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拈花公子

“五行者?”張起波目光閃爍,厲聲道:“難道他便是傳說中拜月教內地位僅在拜月醫姬之下的五行使者之一的土行者稼穡?”

拜月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時化育,以成萬物,其神謂之五帝。這五大行者每一個人俱能操控一種其所能對應的一行,做到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其中土行者的名號稼穡,正是眼前這一團蠕蟲般的黃人。

“拜月,土行者?”長依依雖然害怕可依然好奇的問道:“他真的是人嗎?可如果是人為何能夠藏身在土裏自由潛行?”

張起波冷眼望了林中笑一眼,道:“這便是魔道,將自身奉獻給土帝,把己身的所有一切都融入到土裏所得到的力量,能夠達到某種程度上的化身之境,可這種依靠旁門左道得來的力量在真正的化身境界麵前不堪一擊,看到這個人眼前這般模樣,你們中還有人想要入魔嗎?”

林中笑麵色由赤紅變成蒼白,終於歎了口氣搖搖頭。

“可笑可笑!”那稼穡雖然被擊倒在地不住抽搐,可突然瘋狂大笑道:“當真是可笑之極!”

白雪冷冷的望著他,道:“你笑什麽!”

“我在笑你們這些人狂妄自傲,實在是不知死活!”稼穡厲聲道:“白雪呀白雪,你當真以為這樣便能製服我嗎?”

他邊說著身子已漸漸沙化,隻見他側臥著地的那半邊身子已慢慢融入泥土中化作大地,可還有半邊身子依然是人形,看著詭異之極。

“你以為自己走的掉嗎?”白雪劍眉一橫,長腿一挑已自兵器架上踢出一杆丈二長槍,他橫腿一掃,長槍化作一道飛虹射向稼穡。

“嗷!”長槍狠狠的紮在稼穡露在地麵上的一條大腿上,他隻剩下的半邊身子被釘死在地上,一隻手不住的掙紮,嘶聲大叫:“白雪!你修要得意!這殺身之仇我定要回報!”

“你走的了再說吧!”白雪目光冰冷殘忍,他橫腿一挑,又一杆長槍飛起,已是決心將這個詭異的土行者斬殺在這裏。

“啊!”那土行者稼穡這次終於害怕了,他知道白雪的殺心已起,隻怕是自己要走不掉了,他嘶聲大吼,忽然硬生生的撕下那條被釘死的大腿,整個人頃刻間沙化,一陣風吹過,塵土飛揚,那塊土地上除了一條黃色的腿型物體在偶爾抽搐兩下外再也不見任何人影,那稼穡竟然便在這樣的消失了?

白雪左手橫槍腰後,他慢慢的以右足足尖去觸摸足下的土地,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他終於放棄了,歎道:“土曰稼穡,這土行者雖然沒什麽大本事,可化身之後最是生生不息,斬殺不死實在麻煩!這次又讓他給跑了。”

“他此番居然敢隻身潛入元帥府,若不是雪少的風雲腿靈敏,我們都是渾然不知。”張起波麵露憂色道:“如今拜月教連鎮教的五行者也派了出來,隻怕形勢對我們是越發不利了。”

白雪沉聲道:“不錯,這五大行者雖然武功並非絕頂,可是各自身懷秘技,最擅長躲於暗處傷人,防不勝防。”

“喵~”忽然,早一開始交戰便躲進白雪懷裏衣袍內的暹羅貓忽然此時露出半個腦袋警惕的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境況,然後一個縱身跳下地來,一路小跑屁顛屁顛的的跑到稼穡的那條殘腿邊上小心的繞了一圈,又衝白雪齜著牙“喵喵……”的喊著。

白雪遲疑喊道:“小貓?”

“喵~喵喵!”小貓不住的叫嚷著。

“你是說有東西?”白雪走上前去,仔細一瞧果然那條腿下壓著一份信封,原本潔白的信封紙已被沾染的黃兮兮的。

“給我。”白雪一招手。

暹羅貓“喵”一聲叼起那封信封又跳回了白雪的懷裏。

“哎呀,髒死了……”

信封裏麵隻有一張,潔白的短箋,彬彬有禮的字體,甚至還有一絲淡雅而斯文的幽香,短箋上寫著: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張府,梔子花香溢,最是等人來。聞君府前有女初長成,美豔方物不可褻瀆,不勝心向往之,三日後子正,滿月當空,隻願一會,盼君能效孟嚐之賢,不致使我徒勞往返也。

這話說的實在是囂張之極,也是無禮之極。

“哼!”張起波原本短寸的頭發根根豎起,他目中噴火,麵容鐵一般的青紫,一把抓過那短箋放於掌中一撮,化作飛灰,他厲聲道:“好膽!居然敢將主意打到阿言的身上來了,看來老夫多年不出江湖,這大碑手不曾染血,這些賊子便如此的猖狂絕然!”

“原來這土行者是來送信的。”白雪方才匆匆一瞥,已看見下麵落款的正是“拈花公子”四個字,“拈花公子?”

“看來是拜月教主之子陸血情到了,難怪身份超然的五行者也不得不離開苗域前來杭州,而土行者更淪為送信的小差。”白雪歎道:“他來做什麽?”

“陸血情是誰?”長依依忽然問道。

說陸血情也許很多人都不認識他,可若是說起他的外號,江湖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拈花公子。

拈花公子如玉郎,翩翩佳彥笑紅妝。拈花公子是自蝶戀花白雪退隱江湖之後又冒出來的一個紅顏少年,他如白雪一般的白衣黑帶,身如楊柳,麵似幼女,兩人同樣的風流,同樣的Lang漫,可不同的是白雪是雪,抓不住的雪,已與白雪誤終生;可拈花公子陸血情是血,他每次出現身邊總是有七對樣貌姣好的童男童女陪著,走到哪裏鮮血便流到哪裏,他猶如地獄來的惡鬼一般殘忍變態,最愛玩弄女人,甚至虐殺少女,更不知破壞了多少原本美滿幸福的家庭,自稱拈花,實則摧花,江湖中人對其無不恨的牙癢癢,隻是他神出鬼沒,又常年躲在苗域。所以南國武林也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如今,這樣的一個殘忍病態的人卻看上了鎮國元帥府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