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總裁請克製

第82章 082 我說沒關係

第82章 082 我說沒關係

另一邊。

白十七踩著坑窪的地麵,步伐不穩地從廢舊倉庫裏出來。晨曦微露,東方透射出薄弱的光,襯得她身形略顯單薄。

“咳……咳!”

在裏麵吸了一夜的灰塵,現在晨間清冷的空氣灌入她的肺腔,她走一步便止不住一聲咳嗽。

“十七姐!”保鏢早已醒了,渾渾噩噩地找了許久,卻連身處何地都不清楚,看到白十七出現,他臉色慍怒地衝了上去,“你對我動手做什麽?喬小姐呢?”

白十七瞥他一眼,懶得解釋:“大概走了。”

她帶喬慕來這個地方,本身就冒了大風險:很多線索喬慕都知道,她起了串聯作用,讓喬慕瞬間猜到了很多……

喬慕早該走了吧?

這裏已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什麽意思?”保鏢不明白,圍著白十七糾纏,“你把話說清楚,你把喬小姐也帶這地方來了?”唐少會允許嗎?

白十七沒搭理,走到最外側,才發現車子還停在那裏。

白十七不由一怔:喬慕沒開走?她昨晚怎麽回去的?不會還在這裏的某一間倉庫吧……這個揣測讓她蹙眉,下意識地就回頭,又往這個破舊的倉庫區看了一眼。

但一無所獲。

“去開車!”她擺了擺手,指揮保鏢。

“……是。”保鏢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乖乖去了。

白十七這才轉過身去,隻是還未來得及抬腳——

“十七,巧啊!”一道溫涼的男聲叫住她,聽著戲謔又輕浮,“一個人在這裏一晚上……你不怕遇見鬼啊?”

白十七停腳。

她蹙眉轉向聲源,眼看著某個頎長的身影,慢悠悠地從昏暗的地方走出來……她屏息以待,直到近了,她才笑出來——

“顧少大晚上不睡……來扮鬼?”

“沒那麽空。”顧斯庭低哼,緊了緊身上的灰色風衣,清早的氣息寒涼,冷得他流鼻涕,“我來看看,芯片解開了?”

“都拷貝完了。”白十七得意地舉起個U盤,又聳了聳肩,“不過裏麵的內容我沒看,回去交給唐少再定奪……對了,你怎麽知道?”

“廢話,A市的信息係統我都監測著!你在這裏重啟了這麽大功率的接收器,我會不知道?”顧斯庭招了招手,他對U盤不感興趣,倒是問白十七要來那塊玉,放在手裏掂量觀看——

這還是他撈回的東西呢!

居然這麽重要……

唐少當時還把它扔在人工湖裏……也是任性!

玉墜的中間凹進去了一塊,形成一個凹槽,隱約可以辨析是放芯片的位置,玉中央還殘留著暗紅的血跡,隻是很不明顯。

“找的喬慕?”他停頓了下,語氣了然地開口。

“對。”白十七並不隱瞞,邊答邊往前走,“隻有那一刻留在實驗室的,以及他們的後代,才能開這種生物鎖啊!”

所以除了喬正,沒其他人了吧?

而且就算有,也沒命出得來!以此類推,現在隻剩下了兩個人:喬正、喬慕。

……珍貴人物。

“反正已經拿到芯片內容了,沒廢掉就好。”白十七聳了聳肩,雖然過程有些複雜冒險,但是如今的結果還是挺滿意的。

顧斯庭在後麵默默地跟。

他的姿態悠然,語速緩慢,像是閑聊那樣慢條斯理地說話:“十七啊,你搞計算機方麵厲害,但有些事你可能不懂……”

“什麽?”

“……當年被這種生物膜鎖掉的,可不止這一樣東西。實驗室爆炸的時候,對方可不知道混的是誰的DNA。可是現在,你把它打開了……”

“什麽意思?”白十七意識到什麽,臉色一變,猛地停了腳步。

“我的意思是……”顧斯庭稍稍一頓,一字一句地總結,“……你幫了唐少,可是把喬慕坑慘了。”以後,唐北堯的敵人,也會朝喬慕而去。

她是“鑰匙”。

而且她暴露了身份。

“怎麽會……我不知道……”白十七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晨光溫暖,照在她的臉上,卻映襯得她的臉色滲人可怕,“我去告訴唐少!我去請罪!”

雖然昨天晚上,她還信誓旦旦地和喬慕說不能讓唐少知道……

現在……

她得去負責!

這是她辦的壞事。

該死的!她該怎麽像唐少交代?她真的沒想害喬慕的……

“對了,你什麽時候到的?喬慕人呢?”白十七往車子的方向跑了幾步,突然又想到什麽折回來,“你看見她了嗎?”

“我到的時候早沒人了。查了一下,是唐少親自來帶的人。”顧斯庭擰了擰眉,表情鮮有的凝重,他伸手攔住白十七,“你請罪歸請罪,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不要插手。”

感情的事,誰也幫不上忙。

“人是我帶過去的,唐少如果生氣……”

“那也是生她的氣!”顧斯庭打斷她,無奈地搖搖頭,“……這個簍子是你捅的,但絕對不是你能解決的。”

******

天亮。

喬慕從昏沉中蘇醒,緩緩睜開眼睛。

臥室裏的窗簾還未拉開,房間維持著黯淡,隻有依稀幾道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射進來,落得離大床遠遠的。

“醒了?”才一動,床尾便傳來唐北堯的聲音。

低沉、冷清。

……

他還沒走?

氣氛有些僵,喬慕沉默了許久,才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聽到她肯說話,唐北堯似鬆了口氣。

“今天不用去學校,你就留在家裏好好休息。”他頓了頓開口,說話的同時,坐上她的床沿,也看到她半掩在被子裏的身體——

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最後一次結束後,他抱她去浴室做了清晰,借著浴室明亮的燈,才知道昨晚自己又多麽“沒收住”,那紅紫細密的吻痕,還有他的指印……

她原本白皙的肌膚,被他折騰得觸目驚心。

而且——

他傷到她了。

因為沒有節製而弄傷了她。

唐北堯有點想去碰她,眸光深邃,語氣卻柔和下來:“疼麽?”兩個字,有他無法言明的歉意。

喬慕這回沒答他,她的目光就這麽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地望著,不吵也不鬧。即使唐北堯的手碰上她的臉頰,她也不躲,任由他的指腹撫過她的皮膚。

“喬慕?”唐北堯蹙眉,忍了又忍,終於鉗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看著我。”

於是,她就乖乖看著他。

眼神平靜得……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早和你說過,我做的事情,不喜歡你插手。我也不喜歡你查當年的事,真的沒有意義……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他隻能嚐試和她講道理。

說過的話,再重提一遍。

無助又無力。

“……後來是我不好!”他垂眸看過她頸間的點點吻痕,想著昨晚曾對她的用力,鄭重地出聲,“我下次不會……”

“沒關係!”

喬慕卻在此時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真的沒關係。”她說話,嗓音還帶著昨夜哭過的低啞,卻又很平靜,冷靜得叫人覺得可怕,“反正是用見我爸爸換的。”

他說過的。

這是交換條件。

“你……”唐北堯的話一下子哽在喉嚨裏,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可她的眼神強著,就是不服軟,用這種平靜的方式和他抗衡。唐北堯的回視著她,直到臉色也一點點地沉下去。

“好。”他終於收手,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我會安排。”

說完,他大步走向門口,近乎暴力地猛地一下拉開門。

“起床,下來吃飯。”語氣,卻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乒!”

甩門的聲音不大,但已足夠傳遞他的情緒。

………

房門被甩上,門內門外成了兩個隔絕的空間。

臥室,安靜到窒息。

喬慕靜了良久,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從**坐起來。她的腦袋沉得厲害,一坐起來,就眩暈得沒方向……

她不舒服。

她是真的不舒服。

她的身上沒有衣服,隻身裹在被子裏,身上卻是清理得安安靜靜的。她想穿鞋下床,一扭頭,便看到床下一地的狼藉——

房間沒打掃過,地上殘留的玫瑰花瓣是昨天的,有些被踩過,肯定是唐北堯踩的,搗毀成了片片的絳紅色……

原本準備了花麽?

真諷刺!

他向她隱瞞了那麽多,卻還要勾勒出一個這麽美好浪漫的圖景,讓她一無所知地活下去……唐北堯,這樣的生活,我不稀罕!

她找到了床下的拖鞋,踩著鞋子,卻是搖晃了兩下才站穩。腦袋漲得厲害,她摸了摸額頭,有可能是發燒了……

前天泡了那麽久的遊泳池,昨天晚上又……

生病,很正常。

喬慕去套了衣服,勉強做了洗漱,看到鏡子裏那脖子和胳膊上的痕跡,她的心裏一陣陣發緊,終於退出去,又換了件長袖高領。

然後,就是下去吃飯吧?

喬慕開了門,一出去,便隱約能聽到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但是她沒有精力分辨,隻覺得思想在一點點轉為混沌……

病來如山倒,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她在心裏半開玩笑地想,腿上卻是一軟,直接跌坐在了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