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夫君惹不得

第144章 半路失蹤

第144章 半路失蹤

顯然,一個吻並不足以轉移她那驚人的意誌力,她是鐵了心的想要知道了。

“你就那麽想知道?”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夏侯嬰抿直唇線,望向她的幽黑眼眸裏徑自浮現一抹氤氳微光。

“當然想!”

“我在想……”待他剛一開口,馬車車身突然毫無預兆的顛了一下,殷荃一個身形不穩硬生生的朝他撞了過去,直撞在他胸口上,緊接著便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車簾被人從外麵掀起。

“主子……”

望見車內頗有些曖昧的情景,掀開車簾的衛鈞猛然僵了僵,繼而立刻鬆手將車簾放了下去。

“主子,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請您下車過目!”

門簾外傳來衛鈞底氣十足的聲線,夏侯嬰抿抿唇,冷月清輝般的眸子暗了暗,遂起身跳下馬車。

跟在他身後跳下去,殷荃掃一眼衛鈞始終有些僵硬的神情,遂很快收起視線,跟上夏侯嬰的腳步朝前走去。

隻見馬車前散落著一些破碎的木板和斷裂的車輪,以及……以及一塊破碎的月白色絹紗。

見狀,夏侯嬰當即幾步走了上去,蹲下身將那塊破碎的月白色絹紗撿起,細細的看了半晌後抬起視線四下環顧了一圈,隨即起身,朝衛鈞道:“你在何處與她分開的?”

聽罷,衛鈞頷首應聲:“回稟王爺,蕭家堡。”

蕭家堡……

聞言,夏侯嬰眉心微蹙,他站在原地,視線始終望向手中破碎的絹紗,緋紅的薄唇抿成直線,幽邃黑眸幾乎一瞬便被那密不透光的陰翳給籠罩覆蓋,看上去格外沉鬱。

從旁瞧著他的反應,殷荃挑挑眉。

抱起雙臂,她望著他修長指縫間略微溢出的月白色碎布,繼而眯起雙眼。

那種白蓮花一般的顏色,看上去有點眼熟。

貌似秦長安就喜歡穿那種顏色的衣服……

思及此,她忽就將雙目眯縫的更狹窄了些。

尼瑪這也行!

她還真就詛咒過秦長安半路失蹤,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應驗了!

切!

這貨還真是一點都不安生!

這種假裝被綁架的伎倆簡直太沒有創意了好麽?!

正腹誹間,夏侯嬰偏了視線朝她看了過來。

望住他那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黑眸,殷荃蠕動了一下嘴唇,沉默半晌後挑了眉梢瞥向他:“我沒得選不是麽?你無論如何都要去救你那個青梅竹馬吧?”

聽見她不耐煩裏帶著點無奈的語氣,夏侯嬰幽邃的目光忽而一軟,緊接著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隨即轉向一旁的衛鈞,道:“命貓眼務必將人找到,本王會在平度縣暫時逗留一陣子。”

聽罷,殷荃朝他望去,與此同時,後者也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般也看了過來。

被他那極具穿透力的幽黑眸光望得怔了一怔,殷荃抿抿唇,很快別開頭,不再看他。

尼瑪!

她怎麽又跟做賊心虛一樣把頭扭開了?!

又不是她把秦長安給綁架的!

心中一陣鬱結,她皺眉,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驀地,隻覺一抹溫熱氣息朝自己靠近了過來,她猛地一抬頭,正正迎上夏侯嬰冷月清輝般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幽邃眸子。

咬咬牙,殷荃發覺自己突然就不能動了。

心髒一陣狂跳,她也跟著好一陣風中淩亂,隻覺他的視線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看上去都更妖異,更幽深,仿佛蓄著一抹勾魂攝魄的力量,隻輕描淡寫的一眼,便足以令人一誤終身。

“你,你……你靠這麽近幹嘛?”邊躲避著他的目光邊朝後退,殷荃直罵自己不爭氣,可身子就是不聽使喚。

“她是……”

“我知道她是你的青梅竹馬,你不能放任她不管是不是?”將夏侯嬰的話接了下去,殷荃邊說邊止住了後退,她站直身子,抱起雙臂,一臉的不以為然。

沒有開口,他隻抿了抿菲薄的唇線,算是默認。

該說他是重感情還是心思深沉呢……

並沒有在此處逗留太長時間,殷荃和夏侯嬰很快便重新坐進了馬車,並在經過了一夜後到達了平度縣城。

平度縣城是個小縣城,依河而建。

許是因為武林大會剛剛結束的關係,在此處仍舊能夠見到不少江湖人,有些更是曾在馬家莊園內見到過的熟麵孔。

行走江湖的人大多以五湖四海為家,天下綠林為友,因此極容易就自來熟。

和夏侯嬰在一家不算大,卻打掃的十分幹淨的客棧裏住下,殷荃屁股還沒坐熱,便被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正撞進了懷中。

把小臉埋在她胸前來回蹭,迷你盟主卸去了那一身看上去價值不菲的錦紗衣裳,換了身極其普通的小棉袍。

他在殷荃胸前蹭的歡,不料卻突然被人拎著後衣領給提了起來。

四下亂蹬著小短胳膊小短腿,武林盟主掙紮不休的嚷嚷:“放人家下來!放人家下來!”

“再碰本王的女人,剁手。”冷冰冰的翕動了一下唇線,夏侯嬰眸光如刀刃,幽黑雙眼一瞬不瞬的定格在那不斷搖擺著的小身子上,麵無表情的威脅。

聞聲,殷荃頓覺無奈。

又跟小孩子吃醋……

平日裏看上去挺高大上的一人,怎麽總跟一小鬼過不去呢……

“秦念呢?”瞥向被夏侯嬰提在手中的小男孩兒,殷荃左右瞧瞧。

“在下在這裏。”

被那毫無任何起伏的低沉聲線給嚇了一跳,殷荃低吼:“你是幽靈嗎!神出鬼沒的!”

見她一臉驚恐的模樣,秦念抿唇,不做理睬,心中卻對此頗有些不解。

那麽多屍體不怕,竟怕幽靈那種虛妄的東西麽……

總算被夏侯嬰放了下來,迷你盟主坐在板凳上,晃悠著兩條小短腿兒,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環顧著四周,仿佛對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

“你叫什麽名字?”說著,殷荃在小男孩兒旁邊坐下,朝他問道。

“百裏淵。”晃悠著一雙小短腿兒,小男孩兒笑眯眯的咧嘴。

“我知道姐姐的名字叫殷荃。”小男孩兒邊說邊跳下板凳,又朝殷荃湊了過去,卻在瞅見夏侯嬰冷颼颼的視線後把小身子縮了回去。

見狀,殷荃有些哭笑不得。

這孩子的武功或許比夏侯嬰還要厲害,怎麽會怕他呢……

垂落視線在夏侯嬰身上,秦念一語不發的站在小男孩兒身後,身形如雕像,既沒有情緒,也沒有溫度。

“姐姐,帶我去外麵玩好不好?秦叔一直不讓我到外麵去,說太危險。”站直小身子扒在桌子邊上,百裏淵眨著烏亮的大眼睛直朝她瞅過去,那雙水汪汪烏溜溜的黑眼珠裏仿佛蓄著一抹晶亮的玉,令人不忍拒絕。

望向夏侯嬰,殷荃一臉真摯。

隔著桌子俯首睨向那一大一小的兩張臉,他抿直薄唇,流線深深的俊雅五官裏毫無任何表情,直至半晌後才微微表現出一絲淡淡無奈。

見夏侯嬰清絕冷峻的神情上顯出一抹微不可查的鬆動,殷荃當即一喜,拉過百裏淵肉乎乎的小手,一同走出門外。

朝那一高一低一大一小的兩道背影望去,夏侯嬰抿直唇線,隨即掀起視線看向始終麵無表情的秦念,後者神色冷然,負手朝那兩人跟了上去。

見狀,他眉梢微挑,也邁開長腿,朝門口走去。

平度縣城位置偏僻,老百姓大多醇厚樸實,殷荃等一行四人走在不算寬闊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搶眼。

且不說衣著,隻是外貌和氣度便已經在瞬間令他們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百裏淵對什麽都很好奇,拉著她這邊瞧瞧,那邊看看,興致高昂,儼然一副天真爛漫的小孩兒模樣。

夏侯嬰和秦念不遠不近的跟在兩人身後,各自無話。

驀地,就在此時,隻見迎麵衝出來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馬身上套著同色的黑色皮甲,一個頭戴鋼盔的男子正駕於其上,身後以鐵鏈鎖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一眼看不出性別的少年。

那男子手揮長鞭,“啪”一聲打在馬屁股上,黑馬長嘶一聲直起身,緊接著突然加速,眼瞅著就要朝百裏淵小小的身子給撞過去。

見狀,殷荃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卻見身前的小人兒卻好似根本就不擔心,圓滾滾胖嘟嘟的小臉蛋兒上依舊掛著輕鬆愜意的笑,兩隻小胳膊小大人一樣的負在身體後麵,絲毫不懼眼前衝將而來的駿馬。

非但他不擔心,就連秦念也依舊是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眼看黑馬距離百裏淵的小身子越來越近,隻聽“砰”一聲悶響,未及眾人來得及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麽,那匹黑馬已經失去了兩隻前蹄,前身當即一空,重重向前跌倒了下去。

而被拴在馬後的少年也在黑馬摔倒前就已經被百裏淵給扯住身子拽了開來,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沒有人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說過會很危險……”

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始終沉默的秦念緩緩蠕動了一下嘴唇,似在自言自語般出聲。

聞言,夏侯嬰徑自挑了眉,看向百裏淵那小小的身子,幽黑眼眸裏徑自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危險……

原來指的這個意思麽……

盡管他知道這個看上去隻有五歲的孩子頗有些不簡單,可現在看去,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具危險性。

讓這樣一個危險的小家夥跟在殷荃身邊,或許並不是什麽好事。

站在不遠處朝前方的兩人看去,夏侯嬰和秦念雙雙冒出了各自不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