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犯桃花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付景寧和毛婷相見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付景寧和毛婷相見

已入了冬季,庭院內的樹木都已經光凸凸的,偶有幾片殘掛在樹上的落葉隨著威風顫悠悠的飄落下來,殘葉翩躚,輕盈若蝶。

一白色衣袍的男子抱著一本賬目匆匆從院中走過,他的背影欣長挺拔,清冷卓絕。

“付景寧。”一道如清泉般悅耳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那是她的聲音。男子頓了腳步,身子一僵,難道他又幻聽了?還是,她真的回來了?就像娘說的那樣,她並沒有死?

可是,他卻不敢回頭,他怕,他怕他每次回頭看到的都會是喧嘩的街道,人來人往卻獨獨沒有他的身影,他害怕,害怕看見空蕩的庭院,有的,隻是肆意亂竄的冷冽寒氣。

直到身後傳來噠噠聲的腳步聲,一隻素白的手指隨之戳上他的背脊,她的聲音再次肆無忌憚的在他耳邊響起:“喂,付景寧,我叫你呢?”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回過身,看見毛婷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前,一身帶著長袖的梨花長裙勾勒著她妙曼的曲線,外套一層白色的棉襖,這身打扮在這個冬天很是溫暖,溫暖的連他早已逐漸冰封的心也漸漸的有了暖意。像是娃娃般精致的麵容,小巧的鼻翼,如花瓣般粉紅的唇瓣,就這樣嫣然巧笑的看著。

而他在看她的同時,毛婷也正在笑看著他,麵前的男子長相俊美,堪比天人之姿,擁有者無可挑剔的五官,他嘴角的寧靜,眉眼深處的淡然,周身都籠罩著一股清冷的氣息,這不是付景寧還能有誰。

她的笑放佛初融的白雪,那麽純粹,那麽無邪,讓他的心突然一扣,連帶著手也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

“啪”的一聲,手中的賬目嘩啦落地,他就這樣呆愣在地。其結果就是那本賬本直直的落在了毛婷的腳上,丫的,古代的鞋子可不像現代的鞋子是牛皮啊什麽的,鞋麵硬硬還可以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物品,可是……可是……尼瑪她穿的是繡花鞋啊!!!!

這下毛婷真是快眼淚汪汪了,這繡花鞋隻是一層布啊,一本書就這麽砸下來好疼啊。

正當她想要大呼一聲救命啊,我的腳之時,付景寧卻輕輕的將她抱入懷中,好像是在抱著一個易碎的物品一樣,很輕很輕,輕的似乎一用力就要將這個物品給揉碎了一般。

“我是不是在做夢。”付景寧往日寧靜的嘴角正緩緩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明明在笑,卻帶著一抹憂傷。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也許是感受到了男子的悲傷,毛婷有些愧疚的開口。她早就從納蘭子恒那裏知道,自從她假死以後,付景寧就一直呆在郡主府,並沒有離開,而是打理著郡主府的一切,管理著她曾經一時興起的遊泳池,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對她感情有這麽深,以至於現在她有多麽的內疚。

他放開她,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清淺一笑,澄如秋月的眸子裏流動著淺淺的眷戀與清柔,他的聲音猶如珍珠落玉盤般清晰,飽含著深情:“回家就好。”

隨後,又是一個輕柔的擁抱,如捧著稀世珍寶般將女子捧在懷中,他的笑發自內心,這次的笑再沒有憂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雀躍,一種淡淡的幸福在他的身邊圍繞。

郎才女貌的場麵太過溫馨,溫馨的刺痛了不遠處花祁邪的眼,她剛才鬆開了他的手,毅然的向著付景寧跑去,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吃醋,心髒處卻還是向被攥住了疼痛。

付景寧感受到了花祁邪的目光,抬眼便向不遠處的紅衣男子,微微一愣,衝花祁邪淡淡的友好一笑,雖然不知道郡主為什麽和花祁邪在一起的,或許郡主已經和花祁邪和好了吧。

感受到了付景寧的友好,已經付景寧眼中閃動的幸福光芒,被深深刺痛的花祁邪狼狽的別過眼,苦澀的自嘲:“痛什麽痛,即使是死了,也會有人替你照顧她,你可以放心了,花祁邪,就快要死去的你,哪裏還有再愛郡主的資格。”

果然和納蘭子恒像自己匯報的那樣,付景寧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的親生父親本是現今皇上的親哥哥立深太子,當初立深太子因為才德兼備眾望所歸,是立成峰為了得到皇位,害死了付景寧的父親。

而毛辰遠卻是立深太子的心腹,他救下了嬰兒時期的付景寧,付家是毛家的忠衛之家,用自己才生下的親生子和才生下的付景寧交換了,真正的付家之子死在了那次的殘殺之中,而他卻在毛家和付家的保護中長大。

毛毛窩院內,這是她曾經給自己命名的院子,一切的裝飾物都沒有變,而且非常的幹淨,可以看出日日都有人清掃,而在毛毛窩院裏她更是看見了她的丫鬟碧蝶正在擦拭著一個花瓶,毛婷的心裏滑過一絲暖流,當初自己性命難保,讓碧蝶傳消息給她的三個夫君,然後就帶著她給她的銀兩離開這個多事之地,她萬萬沒有想到,碧蝶竟然沒有走。

碧蝶看見毛婷的出現也是紅了眼眶,放下抹布衝到毛婷懷裏哇哇就哭了,那眼淚嘩啦啦的流啊。毛婷安慰完碧蝶以後,就讓碧蝶出去候著了,讓她看好門別放任何人進來,隨後才關上門,麵目凝重的向付景寧問道:“你可有想過繼承大統?”

付景寧心裏一驚,卻又隨之搖了搖頭,他倒了一杯茶,淺淺的酌著,舉手投足都帶著一抹平和,笑得一臉清柔:“景寧隻想追隨郡主左右,無心當帝王。”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當,那就不當吧,不過我妹妹蘇玉寒卻是要救的。”

她勾了勾手指,又是那一臉狐狸般賊兮兮的笑容,花祁邪勾了勾唇角,付景寧無奈的笑笑,將頭湊了上去。

陰冷而又潮濕的監獄中,老鼠四竄,陰冷的空氣讓本就冷冽的空氣更加的冷上了幾分,蘇玉寒哪裏還有一點貴妃的樣子,已經是冬天了,她卻還是一身單薄的蓮花裙,肚子已經漸漸大了,她隻能死死的裹著用玉簪找獄卒換來的薄被,似乎隻有這層薄被能將她抵禦所有的寒氣。

十五天了,十五天裏她在監獄裏吃著冰冷的牢飯,蓋著薄薄的被子,蟑螂老鼠常常來這裏做客,起先她還會嚇到暈倒,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

她披散著油膩膩的頭發,這副模樣活生生的像個女鬼了吧,隻是苦了,苦了她沒有出生的孩子,蘇玉寒冷笑一聲,都是她愛錯了人,愛上了一個衣冠禽獸!

為了自己的生命以自己為誘餌,引姐姐出現,她對不起姐姐,她恨,恨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恨自己傻看走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

思及此,蘇玉寒的眼淚就像止不住的水龍頭,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玉寒,你還好嗎?”獄卒已經被花祁邪和付景寧他們解決了,在納蘭子恒的帶領下,她見到了蘇玉寒,好在自己早就讓納蘭子恒來踩過點,找到蘇玉寒的落腳點倒也容易。

“姐姐,你怎麽來了,快走,不要讓那個狗皇帝捉住。他把我放到這裏,就是為了引你出來。”蘇玉寒掀開被子,徹骨的寒意便向四肢百骸侵襲而去,而她卻絲毫管不了那些,快步走到牢欄處,握著正拿著鑰匙開鎖的毛婷,這鎖設置了機關,一旦開啟,皇上立刻就會知道,也就立刻會趕過來,姐姐為了自己深闖虎穴,自己又怎麽能陷姐姐於不義。

毛婷瞪了蘇玉寒一眼,不禁有些怒了:“我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來這裏幹什麽?難道讓我白來一趟嗎?”

說著毛婷便一把掃開蘇玉寒的手,利索的將鎖打開,給納蘭子恒使了一個眼色,納蘭子恒便將蘇玉寒背在了身上,已有了身孕的蘇玉寒有些重,納蘭子恒使用內力仍是快步跟著毛婷,哪裏敢怠慢之意,此地絕不可久留,隻是沒過多久,汗珠便隨著額上漸漸滑下。

“毛婷,你們這是要往哪裏去。”剛剛出了牢門,前方便來了大量的人馬,立成峰一聲厲喝,他的臉因為中毒而略向蒼白,兩頰也瘦的凹陷了進去,在看到毛婷身邊的花祁邪時,虎目微眯,惡毒的光線似是想要將花祁邪給生吞活剝了一般,還好他現在還沒有毒發,算算時間再過一個時辰他又要毒發了,又要體會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了,一個時辰之類一定要將解藥拿到手,他這輩子都不想過那種生活,太醫說如果沒有解藥,他隻有半個月的壽命了,而這些,全是拜花祁邪混賬所賜!

看著立成峰將所有的怨念集中在了花祁邪身上,毛婷眉間一緊,將花祁邪護在了身後,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為,今日的因昨日的果,這些都是你自找的。立成峰,你又何需將怨氣撒在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