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少年是你[電競]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舒子亦走進訓練室時嘴唇嫣紅,好似塗了口紅一般,她低著頭跟在唐白身後,一簇頭發從耳邊滑落,在眼前晃啊晃。

很無厘頭地,現在舒子亦滿腦子都是這次炸雞又冷了。

唐白出來之前已經關了直播,但是把小姑娘放在訓練室怎麽說都不是個事,他走在前麵,先把自己的床鋪了,對舒子亦說:“你在這等一會兒。”

她乖巧地坐下,抬眸看他時眼裏好像有一汪泉水,滲著清涼的水意。

唐白洗漱完回房間時,她還是同樣的坐姿,好像被人點了穴似的。

“起來。”

舒子亦還以為小白改變主意要趕自己走,她驚詫地抬頭,小巧飽滿的唇微微翹起,手警惕地抓住床沿,眼裏透著小獸般的戒備。

唐白:……

“我們去把炸雞吃了。”他安撫地握住床沿上的手,舒子亦這才收斂了防備的姿態,乖乖站了起來,耳朵泛著粉紅。

炸雞已經涼透了,他放進微波爐裏叮了兩分鍾,取出來的時候熱乎乎地燙手。

舒子亦正想伸手去拿,卻被唐白製止了。

“燙。”

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戴上手套,把舒子亦最喜歡吃的雞翅雞腿撕開,放到她麵前的盤子裏。

“我不敢吃。”她舔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眼裏透著渴望。可理智戰勝了食欲,她要上鏡的,胖一斤都看得出來。

“?”

“我怕胖。”

“你多少斤?”

“八十八。”

唐白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嘴唇緊緊抿住,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訓斥她,但看舒子亦強忍住食欲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心,“八十八已經很瘦了,就吃一點點,別餓著。”

唐白的蠱惑似乎很有效,她內心長著尖牙的小惡魔也蹦達了出來,慫恿著:“吃一點不會胖的!”

舒子亦戴上手套,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可是這家的炸雞真的很好吃,外酥裏嫩,皮下有汁,即使是經過了微波爐也依然香脆,她字邊吃字邊暗自感歎著吃肉使人快樂。

一刻鍾後,風卷殘雲,舒子亦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堆骨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吃了大半隻炸雞……唐白也把剩下的都吃完了,他轉頭正好對上舒子亦滿臉悔恨,不禁輕笑出聲,眼角彎起,笑紋淺淺。

完了,好丟人。

舒子亦懊惱地甩甩頭發。

雞吃完了,人也尷尬了。

他們坐在基地空蕩的餐廳裏麵麵相覷,舒子亦低頭咳了咳,“我回家了。”

“現在嗎?”

“嗯。”

唐白站起來,把她的衣服上的帽子蓋到她頭上,遮住舒子亦大半的視線,不讓她看到自己眼裏的笑意,“大過年的,哪有司機願意載你。”

語畢,拉著她進了房間。

她最近累極了,無論是身還是心,所以唐白做出這樣低的姿態,舒子亦都不覺得驚喜,隻是單純地害怕。

以前,小白說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那現在,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他們的關係中,唐白是那個掌握主動權的人,給一口糖吃還是給一個拳頭,都是他說了算,而自己,則永遠置身在患得患失的境地。

小白和工作,都讓她太累了。

不知道是哪一根稻草突然壓倒了她,舒子亦跟他走到房間門口,突然靠在一邊的牆上放聲大哭起來。

不同以往的隱忍,這一次她哭得撕心裂肺,也聽得人心碎。

唐白沒想到她會突然在自己麵前哭,一下亂了陣腳,他蹲下,視線正好對上舒子亦的。他胡亂擦著她臉上的淚,舒子亦卻執拗地別開臉,好像在竭力挽回自己的最後一點驕傲。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後鼻子都一抽一抽的,睫毛被眼淚打濕沾在一起,眼圈全紅,看得人心都跟著抽痛。

“我平時都不哭的。”平靜下來才覺得自己挺丟臉的,她打著哭嗝,小手落到唐白膝蓋上,還想跟跟解釋。

“嗯,我知道。”他靠近她,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在我這裏你可以哭。”

在外人麵前偽裝的什麽樂觀堅強,在我這裏全都可以卸下。

唐白俯身把她整個人抱起,溫香軟玉的小姑娘蜷在自己懷裏,眼睛還像被人**壞了一樣的紅,身體無端升起燥熱,他皺眉,把舒子亦放到**,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去關燈。”

唐白躋著拖鞋把燈和門都關了,一下隻有幽暗的路燈照到房間裏,他借著光上床,在舒子亦身邊躺下。

他上床的一瞬間,小姑娘的身體立即繃緊起來,唐白感受到了,卻隻在心裏歎氣。

是什麽時候,他們的關係發展到了對對方都要防備的地步。

“你還想跟我說什麽嗎?”唐白試探著開口,把擋在舒子亦眼前的碎發撥開了些。

這段時間的新聞他不是沒看,所以他憤怒,卻又無從發泄,但是舒子亦……一定比他更難受,不然不會一點消息都不讓自己知道,甚至,連羅維她也沒有再聯係過。

“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像今天這樣。”因為剛哭過的關係,她的嗓音還有些嘶啞,撓得人心癢癢,舒子亦從被窩裏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直直望向唐白,即使是晚上,眼睛依然發亮。

“咳。”他躲閃了她的眼神,“就這個嗎?”

她認真點頭,“是!”

“我盡量。”

“……不要盡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盡情哭過一場的緣故,舒子亦現在膽子格外大,她忿忿地踢了唐白一腳,可下一秒腳就被人抓住了。

“沒有別的跟我說了嗎,比如高俊安?”唐白挑眉,好像在引導她說出什麽。

自己的腳還在他手裏,她總覺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加上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舒子亦臉上慢慢染上一層薄紅,好在現在天黑,他也看不出來。

“怎麽不說話,嗯?”

耳邊的聲音像一記晨鍾,敲得舒子亦暈乎乎,她不安地扭動著身子想把自己的腳奪回來,可女人的力氣終究不能跟男人比,努力了半天也隻換回一句耳語。

“你再動的話,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麽來。”

舒子亦立馬安靜了,喃喃道,“那還是說高俊安吧。”

“他喜歡你?”唐白沒有鬆開她的腳,反倒把她的一雙腳都捂在手裏。

舒子亦本來就體寒,一到冬天冰手冰腳,很久都焐不熱。

“我不知道,也有可能隻是他們公司不喜歡我。”

唐白不說話,心裏卻思忖著,既然這樣,自己就不告訴她高俊安看她的眼神有多露骨了。

“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

她有時候遲鈍得可愛,唐白還想說什麽,窗外突然綻開煙花來。

過年了。

紅的紫的,“咻”一聲升上去,然後在天邊炸開,將他們的房間照得通亮。

借著煙花的光,舒子亦驟然看到唐白的表情,一下羞紅了臉。

不同以往任何一次的冷漠或者不耐,或許因為人在夜裏會習慣性卸下偽裝,唐白看向自己的眼神裏全是熾熱的。

愛。

她知道那是愛。

舒子亦抿著嘴笑,手得寸進尺地圈過他的脖子,“唐小白,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麽呀?”

他被自己頸上的溫存弄得心神不寧,再不控製一下就要嚇壞小姑娘了,於是唐白鬆開她的腳,把兩條蓮藕似的白胳膊拉下來,放回她身前。

舒子亦也不惱,笑嘻嘻地看著他。

“本來想拿冠軍的。”唐白賣了個關子,沉吟一會兒,“但是冠軍肯定會拿到的,所以把我的願望讓給你吧,你有什麽願望?”

“那我可以許兩個嗎!”

唐白點頭。

“第一個,小白不準改id。”她無比鄭重地說出這句話,好像是在婚禮上說“我願意”一樣。

“嗯,不改。”唐白輕輕巧巧地答應了。

“第二個。”舒子亦也賣了個關子,她重新靠近唐白,這次不再是脖子,而是環住他的腰,額頭抵到男人的胸口,拽著手邊的衣服不肯鬆手,“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很久之後,胸腔裏傳來很低沉的回應聲。

他說“嗯”。

唐白把懷裏的小姑娘摟得更近了,兩人透過薄薄的布料緊貼在一起,很快,就感到胸口傳來的濡濕。

“你是不是水做的啊?”他無奈地任舒子亦把自己的衣服當作擦眼淚的紙巾,眯著眼看向窗外的煙花。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可以實現願望的話,那麽希望我的小姑娘前行的所有道路,橋都堅固,隧道都光明。

無論這條道路上有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