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夫君惹不得

第045章各懷心事

第045章各懷心事

“你等懷疑,陸遜就是內奸。”視線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夏侯嬰語調平直,甚至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沉默,在營帳中彌漫飄散,在眾人各異的神色裏染上一抹微妙的味道。

“依王爺的意思,莫非是要為那罪人正名?”驀地,坐在最角落的一中年戍北副將開口,那人毫不避諱的看向夏侯嬰,臉上帶著一絲不快。

“本王並無此意,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或許,你們在座的每一人,都不能獨善其身。”

夏侯嬰語氣淡淡的回應,幽黑如冷月清輝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瞧著那臉上橫著一道猙獰刀疤的副將,麵色從容。

聽罷,那人不再開口,而是冷哼一聲別開目光,顯然對他的答案並不滿意。

薄唇抿起,夏侯嬰看向沈信:“沈統領,你們為何將內奸鎖定在北地王身上?”

聞言,沈信猶豫了一下,最終有些尷尬的應聲:“說來慚愧,我等前日大勝蒙軍,將士們在興頭上,喝了酒,哪知酒裏被人下了藥,次日醒來我等發現身上留有墨漬,陸遜不知去向,同天就接到急報,蒙軍連續突破我邊防兩關,若非我等死守鹿鳴關,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聽罷,夏侯嬰隻抿了唇,隨即起身道:“天色已晚,諸位盡早休息。”

說完,他走出營帳,直走出了數十步後才對衛鈞低聲吩咐了一句:“傳令貓眼,盯住他們。”

三通縣悅來客棧裏,殷荃正趴在窗戶邊兒上看星星。看著看著,就從那漫天星河中看出了夏侯嬰的輪廓。

她身後,練紅綾正專心致誌的擦拭著瓷瓶,時不時抬頭望一眼那趴在窗邊的背影。

“紅綾,那些瓶子裏都裝了些什麽東西?”驀地,就在此時,殷荃突然轉身看向她。

“東陵秘藥,我用這些來控製樓蘭毒蜂。”

“嗯……”盯著那些花花綠綠顏色各異的瓶子看了半晌,殷荃忽而撫了撫下巴,若有所思道:“控製毒蜂麽……有沒有那種可以控製人的?像幻覺蘑菇一樣的東西?”

“控製人,這個我倒沒想過,不過,如果劑量拿捏得當,我大概可以配出來。”

“你可以配出來?”殷荃張大了眼眶。

“你有需要,我現在就可以配。”練紅綾點頭。

“那拜托了!”笑彎了一雙眼,殷荃的神情突然變得很狗腿。

倘若真的可以控製人,以後拿這玩意兒來控製夏侯嬰給她邊跳**邊唱情歌,那得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兒啊……

這夜,夏侯嬰與衛鈞並沒有留在戍北大營內,而是連夜返回了三通縣,兩人到達悅來客棧時天邊已然翻出一抹的淡淡的魚肚白光。

走過客棧二樓轉角,夏侯嬰第一眼便瞧見了歪著身子靠坐在自己房門外的殷荃。他眉心皺皺,幾步便已經走到她跟前,將她橫身抱起。

“你回來啦?”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殷荃笑著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等了一夜?”推開門,夏侯嬰垂眸望向她,清絕的五官浮現一抹無奈和疼惜。

“也沒那麽久,我有睡……”說著,她終於按捺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把頭埋在夏侯嬰胸前像隻小貓般又拱又蹭,殷荃邊蹭邊發出夢囈一般的低吟:“你一去就是一整日,想我了沒?有沒有亂看漂亮姑娘?你不回答也沒關係,反正你這人好麵子,我也不強迫你……”說著殷荃忽然抬起頭,雙手捧住他那張棱角分明流線深深的清絕臉龐,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很,想,你!”

聽著她那幾分認真幾分玩笑的言語,夏侯嬰清冷的眸色忽而變得柔軟起來。

“你在這睡會。”低語出聲,他將她放到榻上,正欲將雙手抽離,卻被她勾住脖子朝下攬去。

雙手支在她身側,夏侯嬰望住她通透澄澈的黑眸,薄唇抿起。

鼻間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甜香氣,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半寸,呼吸在一分一秒中變得灼熱無比。

“我很想你啊,夏侯嬰,我很認真的在想你。”驀地,殷荃突然開口,她一瞬不瞬的瞧著他,美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著一抹明豔如煙火般的笑意。

“我知道你很厲害,我也對你很有信心,可我就是擔心你。我擔心你受傷,擔心你遇到什麽埋伏,所以我在你房門口等你,我想在你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見到你。夏侯嬰,我好像被你的美色蠱惑了,你得負責。”說完,她鬆了手,視線始終在他眼中定格,明亮如宇宙星河般的美眸內波光流轉,染一抹誘人媚色。

“你要本王,如何負責?”望住殷荃,夏侯嬰蠕動了一下菲薄的唇線,聲音低啞而極富磁性,他低歎一句,俯下身朝她更湊近了些,一雙蒙著氤氳光芒的幽黑眼眸裏似乎浮現出一抹妖異的藍,像緩緩曳動的火焰。

“親我……”忽而“咯咯”的笑出了聲,殷荃用食指點在夏侯嬰額頭上,唇形隨手指滑動的方向一開一闔:“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手指在他棱角分明卻十分柔軟的薄唇上停下,她眼波流轉,紅唇微微張著。

“好。”說著,夏侯嬰視線一沉,菲薄的唇鋒落在她光潤潔白的前額,順著那一抹如玉光滑的肌膚緩緩下滑,越過她高挺的鼻梁,最後到達她微微濕潤的唇。

腦內似竄起一蓬火花,貫通全身,原本淺嚐輒止的輕吻忽就失了控製,如天雷勾地火,一霎燎原。

殷荃從未想過,夏侯嬰那般冷漠孤傲的性子,動起情來竟也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是平日太過節製,所以爆發起來,也最難控製麽……

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的衣服已經退去了七七八八,她低喘著望向他光裸的胸膛,指尖描繪在他結實緊致的肌肉紋理上,唇角綻開一絲笑意。

“我喜歡你的八塊小腹肌。”

她溫熱的指尖摩挲在他腹部,有些癢,直癢進他心底,癢的他喉嚨發幹,不得不一把將那隻來回亂動的手給握住。

垂眸在她精致鎖骨邊那兩根鮮紅的肚兜係帶上,夏侯嬰眉心輕蹙,像在猶豫也像在隱忍。

他從未察覺,原來她的肌膚在淡金色陽光下竟如此光豔卓絕,瑩瑩如玉,觸在掌心如同最上等的絲綢,入手細膩絲滑,令人心馳。

瞧著他微微有些生硬的神色,殷荃抬起手臂朝脖子後麵挪去,不料卻在此時被他捉住了手腕。

“現在,還不是時候。”說罷,夏侯嬰直起身,從地上撿起衣服蓋在她身上,道:“穿上。你在這裏睡,本王會陪著你。”

說完,他很快穿好衣袍,又恢複原本清絕如勁鬆般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猛地坐起身,殷荃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原本還有些揮之不去的困意此時因了夏侯嬰頃刻間變得蕩然無存。

“夏侯嬰!”她很哀怨。

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停下,放眼全世界怕也隻有夏侯嬰這麽一朵奇葩!!

殷荃不光哀怨,她更有些惱火。

“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你非得在這種時候停下嗎?!”殷荃低吼,原本被他蓋在身上的衣裙已經滑落了下去,她吼著跳下榻,隻穿一件鮮紅如火的肚兜攔在他眼前,滿臉不快。

垂眸看了她一眼,夏侯嬰先是從榻上拿過被她棄置一旁的衣裙,繼而一件件的套在她身上,沉聲開口:“本王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要你……”他說著,專注的盯住她,幽黑的瞳仁裏浮現一抹氤氳光輝,光輝裏蓄著一絲堅毅。

“你對我來說,是無可取代的人,我不想用這般隨便的方式待你,我想……讓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替她係上衣帶,夏侯嬰捧住了她瘦削的兩腮。

“算了算了,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你這混蛋,我差點就以為你不行……”言及此,殷荃猛地刹住車,小心翼翼的抬眼朝他看去,隻見他原本柔軟的神情陡然蒙上了一層陰影,連五官也跟著一並變得陰鬱起來。

“那啥……剛剛是口誤……你這麽愛我,不會介意的哦?”拽拽夏侯嬰的衣角,殷荃低聲齟齬了一句。

握住她的手腕,夏侯嬰菲薄的紅唇忽而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直看得她頭皮一麻。

被他一掌扣在腰上,殷荃猛地一抖,支支吾吾的開口:“夏侯嬰,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

未及她說完,那些沒來得及脫口的話就已經盡數被夏侯嬰用雙唇給堵了回去。

不知是因為過度疲倦還是別的什麽緣故,躺在夏侯嬰懷中的殷荃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負手望了她片刻,夏侯嬰轉身走出房間,朝龐班吩咐了一句:“不要讓她離開此處。”遂轉向衛鈞道:“鬼斬和梟騎可準備好了?”

“回主子的話,隨時待命!”衛鈞頷首。

“好,戍北大營中將士多傷殘,糧草嚴重不足,最多可支撐七日。經昨日一見,那內奸必定會有所動作。龐班,調兩支鬼斬赤組七人隊守衛此處,衛鈞,你隨本王入營。若那內奸狗急跳牆,難免會做出些魚死網破的搏命之舉,決不可令其禍及軍中將士甚至無辜百姓。”

“是!”衛鈞龐班雙雙應聲,聲音雖低卻重。

說完,夏侯嬰偏轉視線朝閉合著的木門看去,眼底忽而變得深邃莫測。

兩支鬼斬赤組七人隊加上龐班……

應當可以護她周全。

經由昨日對戍北大營的查探,他幾乎已將內奸鎖定在一人身上,隻是,仍有諸多尚不明確的疑點。

思及此,夏侯嬰抿唇,負手朝前走去。

今夜,怕將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