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失寵小妾

婚期臨近

劉三凝望著手上這塊精美的玉佩,雖然不解,但卻沒有多問:“娘娘,用得找奴才的地方您盡管直說,劉三絕不會說半個‘不’字!”娘娘的忙他根本不用問,一定得幫!

影兒恍惚地笑了笑,道:“王爺和吟心郡主成婚之後,你找個合適的時間把這塊玉佩交給他,不用說是我送的,也不要說起關於我的其他事,隻要把這塊玉完好地交到他手裏就好。”

她並不認為又臣還記得她要送玉給他的那件事,也並非想要讓他在婚後還能想起自己。她之所以有這個行為隻是想滿足自己最後一點私心,如果說得更準確些,她隻是希望為他們的愛情留下一個祭奠,以後她就可以化身成玉中的女子,即便他不佩戴,也可以讓自己駐留在他身邊。

劉三用力地點了點頭,滿臉認真嚴肅地接受了影兒的委托:“娘娘,您放心,所有的事都抱在劉三身上!”雖說大事他不能幫到影娘娘,但是這些小活兒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拍著胸脯打完保票之後,劉三忽然感到不對勁,怎麽那話兒充滿了永不相見的味道?

“不對啊!娘娘,你該不會是要離開王府吧?”劉三倏地把視線落回到影兒手上的小包袱上,突然張來雙臂攔住了影兒的去路,“這可不行,劉三說什麽也不會放您出府,王爺是絕對不會舍得讓您離開的!”

影兒默然地凝住遠方,安慰性地對劉三笑道:“劉三,是王爺讓我走的。你不必擔心,你絕不會因為此事而受到責罰。”

“娘娘,劉三不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受責罰,奴才是覺得您就這樣走了,府上大大小小的人都會傷心的啊!”

世事真是奇妙,當初她第一次要進王府的時候是劉三攔住她,現在她要走也是劉三在挽留她。

“我對不起大家,可是我不得不走。”影兒垂下螓首,神情黯然,幽幽地道,“不管我走到哪裏,我都會記得大家的。”

“娘娘,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走?難道您和王爺鬧別扭了嗎?是不是因為王爺要納吟心郡主為妃的的事?”劉三詫異極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平常溫柔典雅的娘娘居然有這個勇氣離開王府,可是她的親人都在這裏,外麵已經是無親無故了呀!

影兒輕咬住嘴唇不說話,連劉三的母親看得都著急:“影娘娘,您為人這麽善良,怎麽會遭此變故呢?我們劉三告訴我您很可能會成為安王妃,怎麽到頭來結果不是這樣呢?”

“娘!您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娘娘心裏已經夠不好受的了。”劉三聞言立即扯了扯劉母的袖口,他娘就是心直口快,也不看娘娘的臉色都難看成什麽樣了。

劉母深歎了口氣,不無惋惜地感慨:“真是侯門深似海,為難娘娘您了。”

劉三在王府待久了,她也多有感觸,惹上他們王爺的女人基本上沒有一個不是慘淡收場的,像這位影娘娘一樣能得專寵這麽久的已經算是奇跡了。或許離開這種王氣之地,其實對於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來說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那娘娘往後有什麽打算,您在外麵已經沒有家人了,還能到哪裏去呢?”劉三充滿擔慮地問道。

影兒輕輕搖了搖首:“現在我還不知道,我隻想找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住下來。”

“安靜一點的地方?”劉母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啟發,驀然睜大了眼睛道,“娘娘,老身家後麵有一個庵堂,環境非常清新幽靜,就是年代久遠了一點,房屋有些破舊,其他的方麵都還不算,特別有古色古香的韻味!而且那家庵寺的主持與老身也相熟,如果娘娘不嫌棄,可以先到那裏暫留一段時間。”

“娘!您越說越離譜了,難道您要讓影主兒出家為尼嗎?”此言一出,劉三趕緊用手捂住嘴巴,這種不吉利的話怎麽可以隨便說,他也太口無遮攔了!

影兒先是一怔,隨後腦海掠過一絲磷光,就算不出家她也可以帶發修行,這種歸宿之於她應該是最好的了。

影兒不置可否,隻是點頭淡定地問道:“老婆婆,請問那座庵堂在哪裏?”

劉母走到影兒身側,笑容可掬地回答說:“娘娘,在城南街後頭,要不老身帶您去吧?”

“那就麻煩您了,我真的不是很識路。”她最大的弱點就是不太記路,所以眼下也隻有麻煩劉三的母親了。

劉母展開了一抹淳樸的笑容:“哪的話?若不是娘娘,老身這條命早就沒了,帶個路又算是什麽?”

說著,劉母就拉著影兒的手要走,劉三急忙喚住影兒:“娘娘!您還真要去啊?”

影兒緩緩地回過頭,蒼白的臉蛋憔悴不堪:“關於我的行蹤,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如果我娘、公公、阿秀姐,或是明珠和紫玉來問你,也請你暫時不要說,我隻想一個人靜靜地過一段時間,至少要等到王爺大婚前你不要告訴他們。”

她知道,又臣既然要她走,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不會再向任何人問起有關她的事,更重要的是她也明白自己對於又臣並不具有如此大的影響力,這樣交代劉三也隻是想確保他和吟心的婚事可以萬無一失地進行。

劉母也回轉身,向劉三使勁眨了兩下眼睛,齜牙咧嘴地做著口型要他答應。

劉母自有她自己的打算——倘若娘娘執意要走估計也是攔不住,但是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實在是太危險,還不如讓她落腳在自己能照顧到的範圍。如此一來,在合適的時候,她也可以告知老王爺和老王妃關於影娘娘的消息。

“那……”劉三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無奈地鬆了口,“好吧,娘娘,奴才先幫您瞞下。”

★★★

“皇上,太後娘娘駕到。”魏公公匆匆來報。

趙皆正在批閱奏折,聽到是老太後到了,連忙放下手中的公文,喃喃自語:“母後這時候怎麽會來?”

“皇上!你背著哀家給做了什麽混賬事了?!”太後雙腳還沒完全跨進勤政殿,嘴裏已經開始怒不可遏地朝他發難了。

老太後由兩名宮女攙扶著,巍巍然地走進了宮殿,趙皆見狀連忙起身相迎,伸手想要攙扶住他的母後。

老太後黑著臉,毫不留情麵地一把推開皇帝尊貴的大手,氣勢洶洶衝她的皇帝兒子發飆:“誰讓你給又臣賜這門婚的啊?哀家的侄孫子喜歡的明明就不是吟心那丫頭!你身為皇帝,盡然連婚都指錯,本宮的老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麵對老太後的興師問罪,趙皆臉色一僵,低頭沉聲回複道:“母後息怒,兒臣沒有指錯,又臣的王妃就是吟心。”

“還說沒指錯?哀家沒老糊塗,又臣喜歡的姑娘是影哲,是本宮親耳聽渚臣說的!”老太後認準了自己在理,怎麽也不肯輕易放過趙皆,“不行!你給我改過來,馬上給我重新下道旨,就說你指錯了,快點!”

“母後,君無戲言,聖旨已經發出去了,兒臣怎麽能說改就改?”趙皆攤開雙手,一臉的無奈。

太後對趙皆的話嗤之以鼻,嘲諷味兒十足地說道:“你真有臉說‘君無戲言’這個詞!當初是誰答應了又臣把影兒指給他,現在又言而無信的?還好意思做人家的皇叔,我看你去做江湖騙子還差不多!”

“母後,兒臣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怎麽能和江湖騙子相提並論!”對老太後過激的言論,早已聽慣了山呼萬歲的趙皆顯得有些氣憤,但是對方是自己的母親,再氣也隻能憋著,自己肚裏鬱悶。

太後略緩了緩口風,盛氣不減地說道:“怎麽啦?說你還不高興了?你這種所作所為哪點像是長輩做的?”

“母後,兒臣的身份不僅僅是又臣的皇叔,朕還是一國的君主啊!兒臣考慮事情不能這麽簡單,這件事不再是一件普通的家務事,它業已牽扯到南方的安定,所以、所以,哎!兒臣隻能出此下策,選擇委屈影兒那丫頭。”對於影兒,他也有愧疚,可是身為皇帝,他考慮事情不可能單憑自己的意願,他勢必得以大局為重。

太後黯下臉色:“怎麽回事?又臣的婚事跟南方的安定有什麽關係?”

皇帝擰起了眉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母後有所不知,陳王爺拿鎮壓南方起義軍的事威脅朕,朕也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改變了安王妃的人選啊!”

太後這下才恍然大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個陳王爺竟然這麽目無上主,膽敢拿戰事威脅皇上下詔賜婚?豈有此理,真是太放肆了!

“可是、可是這樣一來,影兒那丫頭多可憐哪!我們大宋朝怎麽說也是有欠於聶家,現在還要影兒那丫頭受這個委屈,本宮實在不願見到。”自打回到宮中,她沒事就會想起影兒,不想還好,越想那個小丫頭越可愛,溫柔恬靜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窩裏暖暖的。

“兒臣又豈會不知?如果不是對聶將軍有愧,兒臣怎麽會把聶樂安排在宮中、讓他一切接受皇子的待遇,另外也更加不會應準又臣當初要納影哲為妃的要求。”

皇帝也有被逼無奈的時候,況且現在所有的決定都已下達,木已成舟,任誰都毫無退路了。

“皇帝,雖然我也能理解你一點了,但是我還是不希望影兒受委屈,有情人應當終成眷屬,陳王府在這件事上實在是有些不擇手段了。”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她也明白轉圜的餘地很小,但是她還是不希望影兒受到不公正的對待,畢竟這小妮子太優秀了,隻有她這個好性子才能降得住又臣那不可一世的小子。

“母後,您不用再為又臣抱不平了,他昨天就已經同意了這樁婚事。”皇帝正了正衣擺,平靜地道。

太後驀地側過了臉,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客氣地瞪住皇帝,失聲大喊道:“什麽?他同意了?怎麽會,按他的脾氣怎麽會聽你說了算?”太後別過了半側的臉,當作沒看到皇帝不高興的臉色,“那影兒丫頭怎麽辦,她不是要傷心死了嗎?”

雖說被自己母親看扁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但他自己確實也認為又臣會抗旨,至少不會這麽輕易地接受他的安排,可是昨天他卻確實上了奏本,明確表示自己答應了這樁親事了。

“您老就別操這份心了,這是他們晚輩的事了,既然又臣也已經同意了,您也就別為影哲打抱不平,繼而難為你的皇兒了是不是?”皇帝像個小孩子似的討好性地拉扯太後的衣擺,就知道母後是不舍得為難他的。

太後低首摸淚,抬頭之時,她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臣怎麽又變回老樣子,一點都沒學好。依舊是見一個愛一個,到底仍然沒能抵住**,簡直太讓本宮失望了!”老太後傷心亟欲捶胸頓足,“天哪,我可憐的影兒丫頭喲……你怎麽那麽命苦……又臣你這個混小子,走著瞧!放過了這麽好的姑娘,你以後就等著後悔去吧!”

皇帝正欲相勸,卻被老太後突然指住鼻子:“哼!看見你們這幫男人就來氣!三天之內,不要再在哀家麵前出現!”

“璞玉、映彩,我們走!真是荒唐,這麽快就變心了!”

話音剛落,老太後就旋然轉身,果然是老當益壯,風姿不減當年!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兩個小宮女給滿臉鬱色的皇帝跪完安之後,連忙上前扶住太後,熟稔地替太後輕撫後背:“太後,您消消氣……”

“怎麽會有那麽壞的小子喲……”

璞玉和映彩攙著老太後越走越遠,對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不清晰,隻是從老太後不停地扒著胸口、急促呼吸的起伏中看出她盎然的盛怒!

★★★(十一月初七,大婚前一日)

“娘娘,您最近過的還好嗎?奴才看您又瘦了一圈。”

劉三帶著劉母要他捎來的糕點來看影兒,才過了大半個月,她的臉已經比以前憔悴了不少。在王府裏的時候,娘娘被王爺整天山珍海味地灌,不但臉色紅潤光澤,人也沒有以前那麽瘦了,著實被王爺養胖了好多哩!可是,現在卻又……

影兒蒼白的小臉展出一抹笑顏,還是同以往一般動人:“劉三,謝謝你還記著我,你母親也經常來看我,我非常感激你們為我做的一切。”

“娘娘,比起您為我們母子做的一切,我做的這些事簡直就是微不足道,隻是,”劉三環顧了四周,這個屋子非常陳舊,怕是有些年歲沒有人來住了,“娘娘您受苦了。”

就算是個大男人,他也忍不住有種想哭的衝動。他真的不懂娘娘為什麽要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躲到這種深山老林裏受這份罪?有好幾次,他看到愁眉不展的老王爺和老王妃都想告訴他們娘娘的實情,可是顧慮自己到對娘娘的承諾,他都強迫自己硬憋著不說,天知道他瞞得有多辛苦啊!

“我娘、還有公,不,是老王爺他們還好嗎?”影兒倉促地改口,在王府的日子裏,她早就把老王爺當作自己的父親般看待了,可是現在,公公兩個字之於她是多麽的癡心妄想,能有這個資格叫的人現在隻可能是吟心了。

“娘娘,他們都很想您,不隻是老王爺和老王妃這樣,阿秀姐、明珠、紫玉……府內所有的丫鬟侍衛每個人都十分想念您!”劉三激動的音調急轉而下,最後變成了誠懇低沉的勸慰,“您受到了大家的愛戴,娘娘,您還是回去吧?”

影兒凝神東望,聲音幽怨地仿佛來自另外一個世紀:“劉三,你以後不需要再叫我娘娘,我受之有愧,你也明白,我早就不是了。”

劉三臉色一變,異常認真地說道:“不!您在劉三心裏永遠是最尊貴的娘娘,您在我們心中的地位是根本沒有辦法被取代的!”

寧靜的微笑掛在她的嘴角,永遠那麽美麗天成:“隨你喜歡吧,反正名字也隻是個代號,沒有了內容,它也早就失去了原先的意義了。”

劉三見影兒的眼神甚為憂傷,連忙轉換了話題:“娘娘,庵內有許多比這裏好的廂房,為什麽你要選擇這間如此破舊不堪的屋子?”

“這裏當然不能跟王府裏的殿宇相比,不過我覺得已經算是不錯了。庵內的主持很照顧我,她給了我一間獨居偏遠的屋子,這裏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是很簡單。”她的大眼睛望向窗外的景色,陶醉的神情充滿了迷戀,讓劉三也不由地被帶動,追隨著她的眸光而去,“不喧鬧、很靜寂,你知道嗎?這裏還有一展古琴,經我擦拭修理之後竟然還可以用,我有時候就在外麵彈著琴、環視這周圍如畫的風景就要昏昏欲睡了呢!”

不知道為何,最近她總是很喜睡,以前她從不是這樣的,現在卻是幹什麽都想睡覺。但是說到琴,她還是不由得興奮,就是這琴聲讓她和又臣再次相遇的,也是琴聲陪伴著她渡過冷宮最寂寞的日子,還是這琴聲寄托了她無盡的相思,對於琴,她真的有太多的感情。所以當她發現這個屋子居然有這樣令人驚喜的物品之後,任何其他的東西都更加無足輕重了。

“娘娘,您其實早有恢複記憶了是不是?”看著娘娘憂鬱清澄的眼眸,劉三再也止不住心底的疑慮。

影兒斂下眼,水眸中像是鑲嵌著一潭深湖:“恢不恢複記憶又有什麽區別?所有都是命中注定的結果。”

“王爺知道嗎?”劉三現在也不確定這樣幫影兒瞞下去是不是正確的決定,或許娘娘的心裏根本還是不能忘記王爺的。

影兒抬起頭凝視了劉三半晌,最後誠實地搖了搖頭。

“您為什麽不告訴王爺呀?奴才看得出來,王爺心裏還是忘不了您的!”王爺這些日子來基本可以用魂不守舍來形容,他的神情嚴峻是嚴峻,但是已經明顯少了以往的銳氣。

“他、他……過得好嗎?”影兒遲疑了好久,還是按捺不住極度想要知道他近況的心情,雖然沒有他的日子,自己過得好難受,但是她還是希望他能好。

“娘娘,您覺得呢?”劉三不答反問,倒把影兒問得瞬時愣住。

她低下螓首,用著小如蚊蠅的嗓音說道:“我想要知道他好不好。”

劉三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王爺表麵看上去很正常,好像完全回複到他從前的生活狀態,但是從自己用心的觀察中不難發現,其實王爺的心情一直都極為不佳,那副不可靠近的樣子讓人感覺好像他的世界隻有他一個人一般。

“您在王府的時候,王爺偶爾臉上還會有笑容,而且也慢慢變得沒有以前那麽難以親近了。可是自您走後,王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甚至更加糟糕。”劉三頓了頓,看了眼神情緊張的影兒後繼續說道,“主子整天緊繃著臉,冷酷得沒有絲毫表情,每天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也不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就連老王爺都不敢和他搭話,如此孤僻的王爺奴才也是第一次看見。”

影兒垮下了小臉,坐直的身子也像沒了支撐一樣地癱軟下來,兩泓輕盈的湖水泛著晶瑩的光澤,好久,她才戚戚然地囈語:“這麽說,他……不好?”

他怎麽可以不好?她已經把自己的幸福全體丟掉,為的就是他能夠更好,可是現在他卻不好……

眼下,劉三已經完全了解影兒的心思了,她根本就還是深愛著王爺,否則她也不會每天茶飯不思、消瘦成這樣,更加不會有這種明明急切地想知道王爺的情況但卻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是,王爺明天就要和吟心郡主成婚了,對於娘娘,這會是個怎樣的打擊?雖然娘娘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一定會非常不好受。難道事情真的就是娘娘不能忍受王爺娶別的女人那麽簡單,還是別有隱情呢?

“怎麽會好呢?王府上下的人沒有一個人好的!”劉三繞到影兒別開的眼睛前,再次企圖遊說,“娘娘,您就回去吧!就算吟心郡主嫁進了王府,我們都還是會站在您這一邊的。”

“劉三,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影兒無助地輕搖螓首,離開他也是她不得已的選擇,“對不起……為了又臣,我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