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兵王在都市

第2156章 後記(六)!

你還是魔性不減

他剛睡著,就在東廂房。

白瓷抬手值了下東廂房,很幹脆的說。

廖水粉快步走向了門口,在推門時忽然轉身:你們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來找高飛

解紅顏淡淡的說:隻要是女人來找他,無論是誰,我們姐妹都表示歡迎,從不過問任何理由的。

為什麽

廖水粉黛眉微微皺起,緩緩說道:我聽說,他幾個月前去嶺南祭奠顏紅回來後,就中邪了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

解紅顏說完,又開始拿著掃帚掃雪。

廖水粉在門口遲疑了片刻,沒有再說什麽,開門走進了東廂房內。

東廂房內的光線很暗,家具少得可憐,就一張桌子,還有一張東北農村中才會有的土炕。

土炕超大,足有三米多寬,一個人裹著被子仰麵躺在炕上,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廖水粉遲疑了下,慢慢走了過去,打開了土炕炕頭上的台燈。

燈光也很昏暗,不過卻能讓廖水粉看清那個人的臉,然後她就愣在了當場。

在廖水粉的印象中,高飛這個家夥雖然該挨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憤怒,不過讓她無法否認的是,這家夥的確算得上是個帥哥,尤其是那方麵的功夫,更不是韓震能相比的。

可她現在看到的高飛卻像是一具骷髏。

皮包著骨頭那樣的骷髏,眼窩深陷,嘴唇泛青,好像蒼老了至少十五歲。

你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雖說早就聽廖無肆說過,現在高某人荒**無度的,憔悴的夠厲害,但廖水粉還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人,就是那個飛揚跋扈的高飛。

他看上去,就是氣若遊絲的模樣,說不定明天就得被送去火葬場。

看著高飛氣若遊絲的模樣,廖水粉心裏忽然猛地一疼,緩緩伸手放在了他臉頰上。

高飛慢慢的睜開了眼,他的眼神倒是仍舊那樣賊亮,卻像是回光返照的模樣。

定定的看著廖水粉,高飛笑了,有氣無力的說:你怎麽來了

廖水粉咬了下嘴唇,坐在了炕沿上,低聲重複道: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中邪了吧

高飛很想瀟灑的笑笑,可笑容還沒有綻放開來,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你會中邪騙鬼呢吧。

等他慢慢停止了咳嗽後,廖水粉揪住被子,慢慢的掀了起來。

這是一具什麽樣的身體呀,皮膚暗淡無光,瘦骨嶙峋,好像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就算沒穿任何衣服,也無法引起女人的心動。

他以前又是什麽樣子的

廖水粉想到他以前那充滿爆發力的身體,再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忽然淚水淌了下來:高飛,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什麽事了

謔謔,沒想到你會心疼我,還會為我流淚。

高飛得意的笑了笑,說:真的沒什麽,我就是去祭奠紅姐時中邪了。不過我找高僧算過,高僧說隻要我能熬到來年荷花開的季節,就會重新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你撒謊,你不想跟我說實話。

廖水粉放下被子,摩挲著他麵頰,低聲問:真的不能離開女人

高飛想了想,才說:怎麽說呢現在我隻要一看到你這樣的大美女,第一反應不是想吃掉你,而是想吐。可最終呢,卻仍然會吃掉你。這就是我現在的處境。

好了,算你運氣好,我今天一點也不想找女人,就算要找,也不會找你,我聽說你跟何秀城扯證了,就不能再糟蹋你了。嗯,那個啥。

頓了頓,高飛有些喘氣的樣子:看我這模樣,我是不能親自去參加你婚禮了,那就隻能先提前祝福你,能夠跟何秀城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吧。

廖水粉沒有理睬他的話,隻是問:你真的不說

高飛認真的回答:真的,不能說。說了,你也不信,還不如不說。

如果我必須要聽呢

廖水粉低低的聲音:算起來,我也是你女人之一了吧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你是怎麽了。別拒絕,你知道我脾氣的,我從來都不喜歡拒絕。

廖水粉勸說高飛別拒絕時,外麵的白瓷看了眼天上的太陽,歎了口氣說道:咱們得想個辦法,讓他吃上莫邪征東托人送來的補藥。

解紅顏搖了搖頭:白搭吧,他是不會同意的那玩意,就像是鴉片,高飛吃的越多,身體裏的虛火就越旺盛,對我們索求的就越多,身體透支的就越厲害。他不吃那些東西,雖說仍然無法壓住那些虛火,但總的來說,是利大於弊的,最起碼他不用那樣拚了。

白瓷眼裏全是哀傷的說:可他還能堅持多久

解紅顏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他能堅持多久,我就能堅持多久。

白瓷聽出了什麽,皺眉說道:你要殉情

他活著,才是我活下去的主要因素,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我會有什麽好下場

解紅顏低下頭,慢慢的掃雪: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在陳果果那兒了。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掃雪。

當她們把院子裏所有的雪,都掃幹淨時,趙嫻靜從外麵走了進來。

白瓷衝她點了點頭:來了。

嗯,高飛打電話讓我來的,說是找我有事要談。

趙嫻靜強笑了一聲,快步走進了東廂房。

白瓷拿出手機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太陽,喃喃的說:時間又到了。

朝有暮色,花有謝時,時間不會因為高飛的度日如年而停歇它的前進腳步,今年的第一場冬雪化,還沒有用了兩天就化淨了。

民俗中說,冬至十天陽曆年,冬至交九,一九二九不出手的季節,還不是太冷,自然沒有冬雪長存的條件。

這場提前來到的大雪,起到了極大淨化空氣的作用,所以京華地區今晚的月亮,看起來也比平時要亮很多。

白雲觀內,羅公塔前的樹林中,一個人從裏麵緩緩走了出來。

是個女人,走路的動作很緩慢,偶爾還會伸手扶一下腰身,從側麵看上去,她的腹部已經明顯的鼓起這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懷孕的女人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尤其是來與墓地有關的地方,因為這樣的環境內,很容易滋生一些邪祟的髒東西。

陳果果也不想來這兒,可她不能不來。

隻要能讓高飛好起來,別說是來這種地方了,就是以後去墳地裏永久的住下去,她也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今晚的月亮很亮,樹林中還有積雪,風很冷,羅公塔在月光下看起來黑壓壓的好像一尊怪獸,那棟小石屋也是這樣,黑漆漆的透著一股子死沉的氣息。

陳果果看了眼左邊不遠處的羅公塔她假扮高飛時曾經來過這兒,親眼看到那個守墓的老道士是怎麽殺人的,更是親耳聽到羅公塔內,會有雷鳴般的聲音響起過。

她很忌憚那個古塔,隻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走到了石屋門前七八米處,低聲說:陳果果請見大師。

哪位大師居住在這個小石屋內

當然是老實和尚了,曾經的安歸教中的西宮宮主,一個大難不死的老禿驢。

陳果果曾經是他名譽上的王者,倆人在外蒙的成吉思汗陵內,還有個殊死拚殺那些事還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可倆人都發生了質的變化。

老實和尚成了羅公塔的守墓人,而安歸王當前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她這次來找老實和尚,是有求於人家,所以說話的語氣很客氣。

石屋內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任何動靜。

陳果果向前走了一步,再次低聲說道:陳果果,請見大師。

這次有動靜了,吱呀一聲響,石屋的木板門開了,一個身穿灰色道袍,卻是個光頭的老實和尚,從石屋內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女施主黑夜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老實和尚的腦門好像又亮了一些,眉毛也更白了,聲音卻不帶有一點蒼老,看來這老東西最近的日子很舒服。

陳果果沒說話,左膝緩緩一曲,慢慢跪倒在了地上。

無量天尊,善哉,善哉,女施主何必如此

老和尚一會兒道號,一會兒佛號的,趕緊向旁邊閃了一步,表示不敢受陳果果這個大禮。

陳果果左手扶著腰身,右手撐在地上,垂著頭的說道:大師曾經把那本黑色封皮的安歸經交給高飛,並告訴他說,幾本經書內藏有一片神秘的逆天論,能生白骨,救死人,更能從中找到改變修羅體質的方子,不知道大師還記得這件事嗎

老實和尚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回答:老衲記得。

大師記得就好。

陳果果抬起頭,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大師早就窺破了經書內的天機,知道改變修羅體質的方法,卻沒有告訴高飛,隻是讓他自己尋找,對不對

不等老實和尚說什麽,陳果果又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大師現在是得道之人,所以就不要隱瞞小女子了看在我放下屠刀的份上。

老實和尚沒說話,雪白的胡須,在夜風中微微飄揚,好一副隨時都會禦風而去的裝比樣。

陳果果也沒有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裏卻慢慢浮上不耐煩的神色。

依著陳果果的傲氣,要不是事關高飛的生死,老實和尚就算是得道高人,就算跪在她麵前把腦門磕破了,也別想從她嘴裏聽到一個求字,更別說給他下跪了。

現在昔日的安歸王,都忍辱負重的給老部下下跪了,可他還在裝比,這也不怪陳果果不耐煩,繼而開始有了殺心。

就在陳果果雙眸微微眯起,剛要翻臉時,老實和尚終於說話了:唉,曆經那麽多的挫折,你還是魔性不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