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至尊(全本)

第十一章如來如去

浮贍生涯劇苦辛,莫憂孱弱英憂貧。

要從棘地荊天裏,還我金剛不壞身。

石碑佇立兩位尊者的墓旁,碑上刻的詩,可以想見當年攝摩騰及竺法蘭尊者曆經畢路藍縷的顛沛困頓,而開創白馬寺祖庭,經受漢土傳統儒、道兩家的阻撓及百般刁難更是可想而知。

緬懷百年前一代高僧的張心寶靜靜地內心細嚼這首詩詞,油然而生敬意;就如自身處境感同身受。

正下陷於濤緒無涯深思之際。霍然地!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

倏——

突如其來的舉止!促使張心寶於驚嚇之中,潛能的往前蹦躍上攝到墓頭;因在三丈方圓一草一木之風吹草動皆無法瞞過自身耳目,怎會三更半夜寧靜中有人近身拍在肩頭上?

他人雖無敵意隻是打招呼般的動作,卻使張心寶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膽俱寒的震傻當場!

刹那間凝神斂氣,雙掌運勁護在前胸定眼一瞧!無聲無息而至的居然是兩名老和尚?

左側這一位長得瘦骨磷峋高約八尺;卻善目慈眉,而白眉垂腮大耳垂肩碧眼金睛精光炯炯,配有獅鼻闊唇長相特異,雙手如蒲盤大掌緊握一柄竹掃把。

右側這一位長得體豐態盈高約九尺,卻濃眉環目,一臉肅穆莊嚴不苟言笑,也是碧眼湛然炯炯有神,閃爍智慧之光,鷹鼻薄唇一字千金重穩安詳,右手拿著一根齊眉高的驅蛇綠竹棒。

兩名老和尚不似中原人士,似是西域的出家人,怎會在此處出現?

皎月下兩名老和尚除了光禿禿腦袋,並無燦然瑩盈高僧修行的周身佛光;與張心寶印象中的方丈太昌及安世高大師跟本無法比擬。但是,兩名老和尚氣定神閑中卻顯出一股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小說網手機站wap!天生渾然神韻風範,卻是方丈及大師他們倆人,一生修行無法達到的境界。這些印象於張心寶的心目中忽爾顯現,卻彈指刹那間即消逝無影無蹤,在麵前的老和尚隻是高齡的——凡夫僧。

“喂!年青小夥子,你怎麽踩在人家的墳頭上?”左側孱弱體態的老和尚白眉一顫,一口流利的漢音責問道。

張心寶滿臉赧然趕忙躍下,抱拳敘禮道:“夜深了!兩位老和尚怎麽尚未安歇?”

“唉!年紀大了當然少睡,多活動筋骨才會長命百歲。”

“咦?怎憑地三更半夜跑到墳墓掃地,您老的瘦弱體能可能不方便!是否需要小輩效勞?”張心寶望其手中竹掃把問道。

瘦弱的老和尚慈祥微笑道:“竹掃把雖是普通的掃把!掃的卻不是一般的地,你會用嗎?”

張心寶知曉年高的老和尚說話都喜歡打著禪機,不以為意,急智笑說道:“一代高僧的墳地當然不是普通的地!小輩年輕力壯豈能不效勞?再說我也不是什麽門閥綺襦紈挎子弟,灑掃庭院及苦役差事從不落人後!”

“喔!難怪你的體魄雄壯超人一等,智慧敏捷倜儻不羈,還算是個人材,然而你還不懂得掃地!”

張心寶一呆!滿臉不信道:“不會吧?怎憑地掃個地還有這麽大的學問?”

老和尚雙眼露出異采即隱微笑道:“老衲惟同大觀古今一轍!不論乾坤倒轉,鬥換星移,或滄海桑田,關山迢遞皆能掃地——掃人的‘心地’!”

張心寶愣然傻著了!小小白馬寺居然臥虎藏龍,高人輩出,驟顯自己實如浩瀚天空中一顆微不足道的小小孤星。

臉紅汗顏的張心寶抱拳赧然恭敬道:“老和尚的這柄掃把不啻重逾泰山!小輩確實是提拿不動,不但無能掃地,更逞論其他,還盼兩位德高望重的老老和尚不吝指教!”

濃眉環目體態雍容的老和尚輕啟薄唇道:掃地!掃地!掃除聚生心地;掃盡虛空不留餘地。

字字珠璣如缶敲響!似要震醒迷惘眾生,舍棄貪、嗔、癡、慢、疑心了悟大道,了悟生死,遁入“無門關”之境界。

張心寶震撼當場!這一字一句的簡單扼要禪意,小說網手機站wap鑽進心扉通徹腦海,清涼若被醍醐灌頂,直至無我無他寂然空滅之境界!

可惜二十丈外密林處傳來“懇懇牽萃!”微乎極微聲響,使其錯失開悟機會!

“有人來了!”體弱的老和尚一抹異采道。

隻見一頂八人抬大轎飄浮密林上空瞬間將至,莫非是當年的她再度重來?豐態的老和尚麵容儼然,內心不動不波輕聲道。

“非也!轎中女子十分年輕,不是故人。”瘦弱的老和尚兩道白眉微微一顫。

“唉,來的真不是時候!”

“是的!恩怨情仇,因緣業力的牽引實在可怕;莫非江湖又將掀起濤天彌禍?撩起腥風血雨不可收拾?”

“唉,我們走吧!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別在這裏礙手礙腳令人生厭!”

“老同修說得也是!”

張心寶聞得兩位老和尚答腔對話,簡直就是廟門金剛摸不著頭緒?安靜說著什麽跟什麽?

正處於詫異之際!

忽見,幹瘦的老和尚一隻蒲大手掌金芒擢照照劈向虛空;眼前的空間竟被劃開一丈裂縫,迸出燦然一片令人睜不開眼的強光。

兩位老和尚連袂闖進這片光芒中而形跡杳然,獨留下一柄竹掃把和那齊眉高的綠竹驅蛇棒而已。

張心寶驟感無名震撼!呆傻的瞧著劈天裂地般的空間撕開,耀目光門逐漸隱去之際——

光明之中,豐態的老和尚突然地伸出一顆光沱沱的頭來微笑道:“你來不來?”

驚駭得張心寶頓生無名恐懼顯露在臉上!囁嚅畏聲道:“你……你們到底是誰……還算是人嗎……”

老和尚歎然道:如來如去!非爾目前功力所能得知!本為西方一衲子,為何不觀自在身?

話音一落,眼前這道極光之門自動消逝!

張心寶若體悟般霍然掠身追去,卻撲個空空蕩蕩,百感交集傻愕當場!

觀自在身……何謂觀自在身……

星月交輝萬籟空寂,鬥轉星移般悵然若失;他的心態好似曆經千萬年般的輪轉綴流,飄飄杳杳。

漫天花雨,朵朵新鮮豔麗,紅紫爛漫,香氣香香,花瓣露珠晶瑩剔透滴醒晃悠悠的張心寶。

一輛黃鑾大轎由八位雍容華貴少婦抬扶,馮虛構風,飛仙般淩波而來,瞬間浮現上方空中,緩緩地隨飄花落地,無聲無息輕功絕臻,排場十分壯觀。

張心寶瞧著這頂黃鑾大轎十分眼熟,還沒來得及回憶哪兒見過?

卻有二名盛裝少婦從空中離轎,分左右如驚虹掣電般劃個半弧,夾襲而來。

兩名豔麗少婦拍出滿天掌影,勁風拂體並無殺意?驟間掌影化瓜分罩四麵八方,有若蒼鷹攫免般欲擒拿張心寶。

好無來由的突襲行為!惹惱年青氣盛,擊劍任俠,浪蕩不羈的血性男兒;哪能任其擺布?豈不貽笑大方?

他陡地騰挪“追風萬裏”大挪移式!輕鬆地穿梭漫天掌爪之間,皆容發寸險,探身閃過;看似跟槍反常,不稱更是生妙,迭轉回旋,輕靈無跡卻能合道。

少婦雙雙爪影落空。

張心寶卻雙掌搓揉麵頰,搖頭晃腦之間眼露似曾相識又疑竇叢生的困惑表情;確實容易使人誤會是一名登徒子。

兩名豔麗少婦麵麵相覷的神采;初露詫異轉而殺機旺熾,令人不寒而栗!

張心寶暗地內心一驚!兩位抬轎少婦的身手十分了得,已足名列一流高手;可見轎中之人……不啻更為可怕!

靈光一閃,對了!想起來了!麵露驚懼豎起食指,顫顫畏畏遙指丈前那頂黃鑾大轎高聲道:“這頂大轎我小時候坐過!不就是陰陽……”話都沒說完。

一名少婦斥喝道:“無禮的登徒子該死!”

一名少婦玉靨盛怒雙掌即刻拍出,喝罵的少婦隨後搶攻。

兩人四掌迸出強烈勁風十分炙熱,驟然焚燒空氣般的熱浪滾滾襲來,草地被勁氣拖曳出二道尺來寬光禿禿見土枯地,綠草化為灰燼,凶猛的燎風灼體,令人咋舌不下。

張心寶真是一夜數驚!剛才方丈太昌及兩位不知名的老和尚,其極臻武學神通變化已叫人心驚膽顫,卻是有諄諄教導體驗大道的玄奧妙處。

當前的情況完全大大的不同!卻是催命奪魂聞所未聞的武學;與數年來闖蕩江湖,踩過無數所謂高手而成名立萬,那些草莽英雄和她們相比之下,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與皎月相輝不自量力。殺得張心寶全然無一點傲氣!江湖浩瀚如海,真是藏龍臥虎,不知何以前輩高人竟然都給自己撞上了?

性命生死交關之際,豈能示弱!腦門閃電般靈機掠過,就以親阿爹張讓傳授的武藝應敵最為恰當!

張心寶蹲身橋馬一蹴,氣勢凝沉,雙拳寒勁結霜,左右開弓迎向兩名來襲的兩名美婦四隻玉掌喝聲道:

寒天神拳第一式:天降玄霜!

雙拳轟出凜烈無形罡氣,分化兩旁而去;就如兩座萬年冰山,雷霆霹靂之勢推出,遇著炙熱焰浪剛勁“碰!碰!”硬碰硬兩響,台得勁風旋迭,把兩名少婦震退五尺,足印深陷地麵盈寸。

一寒一熱掌勁交擊!爆碎漫天冰花,朵朵晶瑩剔透綻放炫麗,隨旋迭風飛飄舞如雪花片片,激蕩中空間如霧膨脹,氣氤濃烈嫋嫋不散,蔚為奇觀。

張心寶的厲害殺著,卻隱藏在朦朧雪花片片之中!

他雙拳化掌運勁“彌旋真氣”之“漩”字訣,真氣柔勁牽引片片雪花;好像灌注晶瑩亮麗雪花予生命,隨旋迭暴勁起舞,片片堅若利刃般光晃晃眩目,若被襲卷必被絞得屍骨無存!

兩名豔裝少婦現在有如置身冰天雪地,連牙齒都在打顫;周身受利刃般的雪花圍困,花慘玉容怔營怖俱隻有等死;因為料不到張心寶竟然懂得本門神功,以玄陰破烈陽!

霍然間!

黃鑾大轎中珠絡垂簾飄動,一條靚影石火電光般閃至.一聲宛如鶯啼嬌柔輕唱道:“自己人,公子掌下留情!”

張心寶本在拚命!一聞自家人心頭一震,子然一身哪來的親戚?趕忙將真氣硬生生泄去,往地麵轉擊爆響,打出了兩個窟窿深陷三尺方圓。

雪花片片依然飄舞,卻少了那份割體狂勁,兩名少婦感覺沾身有著綿絮輕盈。

漫天朦朧雪花,為靚女拂袖即刻化為一片霜融,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場驟現明亮景致。

豔光四射!絕代天嬌!

張心寶一時間瞧得楞傻當場!

她曠世尤物!一身流雲緋紅披戴五色衣,贏髻凝香曉黛濃,頭戴龍鳳金鏤步搖冠,綈絡練嫌豔麗蟬;浚波虛空婉變多姿,好似瓊瑤仙子踩月踏星,追風蕩蕩下凡塵。

她梅額柳眉連娟,雙翦風眸星熾,有一股鍾靈毓秀睿智神采,懸口垂鼻明顯,梨渦淺綴若笑,露濕櫻唇梢來朱丹豔;輪廓杏靨為真前曼發飄拂,總成的五官庭嶽,好似水雲盡處列奇塞,多一分微腴,少一分嫌瘦,實在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美豔絕世不可方物!

兩名豔服少婦匍匐地麵齊齊恭聲道:“參見小姐!”

拜見小姐而不稱其武林聞風色變,傳說中絕世神秘高人“陰陽法王”,可見她是法王的傳人。

張心寶雖被她絕豔玉靨風姿及渾身擴散的淡談處子蘭香給震攝住了,卻驚訝她剛才拂出一股淡紅色的焰勁,掃除寒屆霜露所用的武學,應是傳聞於“風雲年鑒譜”與自己排名,而名列第一的“焰掌”李雨柔!

李雨柔仰煤首瞧著他身形魁偉,肩寬膊闊;卻俊臉雙眼黑白分明靈動嘴角掠起一絲**不羈玩世不恭的謔意;這是秀氣裏透出霸氣,男子漢的偉哉雄風中,卻造成一種揉合文弱及強悍兩種相反氣質的無縫組合,予人文武雙全的感覺。

見其他頸間係綁一掄豔紅絲巾飄逸,立刻想起了當世武林俊彥中,“風雲年鑒譜”排名第七的“邪劍”張心寶。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是亙古不變道理。

張心寶忐忑不安的伸出食指晃點她一下,頓覺無禮及不妥,又欲回摸自己鼻頭,訝異出聲之際;剛好李雨柔也伸出蔥白若脂纖纖五指,指頭指向那條紅絲巾,好巧雙方指頭就點觸在一起。

“你是……”“你是……”又霎間雙方夢囈般蚊鈉聲調回答著:“我是……”

雙方輕聲細語與指尖互相碰觸,同時妙至!就如在他們心海虛空中有一顆龐然慧星撞地球的引爆,掀起滔天塵理及無儔強光,一下子有融化為一體的感覺。

一聲柔膩得像一股蜜糖可人的女聲嚶嚀:“你這個人怎麽這樣……”

話音旋迭未落,她已然飄挪三尺。

李雨柔光采若脂的玉靨紅通通,透至粉揉搓酥雪白的頸間,嬌羞窘迫畢露,明眸瞅他一眼;蔻豔丹唇輕噘微嗔,粉頰梨渦深邃可愛迷人,似惱似怒柔態萬千,反增添女兒家的幹嬌百媚。

“我這個人又怎麽樣……”

張心寶雙掌搓揉臉頰掩飾窘境;卻強忍不住的十隻指頭大張,顯露空隙偷瞄!他口幹舌燥猛舔嘴唇,暗罵自己這麽沒出息!

小時候在宮中內院,看盡天南地北佳麗,現在有滿牛車的美女倒追,自己於脂粉堆中有如柳下惠般逍遙自在不為所動,今個怎恁地不波古井的心裏頭,好像有七上八下的水桶爭相起落?

她奶奶個熊?這怎麽得了?從來就沒見過哪一本秘岌曾提過這檔子事?義父這麽多也沒有一個曾經教過?可見自己學藝不精吧?

他們好似情竇初開的羞窘模樣,真使得抬轎的八名豔裝少婦瞧得莞爾一笑,強忍不噓。

小姐對男人從不假以顏色冷若冰霜的處事,卻在此地發生絕無可能的情況?若為法王知曉,這個男子又會怎麽樣?實在不敢再想像下去!

雙方內心無名熱血翻擾的激蕩不下,都感覺空有一身本領也壓製不住?這又是什麽原因?真叫人理不出一絲頭緒?確實好無來由!

片響後雙方才緩緩回歸常態。

張心寶呆了一呆,抱拳敘禮追問道:“李姑娘所謂的自家人!事出何因?”

李雨柔明眸靈睿輕聲道:“張公子使用的‘寒天神拳’是我們‘陰陽神教’的鎮山絕學之一;請問你學至何人?你剛才提過曾經坐過此轎?又是什麽因由?”

張心寶精靈避開她的一連疊問道:“這頂鑾轎是曾在廟會時乘坐過!卻沒有這般精致豪華,是在下一時口快看錯了!”

李雨柔一抹失望,複而明眸威棱四射炯炯灼然逼問道:“張公子會用‘寒天神掌’又何解釋?”

張心寶一臉木然,抱拳不疾不徐淡然自若道:“在下是從一位奄奄一息的張姓老太監處學得一招半式……事後將老人家的屍體掩埋了事,根本不曉得是貴教的鎮山絕學!”

李雨柔神色更加失望,遙望空中繁星,再瞟他一眼,有意似無意的歎然:“原來如此!

張讓令主為本教貢獻極大。聽說他老人家與一名稚兒在十年前死於漢口月湖一場火災中;家母‘陰陽法王’最近回到中原剛開始下令追查原因,得知死去的稚童名叫‘張心寶’,為何與公子同名同姓?實在令人費解!”

張心寶哪會聽不懂她的褒獎暗藏語意,不露任何表情.不亢不卑道:“在下是一名孤兒!承蒙老人家傳藝恩澤收為義子,而改名換姓以帶頭其寶貝兒子,聊表一番孝心;可歎的是無法奉養他老人家天年,令人扼腕唏歎!”

李雨柔一抹異采嫣然道:“公子是位有情有義之人!妾身在此先行謝過;不如你加入本教晉身令主,就可以學全‘寒天神拳’真髓,大家總算是一家人了!”

張心寶內心一驚!若遇法王能窺透腦海的玄功,本身還有什麽秘密可言?況且誌不在此,如何婉拒才好?

他靈光一閃,佯稱不滿道:“你們不是江湖中傳聞的‘陰陽魔教’?難怪義父他老人家臨死前不逞,痛批你們的不仁不義,任由其自生自滅而不加以援手?命在下切切不可誤入其途步其後塵,所以在下婉謝姑娘的好意!”擲地鏗鏘,義正嚴辭。

這番話引起一旁的八名護轎少婦勃然變色,紛紛欲出手圍剿,為李雨柔輕聲喝住.不敢蠢動。

她一臉赧然檢襟為禮道:“教內事出有因,不足以為外人道!妾身在此賠罪,公於既然堅持,妾身也不加勉強;但是神、魔之分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再多費唇舌倘若日後公子若有任何需要本教分憂解勞,可持這塊令牌到任何分壇求助!”

話畢,擲出一隻黝黑“陰陽令牌”為張心寶接住;觸手輕盈無勁.力道絕炒無跡,確實功深不凡。

張心寶轉了話題道:“姑娘怎會夜深造訪?白馬寺已經沒落,並無參觀價值。”

“唉!今夜奉師命祭拜百年前兩位高僧尊者,並且有事尋問方丈,隻是內容不便告知。”

語音方畢。遠處傳來一聲渾厚內勁的“阿彌陀佛!”

方丈太昌大師不知何時隱身暗處?看似緩慢踱步,卻須臾間飄逸而至,一代高僧風範令人傾倒。

張心寶見機打個哈哈道:“大師的‘無門關’在下會去體驗,剛才所謂禪機裏的‘無我’,就是‘有我’的反麵;教派的在下不便聞得,就此告辭,有緣再見了!”

話畢,張心寶縱身掠空而去,似身化遊龍行雲流水杳然。

方文太昌大師肅穆岸然道:“檀越好走!‘你’不是原來的‘你’,‘我’也不是原來的‘我’,若能‘觀自在’,即可勘破‘無門關’!”

兩人遙空對話,皆心知肚明不可為外人道!

李雨柔望著張心寶逸去的背影,雙眸閃動迷惘神采,一股莫名情愫湧上心頭,世間真有一見鍾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