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真是不自量力
待這些人離開後，楚青歌這才趕緊邁步往屋子裏走去。
她那白皙的臉龐上，憤怒的神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擔心和關切。
步伐迅速地走進屋子，她來到楚瑤的麵前，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輕聲道：“四妹妹，已經沒事了。”
怔怔地回過神來，望向她那雙滿是擔心的清澈眼眸，楚瑤再一次有掉淚的衝動。
但她極力地隱忍著，不想因為自己的掉淚，而害的太子哥哥擔心。
“我就知道，太子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吸了吸鼻子，她沙啞著聲音說道。
剛才哭了那麽久，她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救你的可不是我，是他呢！”楚青歌微笑著說道，轉頭看向站在院子裏的顧千帆。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當看向站得身姿挺拔的顧千帆時，她那蒼白的臉蛋上，不經意地浮上兩抹可疑的紅暈。
“走吧。”抓著她的手腕，楚青歌帶著她走出屋子，來到了顧千帆的麵前，“顧將軍，此次真是多謝你了。”
楚瑤也朝著他欠了欠身，感激地說道：“若不是顧將軍及時出現，隻怕我……我……”
趕緊擺了擺手，顧千帆訕笑著說道：“殿下和四公主都太客氣了。身為臣子，這是微臣的職責。”
他沒注意到的是，當他說出這一句話時，楚瑤的臉上浮上了一抹落寞。
但她的這一抹落寞，卻是沒有逃過楚青歌的眼睛。
唇角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楚青歌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管怎麽說，這一次都要感謝顧將軍！”
“太子殿下客氣了。”
“不過，我還有件事情想請顧將軍幫忙。”
“殿下請講。”
楚青歌沒有立馬回答，扭頭看向楚瑤，輕聲說道：“發生這樣的事，自然不能讓四公主獨自回宮，但我還有點事，所以，希望顧將軍能幫忙送四公主回宮。”
她的這一番話，讓楚瑤和顧千帆都有些詫異。
“太子哥哥，你要去哪裏？”楚瑤一把揪住她的衣袖，緊張地詢問道。
“有點事情而已，你放心，有顧將軍在，不會再有危險發生。”說著，她轉而看向顧千帆，“就勞煩顧將軍了。”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瑤，顧千帆這才拱起雙手，說道：“殿下客氣了，微臣定會將四公主安全送回宮。”
滿意地點了點頭，楚青歌又叮囑了兩句，便轉身快步離開了院子。
待到她走後，整個院子裏，便隻剩下楚瑤和顧千帆兩人。
二人都沒說話，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沉默，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尷尬。
回想起剛才自己情不自禁地撲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楚瑤隻覺得一陣難為情，小臉兒也不自覺地染上紅暈。
“四公主，請吧。”顧千帆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並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楚瑤始終低埋著頭，不讓他看見自己這窘迫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後，便先行邁步，走在了前方。
二人走出院子，一路沉默地往皇宮地方向前行。
走在安靜的街道上，楚瑤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看著他那棱角分明的側臉，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節奏。
“剛才……真是多謝顧將軍了。”
顧千帆稍稍怔了怔，扭頭看向她，卻是把她給嚇了一跳，嚇得她趕緊收回視線，再次將頭埋了起來。
她的這般模樣，一時間讓他有些詫異，也有些尷尬起來。
他撓了撓頭，訕笑著說道：“四公主剛才不是已經道過謝了嗎？再說了，這本是微臣的分內之事，四公主不必這般客氣，不然，反倒是折煞微臣。”
他的這般客氣和明顯的疏離，讓楚瑤有些失落，但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打破這種疏離。
沉默地走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什麽，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他，問道：“顧將軍怎會知道我在那裏呢？”
經她這麽一問，顧千帆便將自己為何會知道她被擄走的原因，毫無隱瞞地告訴了她。
原來，他是撞見自己被擄走，所以才會來救她。
不過，也幸好被他撞見了，不然，隻怕自己已經被封揚那混蛋給玷汙了吧？
總而言之，今日之事，還真是幸好有他。
“四公主。”又是一番沉默過後，顧千帆突然說道，“今日的事情隻是個意外，你不必太在意，也不要心有介懷。你還是你，沒人會因此而瞧不起你。”
腳下的步子頓時間停了下來，楚瑤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目光中是一種說不出的神色。
發生今日這樣的事，即使自己並未被玷汙，但這總歸不是好事，若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亂說一通，隻怕自己的名聲就真的要毀了。
但這些話，她並未說出來，也沒向太子哥哥提及，因為太子哥哥已經很擔心很憤怒了，她不想讓太子哥哥更加的擔心。
可他卻知道她心中究竟在在意些什麽，擔心些什麽，還出言安慰她。
一時間，楚瑤的心中湧上一股感動。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她輕輕點了點頭：“多謝顧將軍的安慰，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看著她這一抹明媚的淺笑，顧千帆忍不住怔了怔，一顆心仿佛被什麽觸動了一番，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蔓延。
甚至連視線也挪不開了。
西下的夕陽，還在不遺餘力地散發著最後的光輝，昏黃的陽光照耀在二人身上，將二人投射在地麵上的影子，拉得越來越長。
離開了院子後，楚青歌徑直去了京兆府。
雖說封揚已經交給京兆府尹處置，但她還是要親眼看著他受審，看著他被判刑。
封揚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不親眼看著他被處死，心中如何能舒坦？
可誰知，當她來到京兆府時，竟發現封懷義也在場。
喲，封懷義這老家夥，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還敢在她的前麵來到了這裏？
早在顧千帆出現，破壞封揚計劃的那時，就有下人匆忙回到封府，將封揚的事情告訴了封懷義。
雖對自己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感到很憤怒，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封懷義又怎能坐視不理？
後又聽說封揚被京兆府尹帶走了，他便匆匆忙忙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京兆府。
可誰知，他前腳剛進入京兆府，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後腳，楚青歌就走了進來。
見狀，封懷義和孫彥趕緊朝
著她行了一禮。
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楚青歌徑直走到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看向封懷義。
“喲，封大人怎會在這裏？”
對於她的明知故問，封懷義雖有些不滿，但卻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犬子無知，犯下這等罪行，微臣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親自前來，向殿下請罪。”
看向他的目光陡然間冷冽起來，楚青歌慢條斯理地說道：“向本太子請罪，那為何不進宮，卻反而來京兆府呢？莫非封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本太子會來這裏，所以早在這裏等著本太子？”
封懷義頓時一張臉掛不住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回應，隻得尷尬地笑了笑。
他之所以會來京兆府，無非是想向孫彥求情。
他早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但不管怎麽說，孫彥和他至少是同僚，若是向孫彥求求情，或許還有機會救自己的兒子。
隻可惜，他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膽敢擄走當朝公主殿下，還妄圖侮辱公主，這已是死罪。
就算孫彥真的顧及與他的同僚情誼，也不敢徇私枉法。
更何況，孫彥和他隻是同僚，卻並沒有情誼可言。
“本太子知道封大人愛子心切。”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楚青歌單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封懷義，懶洋洋地說道，“但你何必來這裏為難孫大人呢？你若真心想救封揚，怎麽不進宮求馨妃娘娘幫忙呢？想必，這一次馨妃娘娘也能幫上忙吧？”
封懷義還是丞相時，便借著馨妃的嘴，沒少在皇帝的耳邊吹枕邊風。
沒想到他被貶為四品官後，還時不時地讓馨妃幫忙，甚至還讓馨妃替封揚張羅了婚事。
既然他們這般有本事，想來今日之事，以馨妃的能力，自然也不在話下吧？
封懷義又如何聽不出她這番話中的嘲諷之意？
可是，這件事如何能找馨妃幫忙？
若是讓馨妃幫忙，那原本不知此事的皇帝，不就正好知曉了嗎？
要是皇上一個生氣，隻怕還會連累到馨妃。
見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且一直沉默不語，楚青歌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封大人，奉勸你一句，別想著使手段救封揚。就怕你到時候沒救出封揚，還把整個封家給搭進去。”
她的語氣冷冽而駭人，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封懷義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後背上更是爬上了一陣寒意。
太子這是在警告他，用整個封家來威脅他。
可是，他就隻有封揚這麽一個兒子，若是封揚死了，他封家不就絕後了嗎？這和要了整個封家的命，又有何區別呢？
“行了，孫大人還要審問犯人，封大人還是先回吧，你在這裏，如何讓孫大人公正的審理呢？”打了個嗬欠，楚青歌漫不經心地說道，“相信孫大人也一定會秉公辦理。”
孫彥哆嗦了一下，心中一陣委屈，他什麽也沒做好不好？殿下何必威脅警告他呢？
被下了逐客令，封懷義自然不敢多言，隻得灰溜溜地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失落背影，楚青歌冷哼一聲，唇角便勾起一抹冷笑。
還想妄圖救封揚？真是不自量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