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夫君惹不得

第169章 還不跟上

第169章 還不跟上

聞言,百裏淵歪著小腦袋朝男子裝扮的殷荃望去一眼,癟著兩片嫣紅水嫩的小嘴唇,似是在猶豫著要不要回答她的問題。

畢竟,他隻喜歡跟女孩子混在一起,如今殷荃換了這副清秀的男人模樣,哪怕他知道眼前的清秀男子實際還是她,可在身體上和精神上卻是怎麽都接受不了。

見百裏淵皺眉盯著自己沉默,殷荃扁扁嘴,用折扇在他的光亮的小腦門兒上敲了一下,掐腰道:“怎麽,先前還黏在我跟前趕都趕不走,現在我換了副樣子,讓你回答個問題都困難啦?”

被她不滿的目光看的直向後縮了縮小小的身子板,百裏淵絞著衣角,扭捏了半晌後才硬著頭皮開口:“姐姐好凶……秦叔他一直都是這樣,就連師父對他也沒有辦法的。”

“師父?你說你那個和尚師父?難不成你那個和尚師父曾經妄圖感化他那個冰塊腦袋麽?”

聽到百裏淵的回答,殷荃當即張了張眼眶,隨即循著方才秦念離開的方向望去一眼,眼中驀然生出一抹毫不掩飾的驚異。

正瞅著,隻見秦念的身影突然從那四方的門洞裏探出來,一雙黑眸冷厲如箭,直將殷荃的身子向後迫了迫。

“怎麽回來了?”挑了眉梢朝他嚷嚷了一句,殷荃表麵泰然平靜,心中卻受驚不小。

尼瑪,方才看著這貨不是早就走遠了麽,怎麽這會又突然出現了……

難不成是聽見她方才的問題了?

呃……

什麽耳朵……

狗耳朵麽,這麽靈敏的……

思及此,殷荃不由自主的聳聳肩,後心一霎就被汗濕。

麵無表情的朝她睨過來,秦念蠕動了一下棱角分明的菱唇,沉默片刻後冷冰冰的開口:“怎麽還不跟上?”

聞言,殷荃忽就眯了雙眼,緊接著飛快朝夏侯嬰望去一眼,卻見他隻挑了挑眉梢,不著痕跡的扭頭看向龐班,後者很快便心領神會,頷首道:“屬下會看好盟主。”

聽罷,夏侯嬰收起冷月清輝般的視線,邁開長腿朝那四方形的石砌門洞走去,在經過秦念身前時狀似慢不經心的開口:“可以走了。”

循著那兩人同樣頎長的身影望去,殷荃一霎覺得視線晃了晃。

從前她便覺得這兩人真的很相似,如今眼看他們負手站在同一處,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夏侯嬰與秦念分明有著不同的長相,可偏生給人相同的感覺,雙腳釘在原地,她突就無法將視線從那兩人身上挪開。

這種感覺實在太詭異,太匪夷所思,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看著其他人,似乎並沒有這種感覺,難不成,隻有她一人覺得這兩人想象的有些過分麽……

正思忖間,耳邊赫然傳來夏侯嬰冷颼颼的聲線,聞言一怔,她很快提了雙腿朝他跑去,直跑到兩人當中才停下腳步。

揚起視線朝左右兩邊望了望,她抿起唇線。

果然,長相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或許,隻是她多心了也不一定。

很快將視線從兩人身上抽離,殷荃垂眸,抿唇沉思。

這個世界這麽大,就算有一個兩個氣質相同或相似的人也是合情合理。

一定是她多心了……

三人來到建都最大的青樓臨江月,一路上秦念與夏侯嬰一句話也沒有說,直令殷荃倍覺壓力山大。

這兩人到底又在鬧什麽別扭?!

起碼在一個時辰前好像還沒什麽……難道在她不知道的什麽時候這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不能說的秘密麽?

心塞塞啊……

尼瑪這麽安靜她都不敢喘氣兒了好麽……

夾在兩人當中的殷荃真是無比鬱悶,好在此時此刻,三人終於站在了臨江月腳下,她總算找著理由可以棄兩人不顧了。

望著眼前那高有三層的獨棟建築,她不由得在心底咋舌了一番。

這排場,這陣勢,還真是牛掰啊……

這裏真的青樓不是酒樓麽……怎麽瞧著那般安靜清幽,簡直就不像是個喝花酒的地方,難不成那個驛館小廝情報有誤?

盯著臨江月那三個筆鋒圓潤秀美的燙金字體皺眉,就在殷荃正欲收起視線時,迎麵忽然走來一位身穿輕薄月白絲裙,身上罩著一層湖藍綃紗的清秀女子,女子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似乎也就剛剛及笄,一張娟秀的小臉上粉黛未施,看上去格外素淨,儼然不似從風月場所中走來,倒更像是從什麽仙家聖地中走入凡塵一般。

一瞬不瞬的盯住那娟秀女子,殷荃張了張眼眶,黝黑的眸子裏滿是毫不掩飾的震驚。

難道他們真的來錯地方了?!

“公子可是第一次來?”

似是察覺到殷荃眼中的震驚,那女子輕輕勾了唇角,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掀了掀,看上去就像被雨露沾濕的翩躚蝴蝶般惹人憐愛。

娟秀女子的聲音輕俏柔軟,聽在耳中暖暖的,像極蒙了淡金陽光的細致棉絮,根本無法令人將其與風月女子聯係在一起。

張了張眼眶,殷荃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眉目娟秀的年輕女子,緩緩蠕動了一下唇鋒,正欲開口,便已經聽見秦念那冷冰冰硬邦邦的聲音:“不是第一次。”

聞言,那麵容娟秀的女子顯然是微微一怔,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卻是很快便恢複了常態。

隻見她莞爾一笑,似是在頃刻間便聽出了他冷硬聲線中的言外之意,隨即微微張開纖細的手臂,朝三人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見狀,殷荃抿抿唇,循著女子手臂伸展的方向邁開腳步。盡管她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驚怔,可心底情緒早已像沸水般滾開了鍋。

真是,太玄幻!

看秦念的樣子,簡直就是輕車熟路啊!

天機門弟子如此熟悉凡塵俗世間的風月場所這種事情真的好麽……

難不成他經常出入這裏麽……

怎麽看都不像啊……

他這種超級麵癱的禁欲係草食男進出這種地方實在是很違和啊好嗎?!

難不成是被百裏淵那小鬼頭的和尚師父給強迫的?

呃……這種畫麵實在很難想象。

就在殷荃垂著視線歪歪的正起勁兒時,隻聽耳邊赫然傳來一陣清亮優雅的笑聲,聞聲抬頭,她當即張大了眼眶。

臥槽?!這樣也行?!

瞪圓一雙澄澈如鑽石星辰般的美目,她直愣愣的瞪住眼前不遠處那穿著一身灰藍僧袍,左擁右抱滿麵含笑的光頭和尚,心中腹誹連連。

百裏淵那小鬼頭的和尚師父也太好找了……

這種一擊即中的概率簡直高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麽容易就找到的話真的沒有問題麽……

萬一人家不從怎麽破?

萬一人家裝傻充愣怎麽破?!

驀地,就在此時,那和尚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剛剛進門的幾人,立刻無比熱情的迎了過來:“秦施主,別來無恙啊!”

瞧著那張春風蕩漾的俊朗麵龐,殷荃當即眯起雙眼。

“嗯……這兩人是生麵孔,你帶來的?”

邁著輕快的步子滑到夏侯嬰和女扮男裝的殷荃麵前,那俊朗和尚用手指捏著下巴,望向兩人的神色很是專注認真。

“青鸞你下去吧,此人是貧僧的故交。”一邊頗有些好奇的盯著兩人一邊朝那籠罩在湖藍綃紗中的娟秀女子揮揮手,俊朗和尚饒有興致的望住女扮男裝的殷荃,似是對她有著非比尋常的興趣。

“嗯……”纖細修長的手指纏繞在下巴上,他微挑眉梢,半晌後發出一聲略帶思索的低歎,卻是很快便轉變為一抹幾不可聞的沉吟。

“你是女人。”

摩挲在下巴上的手指忽而伸直,俊朗和尚張了張眼眶,望住殷荃的眼珠裏徑自騰起一抹明亮晃眼的光芒。

聞言一震,殷荃當即蹙了眉,暗罵一句:尼瑪!這也行?!

她這副模樣就連百裏淵那個小家夥都無比嫌棄,這酒肉和尚是怎麽瞧出來的?!

非但殷荃對此感到驚異,就連秦念和夏侯嬰也跟著一並不解。

“放心,貧僧不會說出來的……”忽而咧嘴一笑,那和尚說著便伸手想去勾住殷荃的肩膀,卻生生被秦念給攫住了手腕。

“哎,秦施主你就是太容易激動,此處鶯燕無數,貧僧也不會對她做些什麽。”

苦悶的揉著被秦念捏疼的手腕,俊朗和尚皺眉,一臉的鬱悶。

“在下有要事找你。”麵無表情的望住他,

“這種事一定得現在說麽?”大失所望的歎口氣,俊朗和尚垂了視線,伸手摸了摸光頭,顯然對此頗有些抗拒。

循著他的指尖望去,殷荃發現,這俊朗和尚光亮的頭頂上並不像普通出家人一般有戒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道看上去頗有些觸目驚心的刀疤。

唇線微抿,她收起視線,心想:那些刀疤,莫不是抹去戒疤時留下的?

冷月清輝般的幽冷視線在那猙獰可怖的刀疤上一掠而過,夏侯嬰麵無表情的望著那笑眯了一雙桃花眼的和尚,心緒微動。

對於以刀傷掩去戒疤的和尚他並不陌生,隻是卻並沒有想到,如今竟會以這種方式相遇。

邪佛,原來,竟是這般模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