,雖然成不了氣候,但是總也會惹出血腥殺戮的。”

溫樂陽愣了一下才開口:“祁連仙宗要報仇,自有我們這些拓斜後人接著!就算我現在一刀殺了他也不為過,但是你這麽羞辱他……”說著他重重搖頭,斬釘截鐵的說:“不行!”

在無說不做眼裏,溫樂陽現在有點裝模作樣,但是在小易眼裏他可帥極了。

錐子顧不得委屈,揚著眉毛重複著:“拓斜後人?”

溫樂陽點點頭:“兩千年從海麵上撈起你的那個菜…高人,本名拓斜,是我等師祖!”

錐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極難過的看著溫樂陽,毫無來由的說:“你還是不肯信我。”

她已經第二次說這句話了,第一次的時候被侏儒老道的突然出現打斷。

溫樂陽現在挑明身份就是為了讓對方有所顧忌,既沒有否定也沒肯定,而是望著錐子反問:“我怎麽知道,這個禁製不是為了封住你的?”

按照錐子的話,是師祖撈起她、師祖的朋友掠落救了她,用門牙都能想出來。是為了讓她重返黑白島再去釘住九頭怪物柳相,重新運轉乾坤大陣。要是那樣的話,錐子自己說已經恢複了力氣,早就應該破繭而出,坐車坐船或者平地飛仙去黑白島,可是她現在仍留在石林裏。

在老道出現前地片刻,駱旺根就想問她為什麽還要留在石林裏,但是被溫樂陽打斷了。這個問題一旦問出來,如果錐子答不上來,肯定當場翻臉,他們這一行人必然吃大虧。

當時溫樂陽還想著旁敲側擊,把事情弄清楚再說,留下一個讓對方不起疑心的空子,萬一要逃命也從容些,但是後來看她幾乎在羞辱虐殺侏儒老道。心裏算是明明白白的確認這位錐子小姐的心狠手辣,今天的事情再也沒辦法善了,幹脆挑明了架勢,至少得讓還拿錐子當親人的駱旺根明白過來。

場麵沉悶之極,錐子哀婉欲絕。溫樂陽把老道放下,護在了同伴身前。小易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不過也舉起了大喇叭。

一直沒說話的三寸丁溫不說突然對著錐子沉聲開口:“拓斜師祖留下這個禁製,也許是因為……”隨後等了一會,發現沒人給他幫腔,回過頭怒視著他哥哥話嘮溫不做:“你怕他殺我所以就不敢開口嗎?呸!”說著居然真的把一口濃痰吐到溫不做地衣服上:“死字號的人,天底下誰能威脅!”

溫不做回瞪著自己三寸丁弟弟,臉上漸漸浮現出一股陰戾的狠色。從胸口裏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半天沒說話,快把他憋死了。眼神一錯望向了錐子,接著三寸丁的話說了下去:“你被那個叫掠落的巫術高手複活。師祖發覺之後施展神通,把你封在了石林裏!”

錐子就像一頭受到驚嚇的小鹿,怯生生的望著溫不做,目光裏都是恐懼,而飄向他身旁三寸丁地餘光,卻像鱷魚般冰冷、呆滯、無情!

溫樂陽平生第一次,從一個人的眼中看到兩種截然相反的眼神,立刻用身體擋住了溫不說,瞪著錐子語氣毋庸置疑:“你若傷他,我們無一人肯獨活!”

溫不說不肯躲在溫樂陽身後,一步跨出像根釘子似的和他並排而立。

老實孩子駱旺根轉不過彎來,不明白剛剛還其樂融融的,怎麽一眨眼就要打架……不是打架,是要挨打,嘴巴動了兩下,發出了兩個毫無意義地音節。

錐子在眉宇間攢起了一個被冤枉的神情,搖搖頭:“你們身上帶著進入禁製地鑰匙,如果真是菜壇子好人把我封住,留下鑰匙是讓你們來送死嗎?”

溫不做的胡攪蠻纏,什麽時候都是理直氣壯的:“師祖爺自然有他的苦心,我們進入禁製本來就是意外,不是師祖遺命!而且,師祖留下解除禁製的辦法之後幾十年,才去海裏撈你!鑰匙這件事本末倒置,不合道理。”

錐子笑了一下,似乎沒辦法再辯駁溫不做的解釋,又望向溫樂陽:“我是天錐,你們師祖扣住我,九頭柳相遲早衝出黑白島,到時候天下生靈塗炭,難道你們師祖是個魔頭?”無論錐子的目光望向誰,一絲餘光始終呆滯冰冷地停留在三寸丁溫不說臉上。

溫不做立刻搶過了話頭,露出一臉小人笑:“沒根!師祖一代奇人,真要禍害天下,我們這些做晚輩地也隻能跟著了。要我們信你其實不難……”

溫樂陽從旁邊點點頭,借著說道:“隻要你說出,你為什麽還留在這裏不走。”溫不做本來正在賣關子,結果一個不小心被人把話給搶了,氣鼓鼓的瞪了溫樂陽一眼。

無論是真話還是謊話,都圍繞著一點,就是錐子為什麽還留在石林裏。錐子剛要說話,溫不做突然攔住了她:“慢著!把大穿山甲叫出來,我們要見他,有什麽話等他來了再說!”

錐子柔柔地笑了:“它來了也沒用,不可能帶著你們逃出去的。”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仍輕移動腳步走了,一會功夫之後,拖著大穿山甲地尾巴又回到眾人跟前。

一個纖纖少女。拖著一頭幾十米長的大穿山甲款款而行,場麵蔚為壯觀。

穿山甲身上光禿禿的,沒有一片鱗,看上去果然像極了沒殼的王八,溫樂陽都替它寒心,好歹也是個護山神獸,居然在兩個魔女手裏被剝了兩次鱗,這種機遇也算天下少有了。

錐子的語氣很無奈:“你們根本不明白。從頭到尾我沒說過一句謊話,你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溫樂陽模棱了一下牙齒,沒說話。要是師祖把她囚禁在這裏,自己這一行人就算被抽筋扒皮,也不能放了她走。

錐子繼續說:“我是天錐,被貓妖與裹環擊碎,拓斜從海中救我。掠落在這裏讓我重活,這些都是沒錯的,我現在也不能離開,卻是因為……”說著,她微微踮起了腳尖。讓人心疼地麵容輕輕上揚。

溫樂陽明明和她相距快十米的距離,可是突然覺得。錐子揚起的下頜,似乎快要碰到了自己的臉,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掠落仍然留下了一道巫法禁製扣住了我,讓我不能離開這座石林。”

小易什麽都好,就是有一個毛病,愛聽故事。隻要有人講故事她立刻就全神投入,小臉上都凝結著納悶:“掠落救你。然後又扣住你?為什麽?”

錐子笑了:“因為我能記起所有的前塵往事!”

小易一擺大喇嘛。滿心焦急的怒道:“別打謎語賣關子!”

“我複活之後,若不記得前塵往事。心裏便隻有天命所歸,立刻會趕回黑白島鎮壓柳相。可是現在我能記得所有過往。那種枯燥的日子,真是不想再過了。”

小蚩毛糾怒極而笑:“你本來就是天錐,就是為了鎮壓九頭怪物而生……”

錐子似乎根本就不願意回憶以前在黑白島地日子,幅度極大的奮力搖頭:“我已經執著一世,不想再重蹈覆轍!”

溫不做的笑容有些猙獰,對著溫樂陽笑道:“這個妮子,他媽的進化了!”

錐子滿臉迷茫,以前沒聽過進化這個詞兒:“掠落的門道驚人,但是他也拿捏不好這個尺寸,讓我複活又不記得前生隻想著心中的天命。不過他心思縝密,當初已經想到了我一旦能記起以前的事情,就不願在回黑白島,所以在法術裏藏了一道禁製,不管我能不能記起原來的事情,在複活這後都會被禁錮在石林中。等我重生之後,他地傳人會趕來,用他親傳的法術法寶,抹去我的記憶,再破解禁製。那時候我隻記得天命,隻會趕往黑白島。”

“而他,就是掠落派來,抹去我記憶的人。”說著錐子一指地麵上,已經變成冰渣的樂羊瘦金:“他帶著掠落地寶貝,差點就傷了我,要不是大穿山甲突然鑽出來,岔開了他的心思,我現在就已經起身前往黑白島了。”

錐子一邊說著,一邊毫無顧忌地撩開了些上身的長綾,露出半個蜜桃般嫵媚而嬌弱的誘人弧度,一個長針留下的細小血洞,赫然印在了她的心口上。

溫不做這次是貨真價實的苦笑了,琢磨了一會才試探著問:“那紅印子……是萬能鑰匙,雖然不如原配的鑰匙好用,但是也能開鎖?”

樂羊瘦金進入禁製幾乎是一閃而入,小蚩毛糾則折騰了半天。

當時在石林外,大穿山甲遁地而入,樂羊瘦金隨後衝了進去,但是他身傳掠落留下地破解禁製地辦法,後發先至,趕在穿山甲之前就找到了錐子,本來要抹去錐子的記憶,一旦成功地話,錐子的心裏便隻剩下天命,掠落施展地禁製也隨之破解,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大穿山甲破土長著大嘴衝來了,樂羊瘦金功敗垂成,含恨而死。

老實孩子駱旺根又皺起了眉頭:“那樂羊瘦金殺我幹什麽?”

錐子吃吃的笑了:“他早就死透了,哪能再殺人,是我讓他起身的,我想看看你們誰最厲害。”說著伸手一指溫樂陽:“你,不錯。”跟著,伸出一截小巧的舌尖,舔了舔自己永遠濕漉漉的嘴唇。

溫樂陽一邊模棱著牙,一邊心裏發涼的想,她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