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犯桃花

第一百一十章 好戲剛剛開始

第一百一十章 好戲剛剛開始

從皇宮裏回來,花祁邪便率先開口:“郡主,打算什麽動身?”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呢?估計你迫不及待的想明日就去吧?”毛婷直截了當的戳中了花祁邪的心事,絲毫不留情麵的反問道。明明知道此行他會想盡方法殺了她,她難道還要對他笑臉相迎?

她的眼神如刀,犀利的像是要將他所有的假相都給刺穿一般,什麽時候起,她也有這般淩厲的眼神?

花祁邪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瞬,他撥了撥火紅的發絲,掩下眼中的神情:“想必這次會在群山嶺呆上一些日子,祁邪回房準備準備,祁邪告退。”

黃昏之中,一片昏黃的暖意籠罩在兩人的身上,他經過的時候那火紅的發絲調皮的擦過她的麵頰,帶來微微癢意,毛婷皺了皺眉:“花祁邪,人在做,天在看,你今日做結下的因,他日必然嚐到苦果。”

“哈哈哈哈哈,有本事就讓天來滅吧。隻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口氣,就要讓你為我娘親陪葬!”短短的一句話,卻像是觸碰到了他的**線,他纂緊雙手,手背上青筋直冒,花祁邪突然張狂的大笑,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為可笑的事情,笑得眼淚似乎就要掉下來,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整個天空,男子一襲紅衣站在那裏,頭也不回的回答,他的身周都籠罩著一股駭人氣息,似是從地獄中走來的修羅,所有人都似乎能感受到那種徹骨寒冷與死亡的氣息。

毛婷和花祈邪兩人就這樣站著,一個門外,一個門內,好像天生的宿敵,兩人之間永遠都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兩人生生的隔離在外。

“郡主,此行一去,凶多吉少,你,多加小心。”一貫掉兒朗當的段夜涼竟然難得的收起那笑意。頭一次以郡主相稱,眼裏是毛婷從未見過的認真與嚴肅。

“管好你自己吧,在府裏少給我出點茬子就算幫我大忙了。”毛婷唇角微勾,開玩笑的說道。

段夜涼牽強的笑了笑,眼裏盡是擔憂之色,他向毛婷請退之後,便是眼神飄忽的離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在他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待看不見毛婷的位置,默默的衝毛婷的方向,用隻有自己一個人聽的到的聲音低喃:“對不起。”

對不起,他還有責任,明明知道此行萬般凶險,他還是不能放下一切陪伴在她的左右,抗旨不遵的大罪,他承擔不起,爹爹苦了一輩子,他沒能將爹爹拯救出苦海,已是不孝,若是抗旨不遵滿門超斬,連累了爹爹該怎麽辦,他不能,人活著,不可以光為自己而活著,他活著,為自己,還為爹爹活著。

而另一邊,“stop。你可不要說你要陪著我去,皇上都發話了,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毛婷轉身用手給付景寧做了一個暫停的姿勢,堵住了欲言又止想要說話的付景寧。

男子斂下眸子,握了握手中的佩劍,眸底暗得似不見底的幽泉。他的確是想要告訴郡主自己可以悄悄暗自跟隨在郡主身邊,即使被發現又如何?

他是她的侍衛,付家世代都以毛家會為中心,他就是她的主子,主子的安全就是他的使命,即使為她掉了性命又如何?

這就是付家的宿命,即使是為了主子掉了性命,那便是光榮的。何況,還是為了她。思及此,男子再頭時,那眸子裏竟是異常的堅定,他的聲音如珍珠落玉盤般清冷卻帶著勢必的決心:“可以因郡主而死去,也是景寧的榮幸。”

“榮幸你個屁,你能收起你那顆愚忠的思想麽?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要以為我就高你一等,你就這麽看輕自己的生命麽?”她氣呼呼的給了他一個暴栗,真想看看他腦子裏到底在裝些什麽。

當她還想給上第二個暴栗的時候,他卻握上她細長的手腕,眼底亮得驚人,裏麵似有萬千情素纏繞在一起,外表一向清冷文質彬彬的他竟是第一次對她做出這般強勢的舉手,他直直的對向她的眼睛,往常平淡的語調隱約浮上層層怒意:“為了你,值得。”

這一刻,夕陽正好,他和她離得很近,近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毛婷有一瞬間的怔仲,卻是在下一秒回過神來,冷冷的甩開他的手:“既然你把我當主子,那我命令你,不許你跟著去群山嶺。你好好給我在府內呆著吧。”

她在他震驚的眼中離開,每走一步,卻如鉛石般沉重,也隻有毛婷自己知道此時她是何等的心境,付景寧如此維護她的安全,維護到不惜舍棄他的生命。

此行,皇帝是下了決心要了她的命,皇帝的連環計施展的如此巧妙,第一環,群山嶺正是震源中心,隨時都有山塌的可能,她去了那裏,隨時都可能因為發生地震來不及逃生而死去。

第二環,明知道花祁邪一心想殺了她,還將花祁邪安排在她身邊,不就是想整死她麽?然後再安以地震為借口,自己也就死的理所當然了。

第三環,讓她去群山嶺捉拿那群土匪,憑她一己之力,恐怕是自己送上門拿給別人宰吧?

這三環不是擺明了要置她於死地麽?她怎會拉付景寧一起冒險,他陪著自己這麽多年,已是夠了,他還有很多自己的抱負需要去實現,自己又怎能成為她的牽畔?

毛婷看著遠處的夕陽,那雙黑色的眸子深邃的似深不見底的幽泉,她勾唇輕蔑一笑:“夕陽就快下山了嗎?可是明早好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