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戰風雲

第十六章 對妻子的防守反擊(下)

當初圖哈切夫斯基他們在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人事安排上,有著一個堅定的共識,那就是由楚思南掌握該機構的主要工作。

在這方麵,楚思南顯然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掌握第一總局的克留奇科夫,可以算作是楚思南的嫡係,兩人之間的關係無需質疑。

第二總局的吉爾尼洛娃是楚思南的妻子,她也自然是沒什麽好說得了。

至於說第三總局,這基本屬於一個後勤機構了,沒有什麽實權,其主導人是誰,也無關緊要。

在這種情況下,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第二、第三號人物,基本上就成為了一個擺設,他們的主要職能,也就是配合楚思南開展日常工作。

麵對這種局麵,也許年輕氣盛的梅爾庫洛夫還會有些冒頭的事情做出來,但是年老成精的阿巴庫莫夫卻不會這麽衝動,他之所以敢挑戰克留奇科夫這個名以上的下屬,那隻能說明一點——在他的背後有人支持。

誰在支持阿巴庫莫夫?嘿,這個人不用說也是吉爾尼洛娃了,在安全委員會裏,隻有她才是能夠讓阿巴庫莫夫放心依附的人。

與克留奇科夫的境況差不多,梅爾庫洛夫現在的工作也應該進行的相當鬱悶吧?楚思南這樣想著,從吉爾尼洛娃的手中接過信封。

隻在信封上看了一眼,楚思南心中的就感覺有一股火氣升了起來。

此時,在他手中的這個信封是被撕開了封口的,撕開處參差不齊,這顯然說明當初梅爾庫洛夫在把信交給吉爾尼洛娃的時候,是把信封好的,換句話說,在把信交給自己之前,吉爾尼洛娃已經私自拆看過了。

盡管心中有氣,但是楚思南還是把它壓了下去,不是他害怕自己的妻子,而是他從這件事情上想到了一個問題。

因為之前見識到了政治場上的殘酷,他對權力這東西有了一種近乎是深惡痛絕的感情,因此,在不知不覺之中,他開始在逃避心理的支配下,盡力迫使自己不去接觸這個東西。

這樣一來,他在無形中就放棄了很多本應該是由他來獲得的權力,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對安全委員會事務的處理上。

自從領受了這個安全委員會第一書記的職務之後,楚思南一次都沒有正式出席過委員會的主要會議,他做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甩手大掌櫃”。

一把手不幹工作,那委員會的主要事務誰處理?是梅爾庫洛夫還是阿巴庫莫夫?他們顯然沒有這個本事,至少來說,他們誰都指使不動吉爾尼洛娃和克留奇科夫。

由真正掌握實權的克留奇科夫和吉爾尼洛娃來共同打理?那顯然也不可能,即便是克留奇科夫有心在某些事情上和吉爾尼洛娃共同商議解決問題,恐怕這個野心十足的女人,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同克留奇科夫相比,吉爾尼洛娃占據著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她每天都能見到楚思南,這樣一來,在很多同克留奇科夫發生爭執的地方,她就可以把自己的丈夫抬出來,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一個“大印章”,就能把深感不忿的克留奇科夫壓的沒了脾氣。

楚思南很難想象現在在安全委員會內,吉爾尼洛娃的囂張跋扈已經到了什麽樣地步,她竟然敢借口自己心情不好,而拒絕了身為第二書記的梅爾庫洛夫對自己進行探視的要求,僅僅從這一點上,就可以對一切都了解大概了。

看著手中被拆的慘不忍睹的信封,楚思南就如同是大夢方醒一般,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克留奇科夫每次來探望自己的時候,為什麽在臨走的時候,都會是那樣的一臉失望與迷茫。

想來他並不僅僅是因為受到吉爾尼洛娃的排擠,才會如此失望的。

而他那句“狐假虎威”,想來也絕不僅僅是要送給阿巴庫莫夫的。

曾幾何時,自己開始痛恨權力場上的你爭我奪,開始厭惡自己妻子對權力的熱衷與不擇手段,可是自己的逃避帶來了什麽?從目前來看,帶的唯一後果,就是吉爾尼洛娃的權勢更進一步膨脹了。

“南,你在想什麽,怎麽不看信?”看到楚思南拿著信沉思良久,卻始終不拿出來看,吉爾尼洛娃不僅好奇道。

“哦?沒什麽。”

楚思南搖搖頭,掩飾道,“我有些餓了,你去讓勤務兵把早餐送來。”

吉爾尼洛娃狐疑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說道:“好吧,我這就去。”

等到吉爾尼洛娃離開之後,楚思南從信封中把梅爾庫洛夫的信取出來,草草的看了一遍。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隻有不到一頁信紙的內容,在這封短短的信中,梅爾庫洛夫提出了一個很讓楚思南為難的要求——他想要調職。

從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三書記的職位上離開,去他的老家基洛夫,指揮那裏的遊擊戰爭。

楚思南知道梅爾庫洛夫為什麽要提出的這樣的要求,而且又為什麽要向自己提出,他這是在對自己提出無聲的抗議。

按照蘇聯的人事調動程序,作為安全委員會第三書記的梅爾庫洛夫,完全沒有必要把這份調製申請交給自己,他可以直接向更高一級的政治局會議提交。

在一個恍惚間,楚思南又想到了一點,這不僅僅是梅爾庫洛夫向自己提出的最後一個抗議,同時,也是他向自己發出的最後一個警告。

梅爾庫洛夫毫無疑問是聰明的,他給吉爾尼洛娃下了一個套,讓這個聰明的女人,在無意間就鑽了進去。

楚思南可以肯定,梅爾庫洛夫在把這封信交給吉爾尼洛娃之前,已經猜到了這個女人肯定會憑著自己的身份,私下就把這信封給拆了,以便察看其中的內容。

這樣一來,他就等於是用一種無聲的方式告訴他楚思南,“你的權力就要被你的女人謀奪幹淨了——甚至是書信的隱私權。”

這樣一種類似於啞語的進諫方式,毫無疑問已經成功了,至少騙過了吉爾尼洛娃,同時,也引起了他楚思南的注意。

梅爾庫洛夫用他如今的職位作了一場豪賭,如果他賭贏了,那這份辭職信自然得到不到通過,而且也能扭轉今後委員會中“一女掌權”的被動局麵。

如果賭輸了,那後果自然不必說,拍拍屁股走人而已。

不過這次看來,他要賭贏了。

楚思南拿著那封請調信,緩緩的走到剛才吉爾尼洛娃所坐的辦公桌邊,然後雙手一搓一擰,手中的單薄信紙就成了一團廢紙,最後“啪”的一聲,落進了桌邊的廢紙簍裏。

“你……”吉爾尼洛娃恰好在這個時候進來,她看到那個走著拋物線落進紙簍中的紙團,驚訝得說道。

“你今天先去把我剛才說的事情辦好,就是給那個訪問團下個通知,然後回單位,我要召集會裏的人開會。”

楚思南沒等吉爾尼洛娃把話說出來,就搶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