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13章 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這話讓珠兒有些不太樂意，“我家小姐與王爺之間的感情從小就非常親密，而且小姐和王爺一樣，都喜歡帶兵打仗，兩人擁有同樣的愛好。當年要不是老將軍帶著小姐走南闖北，哪裏輪得到梁二小姐被太後指婚。就算王府現在有一個當家主母，可那個主母配與我家小姐相提並論麽？一個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一個是七裏莊的小孤女，王爺先前娶她進門不過是跟她逗逗悶子，現在小姐終於凱旋回京，依著王爺與小姐的關係，我就不信那個福笑笑還能在王府得意多久。”
“珠兒，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萬一被王妃聽了去，小心你性命不保。難道你忘了，王妃剛被王爺帶回王府那陣，就因為府裏的幾個奴才怠慢了王妃，事後就被王爺扔在院子裏罰跪了一整夜……”
珠兒不屑地哼了一聲：“王爺故意用這種方式來討王妃歡心，咱們當下人的又能說什麽。不過我家小姐回來之後，我敢保證，這種局麵定會被改寫。蓮香，你就瞧好吧，不日之後，王府主母的位置，一定會換人來坐……”
兩個婢女越走越遠，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假山後麵的福笑笑聽得臉色極為難看，十妹擔憂道：“小姐，那兩個賤婢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將那些蠢話記在心裏。王爺對你如何，整個王府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親眼看著呢。奴婢就不信，那個姓趙的小姐真的能取代小姐你現在的位置，被王爺娶進門來當平妻。”
福笑笑的目光眺望著珠兒和那個叫蓮香的婢女離去的方向，沉著臉道：“十妹，那個叫蓮香的丫頭在王府哪個地方當差？”
“哦，奴婢記得她，她是洗衣房的。”
“待會你去洗衣房，將那個蓮香帶到我這裏，我有話要親自問她。”
十妹點了點頭，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將滿臉驚惶的蓮香帶到了福笑笑麵前。
蓮香哆哆嗦嗦被帶進塵霄閣時，福笑笑正靠坐在榻前翻看著一本書，因為蓮香的地位十分低下，從她進府以來，還是頭一次有機會踏進塵霄閣這院子。
更讓蓮香害怕的是，時間這麽晚，王妃居然單獨召見她，她已經預料得到，等待她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好事。
進門之後，蓮香便跪在門口處，戰戰兢兢道：“不知王妃這麽晚將奴婢召來，有何吩咐？”
福笑笑也沒跟對方打馬虎眼，直接開口問道：“王爺現在還遲遲沒有回府，蓮香，你是不是知道他去了哪裏？”
蓮香沒想到王妃一開口，就問出這麽一個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磕頭道：“奴婢隻是洗衣房裏的洗衣工，對王爺的下落，實在是有所不知。”
福笑笑勾唇冷笑，衝守在門邊的十妹使了個眼色。
十妹很快從包裏拿出五兩銀子，遞到蓮香的麵前，皮笑肉不笑道：“蓮香，大家都是聰明人，便別在這裏打馬虎眼。這五兩銀子是王妃賞你買脂粉的，你要是表現得好，王妃還會再給你更多好處，如若表現得不好……”
十妹表情一狠，警告的意味極其明顯。
福笑笑被十妹那副威脅人的姿態給逗得忍俊不禁，這丫頭心思單純，從小到大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要難過半晌，讓
她扮演威脅人的角色，倒真是難為她了。
雖然十妹的演技實在不怎麽樣，卻還是把蓮香給嚇得顫抖不已。
福笑笑也沒有難為蓮香的意思，對她道：“蓮香，我之所以這麽晚將你叫來問話，並非是故意找你麻煩。剛剛我與十妹在花園散步，不小心聽到跟地個叫珠兒的婢女之間的對話……”
聽到這話，蓮香被嚇得不輕，忙不迭磕頭告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福笑笑親自上前將不斷給自己磕頭的蓮香扶了起來，見她雙腿發軟，又示意十妹給她找一隻矮墩子坐了下來。
“蓮香，你也不用向我告罪，隻要你將你知道的事情實話告訴我，我保證你出了這道門，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來過這裏。”
“王妃，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福笑笑見蓮香還想再逃避，便又給她下了一劑猛藥，“當然，如果你執意閉口不提，明天我就讓總管隨便尋個由頭，將你趕出王府，這輩子都休想再踏進一步。”
蓮香果然被這個威脅給嚇到了，趕緊又要跪下告罪，卻被福笑笑按在矮墩子上，語氣親切道：“說說吧，雲靜軒的珠兒與傳聞中趙其恒趙老將軍家的那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小姐，究竟是什麽關係？”
蓮香見事已至此，再隱瞞下去也落不到什麽好處，於是硬著頭皮道：“不瞞王妃，珠兒以前是趙小姐身邊的貼身婢女。”
“哦？那為何她會被安置在王府當差？”
“呃，奴婢了解得也不是太清楚。隻知道王爺當年與趙小姐關係甚好，據說兩人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對方，王爺曾經又在趙老將軍麾下學過本事，趙小姐當時在京城是有名的將門女傑，小小年紀就在軍事方麵展現出驚人的才華，與王爺不分伯仲。後來趙老將軍帶兵離京，偏巧那陣子趙小姐不知被什麽人給襲擊受了傷，於是趙小姐就在王爺的安排下住進了王府，在雲靜軒那幢院子裏養傷。以前那院子並沒有名字，是趙小姐進去之後親自取的。珠兒是趙小姐身邊的貼身婢女，那個時候一直伺候趙小姐左右。後來趙小姐傷好離開，替父上了戰場，臨走前跟王爺說，那幢雲靜軒她非常喜歡，希望王爺將那幢院子專門留給她所用。王爺並沒有拒絕，於是趙小姐便將珠兒留下來替她看管庭院，沒想到趙小姐這一走，就是好幾年。”
福笑笑深深鎖眉，“王爺可曾對王府的下人下過命令，未經他允許，任何人不準踏進雲靜軒一步？”
蓮香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的確下過這樣的命令。”
聞言，福笑笑的心猛地一沉，回想當日慕容湛故意裝出一臉的不在乎來迷惑她的視線，卻不想，那個院子對他來說，的確是非常特別的。
她說不清此時心裏究竟是什麽滋味，五味雜全，真是十分的不好受。
不過，現在並不是追究那院子的時候，“剛剛在花園散步時，我聽珠兒與你說，王爺之所以遲遲未歸，是因為趙小姐回了京城，王爺親自帶兵去迎接。”
蓮香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咬著下唇點了點頭，“這的確是珠兒親口說的，她事先得到了趙小姐派人送回來的消息，具體進京的日子就是今天。至於王爺遲遲未歸，究竟是不是
去接趙小姐，奴婢是真的有所不知。”
福笑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放心，你曾來過塵霄閣的事情，隻要你自己不說，我身邊的幾個婢女，誰都不會四處宣揚。”
見蓮香一副如臨大赦，福笑笑出手很是大方的讓十妹給她一筆不小的賞錢，這才將戰戰兢兢的蓮香給打發出門。
蓮香一走，福笑笑的臉色算是徹底陰沉了下來。
十妹見狀，小心勸道：“小姐，也許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福笑笑冷冷一笑，“誤會也好，事實也罷，端看慕容湛回來之後，有何話可說吧。”
當慕容湛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晌午。
進門之後，還沒等福笑笑說話，他便擺出一臉告饒狀，“笑笑，抱歉昨天晚上失了你的約，實在是朝中臨時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親自出麵處理，沒能及時趕回來，都是我的錯，你想要什麽補償盡管對我說，隻要我能辦得到，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為你親手摘下來。”
慕容湛從未對人如此做小伏低過，可昨天那件事確實是他理虧，本來答應得好好的，卻不想回府的時候接到消息，趙勝男回京途中遇到埋伏受了傷，需要調派人手及時過去支援。
就算他對趙勝男沒有什麽男女之情，但對方的父親好歹也被他稱為一聲恩師，恩師的女兒受到威脅，他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於是親自帶著人馬，急匆匆趕往城郊前去支援。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緊急，當他好不容易將身陷險境的趙勝男救回京城時，已經折騰到了下半夜。
趙勝男受了一些傷，他連夜讓容一凡過來施以救治，結果當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大清早他還要趕著去宮中上早朝，總算忙完手邊所有的事情，這才急吼吼的趕回王府，親自向自家媳婦兒告罪。
若是往常，慕容湛這樣做小伏低向自己賠不是，福笑笑肯定不會為難他，畢竟作為一個手握重兵權的男人，讓他時時刻刻圍著女人轉倒顯得她刻薄。
可是現在，福笑笑卻對慕容湛的話生出了幾分質疑。
她並沒有急著表態，隻是麵無表情道：“既然王爺有要事要忙，為何沒派人回府通傳一聲？”
慕容湛拉著她的手討好道：“所以說都怪我不好，當時忙昏了頭，一時半會兒竟忘了派人回府轉告你一聲。對了笑笑，你昨天特意讓我早些回府，究竟有什麽事要對我說？”
福笑笑想到自己的生日就這麽泡了湯，心情實在說不上多好，卻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跟慕容湛發脾氣。
於是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親手給你做頓飯。我們是夫妻，當妻子的給丈夫做飯，在尋常百姓家非常普遍。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對你好，所以凡事都想親力親為，盡可能將你伺候得周周道道。”
慕容湛聽得直窩心，對自己昨天沒能回來陪媳婦兒的行為感到更加懊惱。
“傻笑笑，你身嬌肉貴，以後做飯那種粗活就交給下人去辦。至於你對我的好，就算你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我這心裏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另外，昨天事的確實是我不對，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