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99章 結識貴人
老板麵帶難色的搖搖頭，“二小姐，這可是皇宮裏的東西，玉也是萬裏挑一的好玉，這個價已經是最低的！”
她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的玉佩，笑道，“我看這玉也不是什麽好玉嘛，頂多二百兩銀子！”
老板哭笑不得，“二小姐，照你那麽還價我們可虧遠了！這樣吧，看您誠心想買，我讓二十兩，四百八十兩成交，您看怎樣？”
蘇安然還沒開口，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不怎麽樣！”
她回頭看去，一名華服男子瀟灑走來，手持折扇，俊美如儔的容顏，帶著溫和的笑容，舉手投足間，氣質高雅尊貴。
她微微一笑，“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隻是有些小小的看法。”秦陌言回以微笑，暗中打量麵前的女子，她笑容明朗，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在霓裳坊時的傲慢無禮，也正是因為這樣，再次偶遇時，他才好奇，忍不住走進來一探究竟。
他目光微斂，說了一聲“失禮”，便從她手中取過玉佩，麵向老板道，“這玉雕工很好，也確實是皇宮的東西，隻是……”
老板神情一變，“隻是什麽？”
“隻是玉本身有些瑕疵。”他轉向蘇安然，把玉佩拿到她眼前指點給她看，“小姐請看這裏，這條龍的眼珠上有個小黑點，雕工很是聰明，剛好把它作為眼珠的一部分遮掩過去，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蘇安然定睛一看，果然如他所說，頭轉向他，正好對上他溫和的雙眼，她的臉沒來由的一燙，輕咳一聲，說道，“那依照公子所見，這塊玉應該價值多少銀兩？”
“最多三百兩。”
老板額頭上冒出更多冷汗，這個還價的公子，可真夠狠的，隻留給他十兩的賺頭。他為難地說道，“這樣的價格，小店真的不能接受。不過，看二小姐這麽喜歡，我就虧本處理，三百五十兩賣給二小姐。”
蘇安然轉眼看秦陌言，征求他的意見，他微微頷首，她便笑著道，“那好，就三百五十兩。”
此後，蘇安然在他的指導下，又買了一隻金鐲子，兩支金釵，都是方便攜帶的東西。結賬的時候，老板心都在滴血，被還價太狠，他心痛啊！
從古意齋出來，蘇安然笑著道，“小女蘇安然，很感激公子幫忙還價，想請公子吃飯以表謝意，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秦陌言微笑道，“在下姓秦，字陌言，舉手之勞而已，蘇小姐不必客氣。”
她一臉真誠，“秦公子幫我省了一大筆錢，如果不能報答你，我真的過意不去，還請秦公子賞臉。”
“如果有緣再見，再讓蘇小姐破費。”這話說出口，秦陌言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是陪家中小妹出門，也是時候去尋她了。”
蘇安然笑著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再耽擱公子了。”
定香居是皇都最大的酒樓，據說酒樓老板娘公孫雨是有名的才女，連當今聖上都曾為了一睹其才華，親自到酒樓吟詩題詞，一時文人墨客都以得見公孫雨，聞其詩詞而
為傲。
定香居還有個規矩，每月十五由公孫雨親自坐鎮，隻要能通過她的測試，就能免費享用樓中大餐三次。而今日，剛好是十五。
蘇安然對公孫雨的測試很好奇，所以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到定香居開開眼界。
定香居清靜雅致，三層的樓閣，一樓是大堂，二樓是包廂，三樓是一些名家留下的詩詞歌賦和畫作，凡是感興趣的人皆可上樓觀賞。
為了湊熱鬧，蘇安然特意跑回霓裳坊找杜月娘弄了一身男子衣衫，打扮成翩翩公子模樣。
大堂已經擠滿人，一時找不到座位，她正在猶豫是走是留，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到她麵前，禮貌地說道，“蘇小姐，我們家小姐請你過去一敘。”
蘇安然很無語，她明明一身男裝啊，還特意束胸了啊，為什麽人家一眼就認出她了啊！
她鬱悶地跟著丫鬟，走到大廳的角落裏，居然看到秦陌言跟一名貌美的紅衣女子坐在一處，當即震驚了，“秦公子？”
“我們又相遇了，蘇小姐。”他極有風度地伸手邀請她坐下，笑著介紹道，“這是舍妹，如玉。”
秦如玉笑嘻嘻道，“蘇小姐，我很喜歡你，我們交個朋友吧！”
大膽又率真的妹子，她也很喜歡！蘇安然當即笑了起來，“秦小姐，我也很喜歡你，很高興跟你做朋友。”
“恩恩，別叫我秦小姐了，叫我如玉，我也叫你的名字，安然，好不好？”
“當然好，不過，如玉，我們以前見過麵嗎？為什麽你好像認識我？”
秦如玉眨了眨眼，“你剛才去過霓裳坊對不對？我也去過，我很喜歡你設計的衣服！”
蘇安然有些羞赧，摸了摸鼻子道，“我隻是隨便弄著玩的，那些衣服有些大膽，不太適合穿出去。”
因這句話，秦陌言多看了她兩眼，發現自己誤解她了，這個女孩，她並不是那種傲慢的千金小姐，她很純真，也很活潑，在霓裳坊中那番表現，或許隻是出於好玩。想著，他的唇角微微揚了起來，望著她的目光中，也多了一抹笑意。
蘇安然和秦如玉越聊越投機，雙方也越發地喜歡彼此，秦陌言一直笑意盈盈地望著她們，並不多說話，但是沒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誰叫他長得太俊美，蘇安然偶爾抬頭，總能看到他溫和含笑的目光，便連忙避開他的視線，不自在地端起茶杯輕啜一口。
不知過了多久，本來有些吵鬧的大堂突然安靜下來，旁桌的人低聲道，“公孫老板來了！”
蘇安然跟秦如玉也停止聊天，抬頭望向樓梯那邊，一名貌美的女子從二樓緩緩走下，她一身淡藍織錦長裙，腰間掛著一塊羊脂玉佩，發髻斜斜挽起，隻插著一支梅花玉簪，裝束簡單別致。
公孫雨向眾人欠了個身，朗聲笑道，“小女子公孫雨多謝諸位捧場。按老規矩，今日測試總共分四關。分別為問答、字謎、詩詞、歌賦。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文人墨客紛紛點頭讚同，蘇安然也來了興趣，秦陌言笑著點頭，俊朗的臉上幾分讚賞之色。
公孫雨不愧是才女，出的題目很是考驗人，秦陌言雖然沒有參加測試，但從他了然的笑容來看，也知道他已經有了答案。
蘇安然以前就喜歡和唐七七玩腦經急轉彎、猜字謎之類的遊戲，所以並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度過了前兩關。
第三關，考詩詞，她不要臉地剽竊了一首陸遊的詩，獲得了滿堂彩，公孫雨和秦陌言都向她投來讚賞的目光。
公孫雨宣布入圍的隻有蘇安然一人，直接領著她上了三樓，而其他人有興趣觀戰的也可以上樓，所以一時之間三樓人滿為患。
三樓輕紗掩映，臨窗處擺放著一把古琴。
“蘇公子，第四關，即興而起，作歌一首。小女子獻醜了。”公孫雨盈盈落坐在琴前，略一低頭，雙手微攏，清音隨風而起，如潺潺流水淌過，隻一會兒調子一轉，略帶著愁緒哀傷，在座之人無不黯然神傷。
蘇安然思索片刻，走到秦陌言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微笑著點頭。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下，她坦然笑道，“在下並不善於彈琴，所以希望秦公子幫我助陣。不知公孫小姐意下如何？”
“當然可以，兩位公子請！”公孫雨起身讓出古琴。
秦陌言坐定調好琴弦，衝蘇安然點點頭。
蘇安然走到桌旁斟了一杯酒，雙眼緊跟著秦陌言的動作，哼出前奏，秦陌言雙手撫琴和出琴音，輕快明朗，令人心神一蕩。沒想到他琴藝如此之高，居然聽她隨便哼哼就能彈出曲調。
蘇安然隨著琴音用男聲唱起《少年遊》，順手拿起酒杯在短暫的停頓處一飲而盡，幸好當初和老媽飆歌她都是唱男音，剛一出手便引起滿室震驚，但她毫不在意，又斟了一杯酒，端在手裏繼續唱到：引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風流，紛紛擾擾隻為紅顏半點羞，給我一杯酒烽火幾時休，喝完這杯一切再從頭。
這次連一直低頭撫琴的秦陌言都抬頭詫異地看向她，漆黑的眼眸裏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手下卻不閑著，琴聲歌聲配合得天衣無縫。
蘇安然飲盡最後一杯酒，向秦陌言投去感激一笑，而他也衝她點頭微笑，最是那一俯首的溫柔深深地烙在她的心裏。
在眾人的叫好聲中，蘇安然被公孫雨叫住了。
房間裏，公孫雨好笑地看著蘇安然，“蘇公子，其實你是女人吧。”
蘇安然不好意思地承認了，“對啊，你看出來了？”
公孫雨笑道，“女人假扮男人，總會不知不覺流露出女氣來，仔細打量，就能分辨出來了，不過，你能扮成這樣，也不錯了，胸部一定纏了很厚幾層布吧？胸口不悶嗎？”
“悶啊，怎麽不悶，我都快悶死了。”蘇安然拍著自己的胸，一臉有苦說不出的表情，將公孫雨逗得開懷大笑。
兩個女人，暢快地聊了起來，越聊越投機，都將對方引為知己。
得知蘇安然就是富商蘇成德的女兒，即將嫁給沈府傻公子，公孫雨萬分同情，“咱們都是苦命的人，你以後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