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輕點愛:梟寵醫妃

751 若是要欺負他

大掌一揮,名字洋洋灑灑落下,再把護國大將軍的印鑒壓下,這份合議書算是徹底完成了。

等東籬蜘兒將合議書和印鑒收好,慕容逸風便不想多留了。

他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就連四肢也開始乏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真的太累了。

“飛婭公主,既然合議書已簽,我也該告退了。”他看著拓拔飛婭,緩緩站起。

不想才剛站起來,腦袋便暈得更厲害了,高大的身軀一晃,差點就要往一旁栽下。

拓拔飛婭忙站了起來,越過矮幾向他走來:“慕容將軍何必如此急著回去?我越國風光無盡好,還想邀請慕容將軍隨我去越國走一趟,看看風景呢。”

慕容逸風就算被病魔折磨得再遲鈍,如今也該明白了,剛才那杯酒水,分明就是有問題。

但,那酒水……蜘兒不是已經試探過了?為何還會如此?

回頭一看,東籬蜘兒退了兩步遠離著他,不敢迎視他的目光,直看著向慕容逸風走去的拓拔飛婭,淡言道:“我家將軍這段日子身子不太好,不宜長途跋涉,飛婭公主不如就讓他現在你的軍營裏住個一頭半個月,等他適應了,你們再回越國不遲。”

這話,讓慕容逸風頓時就懵了,這說的是什麽話?他為什麽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拓拔飛婭已經走到他身旁,將搖搖欲墜的他扶住,雖然她個頭比起慕容逸風要矮小太多,但長年習武勁兒可是不小,扶住他這麽大塊頭的人,竟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吃力之處。

她看著東籬蜘兒,雖然不是很明白她說的慕容逸風身子不太好是什麽意思,但對她的提議也沒有太多抗拒。

貿貿然把這家夥帶回去,也該給他一點時間去適應適應,在軍營裏帶上數日,再帶他回邊城也是不遲。

她也怕自己手段太強硬,會讓他誓死反抗起來。

不過,這藥效過去之後要如何,直到現在她依然想不到最好的辦法,藥性對人體總是不好,她總不能一天到晚給他喂藥,讓他軟綿綿倒在**吧?要是以透骨釘封住他琵琶穴,她卻又不忍……

“飛婭公主,我家將軍身子確實不太好,娘娘說了,至少還得要一兩個月才能慢慢好起來。”東籬蜘兒還是不敢看向慕容逸風,隻看著拓拔飛婭道:“這幾日的藥我會留給飛婭公主,過幾日,等娘娘的新藥送來,我立即就會送來。”

“蜘兒,你在……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慕容逸風想要斥責,但才剛邁了一步,便又身軀一歪,直接倒在拓拔飛婭的懷裏。

拓拔飛婭看著東籬蜘兒,眼底閃耀著幾分疑惑:“什麽藥?”

“我家將軍……”

“蜘兒!”慕容逸風斥道。

東籬蜘兒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將軍,那是姑娘的意思,將軍可不要怪我,回頭……回頭將軍去罵姑娘。”

她快步走到拓拔飛婭跟前,從懷裏取出一包藥:“將軍兩年前受了傷,手腳被毀,是玄王費盡心思將他救治回來的,隻是直到現在,身子依然沒有完全康複。”

拓拔飛婭一怔,從未想過他居然曾經被毀過。

“何人所為?”她沉了眸,氣問道。

“慕容淺淺。”蜘兒把藥遞到她麵前:“飛婭公主,我家娘娘相信你會善待將軍,才會如此冒險將人交給你,飛婭公主,還請對我家將軍……溫柔些。”

說著,一張小臉也漲紅了起來。

慕容逸風氣得真不得把她抓過來,用力搖晃幾下,這丫頭是不是被拓拔飛婭給嚇懵了,竟敢說出這種事!

還有,她竟說是七七的意思……

沒有人理會他,他現在這般,連說句話都覺得費力,根本不會有能力去反抗。

拓拔飛婭將東籬蜘兒手裏的藥接了過來,聲音有點啞啞的,心裏為他這兩年所受的苦在憐惜著,這麽強悍的男子竟被人毀過,她心裏如何能不疼?

慕容淺淺,她連聽都沒聽說過,但,日後她一定會找那個女人好好算賬。

敢動她的男人,找死!

“飛婭公主,藥的用法與用量都在裏頭寫著,娘娘說過,務必要按照上頭所示,讓將軍服用,不出兩月,將軍一定會和從前一樣彪悍。”她還是紅著臉,低聲說:“娘娘還說……”

“說什麽?”拓拔飛婭看著她臉上的紅暈,自己一張臉莫名也紅了紅。

東籬蜘兒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娘娘說,將軍現在尚未完全痊愈,飛婭公主若是……若是要欺負他,還請別太……別太粗暴。”

“壞女人!”拓拔飛婭一張臉刷地漲得更紅,連抬頭看慕容逸風一眼的勇氣都沒了。

至於慕容逸風,他沒有被氣得徹底暈過去,算得上是奇跡了。

“娘娘說了,新藥很快會到,還請公主在軍營裏稍等數日。”東籬蜘兒又道。

姑娘不讓他們離開,為的是什麽她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她卻是千叮萬囑,一定要讓拓拔飛婭的大軍留下來。

至於藥,其實都在她那處,她隻是分開了數份,隻給了拓拔飛婭一點。

“既然如此,請了。”拓拔飛婭也不想看著自己相中的男人被活活氣死,那具高大的身軀已經在不斷顫抖著,大概他一輩子都沒有受過如此的屈辱……若他覺得這是一種屈辱的話。

東籬蜘兒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合議書已經到手,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終於,她看了慕容逸風一眼,抿了抿唇,輕聲道:“將軍,一切……都是姑娘的意思,將軍可別怨我,我走了。”再不走,將軍憤怒的目光一定可以將她射殺!

一轉身,真的就往帳外走去了。

慕容逸風這會不是憤怒,而是真的怕了,他一世英名,怎麽可以落得如此下場?被一個女子帶回去當押營夫婿,這事若是傳出去,以後,他哪裏還有臉麵做人?

“蜘兒,回來。”他怒喚道。

可惜,東籬蜘兒這下是鐵定了心不理他,他喊得越大聲,她跑得越快,到最後一閃身,人已經不見了。

外頭,馬車被駕走的聲音異常清晰,直到再聽不到任何動靜,慕容逸風才徹底死了心。

“我們也回去吧。”拓拔飛婭抬頭看著他,淺笑道。

“妖女!”他咬牙,怒罵了一聲,無奈迷藥的藥性發作,腦袋瓜也越來越沉重。

剛才自己一直在硬撐著,還能撐那麽一會會,如今,東籬蜘兒一走,他絕望了,氣一泄,人頓時連眼都快要睜不開了。

拓拔飛婭不理會他的怒罵,她對自己的男人可是有足夠的耐性的,淡淡說了聲被車,便扶著他舉步往帳外走去。

五音立即搶先一步出了門,將馬車駕來,守在營帳外。

拓拔飛婭將慕容逸風扶上車之際,他已經頭一側昏睡了過去,將他扶進車裏,讓他真在自己腿上,看著他糾結在一起的濃眉,她忍不住伸出長指,輕撫他的眉心。

想了他兩年多,讓她從一個十七八歲的青蔥少女,長成如今年逾二十的老女人,其實心裏不是不酸,隻是心中有了那麽一個人,從此再也難以裝下別的男子了。

就算手段不那麽光明,隻要能將他留在身邊,心裏也滿足了。

慕容七七那家夥還真是狠,不過,她真的喜歡她的狠……

……

“哈秋!”

坐在案幾後的女子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

站在她對麵的沐初垂了垂眸,盯著她沒有任何異樣的小臉,輕聲問道:“是不是冷了?”

四月初,地處偏北方,夜裏還是會有幾分涼氣。

不等她回應,他走到一角,從隨行的木箱裏為她取出一件外衣,剛站起來便看到坐在楚玄遲身旁,正在給他揉捏胳膊的寶兒。

他目光揉了揉,盯著她因為使力而翻出點點潤紅的小臉,柔聲道:“寶兒累不累?累得就陪你親爹躺一會。”

“寶兒不累。”稚嫩的聲音讓人心裏莫名暖和,卻有幾分說不出的心酸。

他歎息了一聲,依然柔聲道:“寶兒是不是許久未曾給你親親爹說故事了?你親親爹一個人躺久了會悶的,寶兒給親親爹講個故事好麽?”

她力氣太小,給楚玄遲揉胳膊其實沒有半點用處,他是心疼她一直在使勁忙活,這麽小的小人兒,會累壞她的。

寶兒很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她不會講故事呢,不過,爹爹和她躺下的時候,總是會給她講故事的,她也會很喜歡……

終於她躺了下來,樓上楚玄遲的脖子,把小嘴貼在他耳朵旁,細聲細語道:“有個寶兒,很乖很乖,爹爹給寶兒吃吃,寶兒吃……和親親爹吃吃……”

沐初會到案幾旁,將外衣遞給七七。

七七接了過來,隨意披在身上,依然在研究邊城的地形圖。

東南方邊城的位置,事實上便是楚玄遲原先在楚國的屬地,那三座北方大城,交通非常好,臨近越國、北晉、晉國,以及楚國,所建大道無數,幾個國家的邊城大城池之間素來有生意來往

但因為交通太好,這種地形也是最容易被攻占的,一旦晉國和西晉聯手,就算楚國不橫插一手,以他們現在的兵力,要將這三座大城守住,也不是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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