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總裁請克製

第208章 208 我來引導你

第208章 208 我來引導你

喬慕側過頭。

她的視線,順著那修長的指骨一路向上,經過手臂,然後看到對方還帶著抽打紅痕的脖子,再往上,看到他的臉——

是南溟。

他怎麽會到這裏來?

“我找你有話說。”他開口,目光冷暗,眼裏沒有絲毫的友善。

“什麽?”喬慕蹙眉,說話的同時,猛地一揮手,把他的胳膊撇了下去。她對南溟更沒有善意,“我很忙,我還有事情要問他。”

她指了指老板,後者頓時打了個寒顫。

“好。”南溟抿了抿唇,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往後退了一步,“那你先問。”

喬慕正色轉向老板。

老板的目光,卻停留在南溟身上。而且不止是他,就連老板娘母女,也是恐慌地望著南溟,連身體也隱隱有些發顫——

“你……你剛才……”老板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話顯然是對南溟說的,“那個人……你……”

是他的幻覺嗎?

剛才,他似乎看到他在不遠處,扭斷了一個問路者的脖子,然後“屍體”還未倒下,便被另外兩個人拖走了……

這可是光天化日啊!

這麽明目張膽的……沒人管管?

然後,老板恐慌地發現:不止沒人管!就連這偌大的走廊,也變得空蕩起來!周圍的視線可見範圍內,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我問你!”喬慕沒看到先前發生的情景,還向老板發問,“你說扣下發給工人的錢,是怎麽回事?你扣了多少?”

她想了解整個事件。

但是話問出了口,她便有些後悔了。

始作俑者還站在身後呢!

問南溟不是更方便?

“我……我給了……”老板還在磕磕巴巴地找答案,有了南溟的威懾,他再也不敢有半分輕視,“每人……給了兩百……這裏,就這價錢……”

果然,老板的話說到一半,身後便傳來南溟的嗤笑。

不過他嘲諷的內容卻是——

“你過的是什麽生活?為這點錢發脾氣?”他擰著眉,眼裏滿滿的都是不耐和不屑,“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閉嘴!”少拿勝利者的姿態來說話,他知道什麽?

喬慕厭煩地打斷他:“我現在沒空!”

她煩躁。

她不能除掉他,也不想搭理他!

喬慕隻能把注意力轉向老板,想著哪怕是罵他一頓、揍他一頓出出氣……不,好像這樣還不夠!反正她心裏極端不好受!

可是她沒想到,南溟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猛地拽過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一邊。與此同時,他已快速朝老板的方向衝去,手掌按住他肥碩的腦袋,重重地撞上牆壁。

“咚!”

一聲悶響,頭骨和牆麵相撞。

老板的額頭頓時就被撞出了血,他的身體也應聲而倒,瞬間就趴在地麵上,一動不動……他這模樣,生死不明。

老板娘嚇得當場昏死過去。

至於那個中年婦女,也扶著女兒,癱坐在了地上。

南溟這才轉過身來,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你有空了?”

喬慕震愕。

她先前滿腔的憤怒和焦躁,在看到這樣的情景後,全部轉化成了震驚。老板死了嗎?她無從求證,畢竟南溟還站在中間。

她的臉色有些白。

視線在老板身上停了數秒,依舊等不到任何動靜,喬慕這才抬頭,正式看向南溟:“你想幹什麽?”

殺人滅口?

不像。

殺雞儆猴?

不可能。

“你被抽了很多血?”南溟開門見山,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周身的戾氣,也似在緩緩散開,“你身體有虛弱的症狀,我能感覺得到。”

共生的雙方,是有某些特殊的感應的。

通俗點來說就是——

兩個人,同用一條命。

“你能感覺到?”喬慕詫異。

南溟點點頭,下一句,便是不客氣地說明:“想要研究共生藥,解除共生?省省吧!血液是不可查的!你別把自己折騰死了。”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喬慕警惕地後退兩步。

南溟沉默了兩秒。

“既然我們已經融合了,理論上,你應該多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這回,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喬慕堅決打斷,“你想都別想!”

南溟冷笑。

這倒是和唐北堯的語氣一樣!

“那就改一改你的臭脾氣。”南溟的話鋒一轉,他並沒有強求,隻是轉而教訓她,“你的情緒,也會影響到我。”

“什麽情緒?”喬慕呆愣住。

情緒還能傳染?

“焦躁的情緒。”南溟思忖了兩秒,淡淡開口,“隻有這種情緒,我能感覺到,並且不得不因為這種情緒來找你。”

藥理方麵,他沒辦法和她解釋。

解釋了她也不一定懂——

共生藥物的最初研究,是從動物神經開始提取的。這種所謂的“感應”,應該是最原始的“呼喚”,因為焦躁,呼喚同類的到來。

當然,再具體,他也沒有數據支撐了!畢竟,他們算是第二組實驗對象,而第一組實驗對象……已經被他殺了。

“焦躁?”喬慕的腳下又後退一步,心裏有些慌。

她的目光始終勇敢地迎上南溟,但是心裏卻越來越沒底。他的眸光幽邃深暗,他望著她的雙眸,似能看破她的心底……

“難以控製的憤怒,盡量壓製的殺戮。”南溟一字一句地開口。

他每說一句,喬慕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看出來了!

他真的看出來了!

就連她自己,也在盡量否認和克製的……

“你會影響到我。”南溟繼續,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老板,“我和你不一樣,我想殺人的時候,我就會殺人。”

因為他不需要仁慈,也不需要忍耐。

喬慕錯愕地看著地上的人:所以,他對老板動手,是源於她的情緒?等於……是她對老板動的手?是這樣理解嗎?

“他……”喬慕低喃,艱難地發出自己的聲音,“他死了嗎?”

南溟俯身。

他不是去探老板的呼吸,而是雙手扶住老板的腦袋,然後……

“卡擦!”

她甚至能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音。

喬慕震愕地瞪大眼,她眼睜睜地看著南溟把人丟下,然後,她聽到他很肯定又平靜的回應:“現在,他死了。”

“他……”像是喉嚨口有東西堵著,喬慕說不出話來。

老板死了?

她的確很氣憤,的確想教訓他,而且覺得打一頓也不解氣,但是眼看著他真的死了,她的心情竟是一片複雜……

感覺塵埃落定,他終有報應;

又感覺心如死灰,她竟殘忍到真的有點想讓他以死謝罪……

為什麽?

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別害怕。”南溟已站直了身體,任憑他那守在暗處的下屬過來,把老板的屍體拖了下去,“以後,我們會越來越了解彼此,這是正常現象。”

“你……”喬慕開口,嗓音有些沙啞,“你也會影響我嗎?”

她想找一個答案。

但是南溟卻很爽快地給了她回答,表情甚至有些嫌棄——

“我從不焦躁。”

他不需要那種情緒,那是種很“沒用”的情緒。所以,單從情緒上來說,他影響不到她。

“其他的呢?”喬慕不死心地追問,“你其他的……任何,有什麽會影響我嗎?”這種強烈的好奇,甚至超過了她對剛才那一幕的震撼和恐懼。

南溟一愣。

他仔細地打量了她數秒,終於啞然失笑。

“我明白你想問什麽了。”南溟揚起唇角,連眼底都帶著一絲笑意,“喬慕,唐北堯其實應該把你放在我身邊。我才是最適合引導你的人。”

“我說了不可能了!”她的聲音堅決,但看到南溟的笑意,卻是全身發寒。

那種莫名的、深入骨髓的慌亂感……

南溟也不在意。

他開始緩緩走向那個中年婦女。

“說了你可能不信,有一個人,曾經和你有相似的經曆。所以現在,應該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你。控製情緒和壓製情緒,是兩碼事。”他頓了頓,“如果你覺得進退兩難,不如跳出你的世界,勇敢去嚐試,然後,你也許就會發現……”

他的聲音停下,然後伸手,拍在那個中年婦女的肩膀上——

“殺人,是一件很暢快的事。”

…………

晚上九點。

專機準時起飛,帶著一行人,返回A市。

喬慕窩在角落的位置,捧著一條毛毯,望著飛機的舷窗外發呆。

“怎麽了?”唐北堯坐在了她旁邊。

“沒……”喬慕連忙搖搖頭,心虛地抱緊了毛毯,“就是……有點困。”她一邊說著,一邊展開毛毯,試圖把整個人都罩進去。

唐北堯正想說什麽,他的手機卻先行響起——

“恩,是我……死了?什麽時候……在哪裏……醫院?我知道了……”

喬慕的腦袋縮在毯子底下,能聽到唐北堯說話的聲音。

她有些緊張。

唐北堯的電話打了幾分鍾,她聽到的內容有限,基本上都是電話對麵的匯報,唐北堯在應聲。所以,她始終無法判斷他的情緒。

終於,他掛斷電話。

周圍安靜了數秒。

然後,她蓋在腦袋上的毯子,猛地被人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