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一切都結束了？
第311章 一切都結束了？
哭啞了聲音，哭幹了淚水，可流不盡的卻是滿心的悲傷。
看著麵前無助的狐若，青彥微微一聲歎息，小心的將她扶起，攬入懷中輕柔的安撫著她。
這是青彥第一次見到，狐若眼中的無助和絕望，可他卻無能為力。
“爹爹……楚君笑，楚君笑他再也……回不來了。”好像哭累了一般，狐若靠在青彥的懷裏，低聲說道，聲音暗啞。
“爹爹會一直陪著你。”抱起懷中已經脫力的狐若，青彥遙遙的望了一眼狐若來時的路，眼眸中是無盡的深幽，隱隱的歎息從他的雙唇溢出。
青彥抱著狐若轉身離開，身後如血一般的夕陽緩緩而下，染紅了半邊天。
此時，天衍城中千年屍魔早已經被寧啟劈成了一堆骷顱，而他自身也受傷不輕，看著遠處的夕陽，寧啟躺在地上，眼中是難得的疲憊之色。
終於結束了，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吧。
他好像，有些累了，有些厭倦了這些殺戮。
將軍府內，傲霜突然身體一震，眼中緩緩的閃過一絲戚哀，卻又夾雜著一份解脫。終於可以放下一切，你不用再背負那麽多的仇恨，我也無需負擔心中那些愧疚。
千羽，來生再見，若你來尋我。
大堂內，三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了那軟軟向後倒去的傲霜，緩緩的閉上雙眼像時睡著了一般，麵色安詳。桌上的那隻小蟲子也在傲霜向後倒去的同時，慢慢的消失，像是化作了點點藍色的粉末。
對於這眼前的突發狀況，楚君衍神情微怔，他看著身邊位置上的人，眼中突然一陣惋惜，這樣的女子為何卻認識了冷千羽，並且還愛上了。
楚君衍緩緩站起身，這一場浩劫算是這麽過去了，正準備就這樣離開回皇宮的楚君衍，卻見南宮夜羽和柳冰的神情微變，於是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卻也在下一刻怔住。
點點熒光從傲霜的身上散出，那是寄養在她體內的蠱，因為她的生命到了盡頭而一起消失。
直到最後的光點消失，那原本鮮活的人也跟著消散成沙一般，隻留下空空的一件喜服，連一絲多的氣息也未曾留下。
微微歎了一口氣，楚君衍撇開了目光。
“南宮夜羽，這裏就交給你好好處理了。”楚君衍隻的不僅僅是將軍府裏發生的，而是天衍城內發生的一切，還有宛玗的所作所為。
“末將遵旨。”南宮夜羽重重點頭，這一次差點讓皇上丟了性命，好在皇上並無大事，否則……
“柳冰，送朕回宮。”楚君衍看了一旁垂首而立的柳冰，大步向外走去。
跨出將軍府，外麵已是晚霞漫天，半邊天空被晚霞籠罩，像極了方才被血洗過的白雲。遙望著天際，楚君衍在將軍府門前站了片刻，隨即壓下心中的不安，邁步離去。
柳冰自然是一路跟隨，小心戒備。
當青彥抱著狐若來到秋子林中他們居所的結界外時，月白已經站在那等他們了，他懷中抱著的是卷縮成一小團的妖兒。
看一眼青彥懷裏的狐若，目光穿過他們向後看去，什麽都沒有。呼吸猛地一頓，他從來沒想過，像楚君笑那樣的人居然會有失敗的一天，在他心中即便是木頭敗了，楚君笑也不可能敗的，可如今……
月白的心情沉悶，看著青彥懷裏宛若木偶一樣沒有朝氣的狐若，心中一痛，可這種時候安慰什麽的全都是多餘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青彥看了一眼月白懷中的妖兒，隨即沒走幾步身影就消失在結界中，月白跟在他身後也消失了身影。
這裏還是跟他們離開時的一樣，籬笆小院，石桌小凳，大樹下的秋千搖搖晃晃，隻是已經很久沒有人坐在上麵了，這小院裏常有的歡笑聲也消失了好久。
如今他們都回來了，可是，卻沒了往日的生氣。
青彥抱著狐若，一步未停歇的走向了屋後的暖池，推開了暖池左邊的門走進去，小心的將狐若放入暖池中，青彥轉身的瞬間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芒將狐若包裹，片息間狐若身上的喜服已經被褪去掛在一旁的屏風上。
“若兒，爹爹在外麵等你。”在原地站了片刻，青彥輕聲說著，然後走出了暖池。
此時的狐若，被暖暖的池水包裹，臉上卻是木然的神色，一雙眼睛無神，不知道看向何處。
暖池上突然落下一滴水，濺起一圈圈漣漪，狐若不知道何時再次淚流滿麵。
仿佛耳邊響起了“咚咚”聲，接著是讓她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
“狐若。”
耳邊似乎響起她自己的回答，聲音在她耳邊回蕩。
那時，她還不懂何為情愛，就遇上了他。可現在她懂了，他卻不見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山間的夜尤為的寂靜，隻有那一輪明月高高掛起，一身青衫靠在一旁的樹上，靜靜的等著旁邊的暖池門打開。
“吱呀~”
腳步聲響起，很輕很輕。
青彥側頭看去，月光下，狐若穿上了他準備的新衣，那身濕漉漉的喜服被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低著頭麵上一片陰影。
青彥一聲歎息，這樣的狐若讓他很是心疼，隻是無奈的是，當他趕到懸崖邊時，並沒有感應到屬於楚君笑的氣息，不知是被崖下的河水遮去了氣息，還是……
人命各有天數，不論結果如何，他們能做的隻有接受，即便會讓若兒痛很長的時間。
走上前去牽起她的手，涼涼的。
就像小時候一樣，每當她耍性子不開心的時候，他都是這樣牽起她的手，溫暖的手掌讓她很安心。
可這一次，手是暖了，可心還是一片空蕩蕩的冰寒。
“回去睡一覺，爹爹陪你。”
像個聽話的孩子，乖巧的跟在青彥身後，可她的不聲不響卻讓青彥心中一緊，這樣的若兒像是失了生氣，失了靈魂。
走到屋前，就見月色下月白坐在石桌旁安靜的等著，妖兒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正坐在秋千上慌著雙腳，氛圍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