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的契約前妻

第156章 畫展上的陳彬

第156章 畫展上的陳彬

坐在台上的白悠然沒有看到慕梓安的注視,更沒有注意到聶文倩排山倒海的恨意。她在忙著應付記者的“圍攻”。

自陳彬出現後,記者們大多嗅覺靈敏,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他們對白悠然的提問也開始轉了方向。

“請問顧小姐,您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事繪畫的?是從小就喜歡嗎?”

“顧小姐,有人說您的畫風很接近梵高,您對此怎麽看?”

……

“顧小姐,您曾說您成名的引路人是宋子潮先生,可是傳言宋子潮先生即將江郎才盡,請問您舉辦畫展是不是有報恩的想法?”

這個記者的提問,讓宋子潮滿腦子的黑線。這是什麽脫線問題?看來人們真是善忘的,悠然今天有了意想不到的靠山,讓那些人居然聯想到,他會可能沾悠然的光?

真不知道這些媒體記者的腦子怎麽想的,任何正常的事情,經他們一提問,一加工,就立刻變了味了。

白悠然笑著,優雅地回答:“你說的我的成名的引路人是子潮沒錯,但後半可是有問題哦。事實上,大家應該清楚,子潮先生成名已久,而我隻不過是剛剛被大家認識的小畫家。這次舉辦的畫展,是我和子潮先生兩人的聯合畫展,其實裏麵也有很多我受子潮先生啟發後,才得以問世的作品。希望大家到時多多捧場,就算我沒有給子潮先生丟臉了。”

悠然得體而又謙虛的回答,引起下麵一陣掌聲。

“顧小姐,您好!我是《M市文藝》的記者,我本人十分喜歡繪畫,尤其喜歡您的作品。”輪到《M市文藝》記者提問時,一位女記者開口了,“您的作品中,有一種讓人感到特別溫暖的力量。我想,這也是不少人說您的畫風接近梵高的原因之一。不過,今天我想問您的是,您有一幅畫好像叫:初見。但畫的卻是一片斜陽下的樓道。請問,這是不是您初戀的記憶呢?”

這個問題,問到比較隱私的部分了。而且,今天的畫展也沒有這幅作品,那是悠然早些年畫的,也不太出名,沒想到這個女記者會注意到。在今天,還特意挑了這幅畫的寓意來問。

事實上,白悠然畫的,正是自己初次見到慕天皓的那個地點。那個時候,慕天皓正站在樓道裏,陽光斜射在少年美輪美奐的臉龐上,散發出柔和的光澤。慕天皓當時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平時總是冷酷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絲微笑。

好像冰山裂開了一角,透出背後絲絲明亮。那樣俊美的少年,那樣充滿柔情的笑容,仿佛他正在看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務。就是在那時,白悠然動心了,開始了她對慕天皓鍥而不舍的追求。

後來,雖說世事無常,但當年那第一眼的心動,卻還是保留了下來。白悠然本來想畫出當年的慕天皓,可是無論如何都不知該如何下筆。

當年,那個露出那樣美好笑容的少年,後來怎會是那樣冷酷無情,又是那樣對她窮追不舍。白悠然無法描繪,就隻把當時的光線畫了下來。起名為:初見。

所謂一見誤終身,大概就是指的如此吧。

白悠然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回味過來,笑著,卻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初見,也不一定就是戀人之間的見麵啊。也有對心愛之物,或者一見就難以忘懷的一種場景,甚至隻是一個情緒片段。我想要表達的,也就是這種情感。”

女記者點點頭,感謝了白悠然的回答。很顯然,她並不相信白悠然的說法,但很快,錢會長宣布記者招待會到此結束。下麵請M市商業協會代理會長陳彬為大家開啟畫展啟動儀式。

其實就是把展廳入口處的一幅大幅畫作上麵的紅布揭開。那幅畫是宋子潮和悠然合作的作品,平常也是不會輕易展出的。這次用來做兩人聯合畫展的啟動畫,再合適不過了。

在眾人的掌聲中,陳彬走到展區入口處,用力扯下了那塊紅布。一時間,閃光燈四下閃爍,拍照的聲音也充斥了大廳,還有絕大部分人的掌聲。

之後,陳彬走向白悠然,好像卸去什麽武裝似的,呼了一口氣。不過,看到悠然笑盈盈地望著他,好像在笑他的孩子氣,又馬上正了正衣冠。很紳士地伸出自己的胳膊,側轉身,一本正經地對悠然說:“顧小姐,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您的作品?”

悠然看到他做出這副姿態來,有點好笑。這樣子,就好像成年人看到小孩子故作成熟一樣,讓她忍俊不禁。

悠然抬起胳膊,挽住陳彬,點點頭,也故意十分客氣地說:“十分榮幸!”兩人就這麽挽著,走進畫展區。

第一個部分,是遲日江山麗。是悠然的小幅畫作。大部分都是花草,在陽光下、田野中、路邊、山崖邊。都是大自然中的各種花卉,但沒有人工培育的什麽花,更沒有花瓶中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花。

悠然邊走邊介紹說:“我喜歡杜甫的這首絕句。杜甫的詩歌大多充滿了悲憤之情,隻有這一首,每次讀起來總覺得非常溫馨。好像真的看到了春日,看到那樣明麗的色彩。所以,這一個主題裏,我畫的都是春天開放在大自然中的花。”

悠然走到一幅畫前,忽然腳一崴,身邊的陳彬立刻雙手托住了她的胳膊,但同時,腰後也傳來一股力量。事實上,若不是腰後這股力量,她恐怕還是會摔倒的。

白悠然一回頭,發現慕天皓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跟在身後。他也不說話,幾乎也沒有腳步聲。剛才悠然和陳彬邊走邊說,她居然都沒注意到身後多了一個人。

悠然不大高興地皺了皺眉:“你跟著我幹什麽?”

慕天皓卻挑一挑眼角,答非所問地說:“啊,這裏的畫真好,我好像看到了春回大地,春和日麗,春風和煦,百花齊放……”慕天皓似乎不看她,自顧自地在那裏嘮叨。

問題是,他麵對的地方,正好是一處空白。陳彬嘿嘿一笑:“大叔,你眼花了吧!”

“咳咳……”慕天皓假意咳嗽了兩聲,“我是在回味,回味而已。”

白悠然有點想笑,但又忍住了,想了想,幹脆不理他。挽著陳彬繼續向前走:“陳彬,來看看子潮的作品吧。”

說完就不再搭理慕天皓,由著他一個人表演。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就感覺到身後還是跟來了腳步聲。白悠然忍不住回頭一看,慕天皓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白悠然剛想開口讓他不要再跟著,慕天皓卻又開始對著牆壁說話:“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宋子潮的作品,嗯。沒有新意,沒有深度。哎!可惜呦!”幸好,這次他沒再犯對著空牆“回味”的錯誤。

周圍已經有人在看著他們了,能聽到一些竊竊私語,小聲說什麽“金童玉女”,“才女和高富帥”。跟在悠然後麵的慕天皓當然也聽到了幾句,這讓他心裏的不舒服又擴大了。

可是,悠然老不理他。他又沒什麽辦法,隻好一直跟著她。白悠然看著他一路跟來,每次看到白悠然咬著牙想要趕他走的時候,他就站在一幅畫前,嘴裏胡亂說著畫評。

白悠然一動,他也立刻跟著走。他倒是不說話,也沒有先前幼稚地要擠開陳彬的行為。隻是,被一個人緊緊地跟著,怎麽說都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

白悠然想了想,悄悄跟陳彬說了一句話,之後放開手,向展廳一角走去。

慕天皓也急匆匆地跟了過去,直到一個轉彎,他幾乎要撞到悠然的身上。

“慕天皓!你還有完沒完啊?”白悠然真是服了慕天皓,“我要上洗手間,你是不是也要跟著?”

慕天皓抬眼一看,確實到了洗手間,但他臉色不變,理直氣壯地說:“我也要上洗手間。”說完指指女洗手間旁邊的男洗手間。

白悠然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慕天皓!你這個大白癡!”洗手間門口,傳來了白悠然無奈的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