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失寵小妾

嬌妻被拐

四名剛才挾持影兒入宮的宮女帶她到頤壽宮門口便退下,由另兩位宮女領她入頤壽宮。

影兒照宮女的提示,垂著臉福身見駕:“影兒叩見太後,請太後萬福。”

老太後淡淡地垂示左右,示意讓影兒站近一些。

“影兒,把你的小臉抬起來給哀家仔細瞧瞧。”太後抿笑注視著底下正垂著螓首影兒,看得出她有限局促不安。

影兒緩緩抬起頭,才發現原來太後已經幾乎跟她臉貼臉,沒有距離了!

“嘖嘖,你這丫頭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怪不得又臣那小子為了你敢胡作非為,連聖旨都顧不上管了!”影兒清秀天成的容貌氣質使太後不禁嘖嘖讚歎,老太後用著專業挑剔的目光審查著眼前這小妮子,那種貪婪的眼神嚇得影兒暗地裏吞了好幾口口水。

“請問太後,又臣會有事嗎?”又臣上次拿自己的性命逼她跟他回王府,到現在都讓她餘慮未消,雖然知道又臣的地位不同常人,皇帝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但是心底的不安就是不能用理智安撫。

太後剔亮的眸光把影兒的心思全數收入眼底,暗忖:這影兒丫頭看久了愈發覺得美麗動人,對又臣那更是一往情深,從哪方麵看都是無可挑剔,配又臣那塊冷鐵就應該要柔得像水的女人。不過,又臣那方麵還不保險,這小子平日裏風流慣了,如果不給他點深刻的教訓,難保以後死性不改,又要害影兒丫頭傷心。

“你放心,又臣不會有事,他是我的親侄孫,我能讓他有事嗎?”稍怔之後,太後的臉上隨即浮現出玩味的微笑,“不過,我會讓他忍受一個月的相思之苦以示懲戒。”

“什麽?”影兒徒然瞪大眼睛,“太後,您指的是什麽,為什麽影兒完全聽不懂。”

太後不厭其煩反複研究著影兒的嬌容,心不在焉地笑答:“很簡單,本宮的意思是你得在宮裏住上一個月,你在這段時間裏隻要安心養胎就好,別的事你都不用管。又臣要鬧脾氣就隨他鬧,就要讓他嚐嚐看不到心愛女人的滋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虧待你!”

影兒麵露難色,太後的這種做法簡直讓她詫異,按照又臣的性子,他哪裏會惹得了一個月的時間,而且她老人家這是在懲罰又臣,還是懲罰她啊,這不是明擺著她也得忍受一個月不能見到他的相思之苦嗎?

影兒遲疑了片刻,柔聲替又臣開脫:“太後,我這次離開王府不能怪又臣,他沒有做讓我傷心的事,也沒有虧待我,是我故意讓他誤解我,然後放我走的。”

她說的可是句句屬實,雖說以前他的確是“作惡多端”,但這次其實他也算是無辜的。

太後早有準備她會有這麽一說,敏銳的眼眸一挑,笑言道:“這哀家可不管,反正蔣太醫也有交代,你身子羸弱,懷孕頭三個月是不可以多行**的,哀家看又臣那小子精力充沛,這個月肯定會讓你們母子不得安寧,就算是為了孩子好,你也得留下,免得又臣徹夜騷擾你。”

太後明確地挑明重點,弄得起先還一頭霧水的影兒瞬間像是被炭火燙到般渾身灼熱,錯愕地盯住太後半晌。

等等,太後剛才說什麽來著?頭三個月不能多行**,為了孩子好,所以她得留下?喔,不不不,為了孩子的安全,她還是暫且忍痛割愛,離她那位危險係數頗高的親愛夫君遠點為妙。

唉,可憐的又臣,瞬時間從影兒的心頭至愛變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毒蛇猛獸,而他竟然還不自知他已經被自個兒慈眉善目的父親和嶽母給賣了,連老婆和孩子都被自己的姨奶奶拐走咯。

“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真是讓哀家百看不厭,要記得,在宮裏也得像在王府的時候天天給哀家來問安,不然哀家會傷心的。”太後花癡似的摸著影兒細嫩柔滑的臉頰,然後捏弄著她烏黑亮澤的發絲,然後輕輕地拉起她,親自把她帶到自己寢宮內的空房內,“還有,稱太後太見外了,以後你就稱呼哀家為姨奶奶,跟著又臣叫就可以了。”

影兒受寵若驚似的睜大了眼,凝睇太後的眸光都顯得有些濕潤了,太後那種像是疼愛親孫女的眼光讓她的心口暖流湧動,她是頭一次得到太後這輩分的長輩的關愛,心中的那種興奮難以名狀。

“是,太……”

“唉?”老太後機敏地挑起細眉,覷眼看向影兒。

“噢,不對,是姨奶奶。”意識到失言,影兒趕緊改口,抱歉地溫柔一笑,乖巧地攙扶著老太後向內屋走去。

★★★

又臣回王府找不到影兒,再看到府內不幹人等都噤口不言的樣子,就百分之一萬地肯定事情一定有鬼,當晚又臣就立即麵色鐵青地找到了他的老子,破門而入後便暴跳如雷地吼了起來——

“你這老頭子到底把我女人叛到哪裏去了?快把我的女人還給我,否則我馬上拆了你的屋!”又臣滿眼猩紅,如果對方不是他老子,他不得不給自己的爹留點麵子的話,他現在就可以讓他的寢殿成為露天廣場了!

相對於又臣的心浮氣躁,老王爺則顯得沉穩內斂得多了:“呸,什麽‘你的女人’!誰教你說這種粗話的?成個啥體統,你簡直是太目無尊長了!”老王爺繼續偏離主題的叨念下去,“再說了,貌似這座王府是你老子我蓋的,要拆還輪不到你!你說你這小子,你什麽時候能有影兒的好脾氣,我看你就是沒這福氣娶到這麽好的老婆……”

又臣當機立斷,打斷老人家的絮絮叨叨——

“好好好,隨便你,隻要你把我的娘子還給我,你把我的屋頂拆了我都沒意見!”又臣適才那副討債的表情立馬被一張皮笑肉不笑的邪容所取代,現在還是打聽出他可愛嬌妻的下落比較重要,其他事他都可以先不計較。

老王爺沒好氣地睇了眼又臣笑得詭譎的臉,悠哉地捧起參茶,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她進宮陪皇太後去了。”

又臣俊目一瞪,又開始大聲吼道:“開什麽玩笑!姨奶奶身邊這麽多宮女太監的,她還需要影兒陪?你們到底搞得什麽鬼,快把我的王妃還回來!”

“你鬼吼的這麽大聲幹嘛?就是你喊破了嗓門,你的老婆也聽不見!”老王爺毫不遜色地反吼,成功地壓製了又臣響亮的鬼哭狼嚎,繼而老爺子漫不經心地掰弄著手指,沉聲訓誡道,“看來我必須替太後轉告你四件事。首先,影兒現在還不是你的王妃,所以你最好別亂叫,被別人聽了去就沒太懸念,不好玩了;第二,下個十二月十二日是影兒的生辰,那天是你們的婚期,皇太後近期就會下旨賜婚,大喜日子就提前告訴你——”

“這條我倒是沒意見。”又臣突然插口,沒禮貌地打斷了他老子的陳述。

當然,他隻是想表達選在她生日的那天的確是個好主意,他原也是這樣打算的。

老王爺威信的濃眉搞笑地擰成了圈兒,硬聲喝道:“你什麽性子啊?聽說說完才發言行不行?”

又臣不服氣地撇了撇嘴,等著他的下文。

“第三,我老實告訴你,蔣太醫特別交代過,懷孕頭三個月是危險期,如果經常行房,腹中的胎兒會有危險,為了防止你胡來,所以影兒這個月暫且住到宮裏……”

聽到這,又臣再次打斷了他老子的話,不過這次他是用做的,而不是說的——他很不給老王爺麵子地轉身就走,不再和他的老子拉篝,最重要的情報他終於打聽出來了,他已經沒耐心也無必要繼續聽那嘮叨老頭的長篇大論了。

“你去哪?”老王爺在又臣身後大聲問道。

又臣沒好氣地右臂一揮,轉首瞪住老王爺:“當然進宮把我的女人帶回來!”

老王爺沒按好心地勾唇詭笑,接著又告訴了又臣一個更為不幸的事實:“我要告訴你的第四件事就是,這一個月你不可以進宮,就算你去了,你也進不了皇宮的大門。”老爺子腳下移動數步,威脅性地朝著又臣眨了眨眼,湊到他耳邊輕聲低語,“你姨奶奶已經特別下了旨,特別交代不許你擅闖宮門,守宮門的侍衛也是不會給你放行的。”

“你們真是豈有此理!難道我是老虎,會一口把他們母子吃了不成?!”又臣氣得亂叫,震得老王爺捂住耳朵差點跳腳——真沒想到,他兒子突發的嗓音會這麽大,可把他的七魂嚇去了三魂半。

“你這小子很難說,我那第一個孫子就不是被你整沒了嗎?萬一你把持不住,一個不小心就又要賠上我乖孫子的一條小命。”撫胸平複了一陣,老王爺唏噓著道。

又臣繼續不知悔改地大吼大叫:“那個孩子是意外流掉的,和行房有什麽關係?而且不做就不做好了,你們說一聲不就成了,做什麽把我的女人給偷偷藏起來?”他猩紅了兩眼,現在連殺人的衝動都有了,加上這次,已經是和她分開第三次了,不行!他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如果硬要讓他一個月不能見到她,還不如拿塊磚頭把他砸暈好了!

“還有那個什麽蔣太醫,老都老了,還這麽喜歡管別人行房的次數,也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上次我已經警告過他了,想不到狗改不了吃屎,這次他還是繞著這個問題不轉彎!”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老王爺和老太後也是腦子出了問題的,他們姨侄兩個同那個喜歡窺察別人的蔣太醫全是“一丘之貉”?

“你吵什麽吵!現在我寶貝兒媳已經上升為國寶了,你別不承認,一看你這副精力旺盛的樣子就知道是危險動物了。”老王爺訕訕地打量了又臣一眼,輕嗤了一聲,“為了保證我的乖孫子的生命健康,你這一個月絕對不能接近我的好兒媳一步!”

又臣氣得眼眉豎挑,他都活了二十七年了,總來還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和他說過話!

“老頭子,似乎你有些過河拆橋,沒有我的功勞,你會有孫子嗎?”他攥緊拳頭,恨不得麵前的父王突然變成了一根木樁,可以任他掄拳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