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輕點愛:梟寵醫妃

740 不能這樣對他

七七忽然才發現,原來就算和沐初在一起相處了兩年多,他們之間始終還是那麽相敬如賓,平平淡淡的,從未有過激烈的時候,他心裏不管有什麽事,也不會在她麵前說起。

為何兩個人竟會有這樣奇特的相處方式?是阿初對她太好,還是其實從頭到尾,她從未真正走進他的心?

“怎麽?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沐初端起酒杯正要嚐酒,見她隻是呆呆看著自己,他眸光沉下,盯著她道:“今夜才發現我比楚玄遲好看麽?”

她一怔,一口酒氣嗆起來,咳嗽的聲音頓時響起。

沐初習慣性伸出大掌想要給她輕拍背部,可手才剛伸出去,尚未碰到她的身子,便硬生生收了回來。

他依然端起被子,慢慢嚐著杯中的酒水。

怪異的舉動,七七看得淒淒楚楚,心裏雖然有酸楚,但或許這才是最好的。

這兩年他看起來過得平和,但是不是真的過得好,或許隻有他才知道,她感激與他兩年來的默默守候,以及對她的君子之禮,其實,他完全有機會將她占為己有的,但他沒有。

或許仙醫有自己的君子之心,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一個心裏沒有自己的女子,要來何用?

麵上看來,是他選擇了放手,可事實上,是她辜負了他。

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水喝了個幹幹淨淨,她擱下杯子,順了幾口氣,才道:“我真的要回去了,看不到他,心裏不舒服。”

“再陪我片刻。”他端起酒壺,又給她添上一杯,“等我將來娶妻生子了,難保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和你對月共酌。”

七七心頭微微亂了下,兩日之前還是夫妻,今夜,卻已經開始各自談論自己未來的人生了麽?世事變幻難料,今生今世,他可有怨過遇上她?

“阿初……”

“我不成親,怕是你也不會安心。”沐初喝淨杯中的酒水,又給自己添上一杯,拿在手裏,看著酒水裏頭倒影出來的點點月色,他笑得無奈:“將來若是遇到合適的女子,我會考慮成親,真的。”

“阿初。”她低低喚了聲,心酸酸的,不是不舍,隻是心有愧疚。

“我隻是……”沐初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滋味知道自己知道:“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寶兒。”

一口氣將心酸咽下,他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七七低垂頭顱,將杯子拿在手裏,含著杯沿把苦澀的酒水慢慢咽下。

他以為自己這麽說她就能安心,可為何如今看來更加低落?

他不想讓她難過,從未想過。

若她看到自己會難過,以後,他也可以隻活在她的背後,隻是今夜,他必須讓她留下來。

等過完今夜,他便努力讓自己回到那個位置,不再時常在她眼前晃蕩,可以麽?

酒一杯一杯下肚,很快,兩壺酒便見了底。

見他似乎打算命人再送酒來,七七隻是遲疑了下,便忙阻止道:“阿初,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和沐初都在這裏,楚玄遲那處怎麽辦?總得要有人守著他。

“再……陪我片刻。”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將她留下來,自己並不是個擅於應付這種事的人。

“阿初,究竟有什麽事瞞著我?”就連七七都看出來了,他今夜太不尋常。

相處在一起的兩年不是白相處的,就算不能將他完完全全看清,但至少,對他的了解不會少得連他這一刻的緊張都看不出來。

他,在緊張。

今夜利用自己對他的愧疚,將她留下來,他究竟想做什麽?

這麽一想,頓時才想起來,這種苦澀的話他何時對自己說過?雖是說著將來的打算,但,他從來不會將這些話掛在嘴邊的。

阿初永遠不會主動增添她半分內疚,更何況他根本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何不至於會故意主動和她說這麽多?除非……

她霍地站起,抬頭看了夜色一眼,眼底頓時閃過一絲不安。

“阿初,夜深了,我……我累,先回房了。”丟下這話,她轉身就要離開。

“不能再陪陪我嗎?”他也猛地站起,一把扣上她的腕,眼底眸光在閃爍:“以後你有一輩子的時間陪在他身邊,為何今夜就不能多陪我片刻?”

“阿初,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求著她陪自己,這不是他的習慣,他的驕傲和淡然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微微掙了掙,掙開了他的大掌,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她心裏更慌了起來。

是不是玄遲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今夜一切總覺得這麽怪異?

不再理會他,她轉身朝寢宮的方向奔去,寢房門外,鬼宿安靜守在那裏。

看到她匆匆而來,他臉色變了幾下,在她來到門前之際,他一步上前擋了她的路,恭敬道:“七公主。”

“連你也要攔我?”七七眸光一沉,呼地一掌揮了出去。

鬼宿怎麽都沒想到她一來便動起了手,感覺到掌風向自己襲來,他下意識退了兩步,這一掌便直接落在房門上。

房門砰的一聲被甩開,她不再理會鬼宿,舉步踏了進去,如箭一般衝到內堂裏。

果然,**空蕩蕩的,楚玄遲已不在上頭。

待她從房內闖出來之際,沐初也已趕到,看到她寫滿慌張的小臉,他平靜道:“聽我說,什麽事都沒發生,別擔心,回房好好歇一會,南王爺很快會送他回來。”

“你們究竟要他做什麽?”他人已經昏迷不醒了,還要隨意將他搬動,師兄為何如此待他四皇兄?“阿初,你快告訴我。”沐初微微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麽安撫的話,可在她麵前他不想說半句謊言,既然不想說,便隻能不說了。

在她打算往院裏闖去之際,他忽然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抱了回來,掃了鬼宿一眼,鬼宿一斂神,轉身走遠了。

七七頓時更慌了起來:“阿初,你想做什麽?”

沐初一言不發,抱著她回到房內,隨手將房門關上。

“阿初,你們是不是要他去救大皇兄?”她早該猜到的,自己本就學醫,為病人輸送骨血豈能隨意換人?

她也正為此事傷透了腦筋。

可是,楚玄遲現在這般,他們若是再耗費他的骨血,會更傷他的元氣,師兄怎麽這麽糊塗?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是玄王落崖尋找北王爺之前,要南王爺答應他的事。”沐初不想騙她,隻是兩臂依然緊緊將她抱住,片刻沒有鬆開過,任由她怎麽抗拒,他卻還是不鬆手:“你不能去阻止,隻剩今夜了。”

“他不行,真的不行……”她的心慌亂無比,她也想救她大皇兄,可不能用這個方法,她已經在想辦法了,也想過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回現代去拿儀器回來。

隻要骨髓配對成功她就能換人了,沒有必要這樣,隻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可以再找一個能和大皇兄配對的人,為什麽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給她?

他們不能再傷楚玄遲的元氣,再讓他元氣受損,他或許這輩子再也醒不過來了!他的病情沐初清楚得很,他們怎麽能如此不顧一切?

沐初不是不知道她心裏焦急,生為醫者,他也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用一個病危的人去挽救另一人,這無疑是推玄王爺去死,但,他們現在也是完全沒有辦法。

“那是玄王自己的意思,七七,既然是他想做的,你也別阻止。”他沉聲道。

“阿初!”她抬頭看著他,要對他出手把他打傷,她做不到,可是,他們不能這樣對他,這樣對他,他真的有可能醒不過來!“你究竟知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我知道。”他每日都有為楚玄遲把脈,楚玄遲的情況他並不比她少了解幾分。

但現在,玄國正是用人之際,慕容逸風得要重新站起來,這也是楚玄遲自己的意思,她身為他的女人,難道就不能體諒他的苦心嗎?

他付出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打下了這個江山,九十九艘戰船就停靠在海岸線上,他們很快就要回夢都。

他做的這一切,她究竟了解多少?若她了解,是不是也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不要去阻止,你若去阻止了,他就算醒不過來,心裏也會責備你。”

“我寧願他責備我一輩子。”她掌下已經蓄了真氣,可這一掌如論如何揮不出去,他是阿初,是那個無怨無悔守護了她兩年的阿初,她怎麽可以親手傷了他?“我求你,求求你放了我,讓我去看……”

“你要去看什麽?”沐初垂眸看著她,並沒有放鬆半分:“你去看了又能幫到些什麽?你去了隻會影響他們。”

“阿初。”她一急,眼淚幾乎要滑落下來。

沐初卻始終冷著臉,沉聲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想想如何為他守住這個江山,玄國的建立費了他不少心血,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它毀在自己手裏嗎?”

“我不會!”她不會看著他的江山被毀去,無論如何絕對不會。

可是,這與今夜他要就大皇兄的事情並不衝突。

“阿初,我求你……”她依然哀聲求道。

他又用力抱緊她幾分,臉色一如過去般淡弱安靜,目光也是柔和,可那話語,確實堅定無比:“除非你殺了我,從我身上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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