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戰風雲

第三十二章 老朋友來了

而在斯大林格勒方向上,魏克斯的“B”集團軍群的進攻也相當凶猛,這一支參雜了大量意大利、匈牙利士兵的部隊,竟然一舉擊潰了蘇軍南方麵軍、西南方麵軍下轄九個集團軍組構的防線,從而在兩周時間裏,將戰線從庫皮揚斯克、伏羅西洛夫格勒一線推進到了頓河、伏爾加河流域,直接威脅到了斯大林格勒區。

如果說麵對戰鬥素質高的純德軍部隊,蘇軍的指揮官以及他們的部隊抵擋不住還有情可原,可是現在呢,無論是魏克斯的“B”集團軍群,還是曼施坦因的“A”集團軍群,都不是純粹的德軍部隊。

前者的部隊中,有著大量的意大利、匈牙利、奧利等協從國部隊,而後者的部隊中,更是有近一半的軍團都是來自於羅馬尼亞,是所謂的雜牌軍。

楚思南研究過那些德國協從國的部隊,在這些協從國的部隊中,似乎隻有羅馬尼亞和芬蘭的部隊還算是正規,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後勤補給都比較充足,而什麽意大利、奧利、匈牙利、捷克等,則都是垃圾型部隊。

這些部隊中的士兵武器裝備落後且配給不足,後勤補給不暢,很多部隊的士兵甚至有營養不良的現象。

像什麽意大利,這個純粹的“食屍帝國主義”國家裏,墨索裏尼的正規軍都不被英國人放在眼裏,他們的誌願者能有多大的戰鬥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可就是這樣的雜牌部隊,竟然將十幾萬蘇軍正規部隊打得落花流水,這說明什麽?這隻能說明蘇軍的指揮係統出了問題。

那些部隊指揮官出了問題。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就是這樣。

在肚子裏將那些吃了敗仗的指揮官痛罵一頓,楚思南頭也不抬,伸手朝床邊的伏特加酒瓶抓去。

可是剛才他把酒瓶的位置放得比較靠外,所以摸索了幾下也沒有摸到。

“給你,”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同時那個涼冰冰的酒瓶也送到了他的手裏。

“謝謝,”楚思南想也不想,接過酒瓶來,對著嘴飲了一大口。

然後將酒瓶朝身後遞去。

身後的人也不說什麽,就那麽將瓶子接過去。

帶著一口的辛辣。

楚思南重新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麵前圖上。

通過圖的顯示,截止到十八號位置。

雙方在斯大林格勒外圍戰線,已經僵持在了以卡拉奇為核心的頓河河曲西岸區。

這一帶形從圖上看很有意思,綿延的頓河、伏爾加河都在這裏有一個曲彎,就如同是並不合攏的“X”,“”彎曲的是頓河,而“”。

在十八號,科涅夫還在擔任新組建的斯大林格勒方麵軍指揮工作,他顯然是把防禦重點放在了對整個頓河河曲的正麵位置上,為此,該方麵軍的八個集團軍在從卡拉奇到謝拉菲莫維奇再到巴甫洛夫斯克一線上全部鋪開。

堵截德軍“B”集團軍群第六集團軍的東進之路。

而在斯大林格勒以南的伏爾加河下遊區,則部署的兵力相對薄弱。

這樣兵力部署,在楚思南看來是相當危險的。

根據他所了解的曆史。

二戰中魏克斯對斯大林格勒發起攻勢應該是想當勉強的,而從目前來看,這一點也同樣存在,那就是他的精銳第六集團軍戰線拉的太長,推進的幅麵也拉得太寬。

這樣一來,就為整支部隊的前景埋下了一個致命的危機:戰線拉的太長,必然導致後勤補給的困難;而推進幅麵過寬,則造成了兵力的分散;同時,進攻部隊的兩翼位置,也得不到足夠的兵力作掩護。

科涅夫這樣的布防方式,顯然是針對德軍的進攻態勢做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樣的做法沒有錯,但是換一個角度說,這就是消極的防守,是被動挨打的坯子。

如果讓楚思南布置這場戰役,那他絕對會“握緊拳頭”,朝一個方向上用力,那就是全力在斯大林格林西麵的卡拉奇設防,阻止德軍在這一線上的突進。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德軍還謀求奪取斯大林格勒,那他們就勢必要進一步拉寬戰線,從側翼位置對斯大林格勒實施合圍。

對於蘇軍部隊來說,那一天就是反攻的最佳時機。

如今,蘇軍被動防守,將龐大的部隊分散鋪設在頓河沿岸的漫長區域內,如果魏克斯趁這個機會集中兵力,對頓河河曲域實施集中突破,那斯大林格勒的西麵防線就危險了。

“哎,被對手牽著鼻子走,這可是兵家大忌啊,”不知沉浸在圖中多長時間,楚思南才在一聲沉重的歎息中抬起頭來,他扭頭看了看窗欞外那皎潔的半月,久久不語。

“小子,看出什麽來了?”一個蒼勁的聲音突然從背後想起,這聲音在楚思南聽來倍感熟悉,因為它是屬於圖哈切夫斯基的。

猛回過頭,楚思南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圖哈切夫斯基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而在他的手上,還兀自拿著自己的伏特加酒瓶。

回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個在背後給自己遞酒的人,楚思南這才恍然想到,原來那人竟然是圖哈切夫斯基。

“元帥?!”楚思南驚訝道,“您什麽時候來的?”“就在你要酒喝的時候來的,”圖哈切夫斯基笑了笑,伸手在楚思南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說道。

“看樣子你在這裏住的還算習慣啊。”

“還算可以吧,”楚思南苦澀一笑,“畢竟這裏的環境還算熟悉,而且同上一次相比,如今的待遇要好很多。

有酒喝,有燈光,哦,還有朋友來看我。”

圖哈切夫斯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如今這裏冷清了,”過了一會兒。

圖哈切夫斯基轉過身去,他看了看其他幾個冷清清的號房。

有些感慨的說道,“回想起來。

其實這段時間的生活,並沒有在獄中的那幾年開心。”

“是吧,”楚思南附和道,“至少那時候沒有那麽多複雜的事情需要去考慮,大家都是落難的人,彼此間也沒有什麽猜忌,所有人都是朋友。

現在呢。

一切都反過來了,每天睜開眼,看到到處都是別有用心人,似乎天底下每一個人都在想方設法的算計自己,都想從自己手裏奪走些什麽。

視線可及的方,竟然沒有一個朋友。

甚至沒有一個可以真正信任人,這樣的日子,誰能過得快活?”“嗯。”

圖哈切夫斯基似乎很讚同楚思南的說法,他點點頭,然後才問道,“你竟然也有這種想法?是剛剛得到的嗎?還是之前就已經這麽感慨了?”“算是回到這裏之後才有的吧,”楚思南淡淡一笑說道,“說實話,自從進入今天回到這裏之後,我發現我的心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這似乎有些可笑,就好像這裏才是我命中注定歸宿一般。”

“歸宿?”圖哈切夫斯基啞然失笑,不過一瞬間,他的笑容就淡化下去,卻而代之的,是一種表露與眉宇間的讚同。

他明白了楚思南的意思,這個小夥子和自己有著差不多的性格,他也比較懷舊人,而且不喜歡與人爭鬥。

“如果所有人都這麽想就好了,”圖哈切夫斯基最後聳聳肩,無奈說道。

“哦,對啦,”圖哈切夫斯基似乎也無心在這些令人感慨的問題上多做糾纏,他的目光朝**看了一眼,然後很隨意得問道,“看了這份作戰形勢圖,你有什麽想法?我看你剛才看得很認真,似乎還有很多不滿意方,心裏想了些什麽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嗯……這似乎沒有什麽好說的,”楚思南想起妻子臨走前對他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假意推辭道,“我隻不過是隨便看看罷了,沒有什麽想法。

更何況,我現在這麽一個身份,也實在不適合談這些問題。”

圖哈切夫斯基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這跟身份有什麽關係嗎?我們隻是閑聊而已,別的事情都不要管。

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被關在這裏的時候嗎?那時候我們的身份不是一樣不適合談這些問題?”“此一時彼一時啊,”楚思南搖頭說道。

“哦?”圖哈切夫斯基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邁步走到床邊,先摘掉自己的帽子,將它隨意的拋在床腳,然後又抬起胳膊,麻利的扯掉衣領上的徽標。

“這樣可以了吧?”做好一切之後,圖哈切夫斯基一屁股坐在**,看著楚思南笑眯眯的說道,“現在我們一樣了,這裏既沒有了什麽該死的元帥,也沒有該死的囚犯,隻有一個該死的老頭和一個同樣該死的小子。”

“哈哈……”楚思南暢懷大笑,說實話,幾個月的時間了,他還從來感覺像如今這樣同圖哈切夫斯基接近過。

“好啦,小子,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趕緊滾過來,把你剛才的想法說一說。”

等到楚思南的笑聲歇止之後,圖哈切夫斯基才笑罵道。

“好!”楚思南不再拒絕,他痛快的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到床邊,就在圖哈切夫斯基的對麵坐下,略一思考,便將剛才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嗯,你的顧慮很有道理,”聽完楚思南的話,圖哈切夫斯基思索了良久,這才說道,“不過依我看,科涅夫的布置也是可圈可點的,他的做法是趨於穩妥的,而你呢,則偏重於冒險。

說實話。

如果由我選擇的話,我也會支持科涅夫做法。

你看……”圖哈切夫斯基說到這裏,將目光轉回到圖上,他指著編著了頓河的河曲彎道說道:“對於我們來說,頓河的存在並不僅僅是斯大林格勒域德軍東進的一道屏障,同時,也是一條最方便、最快捷的運輸通道。

在這條通道上,一旦德軍取得了突破點,那麽他們就可以輕易的掐斷我們由此直達斯大林格勒的運輸補給線。

同時,如果德軍重新有了進犯莫斯科的企圖。

那麽他們就可以兵進兩路,一路由其中央集群主導。

由正麵對我莫斯科遠郊防線實施突進,另一路。

則沿頓河北上,奪取巴甫洛夫斯克、奧斯特羅戈日斯克、沃羅涅日,最終抵達莫斯科南部遠郊。

占據著河道的優勢,我們在這一路上,很那組織起大規模的防禦作戰。

而除此之外,一旦頓河防線淪落,且德軍暫時放棄奪取斯大林格勒企圖。

轉而東進,圖謀我們的後方基,那麽薩拉托夫將會麵臨失陷危機。”

楚思南自然知道圖哈切夫斯基所說的都沒錯,從保險角度來看,科涅夫的做法是沒有什麽錯。

可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呢?這就成了一種不可取的做法。

為什麽?不為別的,就因為無論是圖哈切夫斯基也好。

科涅夫也罷,他們都不是很了解目前德軍的處境,因為他們沒有提前預知這一切的能力。

否則話,相信他們會對自己的見解百分之百的讚同。

普特納迎著如洗的月光,乘車趕到了盧比楊卡大街的秘密監獄駐,在通道的院落裏,他驚奇發現了圖哈切夫斯基的座車,這一發現,令他禁不住心中一抖。

這段時間以來,誰都知道布柳赫爾同圖哈切夫斯基之間的爭鬥有多麽激烈,而作為布柳赫爾曾經親信,楚思南自然也是後者對付的目標之一。

如今,楚思南身陷大牢,圖哈切夫斯基的座車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這說明什麽,又意味著什麽?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和擔憂,普特納向迎接他的一名監獄警衛詢問了一些情況,從警衛的口中,他得知圖哈切夫斯基已經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如今仍然在楚思南的牢房裏,至於說他們在談些什麽,沒有人知道,因為圖哈切夫斯基元帥不讓人接近牢房。

“帶我去牢房看看。”

略一思索,普特納命令道。

“這……”可憐的警衛猶豫了,普特納的命令的確讓他感到為難,因為在此之前,不禁圖哈切夫斯基命令過任何人不準接近,監獄的獄長也專門的吩咐過了。

這個“任何人”中,自然也就包括了麵前這為將軍同誌。

“嗯?!”普特納哼了一聲,語氣森冷的說道,“這讓你很為難嗎?”“快帶路!”還沒等警衛辯解,普特納的警衛員先跳了出來,他伸手在警衛的肩膀上推了一把,然後用手中的波波沙頂在對方的腰眼上命令道。

“是,是,將軍,我這就帶您去。”

在生與死的選擇麵前,警衛屈服了,他無奈的點頭答應道。

“算啦,”普特納心煩意亂的一揮手說道,“告訴我在哪個牢房,我自己過去。”

“哦,第,第十二號,第十二號牢房。”

警衛驚魂未定的回答道。

“多少?”普特納一愣,下意識的再次問道。

“第,第,第十二號牢房,第十五間號房。”

警衛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第十二號牢房,第十五間號房?”普特納麵色古怪的重複一句,然後猛一跺腳,隨口罵道,“真是***諷刺!”“將軍,怎麽啦?”普特納的警衛好奇的問道,他可是很少聽見自己的長官罵娘的。

“沒什麽,我們走吧。”

普特納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句,然後徑自邁開大步,朝庭院的深處走去。

這條通往第十二號牢房的路對普納特來說,可算是絕對的輕車熟路了,他幾乎沒費什麽勁,就找到了方。

在距離牢房大門還有幾十步遠的方,普特納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到在那微微有燈光透出的牢房門口,正有一個人趴在虛掩的門縫上,看樣子似乎是在偷聽什麽。

“去,把他給我揪過來!”普特納心中一怒,隨口對自己的警衛員說道。

“是,將軍!”警衛員領命,從肩頭取下衝鋒槍,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

在門外偷聽的家夥,雖然聽的很入神,但是他的警惕性似乎更高,就在警衛員摸到他身後,正準備給他一槍托的時候,他猛回過身來。

“科拉耶夫同誌,怎麽是你?你在幹什麽?!”預想中的搏鬥並沒有發生,普特納隻聽到自己的警衛員如此說道。

這個叫科拉耶夫的人,普特納認識,他是圖哈切夫斯基的警衛員。

“怎麽回事?!”快步走到近前,普特納一把拉住科拉耶夫的胳膊,小聲問道。

“啊,將軍,您來啦,”看到普特納出現,科拉耶夫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急聲說道,“您快進去看看吧,元帥和楚思南將軍吵起來了。”

“什麽?!”普特納大吃一驚,“你怎麽不攔住他們!”“將軍,”科拉耶夫苦笑一聲,指著自己額頭的一個紅包說道,“我都被轟出來兩回了,您瞧,這就是第二回的時候,元帥用酒瓶給我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