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的契約前妻

第100章 離別後的日子

第100章 離別後的日子

而白悠然自從上次在酒店裏慕天皓見過一麵之後,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那天上午,是宋子潮來機場親自接機的。以前每次白悠然出差回來幾乎都是助理去接的機。白悠然也沒有想到那天上午會在自己想了慕天皓整整一個上午之後,在下了飛機的那一瞬間就立即對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臉。

看著宋子潮站在那裏淺笑地看著自己,白悠然突然覺得臉上一陣發熱。她真是太狐狸了,讓他在這裏翹首等待,自己卻一心想著別人,這對宋子潮來說太不公平了。

“子潮。”

白悠然緩緩向男人走去,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極為勉強。她本來就是個不善於造作的人,如今心中懷有愧疚更是作不出歡笑的模樣來。

宋子潮一看她的樣子便知道白悠然心中有事,隻是聰明如他,又怎會將這樣的話題問出口,隻微微一笑將白悠然手中的旅行包接了過來。

“一路還順利吧!剛好今天有空,所以來接你了。”

宋子潮一如既往平靜的語氣和溫和的笑容讓白悠然瞬間便少了些尷尬。但同時也在心中多出一分自責來。因為自己的自私,也因為自己的不坦率。

像子潮這麽溫柔的人,應該配得上比她更好的女人才是。以她現在這樣的靈魂,對宋子潮來說,真真是和種褻瀆。

“子潮,我……”

“有話回去再說吧,我們現在先去吃午餐。”

心裏的話將將要說出口,卻被宋子潮立即打斷。男人像是已經預料到她要說什麽似的,提著旅行包便徑直向前走去,額上的眉頭緊皺,模樣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他的語氣那般輕鬆。

看著他的樣子,白悠然也不知道該怎麽把慶說下去,隻得被動地跟在了他身後。

餐桌上的氣氛略稍有些尷尬,當然這也可能隻是白悠然單方麵的認為。而坐在她對麵的宋子潮則一直在低著頭默默地吃著飯。

他吃飯的樣子看起來極斯文,與那些印象中狼吞虎咽的男人進餐的樣子有很大的區別。身為藝術家的氣質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使他無論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透著一股子文人範兒。瑩白修長的手指即使是在拿著筷子的時候也與畫著畫筆沒什麽區別,他微微蹙眉細細地嚼著嘴裏的食物,卻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坐在對麵的白悠然。

“你怎麽不吃?”

他內心雖然疑惑於白悠然這次出差的經曆,僅僅一天一夜的時間,卻讓白悠然看起來與出發前很不一樣。那個人,對白悠然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正是因為意識到了某一點,所以宋子潮才不得不將疑問擱在了心裏。他不想破壞了眼前的這一切,明明知道在這看起來波瀾不驚的表現下隱藏著一個足以讓他失去一切勇氣的真相,但他還是不願意去親手揭開它。

被他這一問,白悠然才意識到從開始到現在她竟然在一直盯著宋子潮的臉發呆。

“哦,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你跟五看前比起來似乎有些不同了呢!”

白悠然一邊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筷子一邊無意識地說道。

五年前?!宋子潮在心中略略愣了一下。他和白悠然認識明明是在四年前,怎麽她卻說是五年前呢?

但坐在對麵的白悠然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輕輕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那是平時她最喜歡吃的菜,但今天看起來似乎有些食不知味的樣子。

宋子潮看了她一會兒,卻還是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他在白悠然出差前向她提出結婚的請求,那是認真的。所以他並不打算輕易收回,但是如果白悠然確實無法接受他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悠然,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這兩天就別來畫廊了,好好在家休息兩天。”

宋子潮一邊說一邊拿起餐由紙擦了擦嘴,白悠然的心不在焉讓他也有些覺得食物難以下嗯的感覺。

“子潮,對不起。”

白悠然知道他是被自己失落的情緒所影響了,心裏更覺得不安起來。然後馬上努力作出輕鬆的樣子,繼續吃了吃起飯來。宋子潮則坐在對麵一語不發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才重新拿起碗筷來。

就這樣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白悠然一直都沒有對出差之前宋子潮求婚的事作出任何明確的表示。而宋子潮也對此事隻字不提,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是白悠然走神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長。讓宋子潮越是在心裏對他們之間的婚事起了隱隱的擔憂。

這一天,宋子潮又在黃昏時分來到了白悠然臨湖的小屋。院子裏的垂絲海棠正值花期,開得特別嬌豔。眼前紅色、粉色的花瓣鋪一地,還有一片片在風中打著卷兒正往下掉。

宋子潮繞過那一地的繽紛,抬順便抬頭看了一眼那棵已經一人多高的海棠。那是三年前他和白悠然兩人親手種下的,當時不樹高才不過與與齊肩,沒想到如今也長得這樣高大了。

院子裏的景致極是清幽,就像這屋中的主人一樣,含蓄而又低調。除了這棵當春開花的垂絲海棠便隻有一地的野花野草和幾棵圍在院牆邊的茶樹。

對於茶樹,宋子潮並不是特別的喜愛。因為那東西看起來長得極粗糙,看上去並不及那些蘭花或是盆景之類的植物美。但是白悠然卻執意要種在這裏,每次她看著那些茶樹時神情就像是在回想著自己的某個夢境,眼神飄渺而又深邃。

在這些植物中間僅有一條大約一米寬的小路通到主人的門前,那門正虛掩著,像是在邀請他進去一般。

宋子潮邁著他一貫輕悠的步子向屋門口走去,意料之中的沒有看到白悠然的身影。他便轉身從屋子裏退出來,轉過屋腳,由一個木製的小門走出了院子,來到了位於屋後的池塘邊。

女人正坐在池塘邊的畫凳上畫著畫,夕陽打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有一種類似於透明的質感。此時她手裏拿握著一支小號的畫筆,正在畫板上給一朵小花上色。她的神情極為專注,連宋子潮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都沒有發覺。

宋子潮默默地看著女人,湖邊是她一貫取景的地方,她有許多優秀的作品都是從這裏誕生的。但是今日的白悠然似乎是心有旁騖。她筆下的景物雖然看上去與平時沒什麽兩樣,卻少了一絲靈動,讓人一看就覺得像是死物一般。

看到這一點時宋子潮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表現對一個畫家來說可是致命傷,一個心有旁騖的畫者,是畫不出好的作品來的。

想到這裏,宋子潮便不由得輕輕咳嗽了一聲,好讓白悠然停下手中的畫筆。

白悠然在聽到他的咳嗽之後有些受驚的看了他一眼。

“子潮,你怎麽來了?”

白悠然一邊放下手中的畫筆一邊從畫凳上站了起來。旁邊的畫桌上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些顏料和繪畫工具,她的手指也被顏料染上了顏色。身上的圍裙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顏色,讓人一看就知道她今天已經畫了很久了。

宋子潮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了那幅畫上。白悠然顯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對於她來說,宋子潮不僅僅是她的恩人、朋友,更是她的老師。

四年前初遇的時候,她對油畫也是一知半解,就連著色的手法有時也會弄錯。是宋子潮不遺餘力地手把手教會了她,還讓她將自己的作品掛在了他開的畫廊裏。沒想到僅僅一年的時間,她的作品就反複被幾位大師看中,由此成為與宋子潮齊名的新型油畫家。

可以說,她的今天是宋子潮一手創造出來的。她對他敬之重之,卻唯獨沒有愛慕之情。雖然有時看到他落寞的身影也會有幾分心疼,但那種心境卻與在麵對慕天皓是截然不同。之所以會答應宋子潮的求婚,也是因為出自內心對他的喜歡,但那種喜歡卻與愛情無關,隻是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之後,所以特有的一種模式。

宋子潮看了白悠然片刻之後便立即將目光放在一她的畫上,白悠然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臉上的神色有點低落,她知道她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這幅畫畫了將近一天了,看上去卻還是極不順眼。

“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不要畫了吧,若是心有旁騖的話,怎麽可能畫得出好東西來。”

宋子潮對待繪畫的態度是嚴謹的,這一點自從白悠然認識他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他自己從來不會允許自己在不能靜心的情況下來作畫,對待白悠然的要求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