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兵王在都市

第1172章 他會殺她嗎?

酒是廖無肆拿來的,也是他親手滿上的。

他在做這一切時,謝小雯就在臥室內。

救下謝小雯後,廖無肆就把她帶來了這片平民小區。

正所謂大隱隱於朝,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任誰也想不到,廖無肆會把謝小雯隱藏在這棟平民小區內。

救下謝小雯後,廖無肆經常出去。

他每次在出去之前,隻是像普通人那樣關上房門,說走就走,一點都不怕謝小雯會趁機逃走。

謝小雯也不會逃走。

她不逃走,並不是說她認識到自己所犯下的罪惡,甘心等待正義的懲罰,而是因為廖無肆在救她回來後,給她的飲食中放下了類似於傳說中雞鳴五鼓斷魂散的東西。

服下這東西後,謝小雯就會感覺渾身乏力,別說是逃走了,就算是從炕上爬起來都很困難。

再加上這些天來,她始終沒有服食忘憂粉,所以盡管傷勢有了明顯的好轉,但精神卻相當的頹廢。

放在以前,廖無肆是絕不會這樣對待她的。

可當他發現苦練數年的女朋友,原來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後,他對她就不再新任了,盡管每當想到她後,他就心痛的要死。

廖無肆今晚回來時,打包帶來了幾個菜,都是謝小雯愛吃的。

紅酒也是她最喜歡喝的品牌,拉菲。

紅色的**在酒杯內晃動時,就像血。

謝小雯默默的拿起了酒杯,這個在正常人看來很輕易的動作,卻讓她額頭又冒出了冷汗:輕飄飄的酒杯,在她看來就是猶如萬斤。

廖無肆閉上眼,晃著酒杯,感受到紅酒被晃蕩出的醇香後,才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正在用舌尖品嚐紅酒那獨特的芬芳時,卻聽到當啷一聲響,酒杯碎裂的聲音傳來。

廖無肆慢慢睜開眼,就看到謝小雯正勉力撐著桌子,雄口劇烈起伏著,嘴唇發顫好像要說什麽,酒杯已經摔在了地上,酒就像鮮血那樣,灑滿了白色的地板。

廖無肆眉頭微微皺起,和聲問道:怎麽了

我我不想這樣死去。

謝小雯粲然一笑,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話那樣:廖無肆,你這次應該在酒中,放下了讓我致死的毒藥,是不是

廖無肆依舊安然的樣子,搖頭否認道:不是毒藥,如果是毒藥的話,我就不會陪你喝了。裏麵,隻是促使受傷之人安眠,能讓傷者在安眠中輕鬆逝世的安樂藥物,我覺得它非常適合你,能夠在睡夢中死去,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廖無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談到要別人死時,也仍然麵帶親切的笑容,語氣溫柔的就像熱戀中的男朋友。

你,可是你說過的,就算是讓我死,也要給葉心傷賠罪,去漢德勒森林緬懷過戰友們的英魂後再死。

謝小雯呼吸急促的說:我始終在等著廖無肆,我不是怕死,我隻想在臨死前,能有機會稍稍彌補一下所犯的罪惡。如果我在沒見到葉心傷,沒有去漢德勒森林之前就死了,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廖無肆,你說過的,要給我減輕罪過,能安心去死的機會,為什麽現在卻說話不算話了

謝小雯表現的異常憤怒,拚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揮手把桌子上的飯菜,都狠狠掃在了地上,隨即站起身推開椅子,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她用雙手扒著地板,向臥室那邊爬去,喃喃的說:我不想就這樣死去,不能,我得在臨死前做完我該做的事情,我還不能死。

廖無肆臉上仍然帶著笑,靜靜的望著謝小雯,一寸一寸的向臥室那邊爬。

她爬了足有五分鍾,還沒有爬出半米。

廖無肆給她在這些天內所服食的藥物,徹底奪去了她的力氣。

如果高飛等人在場,看到同為九龍王之一昔日那個爽朗調皮的黃龍,竟然是這樣一副可憐樣子後,肯定會勃然大怒,怒罵廖無肆也太沒人性,為什麽不幹脆給她一個痛快,卻含笑看著她在地上爬

站在正義的角度上,謝小雯無疑是個壞人,連殺47次都不足以平息憤怒的壞人,但她終究是九龍王之一,也曾經為國家做過很大貢獻,所以就算是讓她死,也得給她一點最後的尊嚴。

廖無肆卻沒有這樣做。

他愛極了謝小雯,同時也恨極了她:你為什麽要是貪狼的昊天使呢就算這是你無法改變的命運,那你為什麽還要讓我愛上你

既然你讓我愛上你,那就要承受愛的懲罰。

愛,有時候就是世間最殘酷的懲罰,傷害的是兩個人。

廖無肆點上一顆煙,麵帶微笑的解釋道:本來,我是想那樣做的。可我忽然發現,你每多活一秒鍾,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折磨。你早晚都要死的,而且要死在我手裏。你既然早晚要死,為什麽我還要遭受更多的折磨

說著話,廖無肆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裂了的玻璃。

這是碎裂了的酒杯玻璃,有著非常鋒利的茬口,甚至比刀子還要鋒利,割斷動脈上就像切豆腐那樣簡單。

廖無肆走到仍然向前努力爬行的謝小雯麵前,盤膝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把她抱在了懷中,讓她的臉頰貼在自己的心口,聽著自己痛苦的心跳聲,撫著她有些柴的發絲,輕輕閉上眼說:小雯,你放心,你死後,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最多,會盡廖家男人的義務,隨便找個女人來傳宗接代。小雯,你安心的去吧,最多等幾十年,我就會去那邊找你。記得等我。

廖無肆說著,握著玻璃刀的右手,慢慢放在了謝小雯脖子一側的大動脈上。

他能想象出,當他的手輕輕向下一按,謝小雯的動脈就會被割斷,鮮血會箭一般的竄出來,濺滿他全身,隨著溫熱的血液滲入他衣服皮膚內,謝小雯就會慢慢的死去。

這一刻,也是廖無肆死亡的時侯。

正如他剛說的那樣,謝小雯死後,他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沒有了愛情的人,就是死人。

廖無肆心中隻有一個謝小雯,現在他要親自結束他的生命,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個相當殘酷的現實。

但他不能不這樣做,因為漢德勒森林中那仍在呐喊的47條亡靈,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受害者,都在等著謝小雯他有救下謝小雯後,隨她遠走高飛的實力。

廖無肆卻不會這樣做,因為他是一個華夏人,至死都不會背叛他深愛著的祖國,哪怕是死。

在說出最後一個我字時,廖無肆的右手手背上青筋猛地暴起,就要切下去

可他的手上卻沒有一點力氣,一隻手就像鋼鉗那樣,狠狠掐住了他腰後某段脊椎骨。

這斷脊椎骨是個學位,唯有精於近身格鬥的行家,才能精準的找到這塊脊椎骨,並把它從整條脊椎上摳離,讓人在瞬間消失所有的力氣,在複原之前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身為九龍王之一的謝小雯,無疑就是這樣一個高手,在廖無肆對她準備下手時,忽然扣住了這塊脊椎骨,讓他瞬間喪失了所有力氣,那塊鋒利的玻璃片,隻來得及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廖無肆仍舊保持著這個動作,倔強的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猙獰起來,但仍然在笑著,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小雯,我真是小看了你。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吃飯的

48小時之前,我現在很餓。

謝小雯從廖無肆懷中抬起頭,慢慢的把廖無肆平放在地板上,動作溫柔的就像妻子:無肆,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因為我不但背叛了你,而且也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輕輕撫著廖無肆的臉龐,謝小雯的眼神開始明亮起來:我能感覺到,如果能夠贖輕我的罪惡,你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任何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惜,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你隻能親手殺掉我。

廖無肆平躺在地上,看著謝小雯,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神也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心裏難受。

謝小雯用手蓋住了廖無肆的雙眼,低聲說:無肆,我知道我罪大惡極,死都無法洗清所犯下的罪惡。可我想問你一句話,我想這樣做嗎

不等廖無肆說什麽,謝小雯的聲音忽然淒厲了起來:不,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我無法反抗,因為這是我從懂事後就明白的使命站在你的立場上,我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可是我的立場呢卻是本職所在

就像歇斯底裏那樣,謝小雯繼續低吼:既然是我的職責所在,那我就沒有犯錯,沒有犯罪既然沒有犯錯,沒有犯罪,你為什麽還要讓我死就因為我們兩個人的立場不同嗎

廖無肆說話了:謝小雯,你徹底毀了。

毀了哼哼,那又怎麽樣最起碼,我能活下去

謝小雯冷笑: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長這麽大,就不是被愛人所殺的。我要活下去,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沒有誰有權利取走我的生命,哪怕是你也不行。

廖無肆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無肆,謝謝你,謝謝你這麽多年來,一直愛著我。從此後忘了我吧,去找個好女人,祝你幸福。

謝小雯的情緒平靜下來,鬆開廖無肆的眼睛,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下,隨即騰身站起:無肆,一個小時後,你就會恢複力氣保重。

房門被重重關上後,廖無肆看著天花板的眼神,全是茫然的痛苦。

高飛兄弟倆人,每人喝掉了一瓶酒後,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隻是說話。

叮鈴鈴,高飛放在桌角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廖無肆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