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夫君惹不得

第135章 他的庇護

第135章 他的庇護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殷荃說著朝樓上瞥去一眼,遂邁開腳步朝外走去。

聞言,顧樓南也不多言,快走幾步摟過她的肩。

斜眸瞅他一眼,她也不打算浪費口舌去阻止,而同時摟了他的腰,挑唇一笑:“我知道一個好去處。”

“聽娘子的話!”

一唱一和的兩人相視一笑,雙雙朝外走去。

從雲霆小築的二樓朝下望去,夏侯嬰黑眸中幽光黯然。

掀了掀卷翹濃密的纖長睫毛,秦長安將視線在他身上落定,沉默半晌後開口:“即便是親眼所見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相,你若是在意,何不找她問清楚。”

她的聲音一如她的神色般溫婉秀雅,彬彬有禮。

仿佛每說出一個字每發一個音前都會細細斟酌演練一番,聽起來格外悅耳。

聽罷,夏侯嬰從窗邊收起視線,負手轉身,神色漠然:“本王在意的,並非殷荃。”

望住他,她清澈黝黑的眼眸動了動,不再開口。

既然夏侯嬰說不在意,那她隻要相信便好。

至於事實究竟如何,那不是她需要關心的。

一個聰明的女人,隻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懂得去相信男人便足夠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喜歡多是非的女人。

她不希望任何人從她手中奪走夏侯嬰,即便奪走了,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奪回來。

哪怕,是利用自己的性命作為要挾。

她知道,無論發生任何事,夏侯嬰首選的女人,一定是自己,至於殷荃,一個僅僅與他相處了一月時日的女子,又怎麽敵得過她與他整整十年的年少相攜。

思及此,她朝夏侯嬰走去,從身後將他抱住,隨即偏過頭看向衛鈞道:“你可以出去了。”

“衛鈞,送方秦氏回昭陽。”冷颼颼的聲音從身前傳來,夏侯嬰邊說邊掰開她交握與自己身前的手指。繼而轉身,垂落視線在她仿若無骨般纖瘦的身子上。

一瞬不瞬的望住他,秦長安眼眶微張,黑眸裏蓄著一抹驚異之色。

像是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般,儼然一副意料之外的錯愕。

送她回去?!

他竟要送她回去?!

請她上來難道不是……

心念連轉,她忽就明白了夏侯嬰的真正意圖。

殷荃!

到底還是為了庇護她……

為了庇護她!

心中一霎怒如火燒,秦長安攥緊雙手,表麵看去卻依舊溫婉如清荷,周身散發出一股清雅氣息,隻是看著,便十分賞心悅目。

聽見自家主子這麽一句吩咐,衛鈞當即怔住,似是在猶豫。

畢竟這秦長安才剛到利州,凳子還沒坐熱就要讓人家走……主子,似乎也並非那般不懂體恤的人,如此做法,難保不會傷害感情,尤其還是青梅竹馬的感情。

見衛鈞久久未動,夏侯嬰提了提語調:“衛鈞?”

“是!這邊請!”頷首領命,衛鈞立即衝秦長安擺開手臂。

見狀,秦長安抿唇笑笑,也不問緣由,隻循著白衣衛士所指的方向邁出腳步。臨到樓梯前,她停住腳步,回頭朝夏侯嬰望去一眼,柔聲道:“你一個人在外麵,照顧好自己。”

說完,她低垂了眼瞼,步履緩慢而優雅的朝樓下走去。眉心微皺,她從眼角的餘光朝衛鈞看去,繼而抿了唇線,刻意踩空。

驀地,隻覺眼前白影一閃,衛鈞已經將她原本向前傾出的身子給撈了回來,並恭敬道:“請務必當心。”

眉梢微挑,她優雅回應了一句,隻是一雙黑眸裏氤氳不散,仿佛蒙了一層雲霾般,雖看上去澄澈通透,卻根本無法令人洞穿。

假摔一類的小伎倆對夏侯嬰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果然沒有效果,她要做,便要做的大一些,大到令他無暇顧及殷荃。

在衛鈞的攙扶下坐進馬車,秦長安掀開方形窗簾一角,朝外望了望。

他沒有出來……

心中積蓄了許久的幽怨於一瞬爆發了出來,她攥緊雙拳,胸口被怒火燒灼的生疼不休。

負手朝停在樓下的馬車望去一眼,夏侯嬰轉身,背對著窗戶,許久後發出一聲低歎。

許是時間過去太久,秦長安,早已不再是那個溫婉優雅的青梅竹馬……

他們,都變了。

來到唐之杜的房間外,殷荃赫然瞧見兩名寬肩窄臀,衣著極為單薄的壯實青年,兩人看上去年紀都不大,二十四五左右,隻是那身形實在魁梧矯健,隻是看一眼,便會令人臉紅心跳,加之裹在他們身上貼身的黑色皮甲,更是將他們雄壯的肌肉輪廓給恰到好處的勾勒了出來。

不停的吞口水,殷荃心中暗罵:尼瑪!這也太——縱欲了吧!

人生如此多彩,怎麽能如此放縱自己!

啊啊啊!簡直就是濫用職權!!

光是看門的守衛就這麽……秀色可餐,裏麵得是什麽配置?!

難不成酒池肉林天上人間挨個兒的上麽?!!會不會還有個海天盛筵什麽的?!尼瑪!她要跟馬宗主舉報!為什麽她就不是這待遇!

她也想要肌肉美男啊……

正哀怨的歪歪著,殷荃隻覺腦袋被人用手指推的歪了歪,回神,顧樓南正笑眯眯的瞅著她。

“你流口水了。”

“哪裏?!哪裏有口水?!”伸手在嘴角和下巴上蹭了又蹭,殷荃驚恐。

看她驚恐的模樣,顧樓南流光溢彩的鳳眸彎了彎,忽而伸手去揉她的頭發。

“先前被薑環那老妖婆踩得肋骨都斷了也沒見你這麽驚恐,小荃荃,你真的很奇怪。”

“我……”

正欲開口,一道嫵媚裏帶著點激動的聲線赫然響起,將兩人打斷:“方才在房間裏聽到你的聲音還有些奇怪,果真是你!”

“唐宗主,可否借你的房間一用?”見到唐之杜,殷荃迎了上去。

得知他是男子,她起先還覺得有些震驚,震驚過後隻剩了滿滿的驚豔。

“這個好說。”右手搭在門框上,左手掐著腰,唐門宗主此時隻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玫紅絲袍,絲袍下是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誘人身段,仿佛有一種磁力,直令人挪不開眼。

察覺殷荃直勾勾的眼神,唐之杜斜勾了烈焰紅唇,朝旁邊一讓,道:“進來吧,他們二人會負責看守,當然若是需要我回避……”

“這個倒不必。”殷荃說著,朝顧樓南投去短暫的一瞥,隨即邁步走了進去。

在看見房間內的家具和布置後,她眉心皺皺,顯然有些失望。

沒有肌肉美男啊……

沒有酒池肉林啊……

更別說海天盛筵和天上人間了……

簡直正常的令人毛骨悚然!

“殷姑娘似乎很失望?”赤著腳從她身邊掠過,唐之杜邊說邊在圓凳上坐下,右手支起下巴,懶洋洋的望著她。

一雙媚光四射的眸子異常深邃,仿佛隻以眼神便可洞穿一切。

被她這麽毫不遮掩的瞧著,殷荃點頭:“失望啊……”說著,她很快扭頭看向顧樓南,問道:“楚莊主和符衝認識麽?”

聽罷,顧樓南怔了怔,隨即端著下巴想了想,答:“我離開四大山莊已有三年,江湖上的許多事,知道的並不清楚。怎麽?你看見他們兩個……”

“我好像,不小心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聳聳肩,殷荃語氣很隨意,也順便省去了楚風華對自己痛出殺招的小細節。

“若當真被姑娘你聽到什麽,恐怕你也活不到現在了。”未及顧樓南開口,唐之杜懶洋洋的吹了吹自己珠圓玉潤的指甲。

聞言,顧樓南眉心微蹙。

棲鳳山莊前莊主薑環身亡,雖表麵看去隻是咎由自取,可實際上,他卻知道,薑環之死,分明是有人刻意誘導,借刀殺人。

見他神色微暗,唐之杜繼續說了下去,似是在解釋:“殷姑娘你不會武功,這裏的任何一人,漫說有一定修為,即使隻會些拳腳功夫都能輕易將你置於死地,更不用說是你口中提及的兩人。”

“是秦念,他救了我。”不待他話音落定,殷荃開口。

“天機門……”美目微眯,唐之杜翹起二郎腿,光潤如珠玉般的腳尖一顛一顛的,她將右手撐在圓桌上,露出一小截藕臂,身子微微彎曲,胸部正中恰好顯出一道直線,性感撩人,卻不低俗,儼然是視覺的享受。

“符衝本就對我們二人心懷鬼胎,楚風華密會於他,莫非……”垂眸思索了一陣,殷荃抬起眼睫望向顧樓南,後者則陷入沉思,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的目標,或許隻有你……”

直到半晌後,他才緩緩開口,視線始終垂著,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似是在有意逃避。

“我?”口中雖在反問,殷荃卻驟然有種踩到狗屎的即視感。

她就知道這種所謂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人最麻煩!除了認識的年頭長一點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優勢!

這下好,倆人一起蹦出來倆前女友,夏侯嬰那個好歹是前女友,顧樓南這個,恐怕隻能算得上是舊識,是故交。

她實在不懂這些女人的神邏輯,從小一起長大就非得在一起談戀愛結婚麽?

照這種邏輯她得跟多少人在一起?!

重婚罪了好麽!

她招誰惹誰了!

越想越憋屈,殷荃皺眉瞪顧樓南,幹巴巴的開口:“你的女人,你解決!”

無奈笑笑,他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來回摩挲。

“恐怕解決不了……”

“怎麽就解決不了?”

“好像是我負她在先……”

聽罷,殷荃一動不動的望住他,腦中一片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