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鯉魚躍龍門的錦瑟
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歸落周身一股寒光而起，如同一朵綻放的雪蓮旋入空中，劍刃插入歸落剛才的位置，頓時消匿。
隻見歸落竟然消無聲息般出現在初水麵前，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一掌拍在對方的胸口。
初水毫無防備下從空中摔落墜地，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此時水域消失，恢複了原先的石洞的場景。
初水抬起頭目光如炬般直射向翩然落地的歸落，她很清楚歸落不過幾百年的修為，如今為什麽會與自己不分上下起來？
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麽驚叫道“你竟然借用了靈毒之力？”
歸落麵無懼色的看向初水，漫步而落。
那種坦然自若，毫不懼色的氣勢讓初水麵如灰白，她仿佛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歸落回視，心有疑惑為何初水會帶著這般驚懼的表情。
突然，初水放肆的大笑，藍眸深處帶著深深地挫敗。
這時墨殊和鳳琉璃突然感覺緊繃的全身猛然鬆懈，趕忙來到二人之間。
鳳琉璃檢查歸落的異樣，隻覺得對方眼眸暗了又亮，眼中似有迷離，便知她也受到了控心術。
他冷眸掃向初水，隻見對方目光變得呆滯，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墨殊縱然有些惱怒初水被人施控心術，可也不忍初水現在的樣子。
在他伸出手時，卻見初水的身上恍然出現了詭異的現象！隻見她的全身開始隱現出了鱗片。
望著這驚人的變化，墨殊心底前所未有的冷盤，這樣的鱗紋讓他迷茫之後瞬間明白了！
隻見初水一邊忍受著傷痛的折磨，一邊滿臉驚慌的將目光投向墨殊“墨殊，救我……”
她的整個身體伏在地上，額上已見細密的汗珠，在看向歸落的目光中透著敵意。
鳳琉璃此刻冷若寒霜。
初水一臉痛苦神情，張著手想要靠近墨殊，可對方的冰冷的星眸讓她望而生畏。
歸落驚訝眼前的初水露出的靈體形態，問向鳳琉璃“這是怎麽一回事？”
“靈力不足，幻出靈體。”
歸落不清楚初水的靈體是什麽，可看到墨殊現在此刻的表情她感覺到初水的狀況不對勁。
初水伏在地上痛苦呻吟，可墨殊卻渾然不覺，冷眼旁觀。
歸落覺得此刻的墨殊有些陌生。
“墨殊，救救我……”
“你是誰？”墨殊寒眸威懾，震得初水滿目瘡痍。
“墨殊，我真的是初水……為什麽，你會不相信我……”初水眼中帶著絕望和癡情的淚水。
“初水的靈體可不是一條龍。”墨殊望著初水身上布滿的鱗片，唯有一張臉毫無變化。
“不，我是初水！”
隻見墨殊緊緊盯著此時的初水，突然問道“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初水急忙搖了搖頭。
墨殊字字清晰道“靈犀戒不僅識得主人，還能將偽裝她的人顯出靈體。”
歸落聽了很是震驚，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地上的初水，隻見初水的手指上帶著那枚靈犀戒。
“他說的是真的嗎？”歸落趕忙詢問身邊的鳳琉璃。
隻見鳳琉璃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歸落有些不敢相信。
隻見初水一邊爬向墨殊一邊狼狽的解釋著，淚眼驚慌“墨殊，我真的是初水！……”
“誤會？夢魘之漠中，你與歸落一起在鳳琉璃設置的結界之內，那三隻妖靈怎麽可能尋得到你們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會出現那種情況！”初水掙紮起身矢口否認道。
“不知道？鳳
琉璃的結界牢不可破，那三隻妖靈的修為也根本無法撼動其一絲一毫。為什麽結界會被它們打破？有人在裏麵協助！”
初水此時淚流滿麵的搖著頭，恍然不知。
“那是因為有人的指引，那幾個枯骨才得知你們的位置，那是因為有人故意將結界從裏麵打破，枯骨才會對你們攻擊！”
“墨殊，你不該懷疑我！……”
“你的意思是懷疑歸落嗎？她的修為還不足以打破鳳琉璃的結界，而你就不同了，當時你表現出虛弱的樣子就是為了迷惑我，讓我信以為真！”
墨殊看著初水麵露不敢置信的樣子，那雙藍色的眼睛曾經讓他深深的為之著迷，此刻卻讓他心底寒意頓生，就因為這雙眼迷惑了他，讓他分不清事實的真假！
“是你與褐影聯手，在我們身上施了錯時幻術對吧？在我們踏入夢魘之漠後，你就在我們所有人都遏製魔化的歸落時候施下了那個幻術！”
初水失望的哭著，大聲的質問著“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等你等了那麽久，難道就隻為了得到你的懷疑嗎？”
“若是初水，她絕不會置別人傷痛於不顧！”
墨殊拂袖轉身不再去看初水的表情，因為一看到那張與初水一模一樣的臉，他就忍不住要心軟“那時我還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你總是在意我對歸落的態度，我把這認為是你我分離太久，才讓你變得這樣患得患失。”
墨殊說到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是在相處中我發現，你縱然變幻了初水的模樣，縱然得知我與初水的所有事情，縱然學的初水舉止言談入木三分，但我的心告訴我，你仍然不是她。若不是一件實事出現在眼前，我也不會斷定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初水麵如死灰的問道“什麽事？”
“那就是百弦的宮殿上，你說你忘記了光魂術。”
“我說過，曾經的記憶我大體都忘記了。”
“我在意的不是你忘記光魂術，而是你知不知道光魂術唯有一人才可以使用！那就是真正的初水！”墨殊帶著深意的目光看向鳳琉璃。
初水聽後睫毛顫動，她揚起頭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滑落，她清楚眼前這個對自己絕情的男子，無論她等他多少年，他愛的依然是掌管仙界水源的水瑤仙子“你果然還是那麽愛她。”
墨殊毫不留情道“你錯就錯在不該偽裝成初水。”
歸落聽著二人之間的對話，似乎聽出了其中的深意，她不敢相信眼前聽到的，隻是指著此時麵露絕望渾身通體變成金色龍身的女子問向鳳琉璃“她，到底是誰？”
鳳琉璃沉聲道“瓊海宮殿裏那隻錦鯉魚。”
……
隻聽初水仰頭一笑，緊接著全身的形態伸長蔓延，已然顯出靈體。
“錦瑟，果然是你。”
墨殊冷若冰霜，聲音透著刺骨的寒冷讓一旁的歸落涼意頓生。
隻見錦瑟扭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龍爪緊抓著地麵看向墨殊，那眼中流露出的譴眷深情和深深的哀傷刺痛了墨殊的眼。
“墨殊，為追隨你，我使用了一切手段，可最終我還是輸給了你的深情不移！”
墨殊冷笑“你為了自己自私的愛就要將利刃指向你的恩人？甚至想要置她與死地？！”
“我不甘心！我的音容相貌甚至一舉一動都是她，可是在我身邊，你依然看到的還是更換了容顏的她？我不甘心！”
歸落聽得一臉茫然，有些不明白他們在到底說些什麽。
“因為愛本就在心中，你即使變成初水，可你的心卻無法成為她。”
“你終究還是要遺棄我？”錦瑟淚流滿麵，雙目透著悲傷絕望。
墨殊目光迷離，神色虔誠而又真摯“我愛的從來隻有初水一人。”
錦瑟聽完，眼角滾落下淚水“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甚至為了你甘願去跳龍門，一次次的跳，一次次的失敗！整整三百六十年，我的背脊摔斷了無數次，就隻為了能夠幻成龍身能和你並肩！”
錦瑟說到這裏的時候，歸落心中不禁大為觸動，她鯉魚躍龍門是九死一生的事，摔斷了背脊她可以找法術高強的人來修複，但她那一次又一次不絕滅的動力完全來自於對墨殊的愛。
“你下界曆劫，我無數次與你偶遇，希望你記住我愛上我，可是到頭來還是沒能住進你的心裏，我知道，唯有成為她你才可能多看我一眼。”
墨殊無法想象當時一隻靈氣十足的鯉魚，竟然為了他去選擇跳龍門“所以，你就變幻成初水的樣子？”
“沒錯，可是墨殊，你的癡情又有什麽用呢？你還不是一樣跟你所愛水瑤仙子不能相認嗎？！”初水說著目光轉為怨恨。
墨殊目光銳利的直視向初水。
隻見錦瑟高傲的揚起頭，用那雙依舊癡迷墨殊的雙眼望著對方“可惜、你永遠也不會得到她！……”
一道光突然穿透了錦瑟的身體，錦瑟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墜落在地。
“鳳琉璃你做什麽？”墨殊轉身非常憤怒的朝著鳳琉璃大吼道。
鳳琉璃雙目微寒的盯著錦瑟的手指道“她剛才想要殺你！”
歸落聽鳳琉璃這樣說，這才注意到錦瑟的手指上一根淬了毒的銀針在泛著冷光。
錦瑟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樣的錦瑟讓墨殊不禁升起惻隱之心，他冷然的對著錦瑟開口道“錦瑟，我不會追究你所做的一切，你離開吧。”
錦瑟不可置信的望向墨殊，藍眸深處仍舊帶著貪戀的目光。“你不恨我？”
墨殊搖了搖頭“恨了無意，不愛如何生恨。”
“是啊，不愛如何生恨？”錦瑟癲狂的大笑起來，眼淚與鮮血混成了最醒目的河流，悲傷成了她的朝歌。
歸落看著這樣的錦瑟，突然覺得有些可憐，不過一眼便注定生死輪回的糾纏，恨意漸生，可所愛的人仍然雲淡風輕。
誰都沒有注意錦瑟眼中慢慢凝固著殘忍的恨意。
“墨殊！既然無愛生恨，那麽就讓她的消失衍生出對我的恨吧！！”
錦瑟的動作太快，將墨殊推到在石壁上，身體如同離弦的箭。
歸落隻覺得眼前一花，鳳琉璃便擋在歸落麵前，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巍然磐石。
錦瑟用自身為利劍以光速衝向歸落。
此時空氣凝滯，時間似乎靜止，歸落在承受住錦瑟攻擊的一刹那，她清晰的聽到了骨裂盡碎的聲音，那聲音來自於擋在她麵前的人。
磐石崩塌，她心中的鳳凰山也隨之崩裂坍塌。
強大的攻擊將二人撞倒在石壁之上。
歸落滾落在地猛然吐了一口血，她掙紮的爬到鳳琉璃身邊，隻看到血跡很快流了一片。
此刻的她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本能的將鳳琉璃抱起，憤怒與驚恐複雜的出現在那張白淨的臉上，怒吼的聲音帶著從未有的恐慌“鳳琉璃！你為什麽要這樣！”
此時在她的眼中開啟了一片血色暈染的盛宴。
墨殊見歸落受傷，不禁臉色大變，俊美非凡的臉上殺意頓起。
錦瑟慘笑出聲，墨殊已出手將其打出十米之外。
錦瑟倒地奄奄一息，此刻的她已然難逃一死。
墨殊看到歸落驚慌的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絕望和悲傷，說出的話都帶著濃濃的絕望和害怕“鳳琉璃，你會沒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