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夫君惹不得

第122章 運動一下

第122章 運動一下

不待殷荃來得及回神,視線遽然被一道黑黢黢的人影給壓了過來。

頭皮一緊,殷荃驟然生了一身冷汗,猛地想要起身卻被顧樓南給扣住了肩膀。

“那啥,我晚上吃多了,我去運動一下……”

“在這裏也可以運動。”不著痕跡的挑了唇,顧樓南握著她的肩膀笑眯眯的輕輕一推,隨後欺身壓了上去。

“這裏不行……沒有情調!沒有音樂!沒有鮮花!沒有巧克力!”雙臂交叉擋在胸前,恐慌至極的殷荃險些咬了舌頭。

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顧樓南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雙礙事的手臂給抓住,朝兩旁扣在掌中。

沒了阻隔,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一掌寬度,她清甜裏帶著點淡淡露水香的甘醇氣息近在咫尺,“嗡”一聲繃緊了他的心弦,險些在頃刻間就吞沒了他所有的隱忍和理智。

見他黑眸中的瑩綠似乎在隱隱流動,殷荃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稍稍一動,便會引發一些無可抑製的後果。

“為什麽……”

耳邊驀然響起他低啞的聲音,殷荃一怔,眨眨眼開口:“什麽……為什麽?”

“是我,就不行麽?”顧樓南說著,黑眸幽暗,眼神不再如往常那般邪肆恣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沉痛。那視線如同一把鈍刀,來來回回割在殷荃眼裏心裏,隻見傷口不見血,令她喉中泛起一股酸滯。

蠕動了一下嘴唇,她沉默。

不是不知道問題的答案,而是知道,卻不能說。

驀地,就在此時,原本被加持在雙手手腕上的力道忽而鬆開,緊接著,她被顧樓南擁進了懷抱。

“小荃荃,我等你。”

“顧樓南……”蠕動了一下嘴唇,殷荃想要開口,卻被他給打斷。

“先別急著拒絕我,我們已經成過親,往後,還有大把的時間讓你接受我。”

聽見他忽而恢複了常態的無賴語調,殷荃原本還頗有些內疚的情緒一瞬間蕩然無存。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她就鬱悶加煩躁。

她根本就是被他騙婚好麽!

“成你妹的親!我那是被你騙婚好麽!”扁嘴低吼,殷荃曲起膝蓋就朝顧樓南身上頂去,卻被他輕描淡寫的躲過。

“娘子,你這樣可不好,為夫不能行人道事小,不能伺候娘子事大!”他說著鬆開她,兩條手臂撐在她身側,將她整個身子籠罩在自己的身影下方,眯著一雙狐狸般狹長的鳳眼一瞬不瞬的瞧她,笑的無賴。

“啊呸!不需要!”怒喝一聲,殷荃忽就伸手攬住他脖子,好不讓他有機可逃,緊接著抬腿便是一腳,不料卻被顧樓南一把拽住了手臂猛地向下沉了身子。

眼看著他淡橘色勾著曖昧笑意的唇瓣就要吻過來,她身子一擰,也顧不上繼續施展自己的斷子絕孫踢,一個咕嚕就調轉了兩人的位置,由男上女下轉變為女上男下。

眼眶張了張,顧樓南媚色無邊的眸子裏徑自掠過一抹不加掩飾的驚訝,他索性將雙手攤開,擺出一副任君**的自棄模樣,啞著聲音道:“原來娘子喜歡這種姿勢,早說便可,為夫如此愛你,就算犧牲男子的尊嚴也會滿足娘子的,來吧!”

顧樓南說著,不著痕跡的朝略微張開了一條縫兒的窗戶掠去極其短暫的一瞥,卻是很快便將視線收起,繼續媚眼如絲的望向壓在自己身上領口稍稍有些鬆散的殷荃。

“啊呸!誰要你滿足!”怒吼一聲就要從他身上挪開,不料卻被他給扣住了腰,生生給圈了下去,若非她及時用雙手撐住了木榻,否則定要撞在他臉上了。

兩人折騰的歡,直將不大結實的木榻給弄的“吱嘎”作響,此時還沒到就寢時間,門外來來往往的住客和店夥計雖不算多,卻也不少。

聽見不斷從房間裏傳出的木榻搖晃聲和諸如“女上男下”之類的熱辣對話,圍聚在門外的住客和夥計們紛紛麵紅耳赤的吞起了口水。

這對夫妻,還真是,夠大膽!

悅來客棧對麵的一笑茶樓裏,夏侯嬰坐在窗邊,正對殷荃與顧樓南同住的房間窗戶。

從那窗扇當中幾不可見的縫隙看去,恰好能看到擺動不止的帷幔一角,以及那兩人不斷翻滾著融合著的層層衣袂。

衛鈞和龐班雙雙坐在夏侯嬰身邊,一左一右。

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僵硬,僵硬且緊繃。

甚至還有些難以用肉眼捕捉的惶恐……

氣氛膠著,如同巨石般在兩名白衣衛士身上來回碾動,直碾的他們呼吸困難,血脈阻滯,連動一下都得做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

如此看來,殷姑娘是真的與國師……成親了……

並不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小心翼翼的交換著眼神,衛鈞和龐班略有些無奈,無奈之餘有心疼自家主子。

漠然如冷月清輝般波瀾不驚的眸子始終定格在那扇微微挑開了一道縫隙的窗戶上,夏侯嬰抿著唇,瑩白若透明水晶般的清絕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絕美雕像,出自這世間最心靈手巧的雕鑿工匠。

沉默不語的收起視線,繼而站起身,夏侯嬰麵無表情的走出。

見狀,衛鈞和龐班急忙跟了上去,兩人雙雙垂著視線,也保持著同樣的沉默。

驀地,就在此時,赫然有一道藏藍的身影朝三人迎了過來,攔住了幾人的去路。

“在下天下鏢局二當家楊真,若有冒犯,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頷首抱拳,楊真十分恭敬。

在原地站定,夏侯嬰負手朝他看去,原本抿直的唇線微微張開一條幾不可見的縫隙:“閣下既然是江湖中人,為何來找本王?”

聞言,楊真略微一笑,答道:“在下冒昧,有一事想請教王爺……”他說著,偏開視線四下環顧了一周,遂繼續道:“在下知道一處安靜的地方,不知王爺可否願意賞臉?”

一瞬不瞬的瞧著眼前有半個身子套在虎皮中的俊朗青年,夏侯嬰冷月清輝般的幽黑眸子裏微光湧動。他並沒有出聲應允,隻是循著楊真手臂的方向大步朝前。

見狀,後者心領神會,很快跟了上去。

隨楊真來到一處僻靜的酒肆,酒肆裏並沒有客人,隻有一個掌櫃,掌櫃年紀不大,三十出頭,卻大腹便便,看上去油膩膩的。

胖掌櫃一見楊真走進,立即搓著雙手迎了上來,像是與之十分熟悉,簡單寒暄了幾句後,便回到櫃台後備酒,而夏侯嬰幾人也已經入了座。

在夏侯嬰對麵坐下,楊真也不猶豫,開門見山道:“王爺與殷姑娘,可是故交?”

“不錯。”麵無表情的開口,夏侯嬰語調平平,沒有半分情緒起伏。

兩人當中已然稍稍泛白的桌子上擺著一盞燈燭,燭火搖曳,卻被眼前那雙幽黑冷冽的眸子給盡數吞沒,映不出半分橙黃的亮光。

“王爺,可是喜歡殷姑娘?”聲線陡然變得緩慢且低沉,楊真試探著望向那張始終沒有半分情緒半分溫度的冷峻臉龐,目光在不斷躍動著的燭火裏閃了閃。

未及他話音落定,衛鈞冰冷裏含一抹慍怒的聲音響起:“二當家,這麽問,莫不是有些逾越了?”

“衛鈞。”低語一句喝止了衛鈞,夏侯嬰視線不動,盯住楊真那張正氣俊朗的臉,沉默半晌後反問一句:“閣下是天下鏢局的人,為何對本王的事如此感興趣?”

“王爺問的極是,是在下唐突……”垂眸笑笑,楊真邊說邊從懷中摸出一塊通體漆黑密不透光的雙魚佩,將其按在桌麵上朝前推到夏侯嬰麵前,聲音陡然壓低:“這雙魚佩,王爺,似乎也有一塊。”

瞧見那墨玉佩,夏侯嬰流線深深的五官始終平淡漠然,如同結了冰的湖麵般掀不起任何波瀾。

“你跟蹤本王……”麵無表情的蠕動了一下菲薄的紅唇,他從那雙魚佩上抬起視線朝對麵看去,令人聽不出他語調中究竟含著怎樣的情緒。

“在下,隻是盡本分。”不著痕跡的挑了眉峰,楊真說著將手中的雙魚佩收入懷中,遂繼續道:“這雙魚佩乃是楊家人的身份證明,就在下所知,顧樓南也有一塊。”

他說著,頓了頓,似是猶豫了一下,遂輕笑:“據聞神兵楊家乃是江湖上最強的鑄劍師,也是最強的劍客,用以保護楊家鑄造術。持有玉佩的人,無一不是楊家後人。既然王爺持有這塊玉佩,便說明王爺也收到了來自楊家的召集令……”

言及此,楊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始終沉默著的夏侯嬰卻在此時開了口。

“既然閣下早已知道自己身世,為何還要屈尊於天下鏢局符家父子?”

“王爺,在下有在下的苦衷。”楊真說著,勾起在唇角的弧度始終不曾變化。

“此次武林大會,實為楊家一手促成的?”見他不肯透露,夏侯嬰也不強迫,而隻在短暫的沉默後轉移了話題。

“不錯,但在下覺得此事有蹊蹺,故而冒昧找了王爺。”

楊真說著,頓了頓,遂不加掩飾的看向雙雙站在夏侯嬰身後的衛鈞和龐班。

“你們兩個,在外麵等本王。”唇線抿直,夏侯嬰命令了一句。

聽罷,盡管衛鈞和龐班都有些猶豫,卻還是遵從照做。

待酒肆僅有五丈見方的空間裏隻剩下楊真和夏侯嬰兩人後,前者並沒有立即開口,而先拿起泡在熱水中的灰白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遂一口飲盡,而後直視向他,問道:“在下,可否看看王爺身上帶著的雙魚佩?”

聞言,夏侯嬰冷月清輝般幽黑的眸光閃了閃,卻並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