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失寵小妾

觸目驚心

可是,自己的心為什麽還是會那麽痛?明明清楚他是無數名媛爭相追逐的對象,明明知道所有短暫的“溫情”都隻是所謂的“交易”的產物,明明了解他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真情可言,她之於他最大的意義不過就是滿足他獵奇心的野物、產生報複快感的客體!一旦當他想要達成的目的完成,一旦即起的興致退卻,那麽她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累贅,一個被他玩弄後厭棄的糟粕……

因為他根本沒有在意她,因為一開始他就是在逢場作戲,並不曾真正對她用過情,所以他在要了她的身子之後才要用物質來劃清兩人的界限,製造出互不相欠的表象,那些昂貴精致的賞賜品就是如他所說的隻是衡量“貨物”價值的東西,“銀貨兩訖”?他早就多少坦然直接地告誡過她,隻是自己天真地曲解他的意思!

無數粒鬥大的淚珠伴隨著多行清淚流瀉下來,星點的殘淚綴點在了她細長的眼睫之上,在昏黃的月光下不和諧地閃耀著亮光……

愛上如此無情的他到底是老天給她怎樣的懲罰?如果可以選擇,就算是永生永世在地府輪回不休她也不會讓自己選擇這樣的答案!

在他們起了那麽大的爭執之後,他竟然轉身就可以若無其事地同別的女人肆情地魚水交000歡,而卻將她足足軟禁在檀溪苑了半個多月!他不能容忍她與別的男人有分毫的瓜葛,即便連這種瓜葛隻是捕風捉影,但卻極為狠心地接受別的女人,甚至在這種隨時會有人經過的亭苑內……他毫不在乎她的感受,可卻要求自己對他百分之百的忠誠,原本以為他當時這麽生氣也是由於有些喜歡她的,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又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他不是生氣不願見她,而是閣樓深處另有所約!

他全然就是一個霸道絕情的擄心者,騙了她的心,可現在卻殘忍地不要她了……

“喜歡嗎?”熟悉的低嘎男音響起,瞬間劈開了她欲要關闔的心防——他讓她甚至連自我保護的能力都喪失殆盡,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字都如剜心一樣刨刮著她的心……

薄如蟬翼的承受力似乎快要決堤,並且即將超越了她心設的最後底限。

他曾經在一個個歡愛的夜晚對自己說過的話現在卻在對著躺在他身下的另一個女人柔情述說,此般的苦痛簡直比立刻殺了她還要難受數萬倍!

“嗯……王爺……亭兒還要……”聽到孟亭情不自禁地不住嬌吟,影兒的殘破的心再此被劃上一刀。

又臣低嘎的嗤笑聲後是一句更為曖昧的挑弄:“小**!”

他的聲音帶著抑欲的低沉,不響,但足夠讓她了然一切——

每天在她心頭久久環繞不息的男音竟然正被用來同別的女人肆意調笑,雖然早知他無情,可是心還是不可遏製地**……

“我知道,嗬嗬……”又是一陣剜心的嬌笑與呻吟,影兒用盡全力按壓住碎裂的胸口,涼亭處傳來的急促嬌喘和煽情的對她而言聲聲都是淩遲、字字都是極刑!

接著是一陣更為濃重的喘息聲,夾帶著女人急促的嬌喘和的尖聲銳叫,整個**繚蕩的床第交000歡的景象那麽淋漓盡致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裏!上個月他還每天對自己做的事現在卻可以如此坦然地對別的女人做……而且還是這麽優秀高貴的女人……

她連一點安慰自己的力氣也找尋不出來了,她揪住自己不斷抽搐的心口,就想捧住一顆破碎的玻璃球……此刻對她最大的憐憫就是讓她可以瞬間死去,渾然不知也許是對她最有效的自衛了。

一聲難抑的嗚咽下意識地透逸出了她的咽喉,影兒趕緊慌亂地捂住嘴,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馬上識相地離開,不去妨礙到他正濃的興致。

她沒有資格介意吃醋,但還是想為自己保留最後那一點已經少得可憐的自尊……

“誰?!”就在她欲孱然離去的前一刻,她的存在很不幸地被察覺,一聲凶狠的怒斥倏然猛地喝住了她,鎮住了她下一腳要邁出的步伐。

“出來!別要等我親自來揪你!”他陰冷的口氣讓人不寒而栗,他已然看出在月光下的反射下脫在樹幹後麵盈弱纖長的身影屬誰!

她好想哭,感覺著自己唯一殘留的一絲尊嚴也在殘忍地幻滅和棄守,而她又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卻無法逃生……

在他麵前、在相府千金麵前,自己又算是個什麽角色?——小醜?玩物?還是個卑微到不值一提的奴妾?

誰能告訴她答案?可惜老天也選擇了沉默……

“王爺,你是說有人在瞧咱們?”嬌嗔嗔的音調中有幾分虛假的害羞,但是對於影兒來說這個聲音也變得渺茫和虛幻。

“我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出來!”陰冷的男音鬼魅般地回蕩在耳邊,直覺告訴影兒,他已經失去了等下去的耐心。

影兒的腳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她的心已死,麻木地從樹後現身,盡可能地將頭垂到最低的位置,不願再看大石上肢體交纏的兩人。

又臣冷鷙的冽眸深瞅她,突然從唇舌出迸出的嗤笑極其輕蔑:“我倒忘了你有觀摩別人好事的癖好。”

他磁性的嗓音帶著隱隱的慍怒,他是在生氣自己的貿然闖入影響了他的興致嗎?也許吧,但是確切的答案她已不想知曉。

影兒沒有言語,誰都沒有發現她的臉色究竟慘白到了何種程度,她竟然連解釋的氣力都全然消滅殆盡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說自己是想他想到坐立難安、無法遏製想要見他的衝動才會在出現在這裏破壞他的雅興的嗎?

“抬起頭!”他殘酷的命令對影兒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她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

“王爺!”又臣的話引起了孟亭的一聲驚呼,她趕忙慌亂地伸撿起地上的衣物欲要蓋住自己的身子,她根本沒有預見到他的狂佞會達到這種地步,居然要那個賤女人去觀賞他們兩人魚水交000歡的景象!

又臣出手製止了孟亭遮掩的動作,邪佞鷹異的眼神滲著怒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影兒的掛低的螓首。

她的眼眶下意識地噙滿了淚水,他怎麽可以這樣要求她,難道他的報複心永遠都要如此恨情地用在她身上嗎?

她不想看、真的不想看!

“不……”影兒無力地搖著頭,像是求饒、像是哀悼……

又臣收回瞪視她的目光,反手又開始玩弄起身下的女人。

“滾!”他的語氣冷冽到了似乎出口就要結冰,殘絕地拋下了一個字後俯身埋首於孟亭白皙細致的玉頸間,繼續享用未完結的“盛宴”。

涼亭處立刻傳來一陣比一陣還要激烈高頻的粗喘和嬌吟,灌入影兒耳中卻聲聲都是對她的刑罰。

她默然地轉身,向前邁出沉重的步子:對她,他早已棄之不顧,她之於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吸引,他再也不會在她身上浪費多餘的時間,不會為了她而放棄更多的美人佳麗。

她的愛情真的已經走到了盡頭,支離破碎的心撒滿了一地……

她迷失在了毫無方向的空間裏,儼然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沒有目標地在王府中遊蕩,她的身體越來越輕飄,感覺快要湮滅一般……

心神恍惚的影兒不知不覺來到一片蓮花池邊,虛脫地坐倒在地,細雨也開始淅淅瀝瀝地從天上掉了下來,煙雨蒙蒙的氛圍同她的內心一樣的傷感。

影兒癱倒在了水塘邊上的小水潭上,全身都被浸濕,分不清是水池的潭水還是老天的眼淚。

她鹹澀的淚水和雨滴渾然結晶,在她的臉頰邊際慢慢地滑落,下體傳來巨大的疼痛使她的身子不停地抽搐。在淚與雨的交織下,她漸漸遊離了自己的意識……

自己是怎麽暈倒在蓮花池邊,怎麽被人救起,她已渾然不知,隻有在意誌完全散去前的心口難以咽下的酸痛還是顯得那樣明晰……

★★★

影兒緩緩睜開異常疲憊的眼皮,映入眼簾的第一個場景就是哭得淚人兒一般的姐姐,她想說話,但是幹澀的喉間竟然一下子發不出聲音。

瞧見影兒醒來了,阿秀一邊匆忙地抹去腮邊的淚水,一邊急切地輕聲詢問:“妹妹,有沒有覺得好點?”看到她終於醒過來了,阿秀也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