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到底是誰
說到這裏，姚芊墨諷刺一笑，“我這個女兒，於父親而言，從來都隻是一個利益工具而已！”
她的眼角有淚落了下來，臉上卻固執的帶著笑看著上官清婉，“姐姐，你覺得，這樣，我還該為了今日的姚家而有半分心痛麽？”
上官清婉心中不忍，走過去將她摟到了自己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這個傻丫頭，嘴上雖然是這麽說，心裏其實還是放不下的吧？
如果不是放不下，她又怎麽可能連著幾日都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隻為了為這次在皇位之爭中死去的姚家人抄寫幾分佛經？
從元春閣出來，上官清婉的情緒突然也變得有些低沉，世家的女兒總避免不了這樣的命運，姚芊墨尚且還算是好的，她與司馬升總歸還能有個未來。
可是很多人，成為了家族的犧牲品，一輩子便再無幸福可言！
“琉璃，我們去看看紫煙吧！”突然想起，這樣久了，她還沒有去看過她，想來紫煙那丫頭都該生氣了！
如果她還在，現在是不是還會和從前一樣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呢？
主意打定，兩人很快便回了仰梅園，準備了紙錢香蠟，想著紫煙生前最愛吃些小點心，便又讓琉璃多準備了一些。
一切準備妥當，兩人便出了宮。
當初紫煙的後事是琉璃一手操辦的，安葬紫煙的地方，在京都城北的郊外，坐馬車需要近一個時辰。
雖然依舊不喜歡馬車，可是這麽久下來，也算是依舊習慣了，由冷寂禦馬，幾人一起往城北而去。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上官清婉便覺得有些無聊，撩開車簾看著窗外的集市。
她想她是真的無聊到一種境界了，沒事便盯著集市上買東西的人左看右看，時疫剛過，京都的大街好像也才剛剛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一般。
人人臉上都是喜人的笑意，看著這一切，上官清婉卻忽然覺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曾經何時，她眼前，都是林立的高樓大廈，亂人雙眼的閃耀霓虹，可是現在……
“等一下，冷寂，停車！”原本還想入紛紛的上官清婉卻突然全身一震，大喊出聲，剛剛那人……
冷寂聞言急忙禦馬停了下來，一旁的琉璃聞言有些不解，“側妃，怎麽了？”
上官清婉沒有時間解釋這些，急忙撩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還沒等琉璃反應過來，便已經往前方的人群中跑去。
冷寂見此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立馬向著上官清婉的方向追去。
隻是很快便見上官清婉在前方的一個小攤前停了下來，冷寂追過去，“主子！”
上官清婉聞言點了頭，眼睛卻始終看著前方不遠處，“冷寂，你看前麵那名女子！”
冷寂聞言也順著上官清婉的視線看過去，即便是冷寂，此時眼裏也難得的顯出幾分吃驚來！
上官清婉自然沒有錯過冷寂看到那女子時眼裏的神色，當下又轉過頭去看向了那女子的方向，“連
你也是這麽想的，看來我沒有猜錯了！”
很快琉璃也跟了過來，見上官清婉和冷寂都看著一個方向臉色凝重，不由也順著看了過去，這一看，差點便驚叫出聲，勉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之色，琉璃壓低了聲音，“側妃，那不是……”
“是與不是，現在還不能斷定！”上官清婉出聲打斷琉璃的話，眼見著前麵那女子在一個賣胭脂的小攤麵前逗留了片刻之後再次往前走去，上官清婉衝身後兩人道，“我們跟上去看看，別驚動了她！”
兩人聞言點了點頭，幾人便一路偷偷跟在了那女子身後。
那女子並沒有發現幾人，依舊隻是在街上繼續逛著，先是看了看女子喜歡的一些首飾胭脂等東西，之後便轉到了菜市場買了一些菜，這才漸漸離開了集市，往城北的方向走去。
很快，那女子便到了一片農舍，進入了其中一間有些簡陋的屋子，冷寂見此猜測，“看來她應該是住在這裏！”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
見上官清婉不說話，一旁的琉璃忍不住問，“側妃，我們是跟進去問清楚還是……”
上官清婉搖頭，“唯恐有詐，我們還是先……”
“側妃？”上官清婉還未來得及將話說完，便聽到身後有一帶著疑惑的男聲傳了過來，“是側妃麽？”
上官清婉聞聲回頭，同樣有些吃驚，“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這人，正是當日在祥福宮的小太監王城！
他不在宮裏，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還真是您！”見到上官清婉，王城顯得很是高興，急忙跑了過來，“奴才方才便覺得有些像，但想著側妃您應該不會來這裏，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
如今莫語身份已經算不得什麽秘密，今日出門，上官清婉也便幹脆沒有換裝，難怪會被人認出來。
“不過你怎麽會在這裏？”時疫的方子出來後，太後的時疫之症自然也好轉！
隻是宮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唯一的兒子又突然去世，太後受到的打擊自然不小，身子也因此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愈加虛弱。
這個時候，祥福宮應該正是缺人的時候，他怎麽這個時候跑出來了，“你大哥呢，身子可是好利索了？”
說到王進，王城心裏自是感激不已，忙笑道，“托側妃您的福，大哥身子已經完全康複了！”
上官清婉聞言點了點頭，又聽得王城道，“今日奴才是告了假，出宮來看望母親的！”
“你家在這附近？”上官清婉聞言一喜，她正想著去哪裏打聽打聽消息呢，這下便有著落了！
若是他們幾個生麵孔突然去打聽消息，那些村民難免會有所顧忌，不告訴他們實情，但若是有熟人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正是呢！”王城聞言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農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了笑，“家裏有些簡陋，不錯側妃您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去奴才家坐坐怎麽樣，大哥的事情還一直沒有機會好好
謝謝您呢！”
上官清婉原本正有此意，聽了這話自然不會拒絕，忙笑道，“不會不會，怎麽會嫌棄呢，我正好有事想請你幫忙，那我們便打擾了！”
王城聞言很是高興，眼睛頓時都笑得彎到了一起，忙一麵將上官清婉往自家迎一麵回答，“不打擾不打擾的，隻要側妃您不嫌棄家裏簡陋，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進了屋子，屋內的陳設果然都有些老舊，甚至可以用破爛來形容，按時一桌一椅卻都擦得十分幹淨，王城請了上官清婉落了座，這才急忙衝裏間大喊，“娘，娘？”
聽到聲音，屋子裏很快便有一老婦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城小子回來了？”
緊接著，通往內間的門來被人從裏麵挑開，一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婦人從裏麵走了出來，見到上官清婉，愣了好片刻，才有些慌亂的走到王城身邊拉了拉王城的手，“城小子，你是不是在外麵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上官清婉雖然容貌不佳，可是一身氣質卻是十分高貴，王城老母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小村莊裏，哪裏見過這樣的人，一時間可能有些被嚇住了。
王城聞言好笑的搖了搖頭，“娘，您別瞎想，這是我請來的客人！”
上官清婉的身份，王城自然也不敢隨意透露，因此也沒敢多說什麽。
上官清婉聞言也忙站起了身，走到了婦人麵前，“大娘您好，冒昧來訪，打擾您了！”
聽到王城的話，老婦人便已經安下了心，此時見上官清婉笑得和氣，便忙也笑著道，“說什麽打擾的話，你們願意來，便是看得起我老太婆了！”
王城的母親是個很健談的人，平日裏王城兄弟都在宮裏當差也很少有回來的時候，所以興許是見到難得有人能好好陪自己說會兒話，因此也便越發顯得能說了。
拉著上官清婉說了好一會兒話，上官清婉才有機會說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原本王城老母便在和她說這附近的村民平日裏對她一個老人是如何如何的照顧，因此上官清婉便忙接口道，“這裏的人應該都已經住了不少年份了吧，既然是這樣，互相照顧照顧原就是應該的！”
“哪兒呢！”王城老母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大部分都是老鄉親了，但是前陣子剛剛搬來的冷家姐妹，對我也很是照顧的！”
說到這個冷家姐妹，老婦人立馬便讚不絕口，“長相也好，性格也好，隻可惜呀，我的兩個兒子……”
說到這裏，老婦人突然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
若是不生活所迫，誰又願意將自己的兒子送去那樣的地方，上官清婉知道老人怕是又想起了傷心事，於是忙轉移話題，“大娘所說的冷家姐妹，可就是隔壁屋裏的那姑娘！”
“是呢！”說到冷家姐妹，老婦人臉上又恢複了一些笑容，“姑娘如何知道？”
“哦，剛剛在門口無意中看到了！”上官清婉忙接口，“不過我看到她家裏好像隻有一個人，平日裏她們是兩姐妹住在一起的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