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

解圍 一

解圍 一

“你是什麽人,竟敢擅闖嘉清王府?”鶯兒反應過來,喝了一聲。

那男子把腳跨在牆頭上,緩了一口氣,不慌不慢的整了整儀容,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在下段千遲,是受你們王爺的邀請,前來嘉清王府赴宴的。既然你們這麽多人,那正好,這牆太高了,本公子不敢跳,勞煩幾位替本公子扛個梯子來……”

段千遲?王爺交好的人裏麵有誰叫這個名字麽?廖蟬衣一點印象都沒有。瞧他唇紅齒白,眉目清揚,像個文弱的讀書人,怎麽竟學起賊人爬起牆來了?難道是讀書讀傻了。再聽他開口說話,嘖,就這幅模樣還敢自稱是王爺請來的客人,哪有客人好端端的正門不走,來翻主人家的牆的?

廖蟬衣隻當他是想到嘉清王府裏來行竊,不想運氣不好被她們撞見,於是這人急中生智就謊稱自己是是什麽賓客,好糊弄她們趁機逃跑。

“滿口胡言的瘋子,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家丁裏麵有幾個是練家子,的了廖蟬衣的命令,立刻施了輕功跳到牆頭,一人一邊架住段千遲,帶著他落到了地上。

“嘶——痛痛痛痛痛……”兩個家丁的武功都不錯,從牆頭跳下來就跟從一級台階上走下來一樣輕鬆,但可憐了段千遲半點功夫都不會,身子骨又弱,被人架著跳下來的時候腳底踩到一塊石頭,硌得他抱著腳跳來跳去直喊痛。

丫鬟們都被他的傻樣逗樂了,掩著嘴偷笑,連廖蟬衣和鶯兒也沒忍住笑了起來。那兩個家丁麵麵相覷額,卻有些懵:方才他們明明牢牢的鉗製著段千遲,怎麽一回過神來,人已經像泥鰍一樣從他們手上溜走了?

“咦?這裏怎麽有一隻貓?”段千遲跳著跳著,蹦躂道了白露那邊,蹲下來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捏著下巴沉聲道:“可憐,這隻貓要死了。”

“這隻貓被人下了毒,肯定是要死的了,還用得著你說。”鶯兒隨口說道。

“中毒?不對不對,這隻貓不是中毒才變成這樣的。”段千遲皺了皺眉,有觀察了一會兒,篤定道:“它得的是一種病,會傳染人的。你們誰是它的主人?”段千遲說著抬頭望著廖蟬衣這邊。

廖蟬衣有些惱了,剛才顧彌雪說白露得的是病,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男子也這麽說,難道他們是串通好的?

“你擅闖王府本王妃還沒問你的罪,現在居然又在這裏胡說八道,嫌自己命長了是不是?來人……”

“你就是嘉清王的王妃?”不等廖蟬衣說完,段千遲就淡淡的打斷她,目光涼涼的掃過她的臉,“果然和外麵傳聞的一樣,是個蛇蠍美人。”

“你放肆!竟敢這樣詆毀我家小姐!知不知道自己有幾個腦袋?”鶯兒護主心切,口無遮攔。

“嘖,誰說本公子詆毀你家小姐了?本公子明明就是在誇她。不管是蛇是蠍總歸是個美人,不像這位姑娘你,心腸毒也就罷了,臉也長得這麽毒。”段千遲站起來,從袖子裏摸出一把扇子,輕輕晃了兩下,轉過頭對著顧彌雪道,“這位美人兒,你說本公子說的可還在理?”

顧彌雪抬頭,看著段千遲盈盈含笑的雙眸,怔了怔,沒有說話。

鶯兒已經氣瘋了,她跟在廖蟬衣身邊這麽多年,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當下就哭倒在自家小姐麵前,讓廖蟬衣給她做主。

廖蟬衣此時已經斷定段千遲不是闖入王府的小賊,因為他太囂張了。知道她是嘉清王的王妃都不下跪的,一般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瘋子或者傻子,一種身份尊貴,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很顯然,段千遲不像是第一種。

段千遲大概也知道廖蟬衣在猜測自己的身份,原本他就沒打算買什麽關子,剛才報姓名的時候他說的也是真名,隻不過他這個大理寺卿上任的時間不長,廖蟬衣又不怎麽關心朝堂上的事

,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方才本公子在牆外聽到了一些,王妃似乎認定了這位美人兒就是害死這隻貓的凶手。但……本公子可以以項上人頭擔保,這位美人兒是清白的。”段千遲搖著扇子慢悠悠的開口。

“你是什麽人?我家小姐處置丫鬟哪裏輪得到你來插嘴?”鶯兒很是憤憤。

段千遲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在,舉到鶯兒和廖蟬衣的麵前,笑得從容道:“真是巧了,皇上前兩日剛賜給本公子一塊能隨處提審犯人的令牌。現在本公子明知這位美人兒無罪,怎麽能袖手旁觀?……押送官府就免了,本公子就在這裏還這位美人兒一個公正好了。”

廖蟬衣看到段千遲手上的令牌的時候,麵色立馬邊了,沉著聲問:“你到底是誰?”

不等段千遲回答,紫夢軒的門口就傳來了蕭煜清朗的聲音:“他是本王請來的貴客,新任的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