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就算舍命救了本尊，也不過是盡了本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就算舍命救了本尊，也不過是盡了本分
再到之後越來越多的相處之後，發現了她另外的一麵，就像是一個身體裏藏著兩具靈魂。一個嬌憨可愛，一個這是冷靜果敢。甚至有的時候她身上綻放出來的戾氣比他還重。很多時候他的情緒都會因為她而變得脫軌，而變得不冷靜起來。
“你在想什麽呢，怎麽，帝噬天，你不認識我了？”眼前的女孩頓時眉色微斂，綻放出一抹怒氣來。偏卻稚嫩的臉上怒氣不足，嬌憨有餘。沒有北辰風輕真正的神韻。
帝噬天並不搭理她，斂下心神，繼續朝前走了幾步。
“喂，帝噬天，你竟敢無視我。我要殺了你，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剛剛替你擋了一劫，就是對你好的意思。完全沒這個意思，我隻是讓你不要小瞧我，否則等到哪天我強大了，定然要親手血刃你，讓你死在我的手下。”
背後的人開始惱羞成怒，那股戾氣頓時隨著風聲侵襲而來。有種強勁的力道衝擊到他的身上，緋色的衣衫霎時飛起，十分張揚絢麗。沒來由地，帝噬天竟然轉了身：“殺了本尊？”
“怎麽，你怕了？”
“本尊從不知曉‘怕’這個字怎麽寫。”
女孩好笑：“你不知曉，那我告訴你好了。‘怕’字嘛，就是一個心字旁加上一個‘白’字，意思就是心上一片空白的時候，就會知道怕了。現下你的心是不是感到白茫茫的一片，有沒有察覺到那麽一點點的怕了？”
帝噬天鳳眸微眯：“不怕。”
“得了，別逞強。帝噬天，我知道你怕了，你怕我是三生池幻化出來的假象，你怕我是在勾引你對不對。得了吧，誰會勾引你呀，你不是那個啥堂堂帝上麽，哪裏會怕這些。不過我還是察覺到你怕了，你是在擔心我麽，是不是怕我是真的，那你不理我，我就會被你丟到這裏，再也找不到啊。”小姑娘眉目淺淺，說話時十分清冷，帶著以往所熟悉的冷靜自持，但唯獨夾雜著些許的促狹之意，令人明顯察覺到她分明是在笑，而且是在笑帝噬天。
眼前的綠色瘴氣越來越濃，連帶著眼前的人影都變得有些朦朧起來。虧得帝噬天一雙清冽的鳳眸凝望著前方對他笑意盈盈的女子，還能勉強看的清楚。她依舊很美，但不是美在容貌上，而是神色裏自有一股傲氣天成，尊貴盡顯。有那麽幾許晃神的時刻，帝噬天都會認為眼前的女孩，就是本尊，就是北辰風輕。
但內心裏的某種理智發酵，又令他的腦袋變得清醒起來，在不斷提醒著：她不是真的北辰風輕。
女孩朝前又瞟了瞟，看著帝噬天的那張臉，笑意分明，她歪著腦袋：“帝噬天，你怎麽又不說話了，真的是好生無趣啊！”
“本尊應當對你這個冒牌貨說什麽？”
“你——”女孩被帝噬天的話一噎，臉上的表情停頓幾秒。才又繼續開口：“虧得我之前才救過你，你半點情麵都不講，那你為嘛還要用你的護體神花半枝蓮來救我？我才不稀罕，要不是我靈體出竅，怎麽會發現你這麽無情無義。哎，我怎麽先前沒讓那個金亓殺了你完了啊，簡直浪費本小姐的時間還有生命。”
帝噬天停下步子來，沒在繼續前進。他剛才嚐試著催動靈力，發現從進到這片瘴氣之中後，所有的靈術都被強行禁止了，沒有任何的發揮之地。他使不出來力氣，相當於被困在此地，除非他走出這片地方。
“滾吧！別浪費本尊的時間。”帝噬天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冷。
女孩有些受傷：“你敢這麽跟本小家說話。”
帝噬天抬手一襲緋色的長袍朝著女孩揮了過去，“你和本尊都知道，這不過是幻想。你打著那個蠢女人的名號以為這樣就可以蠱惑本尊？別癡心妄想了，少個奴仆對本尊而言，並無不可。更何況她方才即便真的為本尊而死，那也不過是是死得其所。本尊至多偶爾感念一下，僅此而已。”話落下的瞬間，衣衫打在女孩的身上，翠綠色的袍子眨眼間在眼前化作煙霧消失殆盡。
腳下的綠色瘴氣慢慢消散幾分，腳下的紅菱慢慢地又顯露出來幾分。
——
樓姒還在朝著李行衍走過去，她的手就快要握住李行衍的手，那一瞬間的時候樓姒竟在想，即便這是個圈套，她今日要命喪於此，那麽她也覺得死得其所。微微的閉上眼睛，手就要放在李行衍的手上。
李行衍還在對她說著情話，輕聲呢喃：“阿姒，我愛你，我愛你——”
樓姒有些醉了，雙頰酡紅，怪不得娘親老是罵她不長記性。被一個男人負了一次，還要上趕著被人再負第二次，現在算上應當是第三次了。
“你還知道記得老身，你這個不孝子。”
就在她放上的刹那，耳邊突然聽到了她娘親葉婆婆渾厚的叫罵聲，聲音很大，就在耳邊。樓姒被驚到，猛地縮回手來。她睜開眼睛看向四周，想要尋找她娘親的身影。卻發現並沒有任何人，除了眼前的李行衍正有些無措的看著她，然後有些受傷：“阿姒，你不愛我了麽？你不愛我了”
李行衍的聲音特別悲涼，有那麽瞬間那種悲涼和內心裏時常漫上來的感覺十分相同。
樓姒忍不住就要朝前去觸摸他的臉，替他撫平額頭上的褶皺，然後告訴他：“別，你這樣我會心疼的，我怎麽會不愛你，我怎麽可能不愛你——”
‘嘭’地一聲，厲風呼過，一襲緋色的長衫將眼前的李行衍揮散而去，便隻剩下綠色的煙霧，眨眼間消失在眼前。
“帝上。”樓姒抬頭看向來人，她沒想到帝噬天會突然出現。即便她在笨，被眼前的幻想所迷失心智，也不至於這麽笨，還看不出來眼前的李行衍是什麽，而他們現在又置身於何地。她頓了下，才弓腰對著帝噬天的身影鞠了一躬：“方才謝謝帝上。”白色的衣袖在空中翻飛，眼前的綠色瘴氣已經完全消散，又顯現出腳下的紅菱來。這次他們不是在池水麵上，而是懸在空中。底下的池子變成蒙蒙的白色霧氣，好像他們腳下踩著的紅菱其實是穿雲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