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選秀女 三
第二百一十四章 選秀女 三
選秀這種事，在曆朝曆代都是皇後或者太後主持操辦，但是蕭煜的情況特殊，沒有太後，皇後也被打入了冷宮，所以官員們送上來的秀女畫冊都要由他親自過目。按照西照國的慣例，凡是在朝的，品級在七品以上的官員，家中若有年齡適合，品貌端莊秀雅且未出閣的女子，都要請畫師畫了畫像送到宮裏來。官員家的女兒和平民百姓競選當然不一樣，隻要皇上看中了畫像，再把真人招上來一看，中意的就能得到封賞。
蕭煜這幾天的奏折都被段千遲拿回去批閱了，自己則對著一大堆女子的畫冊看得腦仁生疼。
“主子，安總管求見。”程公公走進來低聲道。
“不見不見，朕這些畫還沒看完又送來，扔了，全都給朕扔了！”蕭煜正煩著，聽程公公這麽一說，還以為安言又給他送秀女的畫像來了，氣得一把將那些畫像全都掃在了地上。
程公公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猶豫了片刻，又道：“……可是，這回安總管兩手空空，不是來送畫像的，跟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林大夫。”
月兒？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麽？蕭煜一驚一喜，難道說自己選妃這件事讓她知道了，她吃了醋，跑來興師問罪了？
“快讓他們進來。”蕭煜斂住臉上的笑意，心情頓好，擺擺手道，“等等，你留下來，先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朕自己出去迎她。”說完整了整衣冠，喜滋滋的往門外走去。
安言一看出來的不是程公公，而是皇帝本人，忙下跪行禮，林月一怔，也跟著要跪下。
“行了，這裏沒外人在，不用跟我來這一套。”蕭煜看到林月麵色不大好，越發的以為她是醋了，忙對安言道，“你先下去，我有事再叫你。”
安言想了想，走到蕭煜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蕭煜一聽麵色大變，怒道：“去查查那是誰家的女兒，我要好好治他們的罪！”
“不必了。”林月一看蕭煜的臉色，就知道安言跟他說的是什麽，語氣淡淡的打斷他們，“我並沒有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不讓她們參選已經是對她們最大的懲罰了，相信她們以後一定會有所收斂，何必再為難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林月說得輕描淡寫，蕭煜卻咽不下這口氣，不過當著林月的麵還是點點頭，讓安言下去了。
“站在外麵挺冷的，有話我們進去說吧。”蕭煜提議道。
林月本來想說就一兩句話，在這裏說就可以了，但是一想自己這次是有求於別人，姿態擺得太高，不是求人該有的態度，於是就點點頭，跟著蕭煜進了禦書房。
程公公已經把那些畫冊收拾好了，整整齊齊的擺在禦案上，林月一走進來就看到那一疊畫像，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
“先坐下吧，我讓人送碗薑茶給你暖暖身子。”
“不用了，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醫館裏還有很多病人再等著我看病。”林月進了禦書房以後，心裏就沒來由的堵得慌，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裏。
蕭煜點點頭，在她旁邊坐下，道：“那你說吧，我聽著。”
林月避開蕭煜的眼神，猶豫了一下，緩緩的開口道：“我想向你要一樣東西……”
蕭煜一聽，心中暗喜，林月向來很少求人，每次有困難都想到自己，可見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你說，隻要我有的，都能給你。”
聽蕭煜這麽一說，林月更覺難安了，她在他麵前第一次這麽拘謹：“宮裏是不是有一種，叫還仙草的草藥？”
“還仙草？”蕭煜皺著眉頭想了想，他向來對這種事情不怎麽關心，所以沒什麽印象，於是招來程公公問了一下。
程公公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有一株，這是當年先帝從一位得道高僧那裏得來的，據說服了能延年益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寶貝，別說西照國了，就是這個世上，恐怕也隻有這一株了。先帝臨終前吩咐，這株還仙草隻能給主子您一人服用，旁人，即便是皇後也……”
“朕隻問你有沒有，你哪來這麽多廢話。”蕭煜已經知道了這株藥草的珍貴，不過在他看來，這種死物和林月相比，根本一文不值，如果此生不能和她相依相守，長命百歲又能如何？
程公公自覺失言，悄悄的退了下去。
“程公公說的也是事實，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再想其他的辦法。”林月笑了笑，起身要走。
“等等，我說不給你了麽？你為什麽這麽急著要走？”蕭煜有些不悅。
林月一怔：“這麽說，你答應了。”
蕭煜點點頭，想了想道：“不過你總要告訴我，這草藥是給誰用吧？難道是宇兒他……”
“不，不是……”
“那，是你大哥？”
林月搖搖頭：“也不是。”
蕭煜一慌，按住林月的肩膀，焦急道：“難道是你自己？你怎麽了月兒？”
林月掙開蕭煜的手，艱澀的笑了笑：“不是的，我沒事，需要這味藥的是我的一個病人。”
“病人？我認識麽？我倒是知道是什麽病人，竟然勞林大夫到皇宮裏來為他求藥。”蕭煜稍稍有些不悅。
林月原本是隨便編個謊話騙騙他，但到底說不出口，默然半響才道：“你認識的，是蘇太醫之子，蘇慕顏。”
蕭煜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怔怔的問：“你說什麽？你來我這裏求藥，是為了他？你竟然是為了他……”蕭煜失控的捏住林月的兩邊肩膀，一雙眼睛微微泛紅，不甘而憤怒，“林月，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你要這樣對我？你不想跟我進宮做皇後，我給你自由，讓你在京城開醫館，不妨礙你的生活！你不喜歡我強迫你，我已經這麽久沒碰過你了，你知道我在宮裏這些年都是怎麽過的麽？我知道你還無法釋懷我當初做錯的那些事，我可以給你時間，等你一輩子我都願意，可是……可是你竟然背著我喜歡上了別人！你要我怎麽辦？你說啊！林月，是不是我給你的自由太過了，所以你才連我的存在都忘記了？”
林月不知道怎麽解釋，她不能否認蘇慕顏帶來的溫暖和舒適讓她有一瞬間的心動，但是求藥救他和這些感情沒關係。如果今天是別的病人需要這一味藥，她也會到宮裏來求他。
“你說啊？你心裏到底裝的是誰？你說啊！”蕭煜憤怒不已，林月的沉默令他更加的失控。
“主子，出了什麽事……”程公公聽到裏麵的聲音，忙進來問。
“滾！滾出去！誰都不準進來！”蕭煜頭也不回的低吼，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月。
林月突然覺得有些歉疚，兩人糾纏了這麽久，還沒糾纏個結果出來。她安於現狀，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麽不滿的，但是他不同。他是一國之君，不能一輩子不娶妻生子。如今他開了竅，舉國選妃也是好事。
林月轉過臉，目光落在那一大疊秀女的畫像上，語氣不驚輕塵道：“不知皇上有沒有看上哪家的女子？”
“朕看上不看上，與你何幹？”蕭煜沒想到在這種時刻，她卻岔開話題，隻想用什麽把她這張語出傷人的嘴狠狠的堵上，叫她永遠不能口是心非才好。
他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嘴巴已經情不自控的覆上了她的紅唇，廝磨允咬，急不可待的撬開她的貝齒，品嚐屬於她的熟悉的味道。
林月許久沒和別人這麽親密的接觸過，讓蕭煜這麽一吻，一時有些招架不住，掙紮著要把他推開。但是她越抗拒，蕭煜的雙手就圈得越緊，像是要把她的身體狠狠的揉進自己的血肉中一樣。
“放……放開……唔……”
蕭煜嚐到了她的美好，哪裏舍得放手。之前因為顧忌到林月的感受所以一直強忍著欲望，但是現在，他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抱著林月走到禦案前，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去，把她整個人按在上麵。
“不要，放開我！”林月有些慌了，這樣的蕭煜讓她覺得很陌生，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嘉清王府的日子。她連推帶據，咬著牙道：“蕭煜，你會後悔的！”
蕭煜冷笑：“我現在就已經很後悔了！當初我就不該隨你的心願讓你離開皇宮。不然你現在已經是我的皇後，你就算恨我怨我，眼裏能看到也隻有我一個人，而不會有閑心想別的男人！”說著一把撕開林月胸前的衣襟，吻了上去。
林月直覺胸前一涼，一種久違的恥辱感襲上心頭。她自知掙脫不了蕭煜的桎梏，絕望的閉上眼睛，別過臉不願再看他。
蕭煜在看到她眼睛劃過的淚水時，怔住了，理智慢慢的回到自己的身體了。他頹然的鬆開她，滿心挫敗：“你走吧，在我還沒後悔之前，走得遠遠的，這輩子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林月心頭一涼，沒有解脫的釋然，反而更加沉重了。但她終究沒再說什麽，整理好衣服，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