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戰風雲

第九章 楚思南的蓋世太保

克留奇科夫說到這裏,將手中的文件分散成幾分,然後分別交到兩側最靠近自己的幾位將領手中,示意他們傳看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對於第一點,沒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們所說的戰利品,就是指這次通過對日作戰所繳獲的那些戰略物資,它們必須而且隻能由安全委員會的特別部隊來處理。

對於作戰過程中,我們所占領的日軍軍械庫、兵站補給庫、彈藥庫等等設施,各參戰部隊務必於第一時間將其封鎖並嚴加看守,我們的特別部隊會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對這些方進行接管。

稍後,大家會看到最高統帥部下發的相關文件,因此,對於這一點我不再多說。”

“咳咳……”幹咳兩聲之後,克留奇科夫說道,“今天在這裏,我著重要說的是第二點,尤其是各位軍事委員同誌,這一點命令將同你們的前途乃至生命息息相關,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謹記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可不希望將來會在盧比楊卡的監獄裏看到你們的身影。”

克留奇科夫的話令會場上那些各個軍區的軍事委員們臉色大變,作為安全委員會派設在軍方的工作人員,他們更明白盧比楊卡監獄是個什麽樣的方,沒有誰會天真的認為那裏是天堂,進到那裏的人即便最後能夠活著走出來,恐怕也很難全息全影的了。

“跨國境作戰對於我們的蘇聯紅軍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克留奇科夫對會場上眾人的臉色視而不見,他自顧自說道。

“早在波蘭、芬蘭那兩次戰役中,我們的軍隊就曾經表現出很大的、很令人感到失望的舉動 ̄ ̄屠殺平民、搶劫財物、強暴婦女等等等等。

毫無疑問,這是同我們的蘇維埃製度,同列寧同誌的國際主義思想,同我們紅軍的成軍理念徹底相違背的行為,是帝國主義行徑。

毋庸置疑,當年偽革命者斯大林,他的教唆與縱容,直接導致了這種極不人道的、帝國主義征服者行徑出現及蔓延,但是。

如今這個偽革命者、偽布爾什維克已經被打倒了,他那個時期所遺留下來的弊病。

也必須予以徹底改正。

尤為重要的是,圖哈切夫斯基同誌、楚思南同誌以及最高統帥部其他同誌。

都對這種類似於禽獸的行徑深惡痛絕,因此,經過最高統帥部的授權,安全委員會在這場戰爭的過程中,將全麵介入對軍紀的整肅工作,對任何一起類似的惡性事件,安全委員會有權不經軍事法庭的審判。

而對任何一名集團軍級指揮官做出停職、撤銷職務、逮捕的處罰。

同時,根據安全委員會的內部決定,凡涉及到這類事件中的各部隊軍事委員,都將承受連帶責任。

下麵,我將宣布由安全委員會製定的‘軍紀整肅連帶責任執行條例,。”

克留奇科夫說著,從那一大遝文件中抽取出一份。

拿在手裏看了看之後簡述道:“我們所謂的‘軍紀整肅連帶責任執行條例,,即按照部隊建製,由上一級部隊指揮係統對下一級部隊指揮係統行為擔負責任。

按照我們的軍事委員製度普及方式。

排一級部隊建製中,排長、教導員對士兵負責;連一級部隊建製中,連長、教導員對排級建製負責;營一級部隊建製中,營長、軍事委員對連一級建製負責。

以此類推,直到集團軍一級建製。

具體執行辦法如下:排級建製中,出現一例針對平民的惡性迫害事件,則排長取消一切曾經獲得光榮稱號、就免職、開除黨籍和軍籍、終身不得擔任國家公職,教導員與肇事者同罪,就槍決;連級建製中,出現三例針對平民的惡性迫害事件,則連長取消一切曾經獲得的光榮稱號、就免職、開除黨籍和軍籍、終身不得擔任國家公職,教導員就槍決;營級建製中,出現七禮針對平民的惡性迫害事件,則營長消一切曾經獲得的光榮稱號、就免職、開除黨籍和軍籍、終身不得擔任國家公職,軍事委員就槍決……”克留奇科夫洋洋灑灑的說了十幾分鍾,在他講話的過程中,在座的那些將軍們還好說的一點,而那些軍事委員們的臉色,則越來越來蒼白。

從克留奇科夫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就槍決”,都能令他們不由自主的打一個冷顫,不錯,如果安全委員會要處死一個軍方的將領,尤其是集團軍級以上的將領,那還要多少給一個說法,但是對於軍事委員,哪怕是一級集團軍的軍事委員,安全委員會要處死他們也不用給誰任何說法。

在蘇聯的軍事體製中,軍事委員是一個很微妙的存在,軍方的將領無權對一名軍事委員的工作說三道四,也無權去指揮調動他們,當然,更無權解除他們的職務,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不屬於軍隊的體係,而是完全聽命於職權完全獨立的安全委員會。

正因為如此,軍事委員就成為了存在於軍中,但是卻有超脫與軍隊的存在。

軍事委員在經過上級的同意之後,有權直接接管軍隊並取消同級指揮官的權力;有權在必要的時候否決指揮官所做出的決定;有權單方麵宣布部隊進入緊急狀態等等,毫不客氣說,他們在部隊中的權力基本等同於指揮官,但是卻不受指揮官的節製。

單從這方麵看,軍事委員似乎是一個美差,權力大、不受約束,可是實際上呢,真正身在其位的人才知道,軍事委員不是那麽好幹的,他們整日裏過的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活,惟恐自己會出錯,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出錯就意味著萬劫不複,就意味著跌落獄。

一名軍方的指揮官犯了錯誤,那麽他可能會被記大過、會被撤職直至開除軍籍,而一名軍事委員犯了錯。

他不會被記大過,也不會被撤職、開出軍籍,等待著他的,不是在監獄裏度過慘淡一生,就是直接的死路一條 ̄ ̄安全委員會從不會對任何一個出了紕漏的組織成員心慈手軟,而這個組織處死成員的時候,也恰恰無須經過任何審判。

“我們需要槍決的權力,”安全委員會的締造者捷爾任斯基曾經如是說,“享有巨大權力的人,就無比接受更為嚴厲。

甚至是殘酷的監督。”

在諸多的軍事委員們冷汗直冒的時候,旁邊一直冷眼旁觀楚思南。

倒是對克留奇科夫的表現大為滿意。

這一條對軍紀整肅計劃,是楚思南本人設想並向最高統帥部申請通過的。

在最初時候,吉爾尼洛娃和克留奇科夫都對這一計劃大表讚成。

當然,後兩者對這一計劃考慮的出發點,絕對同楚思南的不同,在吉爾尼洛娃和克留奇科夫看來,這是進一步將安全委員會的影響擴散進軍隊的最佳時機。

在這二人看來,自從斯大林倒台之後。

隨著一係列冤假錯案的平反以及安全委員會自身的動蕩,這個組織威信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與此同時,在楚思南擔任該組織第一書記的過程中,由於他的性格比較溫和,從而,也使得安全委員會在對待很多問題的時候。

失去了當初那種冷血、殘酷的表象。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前階段在各個區,才會有一撥人跳出來。

以“血統論”為武器,對楚思南一步步掌權進行抨擊。

換在安全委員會的鼎盛時期,就單單憑借著楚思南那個安全委員會第一書記的身份,誰敢對他說三道四?誰又敢在這位太歲頭上動土?回想葉若夫、貝利亞,他們在蘇聯中央的權力顯然沒有楚思南大,但是那個時候誰又敢站出來數說他們的不是?這是為什麽?不為別的,就因為其時安全委員會正值鼎盛時期,任何一個在人前甚至是背後評說、攻擊他們的人,都被悄無聲息的定點清除了。

正是因為如此,吉、克二人認為,麵對著圖哈切夫斯基病情日益加重,且有心要拉楚思南上台的時候,他們有必要通過一係列的行動,來重新彰顯安全委員會的活力,從而,讓所有人都明白,這個曾經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警察組織,仍舊在有效的運作著,而任何一個企圖以任何借口攻擊楚思南,並奪取克裏姆林宮大權的人,都要小心安全委員會那無所不在的身影,以及他們不擇手段的殘酷打擊。

吉爾尼洛娃、克留奇科夫,這兩個已經完全捆綁在楚氏戰車上的冷血人物,已經在一步步權力爬升的過程中確定了一個雷打不動的既定方針 ̄ ̄作為軍方實力派的領軍人物,楚思南永遠都要在前台扮演著一個溫和派領導人的角色,用他的個人魅力,他的溫婉手段收攏、聯合一切可以收攏的人。

與此同時,對於那些“不甘寂寞”的家夥,則交由安全委員會去“接待”。

“希姆萊是希特勒的蓋世太保頭子,貝利亞是斯大林的蓋世太保頭子,那麽自今而後,就讓我們成為你的蓋世太保頭子吧。”

這是吉爾尼洛娃當著克留奇科夫時,對楚思南所說的一番話。

而今天克留奇科夫之所以出在遠東的軍事會議上,就完全是安全委員會重新走向鼎盛的第一步 ̄ ̄對軍隊滲透的進一步加強。

毫無疑問,從克留奇科夫現身時,會場上諸多將領的表現來看,這些軍隊的將領已經逐漸忘卻了楚思南的另一個身份,也就是安全委員會第一書記的可怕身份。

也許,在楚思南溫和的表現下,這些軍方的要員們更喜歡將他看成是自己人。

但是克留奇科夫不同,盡管人人都知道這個家夥隻不過是安全委員會的一個分局長,但是他同楚思南比起來,明顯更加的危險,更加的可怕。

毋庸置疑,隨著這一場對日作戰的進行,這些將領也將重新恢複當初對安全委員會的那一份忌憚 ̄ ̄而這,也恰恰是吉、克兩人所希望看到的。

作為一名被俘虜的將軍,保盧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睹了克留奇科夫從出現到宣布命令整個過程。

老實說,盡管在他所率領的德軍部隊裏並沒有軍事委員的存在,但是,克留奇科夫的這番話,同樣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保盧斯永遠也不會忘記,在這次離開莫斯科前往遠東之前,麵前這位秘密警察頭子跟自己的那番談話。

你以為蘇聯人憑什麽會放心讓保盧斯率領部隊前來遠東作戰?那時根本不可能的。

為了防止這支德國士兵組成的“誌願軍”隊伍不會在戰爭進行過程中發生什麽意外,安全委員會全麵介入了這支部隊的組建工作。

在率領由戰俘組成的二十餘萬大軍緊急開赴遠東之前,保盧斯就曾經接到了克留奇科夫的暗中警告:一旦德軍在遠東前線發生倒戈事件,或者是大批士兵逃亡事件。

那麽,蘇聯將不再保障後方各個集中營裏德軍戰俘的生命安全。

麵對著克留奇科夫那張似乎從來都沒有任何表情冷臉。

保盧斯深信一點,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這些蘇聯的秘密警察做不出來事情。

同樣的,保盧斯也不會忘記,在斯摩棱斯克城外的那片卡廷森林裏,在皚皚白雪與厚重積土掩埋下的萬人塚 ̄ ̄四千餘名被槍殺的波蘭軍官就掩埋在那裏。

盡管蘇聯方麵到現在為止還不承認這件事情是他們所做的,但是保盧斯卻知道,這件血案不但是蘇聯人所為,而且正是出自安全委員會之手。

在德國。

希姆萊和他的蓋世太保組織令每一個人感到恐怖,而在蘇聯,保盧斯同樣能夠從克留奇科夫身上感受到希姆萊所具備的危險氣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克留奇科夫頗感忌憚。

差不多三十分鍾之後,克留奇科夫的表演終於結束。

在眾人忌憚的目光中,他先是朝楚思南行了標準的軍禮,然後依舊是保持著那幅雷打不動的嚴肅表情。

轉身離開了作戰會議室。

“諸位,”看著克留奇科夫離開,楚思南走到自己前坐下,先是喝了一口已經變的有些冰涼的茶水,然後才說道,“看來克留奇科夫同誌並不太受我們歡迎。”

毫無疑問,楚思南說了一句廢話,那答案早就已經印在了每一個在場人的臉上。

“不過不得承認,”楚思南繼續說道,“他所提到的一些問題,我們的確需要去關注,因為這不僅僅關係到我們整個戰局的順利開展,同樣的,也關係到了我們整個蘇維埃事業的前行與發展。

‘不以規矩不成方圓,,而不施重典,則無法保證我們軍紀的嚴明,所以從這方麵說,我認為安全委員會在一定程度上有限的介入這場戰爭,是非常必要的。

你們說呢?”眾人點頭,但是臉上的畏懼之色尚未退去,尤其那些軍事委員們更是如此。

“好啦,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

楚思南伸手拍了拍桌子,噓口氣說道,“諸位將軍即刻返回駐安排戰前的動員工作吧,我由衷的希望,從今天開始,在諸位麵前出現的會是一條通往光輝與榮耀的坦蕩大道,當然,也希望大家能夠為此而不懈的努力。”

且不論克留奇科夫的出現,在遠東、太平洋戰役集群的各個指揮官心中留下了多麽深的印象,也不說這會為楚思南的未來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單說在即將爆發的這場戰爭中,隨著楚思南的這一番話,準確的說,是隨著這一場會議的結束,蘇聯一直以來陳列在遠東區的龐大戰爭機器,終於在“隆隆”的轟響聲中運轉起來。

從十月中上旬開始,數千輛坦克、裝甲車、運輸炮車,開始在預定進攻的四個方向上集結,一時間,額爾古納河西岸、黑龍江北岸、海參威方向,完全成為了一個龐大的屯兵場。

與此同時,為了掩人耳目,尤其是為了向日軍強加一種慣性思維,蘇聯的航空兵開始頻頻在中蘇邊境線上執行空中偵查任務,他們甚至時常耀武揚威的飛進滿洲境內,在日本占領區的上空炫耀武力,而一旦日本飛機升空攔截,他們便又迅速的調頭,回撤到蘇聯境內。

這種肆無忌憚的挑釁行為,令日本關東軍空軍在大感憋氣的同時,又毫無辦法。

軍部上層嚴禁在這個時候同蘇軍發生任何形式的衝突,但是為了防止蘇軍發動突然襲擊,每次蘇方的飛機越境的時候,日方的飛機還必須大規模升空戒備。

長此以往,蘇軍的騷擾就給日本駐滿洲空軍造成了沉重的負擔,飛行員疲憊不堪的問題還好說,但是每次戰機升空,除了要勞動飛行員之外,還需要消耗大量的油料,畢竟這種可以翱翔藍天的武器是需要喝油的,而油料的大量消耗,勢必會給後勤運輸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天知道俄國人的這種騷擾還需要持續多長時間,”麵對蘇聯空軍的騷擾,有日本飛行員如此發牢騷,有人甚至開始在摩拳擦掌中迫不及待的要跟蘇聯人較量一番了。

神靈總是喜歡眷顧有鬥誌的人,那些迫不及待要同蘇聯人較量一番的日本空軍終於得嚐所願,他們所期待的戰爭,終於在十月下旬的時候爆發了。

隻不過這次神靈的眷顧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一場災難,因為這位神靈名叫 ̄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