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2章 討還公道
廳堂內，趙氏坐在餐桌首位，圓形的餐桌上擺滿了各色花樣的菜色食物。
梁玉沅緩步走進去，停在餐桌一米以外，福身行禮道：“祖母，聽說您找我？”
趙氏瞥了一眼梁玉沅，眼底是難以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雖然那神色轉瞬即逝，但是，梁玉沅卻看得清楚。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趙氏神色淡淡道。
梁玉沅上前幾步，坐在了趙氏對麵。
按理來說，在梁府，除卻早餐，午餐和晚餐梁博和王氏還有其他幾個姨娘，小姐是都要來這芙蓉院用餐的。
趙氏望了一眼梁玉沅，說道：“若是餓了，便吃吧。”
梁玉沅未有動作，她神色淡漠的望向趙氏問道：“祖母找我來，不是有話要談麽？”
趙氏輕咳一聲道：“先吃飯吧。”言罷，她也不再看梁玉沅，低頭就開始用餐。
旁邊的嬤嬤忙為趙氏布菜，梁玉沅看了一眼，隨即也低頭，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了幾口，梁玉沅心中不禁感歎，這趙氏雖然年紀大了，卻是個會享受的。
這芙蓉院的菜不管是看著還是吃著，都比她青水居的要好。
嘖嘖……
不多時，趙氏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坐直身體看向對麵正低頭吃飯的梁玉沅。
趙氏見梁玉沅低頭吃飯的動作，毫無大家閨秀般的矜持和秀雅，不禁微微蹙眉。
“玉沅，雖說你自幼缺乏管教，但是你既是梁府的大小姐，你的德行和動作，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好。”趙氏冷聲訓斥道。
梁玉沅咽了口中的菜，又喝了口湯，這才看向趙氏。
“祖母，若是找我來，您有要訓斥我，我看還是免了吧，對了，你的喘症好些了麽？”
“你！”趙氏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她咬了咬牙，暗恨一聲，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香荷為小姐在添些湯。”趙氏視線落在一旁站著的香荷身上，忽道。
“是。”香荷福身行禮後，緩步走到梁玉沅身邊，拿起白玉勺子就為梁玉沅盛湯。
盛好了湯，香荷端著碗正準備放再梁玉沅麵前，誰知，她腳下一個不穩，身體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在梁玉沅身上。
梁玉沅眼疾手快，一把推開香荷起身疾步後退。
“啪嗒！”
刺耳的破碎聲響徹在廳堂內，香荷手中的碗從手中滑落碎在了地上，香荷也跌倒在地上，碗中的湯水有的灑在了梁玉沅裙裾上，有的則灑在香荷手上。
“老夫人恕罪，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香荷顧不得手上湯水，急忙跪在地上，低泣求饒。
梁玉沅挑眉看著地板上的香荷又看向趙氏。
趙氏臉色陰沉的看向地上的香荷。
“我讓你為小姐盛湯，你竟然如此不小心！李嬤嬤將這賤婢拖出去杖責十板子！”
“老夫人逃命，奴婢知錯了，嗚嗚……老夫人饒命……”香荷低泣著，被過來的李嬤嬤給拖了出去。
責罰了香荷趙氏又看向梁玉沅，望見梁玉沅裙裾上的汙澤說道：“玉沅，你衣裳髒了，香濃快帶小姐去後堂換身新衣裳。”
梁玉沅心中存著警惕，聞言她道：“不必了，我回去換了便好。”說完就要走。
“等一等。”趙氏站起身，被香濃扶著走到梁玉沅麵前。
“玉沅，莫要胡鬧，你是梁家大小姐，如此儀容不整的出去，實在有礙瞻觀，不如這樣，沐琴回青水居給你拿衣裳，你便在這裏換了，再回去也不遲。”
說完，趙氏不等梁玉沅拒絕的話語又道：“正好，趁著這段時間，你我來談談你娘的事情。”
梁玉沅微一猶豫後點了點頭。
沐琴行禮告退後，忙疾步回了青水居。
梁玉沅則和趙氏去了後堂。
後堂內的布置頗為雅致，一張美人榻挨著窗前，四周則都擺放著名貴的瓷器。
進了後堂，趙氏坐在美人榻上，又吩咐梁玉沅坐下。
丫鬟香濃為趙氏端了杯茶，後跪下為趙氏捶腿，梁玉沅坐下後，就看向趙氏。
“祖母，我娘的身份何時恢複？”梁玉沅不知道趙氏要耍什麽花樣，不過，這件事，她卻是要問的。
趙氏低著頭，掀開茶杯蓋子，悠哉的品了一口茶，又將蓋子合上之後，這才看向梁玉沅。
“玉沅，今日我找你來，正要說此事。”趙氏將茶杯遞給了香濃，看向梁玉沅淡淡道：“玉沅，你提這事，實在是太過胡鬧，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梁玉沅臉色一沉，一雙清冽的黑眸冷冰冰的看著趙氏。
趙氏也毫不示弱，她蹙眉冷道：“不說你娘當初犯了錯，她已經沒有資格成為梁家主母，即使是我和你爹心軟原諒了你娘的錯，可是，她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你又何必舊事從提？”
梁玉沅神色比冰還冷，一雙如冰刀子的視線落在趙氏身上，惹得趙氏一陣怒意。
“玉沅，你是梁家嫡長女，你的身份已經恢複，將來，你也會嫁給王爺，這是你幾輩子
修來的福氣，你應該珍惜。”
梁玉沅冷笑一聲，說道：“這麽說，祖母是不同意了？”
趙氏嘴角冷冷一撇，淡淡道：“玉沅，你要記住，你的母親是王氏。”
“王氏？嗬，看來，我們沒必要在談下去了！”梁玉沅猛然站起身，冰冷的望著趙氏，嘲諷的說道：“我娘當初有沒有犯錯，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今天，我也把話撂這，如果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那麽，休想讓我應了婚事。”
趙氏冷笑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聖旨到了你跟前，你若不從，那麽，便等著掉腦袋吧。”
梁玉沅笑了，她緩步走近趙氏，清冽的眼眸盯著趙氏，一字一頓道：“我一個被人遺忘的傻子，怎會是什麽梁家嫡長女？你們將我娘從正妻的位置上拉下來，我怎麽能做梁家嫡長女？聖上賜下這婚事的時候，恐怕想不到，梁家還有我這樣一個女兒吧。”
趙氏瞪著梁玉沅，那眼神能將梁玉沅吃了：“你娘是你娘，你娘不是正妻，你的身份還是梁家嫡女！你的命運，你的婚姻，都握在我們手裏！”
梁玉沅彎唇，嘴角滿是冰冷嘲諷。
“是麽？你說，如果我將你們欺瞞聖上的事情，捅到了聖上那裏，你們會怎麽樣？”
趙氏咬牙恨道：“你以為你個小賤蹄子能見到當今皇上？”
“能不能你們可以等著瞧。”梁玉沅壓低了頭，與趙氏對視。
“當初若不是我娘，梁家不會有如今的模樣，你們母子忘恩負義，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替我娘討還個公道。”頓了頓，梁玉沅冷笑著道：“她王氏根本不配當梁家主母，如果你們還不肯恢複我娘的身份，那麽，你們就等著瞧。”
諷刺一笑，梁玉沅轉身離開了後堂。
出門前，梁玉沅正好和趕來的沐琴撞上。
梁玉沅陰沉著臉色，也不管沐琴手中的衣服，直接出了芙蓉院。
回到青水居，梁玉沅砰的將屋門踢開，跟在身後的沐琴嚇得哆嗦一下，後忙跟了進去。
“小姐，您……您別氣壞了身子，先換了衣服吧……”
“你出去吧。”梁玉沅坐在凳子上，斂眸，淡淡道。
沐琴抿唇猶豫一會兒，見梁玉沅一副生人勿進的神色，也不敢說什麽，點了點頭，彎身將趕緊的衣裙放在一側，後退出了屋子。
梁玉沅心底此刻滿是陰鬱的怒氣。
沉思間，她忽的拿出袖中藏著的匕首，騰的站起身，眸光冷冽的對著空屋子冷道：“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