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宋子潮的求婚
第91章 宋子潮的求婚
那天下午，慕天皓帶著沮喪的心情回到了公司。他滿心歡喜以為終於可以和白悠然見麵了，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希望最後還是落了空。
慕天澤一看他的臉色便知道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其實他在慕天皓去之前就想過，既然白悠然一直處心積慮的躲著他，就不會那麽容易就讓他找到。
但是也並不表示就一點希望都沒有。既然已經成了著名的畫家，有些事情總會是非做不可的。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協會，作為一個名人有時候並不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要的事情。
所以，慕天澤就讓兄長耐心等待這個讓白悠然非出現不可的時機。
兩個月以後，C國一年一度的繪畫藝術節在M市分開。慕天皓怎麽也想不到機會會突然而至，當天下午就找到了藝術節的舉辦方，要求以讚助商的身份加入，但要求是必須邀請一們叫顧然的畫家來參加。
舉辦方那邊馬上就進行了聯係，在經過了兩個小時的等待之後，雙方終於達成協議。
慕天皓若無其事的簽著合同，內心則是激動不已。經過五年的等待之後，他們終於又可以見麵了。雖然不知道見麵的情景究竟會怎樣，但是他還是由衷地期待。
藝術節的準備工作井然有序的進行著，離正式舉辦的日期還有將近兩個月。而那時恰好是乍暖還寒的三月，距白悠然離開的慕天皓的時間正好是五年零一個月。
照片上模糊的人影不時出現在慕天皓的腦海中，他想象不出白悠然現在的樣子。經曆過兩次車禍之後，她的內心究竟會有怎樣的改變呢？他不知道。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他還愛著她，一直都把她放在心裏珍藏著。
可是我的悠然，你在見到我之後，又待怎樣？是一言不發轉身離去嗎？還是會留下來和我好好地談一談。
坐在辦公室裏望著白悠然的相片，慕天皓心中百威交集。
而此時，身在A市的白悠然正苦惱地看著桌上協會向她發出的一份通知。
M市嗎？！那可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地方啊！她在那裏失去的東西，同時也得到了一些東西，但到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離開。
因為有時候，你得到的東西雖然和你失去的一樣彌足珍貴，可是那卻不代表兩者之間就可以畫上等號。
親情與愛情，到底孰輕孰重？也許這在任何人心裏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所以她一直躊躇著徘徊不前。
她無法釋懷自己失去的一切，也無法割舍自己得到的一切。所以才至今仍然卷縮在這個角落裏，停留不前。
屋子裏除了她以外就是散布在各處的畫架以及畫框。這裏是她在A市的家，那個臨湖而建的小屋。雖然稱為家，但對白悠然來講充其量不過是個工作室而已。
“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突然而來的男聲驚得白悠然一下子便抬起頭來。看清出現在門口的人影之後，她立即笑了笑。
宋子潮站在原地皺眉看著她。最近她老是發呆，有時他看了她許久她都沒有發覺。這與她剛來的時候的情景似乎很像，雖然前兩年有了些改變，但自從接到協會的那張通知涵之後，她發呆的時間似乎比以前還要長了。
這可是個不好的征兆。作為一個心思細膩的男人，他立即就想到了四年前他初遇白悠然的情景。
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在外麵四處遊蕩，那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離家出走。
雖然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多次想問，但每每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又咽了回去。宋子潮隱隱覺得那是一個不可觸及的問題，就像是個黑洞一樣，一旦問出了口，眼前的女子也許就會頭栽進去，再也回不來。
但是在以前的日子裏，白悠然也隱約提到過她是從M市來的。如今這張通知涵上就提到了M市的繪畫藝術節，再加上白悠然看著它越來越長的發呆時間，他就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就好像他就將要失去她似的。
“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進來呢？”
望著站在門外逆光中的身影，白悠然笑著說道。
斜陽將宋子潮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直從門口延伸到了她的腳邊。
男人那一頭天生的卷發被金色的陽光照得晃眼，讓白悠然隻能眯著眼睛看向他。無可否認的，作為一個畫家宋子潮是一個絕對富有藝術氣質的人。無論是他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還是他那略帶著蒼白的皮膚和比例完美的五觀，以及從他身上傳來的隱隱的墨香味，都讓人覺得極具魅力。
但是每當白悠然看到他那瑩白的手指時，總會想到曾有一雙與之相似的手輕輕扶過自己的臉頰，那感覺就像是有一條蛇剛剛從自己的皮膚上爬過，還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是白悠然最不能釋懷的回憶。
“我看你似乎在想問題，所以就沒有打擾。”
故意避開白悠然的問題，宋子潮將問題說得輕描淡寫。其實他已經在這裏站了足足有十分鍾了，一直看著白悠然坐在那裏發呆。
“哦，真是傷腦筋呢！協會發來年通知涵好像沒有辦法拘絕掉。”
白悠然一邊說一邊用手扶了扶額頭，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從裏麵看不出一絲波瀾。
其實她說的也不全是如此，若真是不想去的話，如果推說身體不適協會那邊也不會勉強。但宋子潮還是立刻從她的話裏體會出了她的動搖。
“你若是想去的話就去吧，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對於白悠然隱藏的往事，宋子潮雖然不曾過問，但是從她的舉止中已經看出絕對與她在M市的經曆有關。他深深懂得如果不越過這道坎，白悠然也許就無法前進的道理，所以雖然心裏有些不願意，但還是對她去M市表示了支持。
等到她從從前的陰影時走出來時，也許就是他對她表白心意的時候了。
“子潮，謝謝你……”
相處了整整四年，白悠然怎麽會不明白他的體貼，同時也略略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又能如何，她的一顆心，不知何時已經丟了，再溫暖的感情擺在她麵前也隻是浪費。
“隻是，你回來的時候，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深知白悠然此去不一定有歸期，所以宋子潮也不再考慮以後兩人在一起是否會感到尷尬的問題。以前也許就是因為他想得太多，所以一次又一次錯過向她表白的機會。
聽到宋子潮的話之後，白悠然微微有些愣征。她沒有想到宋子潮在這個時候會提出來……
看著白悠然的表情，宋子潮就明白她心裏對自己的感情已經明了。
“如果你會回來的話，我們就結婚吧！”
他知道自己的說法太過直接，他甚至連‘我愛你’這句話都不曾提過，就直接提出了結婚，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想把自己的意圖表達出來。
說愛可能會讓女人感到無措，他們一起相處了四年，幾乎天天形影不離，就像是彼此的影子一般。協會裏的畫家們都以為他們原本就是夫妻，隻有他才知道，其實他們之間連情侶都算不上。
乍一聽到結婚兩個字，白悠然突然覺得有些感動。他說的不是‘我喜歡你’或是‘我愛你’這樣膚淺的話，而是直接給了她一個承諾。
如果你回來的話，我們就結婚吧……
她不再是天真浪漫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年近三十的女人。在經曆這兩段愛恨交織的感情之後，她也不會再去相信什麽‘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的話了。
所謂愛情不就是兩個人相互偎依在一起取暖麽？世界太殘酷，讓人受傷的地方有很多，若是連這唯一能給予她溫暖的人她都不能擁有，那她還能有什麽呢？
“好……”
說出這個字的時候，白悠然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了，這是她離開慕天皓以後，第一次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