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塗戊的回憶
這時的歸落躺在**，鳳琉璃不讓她下床有些苦悶了她，於是她便回憶起來雁門穀的始末。
為什麽她會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無時無刻的盯著他們呢？
隻見她躺在那裏沉思良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底閃過一絲看不清的情緒，隻見她小心翼翼的起了身，然後腳步輕緩的步出了房間。
看到門外守著的鴻雁，歸落便知道是鳳琉璃安排的，於是清淺的問道“你們可知道塗戊怎樣了？”
門外的鴻雁對視一眼後，臉上閃過同情可憐的神色垂下了頭。
歸落見狀，一手扶著門框，心底森涼的脫口而出道“死了？…”
兩隻鴻雁驚訝的抬頭看向歸落，其中一隻解釋道“你誤會了，塗戊沒有死，她隻是身受重傷。”
歸落微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卻隻聽嗎鴻雁繼續道“不過，這時候的她怕是比死更難受。”
“怎麽回事？”歸落驚疑的問道。
“你若見了便知道為什麽了。”
歸落立即道“帶我去見她！”
“不行！妖尊吩咐過，不許你下床更不許你出門！”兩隻鴻雁異口同聲道。
歸落聽了雪眸微轉，徑直轉身回了房掩好門，臉上帶著冷笑“誰說隻有門才能出的去？”
隻見她一個口訣念起，身體消失在了房間裏。
當歸落出現在塗戊的房間裏時，一眼就看到了**躺著的人。
對方側躺著麵朝裏麵，背上即使包裹住斷翅的地方，卻仍然滲出了血跡，一片觸目驚心的樣子。
歸落能夠感覺到**的人此刻散發出來的死氣沉沉的情緒，就好像生無可戀的樣子。隻見她輕步走近，靠近**的人，小心翼翼的喚道“塗戊？”
**的人聞聲動了一動，好像是背後的傷極重，塗戊也隻是微微側了側頭便恢複了沉寂。
歸落沒有再說話，隻是走到塗戊床前，傾身觀察了一下傷勢，她看到塗戊慘白的臉，看到對方緊閉著眼，枕巾下暈濕了一大片。
“塗戊，我是歸落。”
“……”
“你的傷……”
“我已經斷了翅膀不能再飛了…”塗戊顫抖的聲音帶著絕望。
“如果你信我，你還會重新獲得一雙翅羽的！”
塗戊聞言睜開的眼睛，轉過頭艱難的看向歸落的地方，她不敢相信聽到的，隻是懷疑的問道“你能救我？真的救我？”
“嗯。”歸落視線移向塗戊的背後，伸手撫順了對方的後背，然後掌心凝聚著靈氣使用治愈的法術，藍色的微茫如同火焰輕柔的覆蓋在塗戊慘不忍睹的後背，隻見後背漸漸光潔如新肌，一隻嶄新豐益的羽翅重新生長了出來。
塗戊感覺到身後的變化，頹敗的臉上此刻換上了死灰複燃的表情。她沒有看到歸落額上出現的細密的汗珠，沒有看到歸落得手指貼在她的背脊上越發吃力顫抖。
當歸落收手，身體不穩的坐在了**。
而此時塗戊背後的羽翅瞬間長了開來，隻見她從**躍起落到地上，激動興奮的望向歸落。
“歸落！你沒事吧？”當看到歸落臉色不對勁的時候，塗戊一把扶住對方冰涼刺骨的身體。
歸落輕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是傷口未好，所以身體還處於極度脆弱的時候。
“歸落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塗戊銘記於心！
塗戊嚴肅鄭重的表情逗樂了歸落，她一直記得塗戊是一個傲慢驕橫的鴻雁，隻是為她接上了羽翅她就這般感激涕零了。
“你坐在我旁邊，這樣子看你才不會太累。”歸落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塗戊道。
此時的塗戊一改往時的傲慢不再揚著頭，而是順從的坐在歸落旁邊，觀察著歸落的舉止。
“歸落，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歸落聞言，抬目看了眼塗戊突然問道“塗戊，你在雁族多久了？”
“我從小就生在鴻雁族，記憶時起鴻雁族的前族長還在世呢。”
“那你能告訴我鴻孽與那凡人是怎麽回事？”“以前雁族規沒有這麽嚴謹，那時候雁族還是可以隨意出入雁門穀的，我記得跟隨族長去了雁門穀外遊玩，就遇到了墜涯的一個書生，那人長的很漂亮。鴻孽從未對別人心軟，不知道為什
麽見了那凡人一麵就在大家甚為不解的情況下將受傷的凡人帶入了雁門穀。”
“前族長難道也沒有反對？”
“自然是反對了，前族長很疼愛族長，無奈之下就答應了，後來凡人才得族長的悉心照料，二人至此情意萌生，這件事當時在雁族都心照不宣的事。”
“那時候的黑夜又在哪裏？”
“你或許還不知道，黑夜是前雁族長的義子，當時很得前雁族長的器重，就是後來得知黑夜喜歡上了異族的女子他也沒有反對。黑夜原本是一個性格和遜從來都是對人就笑，那種溫文爾雅的人，當時鴻雁族的不少女孩子都暗中傾慕他呢！”
歸落聽到這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忙問道“那鴻孽跟黑夜關係如何？”
“他們兩個人相處還是和睦的，如同兄妹一般經常一起練武。”
“隻是後來好像有些不愉快了。”
“怎麽不愉快了？”歸落聽到這趕緊一問。
“他們那兩日白天也不在一起練武了，若不是有一晚上我起夜撞見鴻孽回房間，我竟不知道原來她白天不練武而是晚上了。”
“為什麽你說她是在晚上練武的？”
“隻有她練武的時候才會拿劍出去。況且她回來的時候一身肅殺之氣怎麽不是剛練武回來的？”塗戊理所當然的回著，眼底仍帶著思考。
歸落點了點頭，她想要了解更多。
“後來鴻孽跟黑夜決裂就是出在黑夜殺了那個凡人書生了？”
“嗯，我之前也跟你說過黑夜的愛人死了，他的性情就變了。那天，書生原本跟鴻孽在一起的不知為何書生突然跑來對黑夜大肆嘲諷，還說他妄想做族長。然後黑夜便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在書生的心口刺了子彈轉身就走了。後來鴻孽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書生，將他送回房間，還沒一炷香時間呢就死了，鴻孽哭的是肝腸寸斷，讓我們聽了那哭聲都忍不住落淚。”
歸落聽到這，想起與黑夜交戰時對方說過，書生並非他殺，那為什麽鴻雁族上下都指認黑夜？
“聽說書生回房之前真的還活著？”
塗戊歪著頭想了想道“是活著的，臨死前我們在外麵也聽到了，那書生大喊著黑夜的名字呢！”
歸落聽了心往下沉了起來，再往後不用問也知道前族長愛女如命自然是將黑夜抓住，在眉骨上烙上印記趕出雁族，黑夜帶著心中憤恨和失望離去。後來又帶著滿腔的恨意回歸，這大抵是壓抑不住雁族的羞辱。
可是她心裏仍然帶著疑問，她說不出來哪裏有可疑但就是覺得一些切的仇怨是被人控製的。
塗戊說到這，猛然驚醒！她望向歸落擔憂道“你可還有一心的消息？我聽說她被黑雁抓走了？！”
歸落正若有所思，突然塗戊的舉止亂了她的思緒，隻見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塗戊臉色黯然道“一心也怪可憐的，她被撿回來時還是一隻小小的渾身沒有多少斤兩的孩子呢，前族長說她可能是被其他雁族群丟落下的一隻，正巧被他撿到了。然後鴻孽就一直收在身邊，親自教導她本領，可是你也看到了一心資質愚鈍，飛不高也飛不快。”
“一心是被前族長安排在鴻孽身邊的？還是鴻孽自己要過去的？”
“是鴻孽自己要的，她說一心有些可憐就跟前族長要了過去。”
歸落無聲的點了點頭。
“歸落，如果有一心的消息請你一定要通知我。”塗戊遲疑半響，回了一句。
歸落正眼直視塗戊，眼前這個傲慢無禮的鴻雁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她對一心雖然言語有些尖薄但是對一心還是很在意的。
隻見歸落點了點頭，此刻她的腦袋有些脹痛，隻見她搖搖晃晃的起身對塗戊告別。
塗戊不放心的扶著歸落的手臂問道“歸落，你這樣子是沒辦法走回去的！”
“你總是這般讓人不放心！”突然一到冷然的話在房間想起，歸落沒有太多的驚訝，不用知道鳳琉璃也是尋著她的氣息尋來的。
隻見她轉過身便看到鳳琉璃絕美的臉上表情硬邦邦的，一雙紅眸盯著自己看。
歸落微微垂目清淺的喊道“鳳琉璃。”
鳳琉璃聞這聲呼喚抬起了腳步，隻見他徑直走近對方懶腰將人橫抱起來，歸落立馬順從的靠在對方胸
前像是一隻乖靜的小貓。
塗戊此時大氣不敢出，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她感覺到對方若有若無的視線瞟在自己的羽翅上，不由得渾身緊繃起來。
鳳琉璃抱著歸落一句未說，轉身出了門。
塗戊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鳳琉璃一路抱著歸落暢通無阻的回了房間，一路上都是沉默無言。
歸落不時的撩起眼簾看去，隻看到對方雙眸直視前方，不笑也不怒的樣子。
直到對方將自己放在**後轉身作勢離開，歸落一把拉住對方的衣袖，一副認錯的樣子急切道“鳳琉璃！對不起。”
鳳琉璃頭也不回道“沒有錯為什麽道歉？”
“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你何時將我的話放在心底了？”鳳琉璃側目冷笑。
歸落一噎。
指尖的衣袖一時間掙脫離開，歸落一時心急忘了傷口在身，一下跳起身從背後抱住了鳳琉璃，語氣帶著後悔“鳳琉璃，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你從來就沒有將我說的話放在你心裏，從來都沒有……”鳳琉璃雙眸迷離，飄忽的視線總是沒有焦距。
歸落不知道為什麽鳳琉璃會這樣說，她沒有忘記對方說的每句話，為什麽他要那麽深陷在痛苦中呢？
“鳳琉璃，我以後不這樣了好不好？”歸落趴在對方的肩上，臉上卻帶著隱忍的痛，傷口似乎被撕裂了怎麽辦？
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鳳琉璃嗅出了血腥的味道，紅眸緊縮，轉身將歸落趕忙放倒在**，臉上閃出怒意。
隻見他指尖飛快的解下歸落腰間的玉帶，在歸落滿臉通紅的狀態下，麵無表情的看著腹部光潔如滑的皮膚上突然滲出的血跡，不由得眉頭緊縮起來。黑夜的那一劍竟然連初起都不能完好的複原傷口，難道是因為靈體隻剩下半魄的原因？
隻見鳳琉璃手掌貼覆在那白玉如雪的皮膚上時，歸落的身體明顯的一僵。
紅光微茫，傷口隱隱愈合，血跡漸漸消失。
當鳳琉璃替歸落係好玉帶的時候，歸落望著對方看不清情緒的臉，拉起對方的手軟糯道“鳳琉璃，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鳳琉璃歎了口氣，拍了拍對方的手，俯身在對方的花瓣唇上落下一吻後警告回道“不許再有下次！”
歸落聞言彎眸如月牙閃亮。
鳳琉璃修長的手指梳理著歸落胸前的一縷雪發，道“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去初起那裏商量救回一心的事呢。”
歸落眼底不露痕跡的閃過一絲莫名情緒“你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鳳琉璃聞言替對方蓋好被子後便腳步輕輕的離開了。
鳳琉璃大步流星的進了初起的房間，看著青色的身影在房間裏忙碌著，滿屋子的藥味就是開著窗也沒能揮掃盡除“鴻孽的情況怎麽樣了？”
初起聞言轉身看了眼鳳琉璃，繼續手中的挑揀“才過了兩天怎麽可能這麽快就醒？”
見鳳琉璃沒有回話，初起自顧的說著“鴻孽的傷重在靈體，黑夜下手可真是夠狠的，我聽聞黑夜還曾是鴻漫天的義子？”
“你聽誰說的？”鳳琉璃挑眉質問道。
“自然是跟那些受傷的鴻雁療傷時，無意中打聽的，隻是一心那孩子可真是不走運了。”
“黑雁領地有極光結界保護，任何人都沒辦法進去的。想救一心恐怕…”鳳琉璃說到這裏停下來，突然問道“墨殊呢？”
初起感覺到鳳琉璃提起墨殊，語氣便帶著一股冷意，隻見他看了看外麵的天，回道“他怕是去了黑雁那裏。”
“什麽時候的事？”
“前天，你們打完架之後。”初起挑眉，俊美的臉上帶著趣味。
“你也認為一心就是初水？”
“我聽聞了之前歸落阻止墨殊和一心的事情了，一心竟然有初水跟墨殊二人的記憶，這讓我著實震驚，可到底一心是不是我也不清楚，就算一心是，我也感覺不出了。”初起回到這裏，眸子黯然一片。
“黑雁所有人都性情殘忍，一心若是淪落到他們手中，我怕…”初起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墨殊的急切和奮不顧身的前往黑雁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隻是他能不能進的去就不得而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