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初戀
彌尊氣急敗壞的一拳砸在桌上，藍眸狠狠的瞪著左萱，“這就是你們說的特別行動？損失那麽多人，就為了抓那個女人和孩子？”
左萱桌子拍得比他還響，毫不示弱道，“我們想做什麽要做什麽，不需要向你們匯報！別忘了，在聯合隊，你們隻有服從的份！”
“哈，那好啊，以後就全都交給你們好了！”
“我看最好這樣！”
兩人互不相讓，空氣中火花四濺。
這時，038出現在門口，掃一眼他們，緩緩走進來，“左萱，既然要合作，有些事就沒必要瞞他們了。”
左萱冷哼一聲，別開臉。
038走到彌尊跟前，淡然道，“你們除了要完成庫勒司令的命令外，現在的任務，就是要配合我。”
彌尊眯緊藍眸，“配合你什麽？”
038一字一句的說，“抓到炎聖桀的兒子。”
彌尊皺緊眉，“你們要抓他？為什麽？”
“這是軍事機密，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就為了一個小孩子，搞出這麽大動靜？”彌尊冷笑道，“難道，一個小孩子就這麽重要嗎？不惜付出這麽大的傷亡代價？”
“你不會想象得到，他對美軍是多少的有價值！就算浪費再多的武力，也是值得的。”
“是嗎？”彌尊瞅瞅他，又看看左萱，轉身走出去，“我還真是難以想象！”
他一走，左萱馬上過來，警惕的說，“隊長，你就不怕他會通知冷亦然嗎？你也知道，冷亦然對陶織星……”突然，左萱反應過來，驚訝的說，“隊長，你是故意的？”
038沒有回答，隻是吩咐道，“今天的行動，你來寫報告吧。”
“是。”
他垂下雙眸，默默的走到外麵，坐在台階上，點燃一支香煙。煙霧吞吐間，他的濃眉一點點攏起。
剛才，她扯掉他臉上的黑巾時愣住了，是因為，她想起什麽了嗎？
一時間，思緒變得紊亂，自私的說，這是他希望的結果。可理智又告訴他，既然早就選擇了放手，現在就不應該再把她牽涉進來。
他苦笑了下。可當真麵對她的時候，他的理智往往不管用。
香煙一點點燃盡，煙蒂扔在地上，他用腳碾滅，起身朝大門口走去。
彌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掏出電話，“喂，老板……”
*……*
蘇姆萊特空軍基地。
一部分士兵正在做善後工作，好在人員傷亡較少，飛機也隻被毀了一架。大家都有在慶幸，雖然受到偷襲，卻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失。
總部會議室內，炎聖桀的邪顏沐浴在一片寒霜中，追魂和阿弦坐在旁邊，也是一臉肅穆。慕昕站在窗邊，眉頭微蹙著，好像在想心事。
這時，織星走進來，炎聖桀的臉色緩和幾分，輕聲問道，“小澈呢？”
“吃了早飯，這會睡了。”
織星難掩臉上的疲憊，撫了下眉心，“錫弋那邊沒事了吧？”
追魂點了點頭，“我們去得很及時，他們沒討到便宜。”
阿弦禁不住疑惑道，“他們引我們出去然後又來偷襲，可為什麽沒有想方設法的炸掉這裏的飛機呢？”
慕昕緩緩回頭，“他們的目標是織星和小澈。”
炎聖桀目光驟寒，卻沒有說話。
“可是，原因呢？”追魂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說是像上次一樣，隻是想用來威脅魁，那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他們敢搞這麽大動靜跑過來偷襲，就有絕對的能力毀了這兒！那樣不是更簡單嗎？”
阿弦點點頭，“那也就是說，他們抓織星小姐和小小少，其實並不是為了威脅我們！應該是別有目的！”
織星抬眸看了看炎聖桀，雙方目光交匯的瞬間，好似有千言萬語盡在其中，立即便知其心意。
炎聖桀望著織星，像在承諾一般，冷聲，“我不會讓他們有第二次機會。”
他倏爾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裏，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魂，記得我們鬼門的原則吧？”
追魂會意，微微一笑，“誰敢找來死，就送他一程。”
炎聖桀挑了下眉，“我們也沉默太久了吧。”
他聳聳肩，“的確是這樣，我的拳頭都要生鏽了。”
阿弦一聽，興奮道，“桀爺，要最後決戰了嗎？”
炎聖桀但笑不語，但邪眸之中流露出的狠決煞氣，令人不寒而栗。
“太好了！”阿弦一拍巴掌，“我一直在等，就等著教訓那幫兔崽子呢！”
織星起身，“算我一個。”
“不行！”炎聖桀眉頭一擰，“回你的窩去，別跟著摻和。”
織星笑了，“行不行，由不得你。”轉身就往外走。
瞥一眼桀爺那繃緊的臉，阿弦掩嘴偷笑，能對桀爺幹脆說“不”的，也隻有織星小姐了。
追魂也笑了笑，“她的脾氣跟你一樣倔，能說服對方妥協的，肯定是愛得多一點的那個。”
阿弦眨眨眼睛，“我打賭，最後肯定是桀爺投降。”
炎聖桀揚起如花笑魘，斜睨他，“嵐可是一直吵著過來，要不要把你換回去呢？”
阿弦趕緊擺手，識趣的禁聲，和追魂兩人下去準備了。他憋了這麽久，就等著教訓那幫孫子，才不要在這個時候回去呢？
“表哥，”這時，慕昕神情凝重的走過來，猶豫著開口，“昨天那些人當中，有一個人……好像是我認識的。”
炎聖桀挑挑眉梢，“你認識的？”
慕昕點頭，遲疑了下，問道，“我真正的表哥，還活著吧？”
炎聖桀長眸一眯，眉間印起一道摺痕，“慕昕，你看到了什麽？”
他的回答，等於是證實了她的猜測。慕昕雙眸中閃過複雜的糾結，“我不知道，我沒有看清他的樣貌。可是……他給我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會讓我，想起好多……”
尤其是那人的目光，這世上，能那樣望著她的，就隻有他了。
炎聖桀沒有想到，這件事，038居然也攪了進來。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慕昕，輕聲說，“慕昕，如果做好心理準備，想聽他的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慕昕抿緊雙唇，垂下眸子，看不清此時眸底的情緒。炎聖桀拍拍她的肩，轉身要走，她倏地拉住他，“等等！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炎聖桀闔了闔眸，“真的？”
“嗯。”
炎聖桀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他的確沒有死……”
接著，他就將發生在他和038之間的事，全都告訴了慕昕。
慕昕神情複雜的坐在那裏，垂著頭，“那次，在內華達州的時候，他就在那亞卡湖的軍事基地裏，對嗎？”
“是，他就是‘沙’的隊長。”
她緩緩抬頭，“那他為什麽不肯見我？”
炎聖桀沉吟著，輕輕說，“他將身份和回憶，全都給了我。他醒來，是一年以後的事了，那時，我已經成了炎聖桀。而他，也被美軍選進秘密行動小組裏……”他定定的看向她，“最重要的是，他想斷了跟你的羈絆。在他看來，做為沒有血緣關係我的來說，要比他更適合。他寧願傷了自己，也不想把你拖入深淵。”
“寧願傷了自己？”慕昕痛苦的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是膽小！他以為我承擔不了世俗壓力，他以為我在將來一定會後悔，他以為我對他隻是一時迷戀……什麽都是他以為！可他知道嗎？在那之後，我受的痛苦，一點也不少！”
深深凝視她一眼，炎聖桀沉聲，“慕昕，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對不起。”
如果沒有織星的出現，或許，他會按照038的希望，永遠都照顧她。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你根本就不需要為不是自己的責任而道歉。”慕昕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複著胸口的跌宕，冷靜之中透出幾絲哀傷。
“他是個心思細膩又十分善良的人，他會對身邊所有的人好，獨獨不會考慮自己。”炎聖桀由衷的說，“慕昕，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慕昕輕輕勾起唇角，一絲無奈的笑容裏，飽含她對初戀那段美好時光的留戀，遺憾，更多的，是釋然。
“表哥，我曾經的愛，太盲目了，給你和……他，或許都造成過困擾。現在，我很幸福，有追魂在我身邊，就算有過遺憾，我也會用感激的心去看待一切。”
炎聖桀點了下頭，“好，我懂了。”
慕昕倏爾問道，“表哥，你要去找他嗎？”
炎聖桀眯起熠熠的眸，“有些事，我一定要找他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