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至尊(全本)

第十二章廣宗殺戳

山潭晚霧吟白龜,竹蛇飛蠹射金沙。

無限寒鴻飛不渡,吹角廣城漢月孤。

滿月照城垣,炬火澈夜明,烈烈爆柴聲,掩蓋蟲鳥八條勁裝黑衣人影,利用南麵城門下遍地的士兵屍體遮掩,齊齊繞行至左側東城門,守衛較為鬆散,爬至牆角,輕功十分了得,皆縱身一丈五尺緊貼城牆身手矯健,施展壁虎功攀登之術,沿五丈城牆而上。

攀至牆垣,靜待衛兵巡邏而過,紛紛翻身過垣,身藏陰暗之處。

卻無意中發現了南向城牆內,炬火通明如畫,人聲沸騰,車輪聲轆轆,穿梭不停,原來是裝載泥石,日夜趕工挖掘地道,探得此密.皆心願吃驚。

不過他們誌並不在此,皆順城牆滑溜而下,速度十分快捷,不瞬間,即消失於夜色不明街巷之間。

這些人按圖摸索,躥脊越屋有如行走平地,來到了府衙樓閣重疊的一座屋脊上目標是“天公將軍”張角的安歇之處。

這八名武功非凡黑衣人,就是奉董卓之命,前來從事暗殺工作的西域妖僧,變裝而至。

在屋脊之巔虎伏蛇行!紛紛輕飄若絮,降落一間閣樓頂瓦脊上,不發出一絲聲息。

閣樓三層高,庭院四周遍布衛兵把守,火把照明一清二楚,二樓駐紮一隊衛兵徹夜守護,井然有序不發出聲響,三樓肯定就是“天公將軍”張角安歇處,才會布滿重兵嚴守。

帶頭的身高不滿五尺妖僧,倒掛金鉤懸於屋簷,伸指戳破紙窗往內觀視,確認無誤。

伸出一雙豐腴小手掌,泛出碧綠光芒,有如翠玉寶石亮麗,齊齊插進木框窗戶門閂,如切豆腐般揪開,一股溜煙滑進。

整片窗戶乍開!屋頂上七名妖僧,一個個魚貫躍進,手腳俐落,全部躍在地麵,不發出聲音。

寢室裝潢十分豪華特異;有四根兩人可以環抱的朱色粗壯支拄撐頂,而“天公將軍”張角的龐大龍床,就處在正中央,兩側牆壁各有一座八尺長的透明水晶魚缸,十分搶眼,缸內各類品種金魚悠哉遊哉,增添室內生氣盎然。

流水潺潺!從竹管內導入魚缸,再從下方有管導進地麵,不知流於何處?水流聲在室內顯得特別清脆悅耳。

但是!水流聲仍然沒有“天公將軍”張角的打呼鼾聲來得大,卻是擾人耳聰!

居然在廣大舒敞的龍**,有位一絲不縷的妙齡少女陪睡;可能經過相當的熱情激戰,累得這位小妞的一支修長粉藕般,順床沿垂下,私處畢露,睡相十分不雅!

躲在桌底下的“血嬰尊者”桑奇,看清地形地物後,展開雙臂,各伸食指,示意包圍手勢。

七名同門師兄弟十分有默契!兩人一組輕飄而去;有背貼朱紅大柱者,也有胸貼朱紅大柱者;四校皆滿的藏匿身形,人人摒息以待。

卻有幾個方向對頭的妖僧!眼神碌碌輪轉,不老實的猛盯著人家小姑娘,嬌豔如花綻放的妙處,引頸偷窺,有若傷吃糖小鬼般的喜悅。

還真他媽的不看地點時機!我們是來行刺的?

“血嬰尊者”桑奇心裏咒罵著,但也忍不住雙眼輕飄一下。

——這朵嬌滴滴,豔放粉紅小蓓蕾,那位男人不愛?

“血嬰尊者”桑奇雙掌往下做個按兵不動的姿勢,瞬間,氣勢沉凝,兩掌進出碧綠勁道,映得滿室生輝。

殺這個睡死的“天公將軍”張角,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這件大功勞.就由老子來獨享!

暴然縱身而起,雙掌剛勁欲吐之際!

突生異變!

從龐然龍床底下,一道淩厲無經的劍芒閃出!捷若迅電,削其雙足,好似早巳算計他會有此撲殺動作。

他心中一稟!卻非省油的燈,矮小身段淩空一個翻身大筋頭,寸發之間閃過斷足劍芒,雙腳一蹬,借勢挪高,掌勁無儔,雷霆一擊而下,非要得手,才肯善罷幹休之勢!

千鉤一發之際!

從龍床滾出的那名使劍老者,順勢攫著陪睡的妙齡少女沿伸出來的那條,滿勁貫入;促使她驚醒囈喔大叫,渾身刹那間如充氣般盈滿,硬綁綁有如堅石;往偷襲的“血嬰尊者”桑奇,矮小的身軀撞上。

嚶———

的少女被其碧綠雙掌貫穿,帶出一篷血雨,灑得“天公將軍”張角一個關臉熱呼呼、黏膩膩,在睡夢中驚醒了!

嚇得他膽顛心驚!一拍床頭暗鈕,整個龍床就是機關翻板,回旋一轉,床鋪如初,人卻消失無蹤,逃之冥冥。

陪睡的妙齡少女!在猝死前的那一刹間,驚駭的四肢如蟹夾箝住,死緊的纏著“血嬰尊者”桑奇短小的四尺之軀,摔落地麵。

“血嬰尊者”桑奇臉色慌張,雙掌透進少女身體內,雖被她臨死前緊張的肌肉夾著,卻殘暴的雙掌運勁,硬生生的將她撕裂開來,五髒六腑鮮血淋漓灑在身上。

當他把人分屍後,掙紮躍起之際!

一枝冷冰冰的利劍!詭譎淩厲,角度玄妙,從其前胸心勝處,貫穿透背,速度之快,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

驟間猝死!

變生肘腋!

四根赤紅大柱!皆爆裂開來,人影閃動。

各人貼伏的身軀!有的被手刀貫穿胸膛,有的被掌勁震碎內髒,有的或刀或劍戳進身體,無一幸免。

“血嬰尊者”桑奇回光返照!臨死前抬起微顫顫的小手指問道:

“你們……究竟……是誰?”

使劍的那名老者一抖利劍,鮮血灑落,陰惻惻道:

“我們五位皆是“太平教”供奉長老,日伏夜出,守候主公!”

“你們……手段卑鄙……化為厲鬼……索爾性命……”

“呸!你們在屋頂上,早就被我們發現,水流潺潺的流水聲,我們聽慣了,不過卻是你們的催魂之聲。生前都不怕,還會怕你們死後的離鄉背並之孤魂野鬼?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八名西域妖僧皆斷了氣!死不瞑目。

五位供奉長者聽見樓下衛兵躁動,直喊著從天花板而降,驚嚇過度昏原的“天公將軍”

張角,在衛兵踩著樓梯欲衝上來之時;他們皆翻身從窗戶掠出,消失在夜色明亮之中。

翌日清晨,八顆西域妖僧鮮血淋漓的人頭懸杆而起。

董卓聞報,親自策馬前來觀視,確認後臉色驚慌數變,轉而暴憤填膺,滿胡張,狂獅般怒不可歇,驅馬返身,奔回帥營,發動總攻擊令!

第一被攻擊!

驅策盧植所駐留的二萬大軍,推動千座五丈高巨木為杆,小木為排牆的密封式雲梯戰車攻城。

第二被攻擊!

驅策盧植駐留的八萬步兵,隨五丈高的雲梯戰車,在後方布陣待命攻城。

第三波攻擊:

董卓親率十萬西涼子弟兵掠陣押後,下令如有不戰而遲的朝廷官兵,立斬無故!

如虎驅狼之策!用心極為狠毒!

集結的二十萬大軍人山人海,殺聲衝霄搶攻!打這一場曆史性的關鍵之戰!

“廣宗城”黃巾軍主帥“天公將軍”張角,精神抖擻親臨城恒督戰;鬼卒大兵將他視為神明,大大的提高昂然鬥誌。

五丈雲梯戰車開始攻城!密密麻麻淩空列成一排,聲勢令人觸目驚心!

黃巾軍的箭矢如雨防守失效!

黃巾軍開始發動大炮弩石攻擊!

岩石沙土齊發!氣勢如虹,彌漫遮日,城下朝廷士兵慘叫,哀嚎四起,陣亡損失慘重。

五丈雲梯戰車悍然搶攻!相距城牆不到一丈,緩緩互相靠攏連結,就如一道木製的長城,氣勢宏偉,令人歎為觀止。

黃巾軍在城牆蓄勢以待!把拆屋梁柱的盈丈長巨木,準確的快速伸出牆垣,頂住了五丈雲梯戰車的繼續推進,令對方措手不及。

這麽一撐一頂!攻勢即刻減弱,雲梯戰車上匿藏的士兵,被硬碰硬的一震,如天空殞星流雨般驟落,就摔死了近千名之眾。

摔死的戰士,就由地麵的部隊爬雲梯而上遞補,但又被箭矢殺了不少;一個戰士摔下,有如串串棕子斷線般,一連排的直直滾滾拖累,災情慘重。

五丈雲梯戰車,開了一麵八尺長大門,緩緩的降下了攻城木排雲梯,約有兩人寬的走道,戰士們從裏頭衝殺出來。

但是,被城牆這邊伸出的丈長巨木撐住。相差二尺距離木排雲梯沒能架得上城垣,雖有粗繩吊起,卻被風勢及戰士蜂湧衝出的重量,無法平衡而晃蕩。

這一晃蕩!從五丈高的雲梯走道上,又摔死了不少士兵。

黃巾軍的抵抗木排雲梯戰車!兩大絕招出手攻擊了!

第一波絕活防衛!

熱滾滾的火燙燒油!用弩弓大炮,彈飛噴灑!

短距離之間!朝其雲梯八尺長寬門口,命中率極高。

就如一鍋燙油拔灑螞蟻般的殘酷!

油膩膩的潤滑,在八尺長兩人寬的雲梯攻城跑道麵,上頭本就搖晃不穩的戰士,紛紛被燙傷哀嚎,落地慘死!

第二波絕活防衛!攻擊了!

箭矢點燃,火箭如雨澇沱放射而去!

火箭射油!迎風燃開,一發不可收拾。

不瞬間,熊熊烈火焚燒千座五丈高的木排雲梯,火光衝天,竄出的濃濃黑煙及焦屍的味道,飄飛五裏,奇慘無比,卻蔚為奇觀。

城下的土兵屍體堆積如山:將近五丈盈滿,最少將近有五萬具屍體;鬼哭神嚎,陰風慘慘,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不足以形容戰事慘烈。

戰爭一爆發!人命就如螻蟻般的下賤,天地同悲。

朝廷的土兵敗陣如潮湧而退!卻被在後的董卓十萬西涼大軍,有如獵免般的無情斬殺!

進攻是死!後退也是死,人心惶惶,生死兩茫茫,不知所措,哭嚎遍野,不知如何是好!

董卓下了一道殘酷的總攻擊命令;

踩過山高的屍體攻城!違令者斬!

戰鼓咚咚!是總攻擊的前兆!

無奈的朝廷戰士,前有狼,後有虎;殘餘的五萬人馬再度蜂湧搶攻“廣宗城”。

董卓率領的十萬西涼子弟兵,卻以逸待勞,隔山觀虎鬥!

緊急時刻!

箭矢如雨驟停:

“廣宗城”戰道上,傳出了各地方言鄉音的心戰喊話:

老鄉!同胞!漢族不與漢族相殘,別為西涼番狗賣命,反攻回去才有生路,我們將開城門助陣!

這些親切的鄉音土話言語,確實引起了心戰作用,朝廷士兵人心傍徨,停止了攻城,集結在一起,互相形成了保護網。

董阜在山坡土丘上,瞧見了這一幕。

氣得暴跳如雷,跺地微震,滿目紅絲殺意,瘋狂似的咆哮怒吼道:

“反了!全反了!西涼子弟兵們,上陣宰了他們,刨心挖肝,煮內髒做下酒菜吃!”

西涼大軍約有一半騎兵,率先攻了過去。

五萬朝廷步兵對峙西涼五萬騎兵,就“廣宗城”城外所殺拚命.又起另一端戰爭。

“廣宗城”的“天公將軍”張角見狀,眉開眼笑問道:

“軍師!你看我們是否出城助他們一陣?”

軍師唐周一抹冷笑道:

“稟聖上!再等待片刻,等到我們從地道內出去的鬼卒,集結反攻的時候,才迎頭痛擊!”

盞茶時間已過。

五裏外董卓陣營的五萬西涼大軍,起了變化,**起來;喝喊連天,鐵器交加,與黃巾軍的集結五萬步兵所仗恃的“四象盾牌陣”,從後麵包妙,短兵交接,殺得西涼軍措手不及,死傷累累。

黃巾賊兵有如蝗蟻出洞,從十二個地穴快速湧出,密密麻麻無法算計,人人手持滕牌盾,十分彈強悍,勢如破竹!

“廣宗城”下的西涼騎兵正在如茶如火的拚命廝殺,發覺戰狀有變,陣式頻亂,紛紛策馬回頭,保帥而去。

朝廷士兵士氣大振,豈肯放過此等天賜良機,潮湧似的狂奔追殺,欲報連日來受殘暴欺壓之仇,如山洪暴發不可收拾!

“廣宗城”大炮三響。

廣開城門!鬼卒士兵人山人海群湧而出,片刻之間,就將西涼十萬大軍團團似鐵桶般包圍。

“天公將軍”張角身穿磨紫銅寶甲,威風八麵督陣,旁邊有軍師唐周,及將領波才與那名壯若鐵塔門神的山東好色粗魯將領宋典護,萬眾一心,傾巢而出拚命,就待一戰成功。

廣宗殺戮!戰雲彌漫,驚天動地,殺聲震雲霄!

朝廷士兵居然與黃巾逆賊軍隊合作,將董卓的西涼十萬大軍,殺得丟盜棄甲,死傷過半,滿山遍野橫屍,慘不忍睹。

董卓西涼軍旗靡轍亂,殘餘不到三萬人馬,往西落荒而逃,萬分狼狽。

朝廷兵馬殘餘不到三萬,皆棄械投降黃巾軍,結束了這場鬼哭神嚎,天人同悲的殘酷戰爭。

軍師唐周策馬離開,聞報各路將領的兵馬損傷情況,好回報主公”天公將軍”張角。

“天公將軍”張角鹹風凜凜,得意洋洋撫手稱慶,有一股君臨天下,非我莫屬之氣概!

左側將領波才持槍儼挺背脊護主,有我在,不做第二人想之傲然氣極!

右側卻是憨頭憨腦山東將領宋典,雙手各持五十斤的大銅錘,擦拭得耀目生輝,龐然大軀跨騎一頭超大駿馬,舉著大銅錘敲得“鏗鏘!鏗鉗!”如雷作響,雀躍慶賀大軍空前獲勝。

“天公將軍”張角躊躇滿誌,大肆厥詞,朝老天爺晚喝道:

“朕現在就是真命天子!天公皇帝,君臨大地,有眾神庇佑,放眼天下,有誰膽敢殺我!”

憨頭憨腦的山東祖魯大塊頭,雙眼精芒懾人,殺氣騰騰,突然舉起右手大銅錘,暴喝一聲道:

“俺山東宋典!就敢殺你這個媽個巴子的龜兒孫!”

五十斤亮晃晃的一雙大銅錘!就胡“天公將軍”張角的背部,雷霆閃電般猛然紮了下去!

“崩!”

“天公將軍”張角身穿的魔紫銅寶甲,頓然暴裂,四飛五散。

“嘔噗!”

吐得滿口鮮血噴灑,瞬間從馬背上揮落地麵。

寶甲護身,雖然不死,卻也落得傷重殘廢。

他身受重傷,滿天金星旋轉,伸出顛抖的手,指著策馬竄逃的山東莽漢將領宋典道:

“兄弟!這是為什麽?”

雙柄大銅錘揮舞得獵獵呼號!有萬夫莫敵,不擋其勇之氣概。

策馬狂奔而去的山東莽漢將領宋典,回顧縱聲狂笑道;“大主公張讓是俺一族四十八口的救命恩人!豈能不回報?兄弟算啥麽東西!”

“天公將軍”張角聞言,再度噴出一口鮮血,頓然氣鬱悶絕,昏厥草地。

將領波才護著主公,如此突然變故,愕傻當場,眼睜睜望著力大無窮的山東莽漢宋典離去,不敢阻攔,如果他回馬當頭再捶一錘,豈不腦袋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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