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有得必有失
“哼，小小年紀竟如此目無尊長，也不知道先帝怎麽生出了你這樣一個女兒？”那美婦一副高傲的樣子，似乎先帝與她很熟悉一般。
“你這話好奇怪，本宮父皇自然生不出來本宮，本宮可是母後生出來的！再說了，你誰啊？”鳳華上下掃視了那美婦一圈，哼哼著問道。
“鳳華，平遙公主是你的親姑母，不得放肆！”皇帝開口訓斥道。
鳳華心裏不以為意，親姑母？以前也沒見這所謂的姑母來看過自己，這算是第一次見吧，還是來找麻煩的！還真是親呢！
隻是心裏如此想，臉上卻是一喜，一副被感動到的樣子，“哦，原來是姑母啊，那麽姑母你今天過來也是為華兒討回公道的嗎？嗚嗚，華兒無父無母，一直都是皇姨父與姨母對華兒好，如今原來華兒還有姑母，以後就又多了個姑母對華兒好了，華兒好開心！”
“……”平遙公主剛剛態度高傲的，這會兒卻有些不自在了。
明眼人都知道自己今日是來為虎獅衛找公道的，怎麽鳳華這個‘元凶’此刻竟讓自己給她主持公道？還拋出了小輩的身份，這還讓自己這個長輩如何開口？
“母親，她殺了虎獅衛，您不能因為私情就袒護她啊，若是如此的話還怎麽給那些將士們交代？”柳依依拉了自己母親一下，急忙忙說道，她知道自己母親好麵子，就怕因為鳳華這隨口的兩句套近乎，就顧著臉麵不找鳳華麻煩了！
“嗯，依依你說得對，皇上，本宮雖然不忍心，但是為了不寒將士們的心，還是要嚴懲鳳華以儆效尤的好！”平遙公主也沒準備放過鳳華，敢殺了她的人，就是甩她的臉麵，怎能就此算了？正好順著女兒的話，岔開鳳華的套近乎。
“皇姑母是女將軍嗎？”麵對平遙公主的發難，鳳華沒有暴走生氣，也沒有對著皇帝求饒撒嬌，隻是一臉好奇的再次將這女將軍一事提起。
“本宮不是將軍，隻是先帝的四皇妹而已！”平遙公主那句先帝的四皇妹而已說的可一點都不而已，那氣勢那姿態，就跟她的身份有多了不得似的。
別說鳳華還是先帝的親閨女，就是皇帝聽在耳中都覺得不喜！是先帝的四皇妹很了不起嗎？哼！
“哦，原來不是女將軍啊，那敢問皇姨夫，咱們鳳瀾不是有明文規定，除了慕王府可坐擁慕家軍外，其他王公貴族均不可養私軍？為何平遙姑母卻可以漠視我鳳瀾的律令私自擁有虎獅衛？”鳳華對於平遙公主自居身份的事全然不在意，隻是得了她想要的答案後就直接將目光轉向皇帝。
“先帝的兄弟姊妹們全都在自己的封地，唯有平遙公主居住在瀾京天子腳下，也沒有封地，為了感念先帝朕便撥了一支百人的虎獅衛給平遙公主看家守院！”皇帝語氣平淡的解釋了鳳華的疑問。
“哦，這麽說，這支虎獅衛是獨立出來獨屬於平遙公主的了？”鳳華點點頭繼續問，“那麽
敢問平遙姑母，您這支虎獅衛還上不上戰場了？”
“笑話，本宮的虎獅衛是聖上賜予本宮守護我平遙公主府的，怎會上戰場？”平遙公主不知鳳華如此詢問是何意，但是她的虎獅衛不可能再上戰場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她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說道。
“鳳華，本郡主看你左拉右扯的就是想扯開話題好逃過濫殺將士一事！本郡主告訴你，今日任你如何狡辯，你濫殺我鳳瀾將士一事也推不掉！聖上一定會秉公處理，還將士們一個公道！”柳依依看著鳳華左躲右閃的岔開話題，隻當鳳華是怕了，好不神氣的開口，順便恭維皇帝一句，希望皇帝趕緊治鳳華的罪。
隻是，皇帝並沒有因為她的一聲恭維而有什麽反應，倒是鳳華卻是張揚的一笑，“將士？嗬嗬，本宮還從未聽說過這世上有一種將士，叫做＇不用上戰場的將士！＇”
“你……”
“平遙姑母，你說華兒說的對嗎？”鳳華轉頭與平遙公主視線對上，目光盈盈含笑看著她，別忘了哦，剛剛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你的虎獅衛不用上戰場。
“……不上戰場也是將士……”平遙公主突然有點明白鳳華剛那一係列提問的緣由了，打殺將士是大事，若是打殺了以下犯上的下人，可就不算個事了！
“既然皇姨夫將這支虎獅衛抽離出來給姑母看家守院，就說明這支虎獅衛在被抽離的那一刻就卸下了身為將士的責任，而我鳳瀾不許慕王府之外的任何王公貴族坐擁私兵，皇姨夫行事嚴謹周密又公正，絕不會隨意破壞律令，想來這支虎獅衛應該已經沒有軍籍了吧，沒有軍籍的就不是兵！敢問平遙公主，你們家的護院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本宮動手，妄想侮辱本宮，不知道這是他們自己行為膽大包天，還是有人刻意在背後指揮想要辱我皇族？”鳳華說到最後語氣一變，異常淩厲直指平遙公主。
至於柳依依，如今她還不夠資格讓鳳華對上！
對於鳳華一句話就將那兩個死去的虎獅衛連帶著自己家中的剩餘虎獅衛全部歸結到護院上來，平遙公主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
她這些年來在瀾京橫行霸道，自居身份，全都因為那一支獨屬於自己的虎獅衛，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代表的意義卻不一樣！別人不能擁兵她平遙公主可以，這就足以說明了她身份的特別！
可是如今鳳華的一句話，就把這特別給抹去，平遙怎能願意？怎能不惱？
本來今日來隻是為了給女兒出氣，順帶壓壓鳳華這長公主的囂張氣焰，也當警告下瀾京中的眾人，她平遙公主府不是好欺負的！就是如今身份貴重的長公主在她平遙公主麵前也不得放肆！
可是如今呢？看著眼前眼神淩厲，步步緊逼的鳳華，平遙覺得自己不僅沒有起到威懾的作用，反倒讓鳳華給倒打了一耙？若是真如鳳華所說，今日不僅不能為女兒出氣，自己的公主威嚴也將受到空前的威脅
與踐踏！
這絕不可以！
“黃口小兒休要胡說！本宮的虎獅衛怎會是護院下人能比的？”平遙公主臉上閃過怒意，對著鳳華就是一聲嗬斥。
鳳華也不惱，隻是歪頭笑的意味深長，“本宮是不是胡說姑母問皇姨夫便知！”
以皇帝那小心眼的性子能有一個慕王府坐擁兵權都已經讓他如坐毛氈了，絕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即便是一百人的兵也不可能！鳳華在聽說平遙公主的這支私兵時候，就已經想的很明白了，要是這支虎獅衛還保留有軍籍的話，她寧願當場摘了腦袋跟皇帝姓！
“皇兄！你一定要為平遙的虎獅衛主持公道，他們為了平遙已經失去了上戰場的資格，如今竟還被人汙蔑不是保家衛國的將士，這讓平遙如何對得起皇兄對平遙的恩賜？”平遙痛心疾首的大呼鳳華汙蔑她的人，硬要皇帝給她正名！
皇帝看了眼急切的平遙，心中閃過一絲譏誚，剛不是很驕傲你是先帝的四皇妹嗎？既有這個身份在還有什麽好著急的？
“鳳瀾律令，除慕王府外，任何王公貴族不得擁有私兵！”皇帝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平遙公主陷入了巨大的驚恐中。
“皇兄是何意？”平遙猶自不肯相信，自己自以為尊貴特別的事情不可能隻是個妄想。
“意思就是，華兒說的沒錯，你那支虎獅衛，早已祛除了軍籍！如今隻是屬於你平遙公主的私人護衛看家守院！”皇帝看著驚慌失措的平遙，心中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意，先帝啊先帝，看到了沒有，即便是你妹妹又如何？她的風光不也隻是朕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嗎？
“這……為什麽？”平遙公主如遭雷擊。
“平遙，無規矩不成方圓，國家律令就是朕也不得不遵守！凡事有得必有失，他們既然享受了公主帶給他們的安逸，就要去掉士兵的榮耀！魚和熊掌豈能兼得？”皇帝狀似安慰解釋，目光中卻帶著一絲警告，平遙若是再為此事在太和殿上吵鬧的話，那皇帝是不會客氣的。
平遙雖然不說有多睿智，但是生活在皇家的公主又是留在瀾京的公主，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接到皇帝的警告後，心底雖然憤慨，臉上卻並未表現出來，反倒露出一抹釋然笑道，“聖上說的是，是平遙糊塗了，咱們國家的律令平遙身為公主自然也是要遵守的！隻是，那一百個護衛雖然脫離了軍籍，卻也為平遙一家子的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如今那死去的兩人平遙想給他們家人一些慰藉，還請聖上成全！”
“嗯，去吧！”皇帝點點頭示意平遙可以離去了，且此時平遙果斷離去也算是最好的局麵。
因為鳳華在問出來那支虎獅衛是否是私兵時候，皇帝就知道，今日讓鳳華鑽了空又逃了過去，想將她治罪是不可能的了！平遙若不走，最後可能還要讓鳳華得了理去！
“慢著！”鳳華突然開口，攔下了欲走的平遙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