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輕點愛:梟寵醫妃

1042 若是醒不過來

1042若是醒不過來

沐初沒有直接問答沐念秦的問題,而是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

她臉色呈不正常的紅潤,身子虛弱,兩腿無力,唇色蒼白,分明在用力支撐著自己越來越沉重的身軀,臉上額上卻不見有半點汗意。

“城主,你在發熱。”他平靜地指出道。

沐念秦卻全然不理會這些,直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好幾回衝動得想要闖進去:“他……現在究竟怎麽樣?緩過來了嗎?”

沐初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落在她手臂的傷口上,傷口已經被包紮好,連血跡都已幹涸。

“這可是昨夜楚四海那暗器所傷?”他又問道。

沐念秦實在不想和他多費唇舌,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一直不回答,卻不斷在盤問她的情況,她人還好好的,何必多問?

“是。”她隨意頷首,依然焦急問道:“秦風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沐初才算直視起她的問題,神色未變,隻淡言回道:“七七在照顧他,身體裏的暗器已經被取出,但因為傷了心脈,失血過多,是不是能醒來,我們沒有把握。”

“你讓慕容七七照顧他?”沐念秦聞言,頓時怒得沉了臉:“就算我與你娘素來不和,但你娘如今已經親口承認秦風是她的人,以後秦風也便是你的家人,你就不能多費點心思在他身上?”

雖然一夜未睡,如今依然讓人照顧秦風,確實有點為難,但,人命關天,他怎麽可以就這麽放手,將人交給什麽都不懂的慕容七七?

尤其秦風直到現在還生死未卜,他就這麽離去,如何能安心?

“我還有事,得要去書房一趟。”沐初沒有理會她眼底的怒意,臉色一如往常的淡漠無痕:“城主如今正在發熱,這門也無需你來照看了,不如先回寢房休息,稍後我會讓七七過去看你。”

說罷,竟真的要離開了。

沐念秦豈放他這樣走掉?秦風生死未卜,他怎麽能如此無情?

一步過去擋在他跟前,因為走得太快,竟讓她在女性中算得上高大的身軀微微晃了晃。

壓下那陣暈眩的感覺,她抬眼盯著沐初平靜如水的雙眸,沉聲道:“秦風的性命就如此不重要麽?他尚未脫險,你怎麽能離去?”

沐初微微眨動眼眸,看了她一眼,才算看明白她的怒意從何而來。

雖然他不愛與人解釋,但昨夜雖在房中,也聽得出她和他娘之間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些,為著沐心如,他也不想太過為難眼前的人。

抿了下唇,他才淡淡道:“城主誤會了,秦爺受傷,這次為他救治的並非我,從昨夜到現在,親自操刀給他療傷的都是七七。”

“你……”

“城主無需動怒,論醫理針術七七確實不如我,但在療傷動刀子這種事上,我的醫術卻遠遠不如她。”想起七七那出神入化的“刀功”,他眼底總算蒙上了點點柔和的氣息。

看著沐念秦,他的聲音也溫和了下來:“那丫頭低調,身懷絕技卻不喜張揚,大家隻知道我醫術不差,卻不知在某些傷病上,她醫術遠比我高超。”

目光更柔了幾分,這話不知道是說給沐念秦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秦爺如今這情況,若是天底下還有人能救他,隻怕也就七七一人了。”

輪到操刀動手術,別說是他,就是他師父年一也比不過七七的鬼斧神工。

沐念秦有點愣,也許是身上還帶著傷,腦袋瓜也有幾分模糊,聽了他的話卻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

沐初卻無暇理會她了,他們在外頭說的話,裏頭的人既然能聽到。

倒也不祈求沐念秦理解些什麽,隻是她現在這模樣,卻是真的要七七才能給她好好治療。

他再次舉步,這次沐念秦沒有阻攔,任由他離開這方,走進不遠處的書房。

等沐念秦回過神來想要繼續追過去的時候,房間裏頭卻有人步了出來,來到她跟前溫言道:“城主,我家姑娘請你進去一趟。”

沐念秦心頭一動,能進去了,哪裏還顧得上沐初?

腳步雖然有幾分不太穩重,但還是大步闖了進去。

抬眼便看到昏睡在**的人,想要過去瞧個究竟,小玉兒卻一步擋在她跟前,柔聲道:“城主,我家姑娘說過,秦爺現在情況不太樂觀,你身上帶著細菌,不能靠近。”

沐念秦哪聽得懂什麽細菌不細菌的?隨手就要將小玉兒推開,卻不想自己推出去的力道竟是這般軟弱,竟連一個小小的下人都推不開,反倒讓自己身形更加不穩。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坐了下去。

小玉兒扶了她一把,好說歹說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外頭一人也闖了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一臉蒼白如紙的沐念秦,沐如畫嚇了一跳,驚呼道:“娘,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姨父還在休息,大吵大鬧的那些,最好自動消失。”床邊一把女聲傳來,抬眼望去,慕容七七不知道在床邊掛上了個什麽東西,透明的袋子裏頭裝著一些水,正在一點一點往下頭滴去。

沐念秦想開口問,卻想起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嘴的話語頓時咽了回去。

沐如畫更是用力咬著下唇,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好不容易可以進來看爹爹了,要是亂說話,保不準慕容七七真的會將她丟出去。

沐初不在的時候,慕容七七便是這房間的主人,她是真的不敢得罪她,爹爹的性命還在她手裏呢。

給秦風換好針水,七七才從裏頭出來。

這房間足夠的大,走到中間隻要把簾子一拉,就能把內外堂給1042若是醒不過來

隔開。

但此時七七為了方便時刻觀察秦風的情況,這簾子便隻好全都拉到一旁了。

從內堂走出來,她擺了擺手,示意小玉兒守在簾子邊,以防萬一房中的人要闖過去看秦風的情況。

至於七七,隻是看了沐念秦一眼,便朝著頂著兩隻熊貓眼的清幽道:“去打兩盆溫水來。”

清幽領了命,迅速出了門。

七七又瞟了沐如畫一眼,也吩咐道:“若你沒什麽事情,就去幫清幽趕緊給我弄兩盆溫水過來。”

哪怕不知道她要溫水做什麽,但沐如畫此時對她卻是順從得很,忙站了起來,跟了出門。

七七的目光這才落在沐念秦身上。

沐念秦立即問道:“秦風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你們一個二個的話都含糊不清,這是要糊弄我嗎?”

“我為什麽要糊弄你?糊弄你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秦爺現在已經是娘的人,與你無關,我想我沒必要費時間來隱瞞你些什麽。”

七七的話安安靜靜的,可卻在一瞬間堵得沐念秦完全說不出話來,這丫頭說話雖然尖銳也是難聽,卻句句戳中要害。

沐念秦此時就連發作的資格都沒了,隻是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又不死心地問道:“我隻想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安好。”

“不好。”七七也沒有隱瞞,拉來一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盯著她蒼白的麵容,她淡言道:“他失血過多,身子太虛弱,再加上多年來服用毒物,身體比一般人還要弱上數分。這次傷到心脈,暗器在心髒邊擦邊而過,能活到現在已是不易。”

她每說一句,沐念秦的掌便揪緊一分,隻怕她跟自己說一句秦風沒得救了,可聽到後麵也還沒聽出個重點,想要開口問,又怕她說出更多傷人的話語。

有些話雖然是事實,卻也如同利劍一般,將人的心髒傷得千倉百孔的,這種感覺極其不好受,就連她也快要承受不過來了。

七七依然麵無表情,平靜地道:“我不保證他還能活下去,能不能熬過去隻能看這兩日,若是這兩日人還不能醒來,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慕容七七,他……他是你娘的人!”什麽無能為力,她怎麽可以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我知道,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去救他。”七七抿了下唇,視線落在她手臂傷口上:“你這傷可是昨夜楚四海手中暗器所傷的?”

沐念秦終於點了點頭。

七七又問道:“哪怕上了藥,包紮過,如今手臂上的痛不僅沒減少,反倒比昨夜更厲害,是嗎?”

沐念秦睜了睜眼眸,盯著她平靜的雙眼,半響才頷首道:“是。”

“那暗器還留在你的手臂裏,我必須幫你取出來,否則,你這條手臂過不了幾日就得廢了。”

她那麽平靜地說出如此可怕的話語,不僅沐念秦聞言變色,就連站在不遠處的小玉兒眸光也不自覺閃了幾閃。

沐念秦深吸了一口氣,此時再看七七,眼下已不自覺多了幾分信服,沐初說她醫術在某些方麵比他還要高超,是真的嗎?

她怎麽就知道她手臂的症狀?甚至一口咬定還有東西在她手臂裏?

畢竟是一城之主,片刻的震撼之後,她已恢複了平靜,隻要不想秦風,扯到其他的事情上,她倒是還能有幾分冷靜:“那該如何醫治?”

“把傷口重新切開,將裏頭的暗器取出。”七七淡言道。

小玉兒又忍不住閃了閃眸光,這話還是說得那麽平靜,可話語裏頭的內容卻是讓人畏懼的。

把傷口硬生生切開,把東西從裏頭取出來,那該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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