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戰風雲

第四章 軍營蜜月

“咚咚!”兩聲輕微的敲門聲,將仍舊處在酣睡中的楚思南驚醒。

微微睜開眼,室內明亮的光線令他感覺一陣兒的不適。

“幾點了?”身邊的麗人顯然也醒了,她收回原本搭在楚思南胸前的胳膊,揉動著那雙睡意朦朧的眼睛,悄聲問道。

“還不到十點,”從枕頭下拿出自己的腕表看了看,楚思南說道,“你可以再躺一會兒,我會吩咐衛兵,別讓人進來打擾你的。”

“可是你知道,我今天還要隨著隊伍返回莫斯科的,”麗人伸手在楚思南的臉頰上撫摸著,那張白皙俏麗的臉頰上,似乎仍舊殘留著昨夜的那一抹潤紅,“後天在莫斯科大劇院,還有我的一場演出,我不能缺場的。”

“你就不打算在這裏多陪我幾天嗎?”楚思南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在烏蘭諾娃光滑細潤的肩頭上輕輕的撫摸著,同時說道。

“咚咚!”還沒等烏蘭諾娃做出回答,輕輕的敲門聲再次傳來。

“盧科昂基嗎?有什麽事?”楚思南皺了皺眉頭,大聲說道。

“將軍,從莫斯科來的軍機已經到了,克留奇科夫同誌讓我問你,對那些日本談判代表應該怎麽安排?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接見他們?”盧科昂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哦?”楚思南哼了一聲,想都不想的回答道,“你告訴克留奇科夫。

先帶我們的客人去參觀一下臨時戰俘營,讓他們感受一點賓至如歸的氣氛,嗯,順便告訴他們,我會在用午餐的時候和他們見麵的。”

“是,將軍,”盧科昂基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還有,剛剛接到克雷洛夫同誌從遼陽前線發來的電報。

他在請示對合圍圈內日軍最後攻擊的具體發起時間。”

“告訴他,讓他做好一切進攻準備。

嗯,具體時間。

就定在今天晚上七點鍾,順便告訴他,到時候我還會帶幾位貴客過去,親自觀摩他的這場圍殲戰,讓他千萬不要給丟臉。”

楚思南陰險的一笑,隨口命令道。

“是將軍。”

盧科昂基領命而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聽著警衛員的腳步聲漸去漸遠,楚思南目光重新回到麗人的臉上。

他柔聲說道。

“我就算是留在這裏,你恐怕也沒有時間陪著我吧?”烏蘭諾娃嘴角浮現出一絲柔和的笑容,她緩緩爬起身來,一邊取過床邊的內衣,一邊說道,“況且我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對你的影響不好。”

跟隨著女人爬起身來,楚思南沒有再多做挽留,因為他知道。

烏蘭諾娃說的沒錯,他可以不在乎外麵傳言什麽,但是毫無疑問,在接下來的相當一段時間內,他恐怕都沒有多少時間來陪伴這個能給他帶來身心放鬆的女人了。

“那吃了午飯再走吧,”將襯衣披在自己身上,楚思南說道,“我一會通知機場那邊,讓負責搭載你們的軍機晚幾個小時起飛。

我沒有權力挽留你,但是挽留一下我的軍機,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噗哧,”烏蘭諾娃似乎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她輕笑一聲,然後轉過頭來,嫵媚的看了楚思南一眼,柔聲說道,“你這是在濫用職權。”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楚思南聳聳肩,漫不經心說道,“我想克留奇科夫同誌也會理解的,他總不至於如此的不解風情,為了這件屁大事情,就向統帥部揭發我吧?”沒有更多的親密與糾纏,兩人先後穿好衣服,從那溫暖的小屋裏推門而出。

門外陽光明媚,那纏綿了一夜的春雨,不知在什麽時候停了下來,除了那院落裏積滿了雨水的泥濘之外,這毫無疑問會是一個令人神清氣爽的好天氣。

看到楚思南和烏蘭諾娃兩人一前一後的從屋裏出來,原本站在院落門口處的盧科昂基快步跑了過來,他站到兩人的麵前,挺直了腰杆說道:“將軍,烏蘭諾娃同誌,啊,你們是否需要一份早餐?需要的話,我馬上去安排。”

盧科昂基的話,讓烏蘭諾娃臉上一陣發燒,而同她相比,楚思南的臉皮顯然擁有足夠的厚度,這位將軍不動聲色的瞟了自己的警衛員一眼,然後底氣十足的說道:“算啦,不用準備什麽早餐了,通知司務,一會兒的午餐準備的豐盛一些,我要給慰問演出團的同誌們送個行。”

“是,將軍!”盧科昂基大聲說道。

“恩,現在,”楚思南扭頭看了看一臉羞紅的烏蘭諾娃,然後歎口氣,繼續對盧科昂基說道,“現在先去安排車,送烏蘭諾娃同誌回她的營房,順便通知克留奇科夫,讓他安排好那些小鬼子以後,馬上抽空到我這裏來一下。”

“克留奇科夫同誌沒有離開,他還在外麵等著呢。”

盧科昂基回答道。

“哦?”楚思南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他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那,那我先走了。”

烏蘭諾娃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著頭說道。

“嗯,中午我會抽時間去陪你用餐的。”

楚思南沒有挽留,他也知道這不是挽留一個女人的時候。

很快,在盧科昂基的陪同下,烏蘭諾娃步出楚思南所暫住的院落。

在衛兵密布的院門外,一輛草綠色的軍車靜靜的停靠在並不寬闊的道路上,沒有著軍服反而是穿了一件墨黑色風衣的克留奇科夫,一動不動的站在車邊,似乎正在考慮著什麽。

看到烏蘭諾娃在盧科昂基陪同下從院子裏走出來。

他快步迎了上去,將兩人攔了下來。

“克留奇科夫同誌,將軍讓你進去。”

不等克留奇科夫說話,盧科昂基搶先說道,老實說,盡管他身為楚思南的警衛員,但是對這位秘密警察頭子,他還是有著發自內心的畏懼。

克留奇科夫先沒有去理會盧科昂基,他的目光滯留在烏蘭諾娃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之後說道:“烏蘭諾娃同誌。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提前告訴你,吉爾尼洛娃同誌此時正在莫斯科等著你。

她似乎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烏蘭諾娃身軀一顫。

但是嘴裏卻沒有說什麽。

“你應該知道,保障高層領導人的安全,是我的主要職責,”克留奇科夫沒有理會烏蘭諾娃的表現,他自顧自的說道,“今後你同楚思南將軍的接觸可能會更多一些,所以有很多必須注意事項。

你需要做更進一步的了解。

你回到莫斯科以後,薩克奇耶夫會專門找你談話,具體事項也將由他來向你交代,你今後有什麽工作或者是生活上需求,也可以向他提出來,當然。

也可以直接找我。”

說完這番話,克留奇科夫不再耽擱,他邁開步子。

徑直朝院落的門口走去。

“烏蘭諾娃同誌,你不用理會他,”看著烏蘭諾娃有些蒼白臉色,盧科昂基說道,“克留奇科夫同誌從來都是這幅樣子,整天一絲笑容也沒有,即便在將軍麵前也是這樣。

走吧,我送你上車。”

“坐吧,”房間裏,楚思南吸著一根剛剛點燃的香煙,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把椅子,對走進門來的克留奇科夫說道,“告訴我,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怎麽向吉米匯報的。”

“如實匯報的將軍。”

克留奇科夫麵不改色,簡單回答道。

“如實匯報的?”楚思南一愣。

“是,將軍,”克留奇科夫點點頭,然後背誦般的說道,“十一點四十二分,烏蘭諾娃同誌進入將軍居處;十一點四十五分,將軍居處的守衛撤崗;淩晨二點十五分,將軍居處的***熄滅,而烏蘭諾娃同誌沒有離開,據判斷……”“好啦好啦,”楚思南有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對於自己屬下盡職,他不知道是該責罵還是該鼓勵,“那吉米有什麽反應?她說什麽了?”“吉爾尼洛娃同誌沒有什麽反應,她隻是告訴屬下,讓我轉告烏蘭諾娃同誌,說是要和她見一麵。”

克留奇科夫回答道。

“沒別的了,”克留奇科夫先是回答一句,繼而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將軍需要什麽別的,我可以去安排。”

“哈!”楚思南幹笑一聲,然後搖頭說道,“我說克留奇科夫,我現在越來越感覺你像是吉米安排在我身邊奸細了,我問你,是不是我每天幾點起床、幾點睡覺、每餐吃了點什麽、幾時幾點去過廁所之類的事情,你都要如實匯報啊?”“差不多將軍,不過我每天要匯報的情況,比你所說的那些要更加詳細。”

克留奇科夫仍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死樣子,他甚至在說話的時候,臉頰都不帶抖動的,“要知道,我所承擔的工作就是保障你的絕對安全,這份安全絕不僅限於外部的刺殺、暗算,還有你的身體健康。

就像昨晚,你的做法就已經不符合規定了,我本來應該提醒你在一點之前就休息的,而不是拖延到兩點……”“行啦,行啦,”楚思南把大手一揮,打斷了克留奇科夫漫無止境的絮叨,他拖了一把椅子,靠在自己這位心腹親信的身邊坐下,先是伸手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才說道,“難得你對我的健康問題如此關心,不過克留奇科夫同誌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那位叫什麽什麽金娜的女同誌之間是怎麽回事啊?我聽說那個女人在來到這裏之後,除了有表演的時候之外,可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在你的居所裏度過的。

哈,你可別告訴我,你在徹夜同這位俊俏小姐商談什麽關於我的健康問題。”

“當然不是。

克斯金娜雖然是我的情人,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卻從來沒有談論過同將軍有關的話題,畢竟這是違反工作規定的。”

克留奇科夫理直氣壯的回答道,“不過我與將軍的情況不同,對於我們的國家來說,克留奇科夫的角色雖然重要,但是卻沒有唯一性,沒有了我,我目前所承擔工作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由別人接受。

而將軍安危則至關重要。

你是唯一的,你安全問題也是不能出任何差錯的。

否則的話,那就意味著一場國家政局的動蕩。

無數人將會由此受到牽連。”

楚思南自然知道克留奇科夫所說的是事實,這世界無論到什麽時候都是如此,任何一個人的位與權力,都是需要拿自由與隱私去交換的。

也許就是因為克留奇科夫最後這一番話,楚思南起床後那原本不錯的好心情瞬間低落下來,看著克留奇科夫那張似乎永世不變的嚴肅麵孔,一種失落與無奈交雜的情感。

湧上了他的心頭,他甚至想要再次把烏蘭諾娃召回來,因為隻有這個遠離開權力爭鬥場的女人,才能讓他暫時忘卻那些令人心煩意亂事情。

楚思南甚至感覺,自己之所以會和烏蘭諾娃走到一起,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

看著楚思南臉上瞬間逝去的笑意。

克留奇科夫自然知道自己的那番話影響到了這位將軍好心情,他想了想說道:“將軍無須為烏蘭諾娃擔心,吉爾尼洛娃同誌並不介意你們之間有什麽進一步的發展。

她隻是沒有想到會發展的這麽快罷了。

她這次之所以提出要同烏蘭諾娃見麵,隻不過是想向這個沒有什麽心機的女人交代一些事情,免得有人從她身上著手,打將軍你的主意。”

楚思南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很顯然,克留奇科夫轉換的這個話題,沒有能夠引起他的任何興趣。

克留奇科夫有些懊悔,他感覺自己剛才實在不應該開那樣的玩笑。

作為一名資深的安全局官員,他深知跟隨在重要人物身邊的忌諱,像影響自己上司的心情,這表麵看來是小事一件,但是在克留奇科夫看來,這是一個隱患,一個在潛移默化中,極有可能會給自己的將來造成大禍的隱患。

想想,如果自己的上司每次看到自己,哪怕是偶爾看到自己的時候,想起這曾經偶然的不愉快,那長此以往,就會有一種隔閡感出現,而這份隔閡感,在高層與低級的相處中往往是滋生疑心的誘因。

克留奇科夫相信楚思南是信任自己的,而他的妻子,如今在國家安全委員會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吉爾尼洛娃也是相信自己的。

但是這份信任,並不能讓他產生安全感,同樣也成為不了他沾沾自喜的本錢,與之相反,同當初比起來,他現在的工作更是做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敢於在生活上**逸奢靡,敢於同十數甚至數十個女人長期保持不正當的關係,敢於在那些下屬的麵前作威作福,甚至與接受一些官員的賄賂,但是卻不敢在自己的工作上有絲毫的鬆懈。

因為他知道,楚思南這位將軍並不喜歡過問委員會裏的事情,而吉爾尼洛娃卻對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他克留奇科夫敢於欺下,卻絲毫不敢瞞上。

同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把楚思南與吉爾尼洛娃對自己的信任,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因為那就是他的前程,那就是決定他後半生命運的最沉重砝碼。

毫無疑問,跟隨了楚思南這麽長時間,克留奇科夫深知自己這位將軍的喜好,他沒怎麽費力就想到了一個轉移楚思南注意力的話題。

稍一思索,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所要說的問題梳清脈絡,克留奇科夫說道:“噢,對了將軍,昨天還受到了朱可夫同誌從西線發來的戰況通報,據他講,德國人的攻勢已經於前天上午八點三十分正式發起了。”

“哦?”楚思南的眉毛一挑,隨口問道,“情況怎麽樣?”“情況不算是很好,”克留奇科夫的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從朱可夫同誌的通報上看,德軍這次發起的攻勢相當猛烈,而且進攻的決心也很大。

盡管朱可夫同誌提前摸清了德軍具體的進攻方向和時間,並且預先對德軍在奧博楊、奧利霍瓦特卡方向上的部隊集結域實施了大規模的炮火反準備攻勢,但是仍舊沒有阻止住德軍的攻勢。

到昨天,德軍在這個兩線上的進攻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的第一道防線被突破,第六十、第四十八、第十三,三個集團軍損失慘重,戰鬥減員高達百分之六十,羅金中將的坦二集損失也不小,已經於當日被迫撤出了戰鬥。

不過相對來說,德國人的損失也不小,我們預先布設的反坦克雷區很有效果,德國人在通過這道封鎖線的時候,基本上是硬生生趟過來的。”

楚思南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他轉過身去,大喊一聲:“盧科昂基,盧科昂基!”“到!”盧科昂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給我把西線的戰役態勢圖鋪上!”楚思南指了指屋子中央那麵方桌,大聲說道。

“是!”盧科昂基先是納悶的看了克留奇科夫一眼,然後應道。

“朱可夫同誌對這場戰役的態度如何?”看著自己的警衛員將圖鋪在桌子上,楚思南對克留奇科夫說道,“他有沒有獲勝的信心?”“這不好說,”克留奇科夫想了想說道,“僅從他的通報上,看不出什麽來,他隻是敘述了一下戰場的形勢,以及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其他的事情,都沒有涉及。”

“那他的下一步作戰計劃是什麽?”楚思南走到桌子邊,目光投射到那份圖上,同時看似心不在焉的說道。

“他要將作為預備隊的草原方麵軍主力南調,去增援戰況相對緊張的奧博楊防線,那裏應該是由羅科索夫斯基同誌在負責指揮。”

克留奇科夫想了想回答道。

“奧博楊……”楚思南在圖上查看了一番,突然猛直起身來,放聲大笑,“看來咱們的朱可夫將軍不僅有信心贏得這場戰役,而且他的野心還著實不小啊。

孔子文學網也許我們應該提前為他發一封賀電了。”