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至尊(全本)

第八章刺客教條

旅客春心斷,邊城夜望高,野樓疑海氣,白鷺似江濤。

將飛憐弱羽,欲濟乏輕舟,賴有陽春曲,窮愁且代勞。

三幹名遊俠幾分成三股;—股潛伏“荊門”城裏為內應,夜間點燃烽台炬火為號,裏應外合,攻破南門占領了府衙。

黃巾亂賊失去主帥“神射將軍”左校,軍心惶惶,已無鬥誌,紛紛棄械投降,或者四處亡命竄逃。

從俘虜“祭酒”頭目口中的情報得知;“神射將軍”左校已在長板坡被人斬殺,刺客是一老一少,應是父子關係,父親有加厲鬼醜陋,孩童卻俊俏英挺,利用其“獵狗行動”,設陷阱坑洞殺害,竟然割人頭留字及書而去。

消息傳遍湖北地界遊俠兒,皆認為這對父子刺客,是屬智勇雙全人物。

然而,刺客過著朝生暮死殺戮生涯,首聞有父子檔之流,眾說雲雲,莫衷—是,越傳誦就越神話,草屋刺客鮮血留字之“子鬼啼”以及一幅厲鬼披毛載角“修羅鬼差”為記,不徑而走,神秘色彩,更加轟動,人人欲見他們廬山真麵目。

張讓頭戴鬥笠黑巾遮臉,投板車載著張心寶繞道鄉村小徑而行,不招搖過市,免去無謂的麻煩。

—件突兀事情發生丁。

張讓眼睛一亮,暫停板車,停放路邊茶棚,手執起了張心寶轉進棚內喝茶吃點心,稍歇停腳。

棚外,一名頭戴鬥笠,笠沿對角,懸掛一條畫有“修羅鬼差”圖樣,飄飄然擋著了下半臉,露出雙眼精光炯炯,身材十分高大魁梧,手持一枝一丈八寸銀槍,於陽光下熠熠生輝,被五名遊俠兒手執鋼刀,背掛藤盾,擋住了去路。

一名遊俠兒抱鋼刀晃點直指吆喝道:

“閣下可是斬殺‘神弓銀刀”左校將軍,最近轟動荊州地界的刺客“子鬼啼’?既然老鬼出現,怎不見小鬼?”

這麽大聲喝喊,茶棚內休息的過路客見有殺伐將起,紛紛走避,獨留張讓父子。

魁梧持槍人,不承認也不否認道:

“你們是誰?憑什麽指認我就是‘子鬼啼’!”

“我們就是左校將軍生前的五大護衛!主公被殺斬首而去,令咱們顏麵盡失;見你麵罩‘修羅鬼差’圖畫,肯定就是刺客,要不然與‘子鬼啼’也有牽連!”

另一名遊俠兒怒目咆吼道:“老周!別跟他羅嗦,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可疑之人,宰了他,為主公報仇!”

魁梧持槍人冷冷嗤之以鼻道:

“啐!原來是黃巾‘太平教’叛亂逆黨,在下刺客‘槍狐’丁彪,專門獵殺你們這些遊兵散勇!”

為首的護衛偏將神情一愕!急問道:

“你就是荊州聞名的遊俠兒‘槍狐’丁彪’為何麵罩‘子鬼啼’刺客的標識?這樣也好;破‘荊門’城的新仇舊恨,就一起算帳,要你血債血還!”

“槍狐”丁彪伸手丟棄鬥笠,一臉陰沉冷然道:

“沒想到未能引出正主兒,卻惹來了送死的賊將,你們五顆項上人頭,就由老子來接受領賞了。”

語音旋落,撩槍刺出!

“崩”的一響,長槍被藤製盾牌架開,為首的賊將喝喊道:“四象盾牌之陣!”

四名賊將,前後左右團團持盾包圍,旋迭地互動挪移,各伸出了明晃晃鋼刀猛拍著己盾。

“咚!咚!咚!咚……”

擾人耳鳴,心浮氣躁;陣勢旋轉,促使人眼花繚亂!

“槍狐”丁彪雖然氣勢凝沉,眼觀鼻,鼻觀心,狀似聽風辨位,卻是汗珠從額頭滴至了鼻尖,一臉的緊張煩躁,苦思破解之道。

喝———

暴聲突起!四把寒森鋼刀齊齊瞬間劈出,氣勢凜然。

“槍狐”丁彪雙手執著丈高長槍,撐竿跳躍離陣,有若猛虎出閘,快速奔前,舉槍突刺,當場就把一旁掠陣的賊將,冷不防地貫胸猝死,再將其屍體拋擲陣形,衝散得四名賊夥,有如滾地葫蘆亂成了一團。

他趁此氣勢衝上前去,舉槍橫掃一名就近賊將,將其項上人頭揮斷,血衝鬥牛,觸目驚心;再端出一腳,踢飛一名同夥跌五尺,四腳朝天,寂然不動了。

手腳俐落,就在盞茶時間,即殺了三人,“四象盾牌陣”不攻自破。

剩餘的兩名護衛賊將,鼓碌碌地持盾牌翻身而起,眶眥欲裂,懣忿不逞,揮刀就砍。

“鏗鏘!鏗鏘!”

鐵器交鳴!迸出了火星,兩柄鋼刀為“槍狐”丁彪有如霸王舉鼎般的橫槍一架。

“蹬!蹬!蹬!”各自震退了三步,以一敵二,那兩名敗將是遜了一籌。

六尺距離,最有利於長兵器攻擊!

乍見,“槍狐”丁彪左旋側身,雙手高舉丈長槍柄末端尾錞當棍,猛然敲在左側持盾的賊將頭顱。

賊將機靈,持藤盾護頭一架!

“碰!”槍及盾交鋒聲大作。

將丈八長槍一架一拱,藤盾彈起槍柄!

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就在槍柄撞擊藤盾的一刹那間!

尖刃槍頭,居然暴出槍柄,擊著指粗鐵鏈子;突出三尺槍刃頭,倒勾一甩,超越過盾牌,有如天降橫禍,長了眼睛般,貫穿了賊將腦袋。

嗷一聲淒厲慘叫!出奇不意,嚇得另外一名賊將,暴然蹦跳挪後三步,雙眼恐駭,瞳孔一縮,識貨的大叫道:

“長槍三尺鏈子頭!專破盾牌之術!”

“咻!咻!咻!咻!……”

聲聲不絕!尖刃鏈子頭連接在丈長槍柄,於陽光下揮動飛舞出幕幕銀芒的特殊武器,還挺嚇人的!

“卑鄙無恥小人!暗器傷人!”

最後一名賊將,咒罵一聲!滿臉暴戾悍不畏死,咬牙切齒,持盾護體,執鋼刀衝了過來,欲報同僚被殺之仇。

“獵獵!”一響,尖槍頭帶三尺鐵鏈子,鎖住了鋼刀。

雙方較勁地一來一往,緩慢挪移腳步,不瞬間,僵持住了。

變生肘腋!

較勁中,“槍狐”丁彪瞬間再拉開槍柄之錞部,伸展三尺鐵鏈子,成了三截棍般,槍尾鐵錞冷不防地,突然貫擊賊將的咽喉。

“哢嚓!”喉骨暴碎,賊將跌倒出了三步,昂首狂噴鮮血,仰天仆地而亡。

“槍狐”丁彪十分熟練地把三截槍一抖一顫,恢複了原狀,撿取一把鋼刀,斬了死亡賊將的人頭,脫去一件衣裳包裹,提在手上。

環顧四周,才發現茶棚內獨留一老一少,神色安然品嚐著糕餅點心,心中詫異,思緒一轉,眉頭一顫,雙眼再度發亮。

張讓輕揮身上糕屑,霍然立起,走至板車伸手舉起五尺藤棍,轉動棍身,旋出了三尺利刃,反手旋合,成了一枝八尺尖刀長棍。

張心寶也從板車內暗格裏取出了那隻三尺二寸長的薄窄長劍,尾隨跟出。

“哼!‘槍狐’丁彪,如狐狸般狡詐的武器,果然名不虛傳;明目張膽懸掛‘修羅鬼差’標識,尋找‘子鬼啼’嗎?”

“槍狐”丁彪陰惻惻地冷然道:

“閣下應該就是‘子鬼啼’了!那輛載孩童及家當的板報車比比皆是,確是很好的掩護工具,在亂世之中,容易使人誤認為一般遷移的平民百姓。”

“廢話少說!找我們父子何事?”

“槍狐”丁彪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蠟封的書信道:

“往‘荊州’有三條岔路!各有‘厲刀’王雷、‘龍須鞭’金輝,及二名神秘刺客,與老子一樣的裝扮及攜帶一封‘荊州太守’劉襄的密函,交代給你這位新貴刺客。”

張讓頭戴鬥笠黑巾遮臉,瞧不出表情,卻陰沉沉的傳出聲音道:

“這位‘荊州太守”劉襄與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隻要千兩黃金換個左校將軍人頭,我就功成身退,馬上走人,密函與我何關?”

“嘿嘿!‘刺史’劉襄隻說五封密函裏,值有五千兩的黃金價值,你既然身為刺客,肯定很有興趣!”

張讓聞言趨前一步,被取這封密函時,丁彪卻納入了懷中,不懷好意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嘿嘿一笑道:

“取得這封密函哪有這般容易?連帶老子的項上人頭一起斬下再說。或者,讓老子宰了你,我就可以拆開蠟封密函;再找其他四名狙擊的刺客,取得另外四封密函,五千兩黃金之秘,以及左校將軍的人頭賞金一千兩,全部由老子獨得了!”

是什麽秘密,居然布局詭譎?又有五千兩黃金之**,確實容易使人心動。

張讓把鬥笠一揮拋棄,展出了一臉燒傷疤痕醜陋,真叫人觸目驚心,也是欲將動手的暗號。

藏身背後的張心寶離其五尺,己就戰鬥位置,第一次的殺伐,使他雙手汗漬濕透細麻繩纏繞的劍柄,有些緊張!

心裏頭響起了親阿爹的話:

身為刺客,一去不中,抽身就退!

兩名刺客各執長槍對峙!

輕身移動腳步,各取有利方位!

張讓率先舉藤棍,當頭力劈華山而下!

“鏗鏘!”

棍刃三尺長鋒,為銀槍一舉撐架住了!

雙方較勁一僵之際!

“子鬼連誅”第一式:小鬼拜月!

瞬間,張心寶輕身若猿,施展“追風萬裏”輕功直奔,從五尺距離疾跑,踩上張讓的背部,騰空而出!

同時,張讓的藤棍更彎,棍頭三尺青鋒由直切轉為平麵,相映著陽光—閃!

促使“槍狐”丁彪眼睛,眩目一眨之際!

張心寶已然騰身掠至,雙腳站穩了“槍狐”丁彪的寬厚雙肩頭,雙手執劍朝下,猛地,貫進了他的大好頭顱,齊劍而沉!

父子刺客檔,心有靈犀;閃光奪目,貫穿對方腦袋,十分默契,分毫不差!

張心寶一個鷂子翻身,掠開五尺安全著地。

嗷———

“槍狐”丁彪淒厲慘叫一聲!劇痛貫腦,雙手銀槍一鬆,本就彎曲的藤棍蘊力往下反彈,三尺長刃刀鋒,劃過前胸;當場將他開胸剖腹,內髒流曳一地,鮮血淋漓,死狀極慘!

張心寶望見敵人這副死亡慘狀!嚇得渾身哆嗦,哭泣起來,為張讓回身遮掩,攬抱進懷中安慰,片晌之後,將他放置推車內。’

趨前撿取了那紙蠟封密函,拆開一看寫道:

刺客委任狀

本藩封地麵臨重大危機!朝廷“相國”董卓朝綱,胡作非為,采取削藩政策……欲知委任真相,請見第二張蠟封密函詳載,情非得巳,望貴刺客見諒;第五封密函有本人簽名為證,絕無虛假,五千兩黃金等你來取。

知名不具

張讓將此密函火化了,重新戴起鬥簽黑巾遮麵,收拾兵器歸位,不作一聲,推著板車往小徑緩緩而去。

張心寶在板車內,擦拭眼淚哽咽道:

“親阿爹!為什麽不叫小寶使用白鹿刀暗器,銀芒毫針可以輕易殺敵,也不會血淋淋的可怕。”

張讓無奈的歎息道:

“小寶!白鹿刀內藏的毒針剩餘二十八根,是用來保命的,絕對不可任意使用。隻有勤練武學,在實戰中成長,才能長保安泰,刺客生涯本是一條地獄血腥般的不歸路,我們父子都要覺悟!”

“親阿爹!小寶自從勤習武藝以來,時常夢見滿天的‘星隕火雨’?我卻乘坐一隻亮麗的鳳凰火鳥,遨遊天河,這是為什麽?”

張讓詫異愕然,一時間語塞,不知如何作答,默默地推著板車隱入了小徑草叢之中。

片晌後。

茶棚內,鑽出了那位憨頭憨腦肥胖的老板,手提鳥籠,放出了信鴿,“噗!噗!”展翼往南方向飛去。

春秋戰國時期楚國都城,位於縣城北五公裏紀山之南,曆二十朝四百餘年,為當時南方第一大城市“始都郢”。

秦“白起拔郢”,即指此。

城址東西長四·五公裏,南北寬三·五公裏,城牆由上築堵身、基層、內外護城等構成,周長十六公裏,最高處達七十六公尺,城門七座,水門兩座,四周護城河寬四十至八十公尺,規模巨大,運築宏偉。

然而,城內楚館秦樓處處可見,繁弦急管,笙歌不斷,藝妓頗有特色,皆唱“楚辭”。

《楚辭》是一部詩歌總集,西漢“劉向”編輯,東漢“王逸”作章句。

收戰國楚人屈原、宋玉和漢代淮南小山、東方朔、王褒、劉向等人的辭賦。作品具有楚地文學特色,故名《楚辭》。

後也因稱此種文字樣式為“楚辭體”,也稱“騷體”。

古城街道繁榮,熙熙攘攘人潮不停,街尾角落有一處不起眼的土屋茶館;門口有一位頭戴鬥笠,帽沿對角懸掛‘修羅鬼差’標識的乞丐,蹲在一旁乞討,人海茫茫之中,誰也不會去注意。

這名乞丐就是——“厲刀”王雷。

他蹲在地上行乞,心裏直犯嘀咕,咒罵暗道:

“他媽的什麽東西!足足苦蹲了二天,推板車的難民到處皆是,到哪兒找刺客‘子鬼啼’?莫非他們繞道不成?有這條‘修羅鬼差’麵巾為記,總該認識吧!”

找碴的人來了!

轉角處出來了四名散發汙麵的乞丐,其中一人趨前一步,二話不說,摜臂就是紮實的一拳揍上他的臉頰;當他撫頰莫名其妙之間,另外三名乞丐手持短棍打狗棒,一擁而上,猛地亂敲一通,再加拳打腳踢,揍得他滿頭包,齜牙裂嘴叫痛!

“的臭屍樣!學癩蛤蟆,端端坐,妄想錢財從門前過?也不來拜碼頭,叫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所謂:寧食開眉粥,不吃皺眉飯,這是什麽年頭?連當個乞丐也有人搶?真他媽的倒了大黴,隻得強忍裝扮下去!

四個乞丐怒氣衝衝,將他就如拖死狗般,拉進了轉角處暗巷裏。

不瞬間。

嗷—哇——救命啊——死人啦——

四名淒絕慘叫從暗巷內傳了出來,彈指間恢複了死寂!

“厲刀”王雷雙手端正帽沿,拍拍一身灰塵,依然故我地回到原來的位置行乞,好像沒有什麽事發生過。

但是,鼻青臉腫的帶滿頭腫包,實在痛得暗叫爹娘;幹你們死老母的機歪破牛車!眼珠子長到了褲檔裏頭,竟然膽敢找老子的碴?

渾身陣痛流轉,思緒起伏剛畢。

一名十歲大的孩童,從對麵馬路跑來,隨手就丟一個銅板在缽碗裏,隨即蹲了下,雙手托腮,“嗬咭!”一笑道:

“這位叔叔!被打得痛不痛呀?”

“厲刀”王雷低頭漫不經心懣忿道:

“幹你娘的!人生父母養的身體,哪能不痛?簡直叫人痛得尿屎失禁,一般人哪能像老子挺得著!”

抬頭一瞧!居然是個孩童施舍銅板,真怪自己嘴臭沒教養,忙斂心神,佯裝苦哈哈道:

“小少爺!我是苦命乞丐,被人欺負,渾身痛得骨架快散了,求你慈悲,再施舍幾個銅板吧?”

孩童雙眼狡黯“嗬咭!”一笑道:

“你是少年去遊蕩,中年想掘藏,老來做和尚,肯定是個好吃懶做之人。不過看你可憐,你就躺在後麵牆邊,我有個辦法叫你不痛!””厲刀”王雷唱做俱佳,偽裝是有一套,就靠著土牆壁攤開四肢朝天,要死不活的呻吟起來。

“小少爺……是什麽辦法……哎喲好痛呀……。”

孩童捧取了他的乞缽,就往地上摔破,“碰!”的一聲十分脆響。

突如其來的動作!真叫“厲刀”王雷滿臉錯愕,一頭霧水之際。

嗤———

聲音微乎其微!

一把長劍利刃!從後麵土牆穿透,再從他的背部貫刺至前胸心髒處,一陣錐心劇痛;喉嚨一甜,鮮血涔涔不斷的從鼻孔、嘴角溢了出來。

他從嘴角手抹一片腥紅,低頭雙眼瞪著胸前貫出的五寸寒森劍刃,打死都不相信的神態,頓然僵死了。

抬起血紅危顫顫的手掌指道:

“小鬼!你究竟是誰?刺殺我的人到底是誰?”

“簌!”的輕響,前胸的五寸劍刃隱沒,促使他痛得臉頰抽搐,鮮血噴了出來。

孩童雙眼一抹殘酷,從他的懷中搜出了一封沾血密函,擦拭其衣服幹淨後,才揣進懷裏道:

“刺客,就是以無所不用其極之手段達成委任人的任務,這是我親阿爹教的。我們是父子檔,刺客‘子鬼啼’!”

“卑鄙……。”

話聲一落!腦袋一偏,“厲刀”王雷驟間斷氣,死不瞑目。

頭戴鬥笠懸掛黑巾漢子,從茶館內推著板車出來,孩童迅速地踩輪軸翻進了車內,緩慢推進入潮街道中,消失了蹤影。

誰會去在意,宿醉般爛死牆角落的乞丐。

“噗!噗!”

一隻亮麗白鴿,從轉角暗巷內衝霄飛出,翱翔萬裏無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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