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至尊(全本)

第五章怒懲街虎

張心寶這次學了乖,將官帽官服打包馱在肩頭,敬老尊賢故,由東方不空騎馬,牽著馬韁踱步慢行,朝市區而去。

東方不空歎然道:“阿寶啊!河洛諺語道:“一世貪官,九世戇牛,三世寡婦。’這些人要錢三隻眼,翻臉整人一堆泥,沒有一個善類,難怪你姑姑不要你涉足太深,以免感染監獄那些惡習。”

張心寶信心十足道:“表姑丈!人的善惡分野皆在於一念之間。光看‘刑房’那些用刑的器具,五花八門,還真說不出一個名堂?血跡斑斑洗都洗不掉,像是長年累月的冤魂附沾其上,陰氣森森,真叫人望之毛骨驚然;但是如果學會了那些整人的方法,行走江湖偶而拿出來嚇唬人還挺管用的。”

東方不空雙眼異采點頭表示嘉許道:“阿寶聰明睿智,能夠舉一反三!天下憑得你自由去闖,難怪短期間內能夠名列年青輩高手排行榜。”

張心寶憂心如焚,悻悻然將白馬寺孿生孩童被俘一事說明清楚,而隱去了“金劍盟”一事道:“有關邱柏元及李奕壑兩個孩童到底禁閉在那個牢房,就有勞表姑丈多費心了!”

東方不空八字眉一整,靈機一閃立下決定道:“事不遲疑!我回頭邀出龐壽喝花酒去,順便要他去打聽一下,我們好做充分的準備,再想辦法救人;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張心寶感激道:“就有勞表姑丈!姑姑那邊我打點一下。”

東方不空老臉一紅幹咳道:“男人辦正事!女人家懂得什麽?你就自行回家,沿途不要惹事生非,應該認得回頭路吧!”

“嘻嘻……省得了!我又不是三歲孩童。”張心寶忍不住會心一笑,他還真俠骨柔情—

—懼內。“駕!”的一聲,東方不空策馬揚長而去。

張心寶剝下薄翼人皮麵具揣入革囊,挽著包袱,閑著也是閑著,就朝“大同市集”而去,憶起童年往事,曾與諸葛亮、黃敏儀、江苗菁、馬岱、華雄、白芙蓉等一同遊玩過,再去重溫舊夢實在愜意,但不知道他們現在可好?

那知他心事重重,走叉了路,卻往東“豐都市集”而去,命運的陰錯陽差,真叫人始料不及!“豐都市集”周圍有八裏,十二個通門,其中有一百二十個行業,三十多個店鋪,十分繁榮。各蕃國申請入豐都市集交易,前朝皇帝為了擺澗,下令各酒食店,聽任蕃國采貢的臣民吃喝不要錢。

《資治通鑒》有一段精采的記載;

諸蕃請入豐都市交易,帝許之。先命整飾店肆,簷如一,盛設帷帳,貨充積,人物華盛,賣菜者籍以龍須席。胡客或過酒食店,悉令邀筵進坐,醉飽而散,不取其宜。給之曰:

“中國豐饒,酒食例不取直。’胡客驚歎。有憨者頗覺之,見以繒帛纏樹,曰:“中國亦有貪者,衣不蓋形,如以此物與之,纏樹何為?’市人慚不能答。

張心寶刻下走進市集,與小時候遊賞的心境全然不同,況且滯留荊州十餘載,更能體會京城繁華,人文蒼萃之不易,生長於斯,那份濃厚的鄉土感情,更是無法言喻。尤其這個市集,有如民族大熔爐,各地人民奇裝異服華麗繽紛,靚女皆粉妝玉琢,琳琅滿目的配飾更是爭奇鬥豔,確使人目不暇給,奢靡費度,為之喟然浩歎。

東方大街人潮如織,車水馬龍,數百家店鋪櫛比林立,屋簷如一,十分整齊,帷帳盛設,洋洋大現。

忽爾之間。

“快跑!‘街虎’來了!”一名漢人驚恐狂叫道。

整條街坊行走的馬車驟停,車廂內的眷屬慌然躲進商家;連馬路上的行人不分老少皆驚慌失措,抱頭鼠竄紛紛閃躲店鋪或巷內,掀起了一陣漫天塵霾強。

盞茶之間,塵埃落定,驟顯街道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張心寶瞪眼呆傻著了!

“這……太誇張了吧……才不過一隻老虎……咦?市集街道……怎會出現老虎?莫非皇宮‘石渠閣’藏書樓旁‘獸園’的老虎全部出籠跑來嚇人?”

憑小時候記憶的張心寶,想當然爾的判斷。

當他揎袖撩臂,一個鐵拳正捏得骨骼乍響,闊步欲逞英雄打虎的時候。從右側的窗戶掀開處,傳來老頭子急促聲道:“外地來A少年家!緊閃!毋通去!王爺尻川(屁股)唬你艙摸哩……緊來避!”

喔!是,並非是一群真老虎?

張心寶雖然一臉錯愕!卻也入境隨俗,尋聲音方向而去,一個閃身翻進窗戶內躲避。

“媽呀!”窗戶邊幾個人被張心寶魁梧偉軀撞得痛叫出聲;定眼一瞧!一屋子的人滿為患。皆露驚怖眼神,可見每家店鋪都是如此,又好像人人司空見慣?這個非同小可?

“幹你老母A,噓,卡小聲!要死毋驚A沒鬼好做!”

“老人家……啥米怠誌(何事)!”張心寶忙問道。

“少年A有耳無喙(嘴)!看著知。”老頭子回答道。

不瞬間,一名輪廓五嶽分明,雙眸碧藍西域血統的金發少女,年約十四五歲,卻長得婷婷玉立,豐滿高挑,有如驚弓之鳥飛奔而來;跑得披頭散發,雙頰緋紅,氣喘籲籲,檀口櫻唇直喊救命!

大街空空蕩蕩,唯有急促救命聲挾帶塵沙回旋。

忽爾間,一匹駿馬奔軼絕塵而至。

一名麵如敷粉獐頭鼠目,綺襦紈絝青年,馬術精湛猱身一抄,就將這名西域金發少女擄到馬背上;拉韁一頓,駿馬揚聲嘶鳴四蹄翻騰,驟然止蹄。

他一臉沾沾自喜,瞬間下馬;那名金發少女驚魂失措,咒罵不休,粉拳不斷擂捶欲掙紮逃脫。

“嘻嘻……打是情罵是愛,你愈來勁本公子就愈喜歡,小親親讓我親個櫻桃小嘴……”

當街強暴,簡直是目無王法!

街頭那邊急奔而來十二名彪形大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身家將勁服,絲綢華麗,人人手中都提著帷幄帳具。

家丁們嘻嘻哈哈一臉邪**,快速地將幃帳鋪地拉開,環繞成圓幕,把那名浪蕩青年及驚駭欲絕呼天搶地的金發少女圍在露天帷帳裏手腳利落視為平常。

光天化日之下,這批人就把大街當床?手持高晃晃鋼刀四麵八方戒備,嘻笑喧鬧簡直目中無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又是什麽世界!

隱密的露天帳帳內,傳出了輕佻青年滿口邪**汙穢不堪入耳的聲音,以及那名無辜西域少女哀嚎救命聲。

張心寶再笨也知道帷帳中的猴腮老鼠目青年,要幹些什麽醜事。

救人如救火!張心寶掀窗欲要闖出,卻被店家那名老頭子揪住了急道:“毋通去!你會死甲真壞看!”

“伊娘卡好!這是啥咪世界?竟然見死不救?無人敢插手!”

“嗨喲!少年家你著毋知影(不曉得)!真是小鬼仔毋捌見著大豬仔(沒見過場麵);伊是董卓A侄兒,是‘董臥虎’A不成死因仔栽(敗家子)——董磺!專門糟蹋(**)在室(處女)查某因仔嚶!”

張心寶惡狠狠河洛活臭罵道:“驚溲(怕啥)!汝爸會死嘛甲伊拚(我跟他拚了!)抄甲唬伊寸草不留!”

他從懷中取出豔紅絲巾,係綁在脖頸之中,頓顯英氣勃勃,正義遊俠兒那股無名磊落雄風,氣概萬千!

“啊!我看過你!你是‘邪劍’小張!”老頭子震驚莫名驚呼道。

“讚啦!是‘邪劍’小張出麵!你著甲伊拚(跟他拚)!拱(打)死這個死囡仔董璜!連伊老爸十八代祖公死了了尚好!”

滿室見過張心寶的人,眉開眼笑都鼓掌起哄道。

卻有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張心寶一呆!不就是早上攔馬行刺的年青遊俠兒王關及兩名同伴;見他在對麵屋脊上,舉箭開弓,“咻!”的一聲,當場射死一名嘻笑毫無防備的家將,促使其他人一時錯愕,竟然有人膽敢管事,簡直是吃了老虎豹子膽?抄刀聚集護著帳帳。

王關偷襲得手而得意洋洋,啐一口水雙掌搓揉,再度舉箭發射,“噗!”的一響,卻被一名家將眼明手快,刀劈兩截,徒勞無功,從出刀的手法、角度、狠勁幹淨利落看來,也顯出這幫人個個武功一流,絕非泛泛之輩,難怪這般囂張跋扈,為虎作倀!

幃帳內傳出男女追逐聲;男的吃吃**笑得意,女的淒厲哀嚎。形成極端對比;帳外發生死了家將事,男的根本毫不在乎,司空見慣。

十一名家將隻留兩名看守幃帳,其餘一湧而上;個個輕功了得,一氣嗬成躍上屋脊,將王關及兩名遊俠兒團團圍住,兵器交鳴廝殺起來;機不可失!

張心寶翻落窗戶,彈身掠去,挪騰間快如閃電,卻脖頸係綁紅絲巾十分搶目,為兩名家將發現。

他們見人闖進來,提刀連袂迎頭就砍,格殺勿論!

豈料,張心寶身法詭異,筆直飄疾的身體卻在他們眼前三尺距離,用個“千斤墜”一杵,淩厲的兩柄刀勢瞬間落空。

張心寶殺氣騰騰驟下重拳!一記搶步左右開弓,摜臂鐵拳擊出“噗!噗!”兩響。兩名家將料不到眼前魁梧青年身手矯健,武功卻顯吊詭,輕敵之故;連慘叫都來不及,皆麵門有若鐵錘擊中凹陷,五官七孔噴灑一股漫天鮮血,兩旁跌跌撞撞即刻倒斃!

屋簷上家將們見狀大吃一驚!原來這夥人玩陰使詐,另安排有同手伏擊?隻餘三人應敵,其他人等紛紛躍下搶救推帳內不知生死的董璜,也就饒了王關三人的殺身之禍。

王關正在吃緊死亡關頭之際,瞧見頸問係綁紅巾的“邪劍”張心寶現身;亢奮莫名,大喝一聲如雷爆響道:“是“邪劍”大哥來了!大夥加把勁!宰了這些豬狗不如的畜牲!”

躍下屋脊的九名家將聞其喝出“邪劍”名號,嚇得身形為之一頓!眼怔怔瞧著張心寶已然閃進幃帳之中,紛紛臉色大變,沒命的狂奔而回,欲阻止這名殺人令被殺之人“不改容顏”的奪命煞星。事逢突變!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水急又遇打頭風!經剛才王關喝喊一聲“邪劍”名號,引得街坊商家紛紛闖出不知名的一個個手臂係綁紅絲中的遊俠兒,齊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展開了混戰。

張心寶轉進了幃帳裏麵,使得油頭粉麵樂在其中的董璜一臉錯愕?怎恁地跑來一個比自己英傻魁梧高大楞頭青?嘿!居然脖頸間綁著一條飄逸的紅絲巾?還真時髦帥氣十足。

西域金發少女趁機驚顫顫地躲在張心寶雄壯寬厚背部,鋼鐵般的結實,那股溫暖體熱,十分的安全感。

張心寶不屑地瞟了董璜一眼,轉身喚出金發少女,身高隻到肩膀,像安慰小妹妹般的撫其金發,聲音充滿柔和磁性道:“小妹妹不用怕!你要我如何整治這頭無恥之尤的畜牲?”

金發少女啜著淚水飲泣,慢慢穩定驚嚇情緒,好似生逢奇恥大辱,小嘴噴怒,更顯一臉稚氣天真可愛,好像壯碩的張心寶就是她的守護神,一轉花容殺機大熾,一口流利漢語咬牙切齒道:“殺了他……不!打得他趴地不起,躺著個把月,我要親自報仇殺了他!”

命令式的口吻!好像她就是當朝的公主?

張心寶也是玩性不改,故作嘻皮笑臉,一副奴才哈腰謙恭,作揖連帶奉承模樣道:“謹尊‘廣寒天宮’嫦娥仙子的旨意!小神將就將這個狗奴才,天打雷劈,一腳踹進十八層地獄!”

唱作俱佳,表情生動。

“噗嗤!”引得金發少女破顏一笑,玉麵神態就如含淚梨花般綻放,難怪驚豔如斯,招蜂引蝶,差點遺憾終身!卻引來她小小年輕的一句嚶嚀驚喜道:“人家真有這麽美?嫦娥仙子不就是漢族天大的美人?碧海青天夜夜心,飲恨偷食靈丹妙藥,而奔月的那名絕代仙子?

我叫孟麗絲……你可要記得人家嘍!”

她雙眸碧芒閃爍少女的幻想情愫,十指交叉豎立豐胸前,仰望企盼的神采,卻使張心寶心裏頭一緊而生寒顫!從小至大在女人堆打滾的張心寶豈會不曉得她現在是什麽表情;佯裝神色木然無動於衷,將挽在肩膀的官服包袱遞給了她道:“小丫頭拿著!別胡思亂想,我現在就給你出一口汙穢氣!”

他們的交談彈指間即過,卻也顯出她西域民族豪爽耿直,拿得起放得下性格。卻惹得董璜醋勁大發,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暴跳如雷,大肆咆哮,指著自己鼻頭,囂張跋扈道:“你知道本少爺是誰?現在你頭頂董家的天,腳踩董家的地!我操你的……”

罵人髒話還沒出口。張心寶麵麵冷峻,嘴角蹺起,冷冷一笑,二話不說,摜臂直拳“砰!”的一響,就將董璜鼻梁打斷,貫拳化指,寸勁間再“啪!”的一彈,又打掉他兩顆大門牙。

瞬間,董璜口鼻噴出鮮血如注,嘴唇腫得像一個鼓壟的大饅頭。

“我操你又怎麽樣?看你沒有牙齒怎麽咬我!”妙語雙關。

樂得孟麗絲小鳥雀躍般,依偎摟抱著張心寶雄腰,吃吃鈴聲般的天真脆笑,直令人聞之舒服透頂。

張心寶瀟灑微笑地輕拍其腦袋要她離開;孟麗絲雖然有點舍不得,但是知曉尊重男人的勇士搏鬥,咋伸一下舌頭乖乖閃至一旁,馱著包袱觀看這場好戲連台。

董璜打死都不相信的一臉震驚表情;放眼天下還真有人膽敢在洛陽城揍他?還真的下手不留情!

他額頭見汗,卻雙眼殺機大盛,痛得再也無法廢話羅嗦,即時從腳筒靴內,拔出一柄鑲著寶石的明晃晃尺來長利刃,掠身直撲氣定神閑,以逸待勞的張心寶。

董璜手掌倒握匕首,以橫肘朝頸間割喉掃至,當張心寶仰頭縮身後退一挪閃避;他卻翻車豎直利刃朝其心髒部份直刺,刀法陰險刁鑽,明眼人一瞧就知是使刀的近身格鬥好手,必然經過宮廷明師**。

看得孟麗絲抿嘴尖叫!替他暗捏一把冷汗。

張心寶看見刀鋒泛出黑芒,必定經過淬毒,就知道遭其暗算冤死者一定不少,更增添嚴懲他決心。

從小打獵開始玩命的張心寶豈會放在眼裏,側挪左肩拉直雙臂有如白鶴展翅,容發之間閃動,險之又險;促使他用力過猛一刀落空,向前方斜斜一頓。

張心寶左掌拿捏化“鶴喙”,回頭點在董璜的彎肘麻穴,右手化“熊拍”猛力一拍!打中他的額頭太陽穴,雙管齊下,一氣嗬成!使得董璜慘叫一聲,刀落及整個人側彈出去;眼冒金星眩目,腦袋變得像不是他的一樣,直直地帶著身體拋擲而去,一頭撞上絲綢製的幃帳、再反彈回來跌個四腳朝天,在地麵掙紮無法起身。

算他運氣好,如果撞上一道牆就得頭顱破裂而亡!一連串的動作,彈指間判勝負。

“小丫頭,一起來揍他!”張心寶微笑道。

話畢,孟麗絲趕來一陣拳打腳踢算是出了一口窩囊氣,張心寶狠狠地踢斷他擎毒刃的左臂及三根肋骨,踢得董璜臉色槁灰口吐鮮血,痛得淒厲哀叫,驚駭莫名卷縮帳角,就如一條爛死狗。張心寶一把揪其衣襟,隻見董璜一個臉腫得就似大熊貓,調侃不屑道:“以後見了本少爺這條紅絲巾標幟,你得退避三舍,若讓我撞上一次就打一次!”

這時候,才聞得幃帳外,怎恁地突然人聲廝殺喝喊,打起群架來?這些人是從那裏冒出來的?張心寶手提成刀,淩厲劃裂帖帳,鑽身而出欲瞧個究竟?

怎料,張心寶一現身看見二十幾名左手臂綁紅絲中的遊俠兒與董璜的九名家將,殺得正是眼紅;原來是這批血氣方剛的遊俠兒阻擋了家將救主。

這些遊俠兒瞧見張心寶出現,一陣歡呼大叫,直喊大哥長大哥短的,直是讓人一頭霧水?家將中有人瞧見張心寶從帳帳裏出來,臉色驟變,從懷中取出一根寸長竹哨,吹得哨聲頻急回蕩空中。

張心寶暗忖要糟!是家將急討救兵的哨號,這批遊俠兒如果不立即分散,必定慘遭橫禍。果然不錯!在前方街頭掀起馬蹄雷動;馬背上的人縱聲狂喊著:“少主公無恙否?”勢必不肯善罷幹休。

突然間,後方街尾又揚起一陣馬蹄狂奔,滾滾揚塵中有人高呼著:“公主無恙否!”

雙方人馬擁塞街道無法算計,轉眼間就要大起衝突:乖的隆咚!西域少女孟麗絲還真有來頭?卻聽她忽然在耳邊呼氣撒嬌,輕聲呢喃道:“人家是今天初到洛陽城玩耍!‘隴西侯’孟佗是我爹,你又是那個黑幫的大哥?叫什麽名字來著?”

張心寶整個人呆楞傻著了!依稀記得七歲時候,在皇宮大內與太監包羅及萬象玩“躲貓貓”無意中躲進了孟佗的豪華車廂裏,被兩小無猜的白芙蓉袖中靈蛇小白噬咬中毒,然後不醒人事跟隨馬車跑到洛陽西側“周靈工陵”右邊的“孟德山莊”。

咦,不對!孟佗怎麽會有一個十四五歲的異國金發女兒?當初無後,他還想收我這名幹兒子呢!

四麵八方擂鼓般的鐵蹄聲驚醒了回憶中的張心寶;他不得不運足丹田之氣,兩指觸唇急哨一聲道:“哥們,別趟這灘混水,快扯活溜之大吉!”

語音甫落。他凝氣雙足一蹬!化身遊龍般閃至南麵屋脊上,幾個起落身影杳然。

孟麗絲馱著包袱一呆!驟間,明眸潸然淚下抿咬櫻唇,氣急蹦跳那婀娜多姿體態;並且高聲叫著:“你是誰?”

張心寶當然看不見,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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