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盛寵下堂妃

第一卷 正文_第249章 小媳婦兒,我有禮物送給你

雲羅臉色一黯,柳氏一臉恨鐵不成鋼,心痛的說道,“你做出這樣的事,難道還想得到我們所有人的祝福?你有沒有為自己的前途想過,你有沒有為你的結發妻子雲羅想過?作孽啊,我怎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沈青書看了一眼垂頭不語的雲羅,冷酷的眼中閃過一抹愧色,“不管怎樣,念卿都是我沈青書的人,就算你們不認我這個兒子,我也要娶她!”

“不孝子!真是氣死我才甘心!”柳氏舉起巴掌就想打,卻被雲羅攔住了。

從進門開始,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她拉住柳氏的手,緩緩抬起頭,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娘,讓念卿妹妹進門吧!”

柳氏錯愕的望著她,急吼道,“雲羅,你瘋了?”

雲羅吸了口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美麗的眼中卻閃著晶瑩的亮光,她拉起念卿的手,柔聲道,“念卿妹妹,聽說你已經有身子了,要好好將養身體,等相公的花轎來接你吧!”

念卿笑了笑,既沒有表示感謝,也沒有露出愧疚的表情,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一般。

柳氏還想說話,卻被雲羅打斷了,她溫柔的挽住柳氏的手臂,微笑道,“娘,至少我還是青書的妻子。我們不能讓沈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他是我們沈家第一個孩子。”

“雲羅,真是難為你了!”柳氏眼睛微紅,快掉下淚來,她緊握雲羅的手,“好孩子,娘對不起你!咱們沈家對不起你!”

“娘,沒事,真的沒事!”雲羅微笑著把頭靠到她的手臂上,眼淚緩緩地掉了下來。

在兩年前,她愛上他的時候,她就應該預料到這種結局了,曾在夢裏上演過一遍又一遍的場景,終於在現實生活中發生了,可為什麽她還是會感到心痛?

沈青書神色複雜的望著雲羅,兩年前,他在皇宮裏第一次見到她,她還是刁蠻可愛的小郡主,因為自己在眾人麵前教訓了她一頓,她從此賴上了自己,還請求皇帝賜婚。

在新婚的晚上,他灌了滿肚子酒,當時他是恨她的,要不是她的出現,她的胡攪蠻纏,靈逍也不會遠離自己而去。他甚至厭惡到沒有替她揭開紅蓋頭。

後來,他們一直過著形同陌路的日子,慢慢地,她的性子也變了,不再活潑開朗,不管對誰都是一臉溫和的笑意,每日沉靜的坐在書房裏看書,或者在天氣好的日子逗著樂樂玩。

直到半年前,他和念卿的事情被她發現,她第一次動手打了他一巴掌,第一次掉了眼淚。那是他第二次看見她流淚。心慌,愧疚,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可是轉瞬間,他的腦中浮現出另一張傷心欲絕的美麗容顏,和她孤獨遠去的背影。為什麽,為了深愛的人總要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

當天回到隨言居,蘇安然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她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的複雜心情,既同情沈青書和念卿,但更心痛被禮教婚姻犧

牲的雲羅。

她沉默地坐在欄杆上,望著幽藍的湖水發呆,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一條人影向她靠近。

“今晚的月亮好美。”

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得蘇安然微微一顫,猛地回頭,發現雲羅披著薄紗站在她的身後,月光下的她,臉美得幾乎透明。

“大嫂。”

“你以為我很傷心?”雲羅淡淡一笑,撫了撫裙裾,坐到她的身旁。

蘇安然靜靜地盯著她的眼睛不說話,算是默認。

雲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斜靠到柱子上,望著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你看月亮多美啊,她那麽高傲地站在天邊,可有誰知道她的孤單?”

蘇安然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好學她靠到柱子上,望著月亮。

“她和太陽本應該是一對,都那麽耀眼,可是命運決定他們是對立的雙方,不能存在於同一片天空。沒有太陽去溫暖,她也可以選擇璀璨的明星,可是她又猜不透閃爍遊移的星辰,到頭來,她還是孤獨的站在陽光和星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其實,月亮的清輝已經影響到周邊的星辰了,有了月亮,星光才會更燦爛。”蘇安然遲疑了一下,開口安慰道。

“或許吧……”雲羅疲憊的閉上雙眼,輕聲道,“如果,星辰隻是為了月亮的光華才靠近她,怎麽辦?”

蘇安然沉吟片刻,“那就要看月亮的心意了,她可能有自信改變星辰。或者,心甘情願的為星辰增輝。”

雲羅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唇邊勾起一抹苦笑,是啊,不是早就做出選擇了嗎?怎麽今夜會突然懷疑自己的決定了呢?是因為發現心底還印著他的影子嗎?

兩個人停止了莫名其妙的對話,安靜地望著墨藍色的天空,以及天上的那輪明月,各懷心事。

“小媳婦兒,太好了,原來你在這裏啊!”遊廊那頭突然冒出一個人影,朝著她們快速跑來。

沈慕琛見她太晚還沒有回院子,便來找她了,蘇安然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嫂,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不要讓……”她本來想說不要讓大哥擔心,突然意識到那麽說不合適,忙改口道,“不要讓司棋擔心。”

雲羅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的尷尬,溫和的笑了笑,輕輕推了推她的手臂,打趣道,“快去吧,再不走,二弟該急了。”

說話間,沈慕琛已經到了她們麵前,他摸了摸額上的汗水,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媳婦兒,快跟我回去,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蘇安然尷尬的回過頭,向雲羅道別,雲羅好笑的揮了揮手,目送倆人的背影消失在遊廊盡頭,臉上淺淡的笑容慢慢被犀利和陰冷所代替,雙手一用力,捏在手裏的絲巾在寂靜的夜裏發出一陣清脆的撕裂的聲音,然後隨風飄散。

說實話,蘇安然對沈慕琛的禮物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總計

收到他的禮物三次,一次是一隻長相醜陋的小蛐蛐,喂了兩天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最後在院子的台階上發現了它被曬幹的屍體,為此沈慕琛傷心了半天,還是她耐心哄勸才了事。

第二次是一朵還帶著露水的海棠,可不幸的是,蘇安然這具身體居然對海棠過敏,揉著鼻子,打了整整一天噴嚏。

第三次是在逛街時,他送給她一隻玲瓏剔透的花瓶,這次蘇安然倒是很喜歡,可抱著花瓶還沒走出十米,就被兩個伸手討賬的彪形大漢攔住了。原來,沈慕琛那家夥居然沒有付錢!

任他拖著到了臥室,又任他將自己按到椅子上坐好,蘇安然趴在桌子上,望著一臉興奮的沈慕琛,他一臉“快問我吧,快問我禮物是什麽”的模樣,她不忍打消他的積極性,強打起精神問道,“阿琛,是什麽禮物啊?”

沈慕琛興高采烈的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你等等啊,我馬上回來!”

隻一分鍾,他就抱著一幅畫回來了,獻寶般遞到她麵前,略帶羞澀地說道,“小媳婦兒,你看看。”

蘇安然好奇的接過畫,小心的打開,一幅美麗而溫馨的畫麵展現在她的眼前。

畫上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河邊桃花繽紛,綠草如茵,如鏡的水麵飄著幾瓣粉紅的桃花。

桃樹腳下,一名嬌小美麗的女子靠在一名英俊男子的肩膀上熟睡,女子嬌美的臉龐上還掛著恬靜的微笑,而男子則滿懷深情的望著懷中的女子,視線向下,蘇安然還注意到他們十指緊扣,像是要緊握到天荒地老。

“小媳婦兒,好看嗎?這是你,這是我!”沈慕琛興奮地指著畫中人物,最後還得意的加了句,“這是我畫的哦,很像吧!”

經他這麽一說,蘇安然覺得畫中女子與自己確實有幾分相似,而男子的麵容也與沈慕琛相似,隻是沒了那種可愛純真的神態,她不相信他能畫出這麽栩栩如生的畫像。故意挑了挑眉,指著男子的臉,笑話他道,“吹牛也不打草稿,你什麽時候有這種表情?既沒有,又怎麽畫得出來?”

沈慕琛氣惱的拍了拍腦袋,“都怪三弟啦,我說不能這麽畫,他偏要這麽畫!”

“哦!”蘇安然若有所思的拖長了聲音,神色古怪的看著他,“明明是三弟畫的,還騙我說是自己畫的,有人不乖哦!”

“沒有,沒有!”沈慕琛急得不行,手忙腳亂的指給她看,“這裏,這裏,都是我畫的,隻有我的臉是三弟畫的,他說我畫出的表情不對,偏要幫我修改的!”

他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小媳婦兒,我真的沒撒謊,你相信我啦!”

“真的是你畫的?”蘇安然大吃一驚,忙趴在畫上仔細研究,果真覺得男子的臉與周圍的畫風有點不同,當下激動地抱住他的手臂,“阿琛,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什麽時候開始畫畫的?除了畫畫還會不會別的,比如作詩作詞對對子之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